第十一章 黄成的离开

    “老板娘，都凌晨四点了，他们还在拼酒。”张小西看着一个劲喝酒的三人，从十二点多喝到凌晨四点，三个人都喝了二箱啤酒了。酒没过瘾更没走的迹象。

    老板娘也不好赶客人走，其实这一二年来夜宵生意的暴起还是靠那些混混的。

    凑巧的是今天老板娘的老公因为小孩身体不舒服没有来帮忙。

    以至，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先走。

    “老板娘再来一箱啤酒。”

    “好咧。”老板娘笑容满面的搬到一箱啤酒过去。

    张小西乍舌老板娘的态度，她分明也看到了老板的倦意与想让客人走的意图。

    老板娘看了眼张小西轻声道，“我们做小本生意，最不能得罪就是喝多了酒的人，与染着头发的混混。不然，那些人可没那么多理智，他们也没什么弯弯绕绕，不喜欢就打架，看顺眼还会多给些零头。”

    老板娘的善意解释，让张小西安安静静的坐在凳子上等待三个混混少年的离开，沉默不语。

    睡意开始和眼皮打架，张小西干脆托着腮帮子微眯着眼。

    “总共一百五十七，收你一百五吧。”

    “什么，才三个菜你敢收一。。。一百五。。你。。。好你个黑店。”少年狠狠的踢着凳子。

    因为喝醉酒的缘故，一个少年发飚，其他二个少年也随之踢脚边的凳子。“黑。。。黑店，敢。。。敢收我。。。我们一百五，活的。。。不。。。不耐烦了是吧。”

    “王八蛋。。。王八蛋。”

    张小西猛然惊醒，双眼瞪着眼前的情况。来不及多想，马上走到老板娘身边。

    少年用力踢开的凳子弹到老板娘头上。

    老板娘闷哼了声，却没有追究，柔声道，“误会，误会，你们可是我的常客，哪会多收。”

    “哼，少来这套。”

    老板娘不顾疼痛满脸笑意还是换来少年的不屑恶言。

    个子最矮小的少年弯腰拿起地上的空酒瓶，“他妈的，连你们小小的夜宵店也敢欺负老子了是吗。看我不砸死你。”

    见时迟，我马上拉开老板娘，与三个少年保持二步距离，“不好意思，你们是三个菜没错，但你们酒量好，喝了三大箱呢。”

    张小西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心咯噔的乱跳，第一次碰到这种场面，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勇气让她竟然挺起胸膛面对。可是能人到绝路时逼发的最后稻草吧。张小西事后这样想着。

    一个少年踢了踢空瓶，疑惑道，“三。。。三箱，我们真。。。真的喝了三箱。”

    “嗯，三位哥哥真的喝了三箱，洒量好的不得了，三箱总共36瓶，你们一人喝了12瓶，等于一人一箱，了不得哦，我第一次见到酒量这么好的人，我爸说酒量好的人交际能力好，以后你们肯定能干一翻大事业。”

    听到张小西的奉承，三个少年有些飘飘然，恶狠狠的表情收敛，拿空瓶的少年也随手把瓶子放在桌子。

    “这小妹妹说的挺在理的。哈。。。哈。。。”

    其中一年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一百五十元，“呐，一百。。。一百五十元，不用找了。走。。。我们走。”

    三个少年跌跌撞撞走后。

    张小西如大难临头的紧张感消失，重重的呼了口气，刚刚害怕的心跳还在拼命的卟咚乱撞。

    老板娘也如负释重的拍了拍张小西的肩膀，“今天多亏了你。”

    “我。。。我也是乱撞，没想到说到他们爱听的。”

    “诶，小西，很晚了，你先回去吧。”张小西把酒瓶收到，桌子收起时才走。

    赚钱原来都不容易，无论生意有多爆好，有些委屈都要拼命烂在肚子里抗。这些是她第一次明白，生活不易。

    凌晨五点，天空还是黑暗如漆。

    只有开早点店的人开始忙碌，借着灯亮，蒸着热腾腾的包子。

    张小西回宿舍必需经过车站。

    五点的车站已经热闹非凡，基本都是拖着行李准备上车的人，或者刚下车拿着行李回家的人。

    “才下班。”

    在这早晨中，清亮的声音在张小西耳边响起，疲惫的身躯在这清亮的声音中既然得到一丝洗礼，没由来的精神一震。抬起头，出现在她眼前的是黄成，穿着黑色大衣，手中拿着热腾腾的包子以及油条豆浆。“嗯，早啊。”

    “你应该以学习为主，不应该去上夜班。”

    张小西听着有些委屈，以为她想呀，可是。。。总是有太多意外，“我只是临时工，随便上多久。”

    黄成从手上递给张小西二个包子一杯豆浆，“天冷，趁热吃吧。”

    “给我？”张小西有些不好意该不该接受，“不用了，我不饿。”

    “你这是嫌弃？我只是好心。你真是。”黄成有些生气的看着张小西，清亮的声音有着恼怒的成份。

    张小西连忙摆摆手，赶紧拿过包子和豆浆，“没。。。没啦，只是不好意思，我们才见过二面，朋友都算不上。”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的你一个小女生上夜班不容易，凑巧我买早餐碰上你，分点给你有什么问题。”

    张小西嘟囔的无语，难得黄成话这么多，难得呀，二次见面都是寥寥几句的。“好吧，谢谢了。”

    “我走了，有机会。。。再见。”

    张小西看着黄成走进车站消失的背影，竟然有些酸楚，他这是要离开？从学校分去了实习的地方？

    “小成，到地给家里来个电话。”

    “凡是慢慢来，工作的经验是积累的，一餐吃不成胖子。”

    “小成，如果会放假过年就回家吧。虽说才二个月就过年了。”

    “好好照顾自己，最主要别逞强，知道吗。”

    黄成有些动容的看着为自己送行的家人，“知道，爷爷爸妈您们赶紧回去，外面天气太冷了，尤其爷爷您。”

    老人颤抖的手抹了抹眼泪，他是疼惜孙子要去离家几千里的城市，是苦是受委屈，家里也远水解不了渴。“小成，一定好好照顾自己。”

    “爷爷也是，保重身体。”

    黄成别开视线，双眼有了层薄雾，他要努力的打拼，努力的实现自己的价值。无论多苦多艰难，他毅然会一步一步爬上天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