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启灵 醉灵融

    朝阳初露，给望星台镀了一层薄薄的金光。

    人群涌动，一大早望星台便是黑压压的一片，一眼望去尽是年龄相仿的孩子，一脸兴奋，叽叽喳喳的相互讨论着什么，好不热闹。

    至于孩子们的家长也是三三两两聚在了主峰的山腰到山脚的位置。神色各异，不过更多的则是紧张，兴奋之色，忆家主殿和殿前的望星台虽平常不让进入，今天却是一特殊的日子。

    忆家主殿，青石筑，高九米，一斑驳石匾高悬而上。上书“邀月”二字，厚重的石门紧闭，在其门口两侧各有一尊高十多米的石雕猴子状手持石棍，怒目而视，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殿邀月，一台望星。大气磅礴，豪气顿生。

    “砰！砰！......”；连续不断地重物落地声传来。望星台上的众多少年就看到近百身着黑色劲装，手持武棍的猴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弹跳而出，凌空落地！

    单膝落地，反手持棍，眼神冷峻，整齐地落在殿门两侧。全场喧闹声不自觉降低，逐渐变的鸦雀无声。“恭迎族长和各位族老。”声如一，大声喝，传九霄！

    石门在少年们狂热，敬畏的眼神中升起，终于门开。

    一人当先从殿中走出，龙行虎步，身形不是很魁梧。众人却感觉就像一座山走了出来，眉角处比往常多了一丝笑意。少年们在男子的注视下不自觉挺起那不是很宽广的胸膛。男子大略一扫，微微点了点头。

    紧随其后，九道身影齐齐从殿中踏出，身着各异，五男四女。步伐缓慢沉稳，虽风格不一，但都是面露老态，透出一丝饱经世事的沧桑，正是家族九老。

    随即则是一身着绣花蓝裙的妇女领着两名少年移步而出。虽已年入中年，却面容娇好，岁月没在其身上留下痕迹，反而使其多了一丝成熟的魅力。看着身旁的两个小家伙，眼中满是疼爱。

    三人出，石门闭。忆绝天扭头看了一眼三人，神色中多了一丝柔和，不着痕迹地朝妇女点了点头。

    妇女侧身蹲下，整理了一下大一点儿少年的衣服，拍了拍少年的肩头，柔声说道：“小叹，去吧！”

    年略小的小孩脸上写满了期待：“哥哥，加油。”手作握拳状，使劲挥了挥。

    “恩，娘我去了。”少年露出阳光般的笑，身体笔直，朝望星台众人聚集地走了过去。

    李落雨看着身形略有些僵硬的少年，眼中不禁带了一丝担忧，一生最对不起的便是这孩子了，天生脊梁夭折，所以自己总是对小叹疼爱多一些。

    拉着忆追梦的小手：“走吧！不要妨碍爸爸做事。”母子俩默默朝一旁走了过去。

    小叹缓慢却坚定地朝人群中走去，既而站定。

    忆绝天看向场中的众人，面容严肃，一字一句地道：“忆家一年一度的唤灵仪式开始。你们都是忆家一脉满十五岁的子孙，天兽十五岁唤灵，踏入天启期，届时，你们将觉醒兽形状态。上天将赐予你们天赐，它有可能是一样事物，也可能是你身上一个部位异于常人，总之它独一无二，只属于你一人，到那时，你们将书写于自己的传奇，自己的精彩。”

    场中少年虽早已对这些耳熟能祥，不过还是纷纷面露向往，期待之色，就连小叹都是一脸激动。

    “家卫何在？”忆绝天一脸威严把词问道。“在！”大声应和，门两侧近百名的猴子齐齐站直，持棍抡拳应道。

    “开百猴谱。”忆绝天命令道。

    “是！”右手食指一划左手手心，鲜血流出，却无一人面容改色，令行禁止，训练有素。

    鲜血落在望星台上，众人就看到鲜血迅速渗入地下，地面上更是闪起不规则的光晕。

    见状，忆绝天和族中九老也纷纷划开手心，光晕大胜，骤而收缩。

    在场的众人就看到望星台地面上出现了复杂的纹路，如果有人从上空看，就可以看到地面上大致分內围和外围，內围是一些图案，形态各异，正是百猴谱中记录的一百类猴子，外围是一些古老的文字，学识渊博的人可以认出这是早先的猴族文字，记录的是各种未来适宜发展的方向。

