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于茜父亲

    第一天开学，宇东起个大早来到学食堂吃早饭。当然吃早饭是假，等着看冉晴是真。结果等到快上早自习，也没见到冉晴。倒是见到班主任王勇。
    王勇打完早饭，坐到宇东面前：“听说前天，学校门口打架，还动刀子了？”
    宇东一听，知道完了，学校已经知道了。解释也没有用，承认吧。“是有这么回事，对面30个人，打我三个人。”
    王勇挺诧异，没想到宇东主动承认。这让一千种开口说实话的方法怎么用？：“学校已经知道了，打算严肃处理，你自己有个心理准备。等我吃完饭，一起去教导处吧。”
    宇东心想，完了，这回玩大了，不能给我开除了吧。“不能开除吧老师？”
    “我也不知道，看学校怎么处理吧。不过开除的可能性很大。”
    宇东和王勇一起来到教导处，教导主任长了个沙皮狗的模样，全是褶。屋里还站着几个人，宇东知道，应该就是王健那几个人。
    “王主任，这是我们班的付宇东。”王勇对沙皮狗说。
    沙皮狗看了一眼宇东，对王勇说：“你回班级吧。”
    王勇看了一眼宇东，就出了教导处。
    “你们几个，太不像话。同学之间，有多大仇，拉帮结伙，舞刀弄棒。你们是hēi社会啊！你，就你，王健是吧，挺有能耐啊，能找30多个人为你拼命啊？还有你付宇东是吧，你更厉害啊。三个人追着三十多个人跑，你们都厉害，都不想上学了是不是？”沙皮狗说完停顿了
    宇东一看，连忙说“不是！”
    沙皮狗接着说：“念在你们还小，也没有造成伤害。事情起因经过，我也都知道了，你们参与者记大过，王健，付宇东留校察看。都回去上课吧。”
    宇东感觉挺奇怪，这就完事了。
    回到班级，宇东的同桌给宇东一个纸条。
    宇东的同桌是一个女生，叫李丽，小胖脸，但是身体不胖。
    纸条上写着，王健已拿钱，所以从轻处罚。李云
    宇东回头看了下李云，给了个谢谢的眼神。
    上午第一节物理，宇东听的迷迷糊糊，第二节数学，宇东已经快要睡着。毕竟这么多年没有坐过课堂，宇东屁股都有些疼，心想下回拿俩坐垫来。
    第二节下课，升旗仪式结束，校长讲话，校长讲完，教导处主任上台讲话。
    “同学们，新学期开始，就是新的开始。新的开始是好好学习。但是，我们之中，却有新同学，还没开学，就开始想试试身手。前天下午，高一三班李元双，高一六班付宇东，高一八班王健，邓凯，史开洋，高一十班杜磊。在学校门前打架斗殴，更有甚者动刀，无视校规校纪。高一六班付宇东，高一八班李健，你们两位同学上来给大家亮个相。”
    宇东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心想这回真出名了，全校都认识了自己了，但是冉晴会不会把我当成坏孩子。
    “大家看到了，这两位同学，就是前天打架的主某。学校本着教育，学习为主，决定给这两位同学留校查看处分。希望同学们引以为戒，在有犯者，直接开除。”
    原本付宇东打架这件事还在小范围传播，但是上台一亮相。直接成了全校议论的话题，传到最后，成了宇东一个人拿着刀，追着王健50个人砍。
    有人问为什么打起来了？广大学生又开始挖掘，最后传出两个人为了抢一个女生
    回到班级，李丽就问宇东，因为什么打架，是不是因为冉晴。宇东就连忙问她怎么知道。
    原来李丽和冉晴还有王健是一个班的，王健在初中时，追了冉晴好久，但是冉晴一直拒绝。宇东天天去八班给冉晴送水，王健看不过去了，就有了校门口一仗。
    中午放学，宇东在楼梯口等着冉晴，看到冉晴出来，就跟着她下楼。到操场上冉晴停下来，
    “你这样有意思么？”冉晴问道
    宇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也不想这样，是他先找我的。”
    冉晴说：“付宇东是吧，麻烦你以后不要来找我可以么？我想好好学习！请不要打扰我好么？”
    宇东看着冉晴，想着这几天做的事情，只能怪自己太高兴，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9年未见，太想把自己的心给她看看，让她看看这些年，自己想她想的多么苦，多么累。然而现在，你我还需重新开始。
    宇东想着过去的事，自己委屈的掉下泪水。对冉晴说：“对不起，只能怪我爱了你好久好久，这不是喜欢，是深入骨髓的爱。”
    冉晴听宇东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心里一痛。于是说：“以后不要这样了。你对我说的这些我都不懂。”
    冉晴说完就走了，宇东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午自习宇东被班主任叫到走廊外，进行了一番长篇教育。王勇这位老师，为人很不错，虽然不太严厉。但是却处处为学生着想，更是护犊子。宇东听班级里人说，如果不是因为王勇，宇东已经被开除，动刀子，毕竟不是小事情。王勇说起校庆的事情，让宇东好好准备，到时候电视台会来人。如果宇东能得到名次就算将功补过。最后王勇说了一句：“我这月的奖金已经让你扣没了，如果你在出什么事，我不介意给你踢出班级。”
