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算什么东西

    房子质量是没问题的。
    那是自家人才住房，神舟不可能干自毁长城的事情。
    但其中发生的利益交换以及潜规则，却是在赵宋不知道的情况下，以他为纽带为完成的。
    这是赵宋决不允许的！
    就连他自己，除了占着一座神舟的四合院外，已经做到了与神舟完全切割，就算在经营和公司战略上发表意见，也只是和大胡子魏旭私下交流。
    神舟的庞大，不知因为它pc世界第一的销量，还有它身后无数投资，企鹅、千度、新浪……当互联网开始显露它的狰狞之时，这些投资都将成为令人恐惧的资本。
    控制一国民众之是非、价值观；控制社会之潮流、审美观；掌控儿童的成长、引导成人的思想；让男人娘化、让女人汉化；吃什么小资、穿什么时尚、去哪里游玩热门它说了算；甚至去哪看病，它都能提供建议。
    它还能诞生无数公知，篡改历史、美化西方。恨党国的人培养了多少没人知道，但它能群体降智是一定的！
    这些东西如果掌控在私人手里，将是何种情境？
    删共青团中央官微都算轻的。
    赵宋从不觉得自己比那些创始人强，如果神舟没有国企化，换成自己掌控那些东西，他都不敢保证自己在未来会膨胀到何种地步……
    所以他尽管还担任着国家掌控神舟的工具人角色，却总在尽量切割与神舟的羁绊。
    虽然有点掩人耳目，但是至少态度是摆出来了，不是吗！
    自己都是如此，更何况’自己人‘与神舟的龌龊。
    赵宋决不允许！
    …………
    老河湾，住宅区.
    没有业主入住的神舟小区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盛世。
    神舟盛世，除了名字高大上，同样有美好的寓意与期盼。
    虽未入住，但物业早已到岗。
    作为国内最好的物业公司，神舟21世纪戴维斯的门岗安保自然是高大上的存在，俊朗高大的保安身穿红色西式制服、头戴毛绒高帽，挺胸抬头的站姿给人一副趾高气扬的印象，让路过于此的普通人顿觉里面与外面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社会之现状，没人能改变！
    不过此时，神州盛世大门口的凌志车却人保安们忐忑不安。这里是老河湾，不认识赵宋私家车的人很少，更何况是神舟旗下员工。
    这些保安甚至知道小区之所以延期交房，是因为蹲在凌志车旁边的那个人的命令。
    他们联系了队长，请来了经理，正纠结要不要上前伺候时，看到远处而来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大老板的大老板来了，那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
    最先的来人站在了赵宋身边。
    赵宋没有搭理他，反而对乐子交代道：“去把后座的拉杆箱和背包拿出来。”
    乐子拘束地看了眼来人，点头问好后才快速地把东西拿出来，嘴里还抱怨道：
    “这么大的东西咋不放后备箱，刚才在后座都快挤死了。”
    赵宋接过背包，从里面拿出药瓶，到处两粒胶囊吞进嘴里，再看了看乐子，有点肉疼的也给了他两粒。
    “这是啥？”
    “抗辐射的，”赵宋收好药瓶，又拿出一个厚重的厚手套带在左手上，再用右手按了一下，就对车旁边的拉杆箱挥了挥手……
    乐子呆呆地看了会自动‘滚’来的拉杆箱，才反应过来问道：
    “啥辐射？”
    “你以为这车的主动刹车功能是咋来的？后备箱全是试验设备。所以试驾一小时给500工资，你当钱是那么好赚的。“
    乐子连忙吞下胶囊。
    “我哥他俩吃不？”
    “都有孩子了，吃啥？这玩意儿死贵死贵的。”
    乐子：“……”
    来人站在一旁，全程都在安静地看着。
    现在能这么对他的人已经很少了，不，应该是没有。
    除了赵宋。
    这是他的贵人，他不是美女、不是权臣、不是阿谀奉承之徒，数遍历史，他都找不到这样一个例子——他把神舟做到了世界第一，但享受荣华的，不是他的贵人，而是他自己。
    他是神舟大胡子，魏旭。
    “赵总……”
    “你来干啥？”
    赵宋很不礼貌地打断了大胡子的问候。
    “听您吩咐。”大胡子不在意地笑笑。
    赵宋之前做的事情在最短的时间里已经传遍京城。按摩店老板的识时务、加上是个小角色，人们懒得出手。但阳光丽景的事情却让马甸街道掀起了*场地震，而原因就是因为跋扈的物业走错门了……
    “我咋敢让魏总裁听吩咐？”赵宋皮笑肉不笑，“就这么个破小区敢给出5000万的设计费，数遍全国，也只有魏总有这么大的魄力！”
    “5000？”
    魏旭惊讶，然后回头瞪向站在不远处的神舟地产负责人，见他低头不语，连忙快步走到小区大门，在那里悬挂着一个永久铭牌，设计、施工、监理等单位的信息清楚地展示出来。
    “席沅……”
    大胡子也沉默了。
    “就是小燕的表姐，也是小燕从城建辞职后的就职单位，”赵宋叹道，“5000万啊，魏总，这要是换成别人，我都能把他们送进去！”
    “是我的错！”魏旭沉声道：“我会再次召集所有负责人重申此事，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将承担全部后果！“
    赵宋的影响力可以在神舟永久延续下去，但神舟绝对不能成为赵宋的‘家天下’，这是两人的默契。
    …………
    “干大~”
    第二个赶到这里的，是一个萌萌哒的小女孩。
    赵宋欢喜地迎上前，一把抱住：“俺的雨晴宝贝越来越漂亮了~”
    夸完小女孩，嘴里还嘟囔着，“雨晴，啥破名字，演偶像剧呢，宝贝，干大以后叫你晴晴好不好。”
    小女孩李雨晴伸出手点着赵宋的额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干大又说脏话。”
