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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剑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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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子瑾到了江府,江怿果然已候了多时。今日的江怿换了件烟灰色长衫,握了把银色剑,脸色冷清。少了丝温润,多了丝凌厉。

    果然如邓邺所说,这江怿虽看似文弱,武功却不弱。身形如蝶似燕,矫健轻盈,或纵或跃。初时平缓,后越来越快,只剩寒光闪闪,衣袂飞扬,最后横剑一扫,竹林瑟瑟。

    薛子瑾内心敬佩,觉其招式精妙,嘴上却道:“常公子的剑术虽好,只可惜太花稍了,没什么威武之气。”江怿挑眉笑道:“常公子长的玉面儒雅,难不成也喜欢舞刀弄棒。”不待薛子瑾回答,又握剑劈向竹林,几个剑花后,“嗖”的一声,一只光洁的细竹竿斜插在泥里。

    “你身姿轻盈,适合练剑,但又从未接触过功夫,未免伤着自己,就先用竹竿替代,等略有小成再使剑。”

    江怿将那竹竿拔出,递给薛子瑾。薛子瑾回过神来,只默默接过。

    如此这般,薛子瑾在江府学了几天,本是对功夫一窍不通的人,竟也懂的运气吐息,能舞出些招式了。她提出去将军府练剑,也可让少将军指点一番,江怿则以她剑术不精为由,说时候未到。

    这天午后,薛子瑾练完剑,一路回府却在府门处遇到了薛远。

    “远哥哥。”

    薛远回过头,却冷眼盯着她身后,握紧了佩剑。薛子瑾疑惑的回头看了看,并未看见什么。

    二人入府,薛子瑾亦步亦趋跟在薛远背后,薛远在院门前停下,等着身后的人说话。

    “远哥哥,我想……向你借些银两。”她从薛远身后探出头,抿唇道。

    薛远垂眸点了点头,便进去了。薛子瑾看着他进了院子,又坐在石桌前发呆,自己便也转身回院。

    回院后,便让丫鬟去薛远那取银子给临风楼送去。胡泽虽说上次的银钱不急,可她们一个酒楼,处处都是用钱的地。上次的兵士都将楼里的酒喝了大半,只怕又要购置。左右已过了好些天了,还是快些送去好。

    吩咐完这些,她便走到院里,折了个青树枝,练起剑来。直到那丫头回来向她交差,方停了。她拍拍手,问道:“小浣,你去拿银子时远哥哥可说了什么?”那丫头摇了摇头。

    薛子瑾有些失望,若是在几年前,远哥哥要么根本不会借给自己银两,要么则会撇嘴道:“你去临风楼吃这样多,都够的上你来薛府以后几年的花销了。”可如今他却似对任何事都不在乎了。

    这还是那个爱和自己吵架的薛少爷吗?她刚来薛府的时候,所有人都讨厌自己,包括那个薛少爷。那个时候,薛少爷处处捉弄她与娴儿,他会半夜将一只猫拴在她们院外,吵的她们睡不了觉;他会在她们院里开出第一朵花时,将它掐掉;他会在春天收集漪清池畔的柳絮,撒向她们的院子,让她们不停打喷嚏。而她总是气呼呼的去找他,两人势必大吵一架。

    这个薛少爷,整日游手好闲,吊儿郎当,不仅在府内与薛子瑾吵架,出了府还在外面打架,真是讨厌的很。后来娴儿走了,薛子瑾一个人伤心了好久,许是见她可怜,这个薛少爷倒也不在捉弄她了,对她好些了,她也开始叫他哥哥。这个哥哥还会问她一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那个时候她便知道哥哥有喜欢的人了。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天,远哥哥一身红袍,意气风发地告诉她,她就要有嫂子了。她从来没见过哥哥这般开心,笑容比那檐上的红灯笼还亮。可她最终也没见到这位嫂子,只因这位嫂子在成亲那天跳河了。

    她看见远哥哥得知消息的一刻,整个人都垮了。他跌跌撞撞就冲出了门。一直过了几天,远哥哥才一身泥泞的回来,眼睛都青了,身上还是那件大红袍子。

    从那天以后,她便经常看到他一人在院里喝酒,有时还会发呆。她想,远哥哥该是心死了,才会是现在的样子。

    那天,除了这位未过门的嫂子跳河以外,还有一件怪事,便是临风街上的一位姓张的老大夫疯了。

    薛子瑾越想那些事,越觉头疼,便叫小浣给自己找了壶酒。自己提着酒出了西风院。

    薛远此时正在院里冷清站着,黧黑色长衫都融入了夜色里。一壶酒忽然出现在他眼前,他回头看了看身旁笑嘻嘻的薛子瑾,抬手接了那壶酒,随后缓步迈入屋内。

    他寻了两个杯子,来到桌前,倒满酒。薛子瑾与他各执一杯,分别饮了。

    “远哥哥,你给我讲讲嫂子吧。她是怎样的一个人?”薛子瑾又执壶斟了两杯。

    抬头却见薛子远身形一僵,望着窗外的月色似限入了回忆之中。

    “你嫂子她是天下最善良的人,她总穿着素衣,笑起来有些傻气。她不喜欢我打架,总是生气训诫我。可我每次打架,都为了看她心疼的神色,看她为我包扎时认真的摸样……”薛远絮絮叨叨的说着,脸上渐露笑意。

    薛子瑾拿着杯酒,却停下未饮,只凝神细听着。自从那天他穿着大红袍子从外面失神回来以后,就从未说过这样多的话。

    “子瑾,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你才会知道她比任何东西都重要。”说完这话,薛远又仰头饮了杯酒。

    薛子瑾低头将这些话想了想,缓缓道:“远哥哥,我虽未见过嫂子,但料想也是个良善之人,你待她如此,她必也如此。你受伤时,她会心疼,但若她知你如今为她所苦,却不愿走出,又何常不心疼,不难受?”薛远坐着未动,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远哥哥,我记得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多豁达呀!对我虽冷冰冰的,可在我们家出现事的时候,你比谁都忧心,而不是现在这样冷面冷心。有些东西流逝了,我们抓不住,但还会有别的,我还念着曾经那个和我一起嬉闹的远哥哥。”薛子瑾也不知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喝了酒,竟将肚里埋了许久的话都说出来了。

    这一夜,两人像亲兄妹般说了个痛快,喝了个痛快。

    临走时,薛子瑾扶着门框,背对着薛远,说:“阿妩,你还记的吗?她一直记挂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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