    回到班级里刚刚坐下，电话声响起，在安静的教室里，显的那么刺耳。宇东赶紧趴在桌下接电话，就听赵成坤在电话里说
    “宇东，上回你带来的小姑娘，她爸是不是叫于国栋。她家是不是在东岭村？”
    宇东也不知道于茜他爸叫什么名字，她也从来没有说过她的父母，只知道她爸不让她上学。不过确实是在南岭村。赵成坤怎么知道这事？就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确实是南岭村，你怎么这么问？”
    赵成坤在那头说：“今天我帮着我叔要赌债去了。咱们县的债，以前都是我要的，别人不熟，我不是不干了么。我叔就让我帮着带新人，结果我到地方，就看墙上照片，特别像你带的那个小姑娘，所以我就问问你。”
    宇东说：“你问问，不就行了么？”
    “我忘了小姑娘叫啥名…”
    宇东想了想说：“她叫于茜，你问问是不是，欠多少钱？”
    过了一会赵成坤回答：“是他姑娘，所有加在一起，一万一。”
    宇东心想，这都什么事啊，一家人没一个好的。不是骗就是赌的，小的骗钱还有情可原，老的赌钱就不对了。自己还是得过去，毕竟认识，也不能见死不救。
    “你过来接我，我在学校。”说完宇东将电话挂断，
    抬头一看，同学都看着自己，看到自己抬头，都转了回去。宇东心想，这自己哪是低调，这高调的有些过分了。
    来到办公室，跟王勇请假，理由是说自己家冒烟了。王勇看着宇东，这刚教育完，就开始请假，把我这老师放眼里了么。关键理由太充分了，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宇东刚到学校门口，赵成坤就来了。上车宇东就问：“怎么欠钱欠市里去了”
    赵成坤就告诉宇东，原来赵成坤的叔叔虽然去了市里，但是县城还有他一部分跟着他混的人。于茜她爹以前并不好玩，但是过年有一次不知道怎么想的，上去玩了一把，结果赢了300多块钱。然后就开始了赌徒生涯。最后没钱了，就想着借钱捞，结果越捞越深。
    到了于茜家，大街外站了好几个农村妇女，在窃窃私语，等着看笑话。
    于茜家房子不错，5间大瓦房。有些农村人的勤劳，收拾的非常整洁。
    进屋，看到一男的坐在小板凳上抽烟，显得很颓废。炕边坐着一位妇女正在摸眼泪，长得很秀丽，于茜应该就是像她的妈妈了。还有一个年轻人，立在电视机旁边。可能是吵够了，屋里没人说话。听到有人进来，都抬头看过来。赵成坤进屋说也没说话，看着宇东。
    宇东走进去看着墙上的那些照片。照片上于茜笑的很童真，和弟弟在一起显的很幸福。于茜的父亲看上去，精神许多。她的母亲也没有农村妇女的年老珠黄。
    宇东看着于茜的父亲问他说：“你为什么不让于茜上学？”
    于茜父亲看着眼前的小青年，沉默了一会说：“家里已经被我败坏的差不多了，她下面还有个小弟，哪还有钱供她上学。是我对不起孩子啊，让她出去自己挣钱，她一个小姑娘，能靠什么挣钱。都怪我没用，都怪我啊！”说完就开始掉眼泪。
    于茜母亲接上话说：“你还有脸哭，不是你出去赌，家里能成这样么。你知道外面人现在都怎么传么，说你姑娘傍大款，给人当二奶，你让你姑娘以后怎么嫁人！你个倒霉的。”
    “都别吵吵了”宇东听着实在心烦。“你现在干什么的。就是种地还是打工”
    于茜父亲听说问自己干什么的，来了点精神说：“我倒腾海鲜的。不是我吹，别看我现在混的这么惨，头一年。你看看谁有我挣的多，我就靠骑个三驴子，盖这么个大瓦房。”
    赵成坤将他打断，说了一句：“不是来听你讲光辉历史的。”
    宇东想了想，看来他自己能养活自己，没到废人不可救药的地步而且倒腾海鲜，确实非常挣钱。于是问他：“你是从别的贩子手中买，还是直接去船上。”
    “去船上买，去船上买，从贩子手里买，去哪里挣钱去。”
    “成坤，你出来一下。”宇东将赵成坤叫到门外：“钱从咱们的网吧里扣，这钱我还了，你把欠条给我吧。”
    赵成坤也不好说什么，就将欠条从兜里掏出来，给了付宇东
    “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跟他说。”
    “那我走了。”赵成坤说完叫着那个小年轻走了。
    回到屋里，宇东将欠条放在炕上对于茜他爸说：“钱我替你还了，但是也有条件的。以后你还赌么？你要是能保证不赌，咱们俩就接着往下谈。”
    于茜父亲抱着头说：“不赌了，我保证不赌了。”于茜父亲知道，替自己还了钱，家里唯一值钱的也就是个姑娘了。
    “我在给你5万块钱，你自己干什么买卖自己想。这钱，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但是我建议你还是买台车往大城市倒海鲜。然后两年内还我。”宇东也不是搞慈善的不要利息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你肯定不是让我白拿钱吧，说吧，有什么条件。”于茜父亲把头抬起来跟宇东说。
    宇东是见识了什么叫赌徒的胆量，这钱换一般人都不敢拿。不是有信心，就是想赌一把。
    “我有个亲戚，脑瘫。你要是两年内没还钱，你姑娘毕业就嫁过去吧。”宇东说。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