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需要时间

    “这大过年的，你就忙成这样？”
    一辆行使的奔驰车上，阴天看着正在开车的赵宋。
    “这不是有事吗。”赵宋乐呵呵地答。
    “可以缓缓的！”阴天又看了一眼赵宋的头发，“中海，就让它在那吧，为什么非要装修，非要和新品发布会一起上？”
    “……”
    赵宋抿着嘴唇，打开了转向灯，奔驰平稳的转到了成府路上。继续向北行使着。
    “鹏程举牌爱使之后，挺轰动的……”赵宋目视着前方，“加上内存大战的事情刚过，我就想着歇一天吧，怪累的。”
    “…….”尹明玉看着前方，认真的听着赵宋的话。
    “结果我睡了一天，然后玩了一天《龙族》。”
    “挺好的，累了那么长时间，放松一下挺好！”阴天尹明玉耸耸肩。
    “玩了一天……第二天还想玩！”赵宋面无表情，“玩了一天，我想，反正已经这么有钱了，再玩一天没什么的！”
    “……”阴天皱起了眉头。
    “因为rambus，全球内存颗粒厂在调整生产线，哥，你知道我要是压着库存晚点放货，能挣多少钱吗？”
    “…….”
    “30亿！”赵宋眼睛有点迷离了，转动方向盘，把车缓缓的靠在路边。
    “那时候，我突然哪都不想去，不想上班，不想去会所！那天，戴尔发来又第三次报价，诚意…….很足！无法想象的足！我甚至想把特斯拉卖了！”
    “后来呢？”尹明玉关心的看着赵宋。他是个指挥，一个优秀的指挥，虽然家世很好，但是要成为一个优秀的指挥，吃的苦碰的事，同样不少。他明白赵宋所说的意思。
    “第三天，我还在玩《龙族》，然后晴天姐来了，那个瘦啊，哭的那个惨呦~”说到这里，赵宋笑了，眼睛也恢复了清明。
    重新驾驶奔驰汇入了成府路的车流里。
    “她把我的钱全花完了，没有成果。”
    尹明玉脸上露着笑意，点头说：“听她说过，当时还自信满满的样子。后来如何了？”
    “请她吃了顿西餐，最贵的那种。”赵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当时整个餐厅里的人都在看她，估计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姑娘。”
    尹明玉能想象到那样的场景，忍不住笑了出来。
    “餐桌上，我又给她开了张支票，等吃完饭，她拿着支票就走了，说一个月，肯定给我做出来。”
    “所以你也出来了？”
    赵宋认真的点头，不好意思的说：“哥，真不是我矫情，第一，我是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钱；第二，我是真懒，天生没有那种坚定执着的个性。见了晴天学姐，我就对自己说，天生没有，那就后天培养它！否则，就算我是天才，也长久不了。”
    说完这句，赵宋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即便是重生的！”
    “所以，你就让自己忙起来了？”
    “是啊.”赵宋理所当然的答道。
    尹明玉闻言，放松下来，身体靠在了座椅上。他的皮肤很白，白的像一个女生，身上有那么一种庄重，懒洋洋，又很散淡的气质。虽然总阴沉着脸，但是他的眼睛很漂亮，有时会透着温暖，让人看着很是舒服。
    “很多同龄都跟我说，赵宋终会有昙花一现的一天。如今看来，他们怕是要失望了。”
    “嘿嘿~~”尹明玉罕见的夸人，赵宋都不好意思了。
    看了看手表，尹明玉又恢复了阴沉的模样，“还多久到有家？”
    “一刻钟吧。”
    “那就先把咱们的正事办了。”
    “行！”
    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个录音笔，打开之后，尹明玉才问道：“预告片的背景音乐，是从已有的找，还是从你脑袋里找?”