    “哦，干大错了，”赵宋笑嘻嘻地承认错误，把李雨晴放下，然后对拉杆箱挥挥手，“看干大给晴晴宝贝准备了什么小礼物。”
    “哇~”小雨晴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动滑过来的拉杆箱。
    赵宋见状，又指挥箱子围着小雨晴转了几圈才停下来，打开箱子，露出准备好的礼物。
    “哇~乐高城堡。”看了第一眼小雨晴就拍手大叫，再看向旁边，顿时跳了起来，“哇，芭比娃娃~“
    娃娃不是芭比，而是种花奢侈品牌祥云纹在挖到设计师马丽娜后，出品的第一款bjd陶瓷娃娃，售价5000美金起。
    它是全球最贵的娃娃，土豪们的专属玩物，令人惊叹的逼真程度，足以满足每个女孩的公主梦！
    见小雨晴爱不释手的把弄娃娃，赵宋才站起身，没好气地看着一旁默然不语的李勇，叹道：“瞧你这点出息！”
    “赵宋，对不起。”
    “这句话你该对自己说！”赵宋恨铁不成钢地捶了他一下，“当初我就跟你说过，把我的关系和资源向你身上倾斜，你非得选小燕！
    选就选吧，结果呢？“
    李勇：“……”
    “资源也付出了，人情我也欠了，足够小燕短时间内走上城建中层岗位了，结果这边人家刚开完人事晋升会议，那边小燕辞职了，你说这叫什么事？”
    李勇黯然：“我没劝动她。”
    “你就是窝囊！”赵宋怒骂道，“任由自己老婆生完孩子还不消停，听说现在追他的人不少？”
    “……”
    “每天收到的花都快开花店了？”
    李勇苦笑。
    “是图她漂亮，还是图她挣的钱多？”
    李勇摇头，还能图什么，图她是你同学。
    “李勇，我的家人别说向神舟伸手，就算向中控系伸手我都敢亲自剁了他们，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勇再次摇头。
    “因为我有无数种方式满足他们的一切需求，并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可我没想到最先伸手的，却是你家那位。”
    “赵宋，”李勇艰难地说道，“如果她拿了什么，我让她交出来，你以后也不要管我们了，否则她心里还得抱什么幻想。”
    这就是赵宋的朋友，从来没让赵宋失望过，可惜却是个耙耳朵，无论孩子妈做了什么错事，都舍不得放下……
    喜子也这样，赵宋呢，不知道，除非有个孩子妈给他试试。
    “让小燕和她表姐席沅把这里的两套房退还！”
    重重拿起，轻轻放下，让在场的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也在这时，两位主角也行色匆匆地赶来。
    事情已经处理完了，赵宋犯不上和她们较劲，不过为了给神舟一个交代，赵宋还是对席沅问道：
    “麻烦席沅设计师帮我指点下小区楼层中，空调外置机位的详细位置！”
    席沅连连点头，拿出设计图看了眼，指着电梯井和消防通道之间的隐蔽位置说道：
    “就是那里。”
    “很好~”赵宋点点头，“不过有个问题，席设计，请问您是要给殡葬业创造业务呢，还是想为安装工人们增加收入呢？
    请您告诉我，安装工该怎么把沉重的空调外机搬过去？
    请您告诉我，未来住在这里的神舟职员，是不是还要为空调的维护、保养增添财产损失风险？”
    席沅脸色一红。
    见此情景，旁边的笑眼连忙上前解释道：“赵宋，表姐的设计是为了甲方美观等需求……”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赵宋冰冷的眼神打断，他理也没理小燕，只是对席沅交代道：
    “聘请专业高空作业公司，小区所有空调外机必须统一安装，相关费用由贵事务所承担，同意吗？”
    “同意！”席沅连连点头。
    因为小燕，5000万设计费暴雷的代价很小，但也很大！
    因为她同样知道，小燕的身份再也不管用了，而她的事务所在未来也与赵宋系业务绝缘。
    …………
    事情解决了。
    虽然是大张旗鼓的来，但是轻轻地放下，却足够给相关人员以警示，赵宋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于是他抱起玩娃娃的小雨晴，也不搭理利用夫妇俩，准备回老河湾赵宅陪孩子。
    突然，人群中窜出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对着赵宋怒道：
    “好哇，赵宋小子，难怪敢在家打老婆，原来在外边早有了私生子，我打死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祸害！”
    “啪~”
    “住手~”
    “啪~”
    时间仿佛停滞下来，所有人不可思议地看着老头，又胆寒的看看捂着脸的魏旭。
    打了人的老头并没有消停，一脸怒色的指着魏旭：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家事轮得到你管！“
    “……”
    赵宋把小雨晴递到小燕怀里，打量了下大胡子肿起来的脸，站在老头面前，轻声说道：
    “爷爷，这是魏旭，神舟集团总裁，在三个小时之前，他又多了另一层身份——
    经中央及多地国资委、以及其他神舟股东同意，魏旭同志将暂时兼任神舟集团党组织书记一职。
    从今天起，魏旭同志人事档案也将调离神舟人力处，由中g中央组织部管理。“
    老头沉默下来，赵宋却没打算放过他，自己挨打是要出大事的，这活成了精的老头明白这一点，但他挑的挨打人选显然是莽撞的，他索性连爷爷也不叫了：
    “白老爷子，副b级干部不算什么的话……
    你又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