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4章 方向

    江夏的眼神给陈玄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深邃，但是陈玄觉得江夏并没有逼迫陈玄做出什么样的抉择。只是等着陈玄做出来的选择，但是江夏在听到陈玄最终抉择的时候。
    眼底还是闪过了一丝精光，陈玄知道江夏其实还是把变强的希望一部分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是陈玄此时的眼神慢慢的变得深邃起来，因为他发现好像自己也并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反而是非常复杂的，这个时间更是非常复杂的。
    只是下一步，陈玄的方向到底是什么呢呢？陈玄或许自己都不知道，不过江夏的卦，好像是能够看出一些端倪的。陈玄不知道江夏手上的卦，到底是什么意思，陈玄能够看出来的是，江夏现在的眼神正在不断的变化着。
    江夏的眼神偶尔有一道精光闪过，她的眼神偶尔又出现一丝敬畏，好像这卦象是直接可以窥探出江夏的天命一样。
    或者说，这更像是对于江夏的判决，因为陈玄觉得这卦好像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三个卦币。但是实际上应该是高深莫测的，陈玄知道这三个卦币的来历只怕是绝非浅薄的存在。不过陈玄此时看到江夏的眼神变得狂热起来。
    陈玄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如此冷静的江夏此时的眼神居然变得如此的狂热。陈玄感觉到自己周围的海风都变得激动起来，好像是要把陈玄的人给完全席卷而去了一般。但是陈玄在狂风之中，任由狂风拍打着自己，任由自己周围飞沙走石。
    陈玄的心还是如此的平静，而江夏更不用说，好像盯着那三个卦币出神了一样，就这样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是忽然，这一切都归于了静止，海风好像也不再呐喊了。飞禽好像都远离了现在笼罩陈玄的这片天空，就连树叶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陈玄发现自己的周围好像蒙上了一层浓厚的雾气，这是怎么回事？江夏依然低着头，坐在，在专研他那三个卦币。陈玄知道这绝对不是巧合，此时好像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陈玄好像看不到那远处的海。抬头更是看不见天空之上的蓝，陈玄能看到的只有那些无力的惨白。
    那种白是完全虚无缥缈的白，这种虚无缥缈让陈玄觉得心悸，还像这样的感觉让陈玄觉得很有可能自己下一秒，就直接死去。
    这种感觉给陈玄带来的是那种极为的不真实的感觉，好像自己早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而陈玄抬眼看了一下江夏，瞬间陈玄惊讶了。江夏哪里还是最初陈玄见到的那个猥琐大叔江夏呀？
    这分明是一个极为苍老的老头，陈玄感觉江夏的头发在这片白色的浓雾之中好像都要融为一体了。那头发也变得如此之白，而那最初一颤一颤的八撇胡，好像也像是完全老化了一样。再也颤抖不了了，那黑色的八撇胡也和头发一样变得花白。
    而陈玄更是观察到江夏的眼神和瞳孔之中，陈玄的余光看到的江夏的瞳孔之中好像都已经布满了血丝，脸颊的皱纹已经完全布满。
    陈玄觉得江夏好像就像是一颗老树，就像陈玄之前在渔村之中的那颗老树一样。反正那颗老树应该不出多久会枯萎，但是江夏，这江夏是大人物，应该不会那么快死去吧。
    要是江夏死了，只怕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陈玄的心里的那种平静好像隐隐约约开始有些破碎，陈玄还是很在意生死的。不过现在的陈玄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终于江夏抬起那深邃的眼神看了陈玄一眼，陈玄感觉自己的灵魂深处都要被看穿了一样，江夏很快的便收起了自己的第二卦。
    而在江夏收起第二卦的时候，陈玄感觉到这四周好像都已经开始恢复如常了，陈玄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陈玄可以感觉到，江夏的言语之中好像有着更多的东西要告诉陈玄。
    但是陈玄没有问，因为陈玄不知道怎么问。而江夏也没有说，因为活了数十万年的江夏，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
    陈玄和江夏就这样四目相对着，但是陈玄感觉到自己的四周好像都已经开始发生变化，陈玄感觉到自己的四周的浓雾退散后，一切都变得和之前一样。