    “我原创！”
    “行……等等！”见赵宋要张口开唱，尹明玉赶紧叫停。
    “把我之前教你的歌唱一遍！”
    “啥？”赵宋大叫道，“那么幼稚的歌……”
    “唱一遍！”尹明玉不容置疑的说道，“让我看看你最近有多少长进，好确定你哼的调子的大致范围！”
    “好吧~”赵宋无奈，清了清嗓子，开口唱了起来。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一首简单的儿歌，唱的尹明玉紧缩眉头，直到最后一个音落下，他才犹豫着点头表示肯定，“进步很大，就跑了五个调。”
    我就当你是夸我！赵宋美滋滋又矜持地微笑。
    “哼吧。尽量把你脑海里的调子准确的哼出来。”
    尹明玉把录音笔放在了左手，微微抬起，尽量离赵宋近一点。
    酝酿了一下感情，赵宋目光变得深远，好像一个即将开赴战场的战士一样，开口哼了起来。
    “苍茫的天涯……不对！”
    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盘，在尹明玉的白眼中，赵宋重新酝酿感情，好像一个即将开赴战场的将军一样。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
    一分钟后，尹明玉关掉了录音笔，明亮的眼神透露出兴奋的神色。
    “战歌？”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赵宋仔细回想一下，才继续说：“你得想象库尔斯克大会战，上千辆坦克冲锋的场面，那种热血，壮烈的感觉！”
    尹明玉心里大概有底了，叹口气道：“这么好的调子，放在特斯拉宣传预告片里，可惜了！”
    “没办法！”赵宋也跟着叹气，“这次发布会都可能不会有人上去，我真希望有一天，我能拿着独属于特斯拉的好产品走上发布会，没有投机取巧，没有什么表演节目，就靠着一款科技产品，去征服世界！”
    赵宋想到了乔疯子，想到了那场产品发布会：牛仔裤，体恤衫，牛皮信封。
    他说；‘它很薄！’
    然后，他从牛皮信封里拿出一把……没把手的大菜刀——macbook air。
    赵宋不记得iphone发布会，也不记得ipod发布会，他只记得macbook air ，那个颠覆传统的超薄笔记本电脑，最薄的地方只有4毫米。
    那东西一出来，就让赵宋忽视了所有的一切，他想要那玩意，太疯了，太骚了，太风骚了！
    那个时候，他最想干的事情就是：
    夏天，女人，西瓜摊，买一个完整的西瓜，来到公园偏僻的阴凉处，掏出air牌大菜刀，把西瓜切成两半，你一半，我一半，你一勺，我再一勺，然后打开ari牌笔记本，重温一遍《诺丁山》里的情节——那个发生在英国公园长椅上的不可描述的事情。
    可惜，因为没那么多闲钱，那个macbook air……他一直不曾拥有过。
    8年，减掉研发时间，谁知道还能有几年，想要做出那个玩意，想要让intel专门为特斯拉订制专用的低功耗处理器，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赵宋的右手松开了方向盘，毫无意义的挥舞几下，有点烦躁地说：“我也不想靠着一些噱头去打天下，我想要做真正的科技公司，我要做划时代的科技产品，不是什么劳什子娱乐公司！但是我需要时间！时间！”
    “……”尹明玉任凭赵宋发泄着，没有任何动作。
    这是个毋庸置疑的天才（赵宋要是知道肯定美滋滋），天才都有点神经质，因为他也有！
    直到赵宋慢慢地平静下来，尹明玉才开口问道：“关于调子，还有别的要求吗？”
    “可以加点蓝调、古典、摇滚，但是主要的还是流行音乐风格。”
    尹明玉挑了挑眉头，“这么好的曲子用流行？”
    “当然！特斯拉的宣传预告片当然要用流行！我要节奏，要低音，要重低音！”
    有点恼怒的揪揪头发，尹明玉才无奈的说道：“行！歌词呢？”
    “国内版本用《诗经·秦风·无衣》。”
    尹明玉歪了一下脑袋，眼神有点迷离地念了起来：“岂日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赵宋快速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目视前方，“这是古风，你得把它添到曲子里面去。”
    “知道！还用你说？”尹明玉没好气的说道：“还有国外版本？”
    “当然！”赵宋理所当然的说，“特斯拉是世界级的！”
    “那国外版本用啥？”
    “布兰诗歌！”