    “盘膝坐下，吐纳忆家的唤灵篇，静静感受血脉中的呼唤。”忆绝天对众人说道。

    听到族长的声音，少年们纷纷盘膝坐下，闭眼运行起唤灵篇。

    其实任何一天兽，十五岁都可通过唤灵篇唤灵。忆家举行唤灵仪式，只是为了更好地统计孩子们的天赋，不使明珠蒙尘罢了。像其他一些大族也会举行类似的仪式。

    灵起于心，醒于脉，凝于田。唤灵篇只是一运行路线，天兽出生时丹田凝有兽丹，在其十五岁时发育成熟，唤灵便是将心头之血沿特殊的运行路线运行一周，归于丹田赋予兽丹灵性，孕育出符合血脉的兽魂。

    唤灵篇运起，小叹心头一片空明，默默运行一周，终于心血染兽丹，丹裂，魂出！

    “唔，哈...哈......”怪异的音调中充满着癫狂，声音仿佛从内心深处响起，脑海里充斥着那怪异的笑声。

    小叹稳了稳心神，并无惊讶，那是天地灵性加身于兽魂，兽魂的表现，据小叹所知每一名天兽唤灵魂醒时，兽魂的表现都不一样，凝聚心神朝丹田望去，此时兽魂凝于丹田，天兽都可以内视观察自己的身体，就看到一只火红色的猴子醉醺醺地趴在丹田上，心中不免有了一丝失望。

    外界，忆绝天环视着少年们，不过眼神更多地则是在小叹身上停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望星台本是黯淡的纹路，相继亮起，围观的众人纷纷将眼神扫向那些亮起的纹路。

    家族九老的眼神渐露一丝失望，难道今年还是没有一人觉醒百猴谱上的猴类。

    亮起的纹路越来越多，不过都是外围的纹路。

    族中九老对那些纹路视而不见，他们真正期待的是那些能使家族辉煌的人物，看情况是不可能了。

    午过半响，九老已有离开之意。

    场中大部分少年已经纷纷睁眼变成了一副猴子的模样，形态各异，有的人看着自己的模样一脸兴奋，有的人则是号啕大哭。

    半响已过，九老的脸上已有一丝不耐，一丝失望。

    “快看，快看！”人群中不知谁大声叫道，众人纷纷被吸引了注意力。

    就看到一道火红的纹路亮起，众人纷纷惊叹，继而无声，无他，只因这纹路是从內围亮起的。

    族老的眼中也升起了一丝炽热的光芒，面现激动之色，忆绝天也随众人看向那光。

    “唔，哈哈哈......”怪异的音调在众人耳边响起，和小叹心头的声音一般无二。

    火红的纹路勾勒出一只猴子醉醺醺地模样，有着一条比其他猴子都长的尾巴。

    “醉灵融！”有人惊呼道：“排行第八十八的醉灵融！”

    纹路猴子竟如真的一般摇摇晃晃地走到一少年身旁，继而消散。不是小叹，又是何人？

    族老眼中的炽热如被一盆凉水浇灭，竟然是醉灵融，为什么会是醉灵融呢？

    忆绝天的眼中却是有着一丝惊喜。

    醉灵融，百猴谱中排行第八十八，性喜酒，伴生天赐融灵葫芦，天赋是酿酒。战斗天赋一般和普通的猴子一样，可以说完全是一生活类的猴子。

    “呼......”轻吐了口气，小叹慢慢睁开了双眼，眼中没有半分喜悦，更多的则是不敢置信，愤怒，不甘：“不！”大声抗议着道：“为什么，为什么？”双臂抱头，卷缩这身子哭了起来。

    “叹儿。”一道身影从人群外挤了进来，看着委屈的少年也是抱着他，痛苦了起来。

    “娘.....”声音沙哑道：“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是偏向武力的，哪怕是一只偏武力的普通猴类。为什么？为什么？”语已哽咽。

    “叹儿。”又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忆绝天本庆幸自己的孩子是生活类，可看到儿子这样时，不知为什么心一痛。道：“天意如此，又何必强求。”

    “不，不，不。”连连摇头，小叹无声地抗议着，是那么的无力......

    人群中家族九老也是连连叹息，其中一名头生白发的老妪柱杖说道：“百族谱中的一百类猴子，无一不是惊才艳艳之辈，醉灵融的天赋虽不是战斗，不过其酿酒方面可谓是登峰造极，据我所知，上一次醉灵融出世时，举世皆知，世人千金难买一杯融灵酿。那时我们家族的底蕴雄厚了一倍有余，这次虽不能使我们这一脉更进一步，但也可以大大积累我们的底蕴。”

    其他八人听后皆点头，大赞：“所言有理。”

    一人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道：“不如明日召开家族会，将库存有能酿酒的材料分批给忆小叹。让其练手酿酒，反正其天生脊梁夭折也不适合战斗，想必绝天也会同意的。”

    “嗯。”点头应和，将目光投向人群中失声哭泣的少年。

    云海涌动，何时守得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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