    但是唯独不一样的是，之前还午后的暖阳挂在天上，此时已经是风清月朗了，陈玄不知道原来时间已经过去如此之久了。而晚上的海风却是带来丝丝的凉意，甚至因为现在是秋天，这种凉意已经变成了寒意，进入了陈玄的骨髓之中，让陈玄不断的打着寒颤。
    不过陈玄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看着海的方向，陈玄之所以面部表情如此之冷，完全不属于六岁孩子的表情。是因为陈玄告诉自己应该要冷静了，自己可能并不像是自己之前所想的，自己是一个非常平凡的存在，自己或许也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江夏盯着陈玄看了一会，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小子，你可知道……你是谁吗”江夏的话，让陈玄更为的精神了，因为陈玄一直都在疑惑自己是谁。虽然说陈玄现在是可以确定梦中的自己就是自己，但是陈玄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谁。
    因为白袍老者在给陈玄身体，在给陈玄制造出这样一个身份的时候，就是让陈玄从出生便开始体会这个世界，好像陈玄从来在见到以前的自己都是在梦中。
    但是因为孩子的记忆是从三岁开始的，所以陈玄在三岁之前根本记不得自己到底是谁？陈玄在三岁之前根本不记得自己的从前，不过陈玄发现后来三岁之后，陈玄不断做一个长长连续的梦。陈玄身临其境的，好像慢慢的把自己代入了梦中的陈玄，直到现在江夏告诉陈玄，其实陈玄就是那梦中的自己。
    不过陈玄还是非常冷静的接受了这一切，陈玄现在看着江夏，等着他接下来更为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话。但是江夏却是没有说，而是和陈玄一样望向了大海。
    “小子，你说这一方世界到底是有多大呢？这个武道大陆居然如此渺小吗？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是把武道大陆当成整个世界，但是好像其实并不是！”
    “我们都是井底之蛙！”
    陈玄发现江夏的白发，在海风之中还是如此恣意飘着。但是江夏的神色却是没有之前那么洒脱了，反而陈玄是觉得江夏好像多了一些忧愁和羁绊。但是更多的却是不解和遗憾。
    陈玄好像听出江夏如此的原因了，这个世界有多大？陈玄也不知道，就连江夏这样的大人物都不知道，陈玄一个只是在渔村的穷少年，只是一个做了三年英雄梦的少年怎么可能知道？
    这感觉就像是一个富豪，问着一个乞丐世界之上最为美味的食物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那乞丐一定会认为富豪失心疯了。但是陈玄却是觉得江夏如此问自己，应该不是江夏失心疯了，而是自己的从前身份，或者说是自己的师傅实在是太为强大了。
    不过陈玄还是向江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江夏又叹了一口气。
    “你会知道的。而且这一方世界还不是整个寰宇！寰宇有多大？寰宇之中有多少个世界，这一切只怕只有尊师才知道啊！”
    陈玄茫然的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但是江夏的悲伤的神色好像就慢慢的褪去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郑重的神色，陈玄也不知道，江夏如何会忽然变得这样郑重起来。
    但是陈玄知道，要是江夏变得如此郑重，那么接下来的话一定是无比重要的，陈玄没有接着说什么，只是等着江夏的话语。
    这时天空之上的星星有些浮现出来了，好像把整片天空都给完全的点亮了，但是陈玄知道这片天空只是天空之中的一个小角落，甚至连一片小角落都算不上。
    “小子，你可知道，你要去哪里？你要和老夫走，你要去紫罗山！”江夏的话说到这里，眼神之中开始出现狂热，但是这种狂热之中好像还带着深切的恐惧。
    “你可知道，紫罗山是何地？你可知老夫的紫币？也就是老夫的卦币？”
    江夏的言语开始变得激动和兴奋，没有卦师提起自己的卦币不激动的。无论是什么样的卦师，更何况在陈玄面前的还是武道大陆的卦神啊！
    这个老头的卦币，陈玄如何不知道呢？那个卦币可是看起来非常的珍贵，甚至都不是凡品。那是连金子都能够超越的存在啊！至少陈玄是这样觉得的，不过陈玄却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听着江夏往下说，难道这紫罗山和江夏的卦币有着很大的渊源？
    此时明月把江夏和陈玄照出了两个长长的人影，投影在沙滩之上，明月清辉的月光，还有那不远处的火光倒是让这样漫长的夜显得各位宁静……
    不知道陈大此时怎么样了，为何陈大还是没有收帆归来，难道遇到了什么危险？陈玄看着天上的月光忍不住的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