    “……”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
    “开头就从‘变化无常盈虚交替’那句开始。”
    “%￥……”尹明玉嘴里发出赵宋听不懂的几句洋词，随后郑重的问道：“曲的名字？”
    “中文，就叫《秦风》吧，至于国外那个就叫……《the mass》！”
    ………………
    半个小时后，天色彻底黑了小来。
    有家会所。
    赵宋和尹明玉就着小雨热的剩菜剩饭随便吃了一点，就瘫坐在沙发上，顺道，两人把闷不做声的大帅帅围了起来。
    这个大年初一，对于赵宋来说，是很长的一天。
    他做了很多事，见了很多人，说了很多话，知道此刻回到了有家，坐到了这个好像老上海滩一样的会所里，太才完全的放松下来，浑身上下像是散了架一样，又是酸痛，又是舒服。
    酸痛是累，舒服，是看到了大帅帅！
    作为自然界的规律，很少有帅哥能让其他同性男人第一次就看顺眼的，爱脸红的丁涛也不行！赵宋第一次见丁涛就嫉妒万分，直到发现这小子爱脸红，爱木讷，才渐渐改变了对他的感官。
    大帅帅……赵宋上辈子只听过，没见过他，重生回来，凭着上辈子的印象，自然不会有什么不顺眼的地方。
    今天再仔细一看，赵宋眼睛慢慢的冒光，他是越看顺眼，越看越中意，如果有可能，赵宋甚至想等白丽的美容会所开业了，给大帅帅办张美容卡，让他天天去保养，好保留住这张帅气的脸！
    要知道，真正的互联网时代就要来了，压抑了上千年种花家的传统妇女们，马上就要开始放飞自我，暴露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风骚！
    上下五千年，也即将迎来种花家男人们最没出息的时代！
    小鲜肉、小哥哥、小肉肉、小岳岳…….
    在未来，男人们就好像被摆在货架上的产品，等待着种花女人们的挑挑拣拣……
    到那时，大帅帅就是那个最贵的！
    特斯拉公关部部长，新闻发言人，就这么一个大帅哥往那一站，那效果，简直不要太好！
    ………….
    会所里很安静，相对意义上的安静，因为高保真音箱里竟然放着陈明真的歌，也不知道是小雨的还是大帅帅的爱好，对此赵宋表示很满意。
    香醇的咖啡味道浓郁，三个男人都没有说话，眼睛都看着可爱的小雨忙碌。
    复古娃娃衫连衣裙外套，被小雨当做外套穿，里面搭配上深色的内搭，下身在配上一条紧身牛仔裤，一双小白鞋。本来是一副优雅干练的日系御姐风，但是整条裙子的纽扣扣上之后，加上小雨的双马尾，顿时可爱少女感就变得十足起来。
    有家会所里很暖和，放下三杯咖啡之后，小雨额头上竟冒出几颗晶莹的汗滴。
    “小雨，快坐下歇会。”赵宋心疼了。
    “哎！”小雨听话的坐在赵宋身边，双腿弯曲，双手支着下巴，认真的看着对面的大帅帅。
    赵宋好笑的揉揉小雨的马尾，才转过头。
    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道：“特斯拉将要和快闪族合作，在每个快闪族成员所在地，寻找那些有潜力却又上不起学的初中生进行资助。”
    看了一眼尹明玉，赵宋继续说道：“直到他们上到大学三年级！”
    “大三之后呢？”
    “我说的是有潜力的！”赵宋重点强调了一遍这三个字，“如果大三之后，他们还是不能自力更生，那就自生自灭吧！还有，特斯拉不养白眼狼，资助不是无偿的，需要签署协议，毕业后，要么工作还钱，要么来特斯拉上班！”
    说完这些，赵宋摊摊手，“特斯拉目前的能力就到这，更多的，就看未来发展怎么样了。”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大帅帅一脸好奇。
    “装傻？”赵宋白了他一眼。
    “大帅帅，我们快闪族这边没问题，会员们都愿意配合，就是特斯拉，需要一个负责人！”这时，尹明玉开口解释道。
    “我？”
    “对，你！”赵宋点头，“我知道你想去那个川蜀省支教，又或者在哪个旮沓里上班教书，但是如果你来特斯拉实习，毕业后到特斯拉工作，未来特斯拉公司的所有慈善工作，全部都由你负责！”
    “赵宋……”大帅帅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今年1000万的活动资金！”赵宋连忙打断了大帅帅，补充道：“除了快闪族的合作，剩下的，你想在那边盖学校就盖学校，想请老师，就请老师，来特斯拉，绝对要比你孤零零一个人的作用要大得多！”
    “赵宋！”大帅帅双手下压，示意他不要激动，温和的笑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