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没有能力,就保护不了。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打在秦川脸上，秦川也从精神力的淬炼状态中醒来。

    不管是斗气也好，魔力也罢。对于秦川来说，精神力无疑才是自己的资本。

    今天是在杜兰学院第一天的上课，学院里的街道上，一大早便已是人头攒动。

    秦川等一行十人，由于等级差异，以及魔法斗气属性的不同，也就被飞配到了不同的科系。现在就只有秦川和雷托，两人还走在一起。

    “那边这么多人围着，是在干嘛？”秦川问着雷托。

    “看样子，好像是晶辉榜。”

    “晶辉榜？”

    “走，过去看看。”

    雷托一脸兴致的拉着秦川，挤到了最前面，看着那一排排的名次。

    晶辉榜是杜兰学院一大特色，传说是最初建立杜兰学院的几位圣级尊师，联手打造的。上面不仅能看见所有学员的能力，同时也是杜兰学院标志性建筑。

    晶辉榜上，只要是测试过能力的，都会在上面有着十分清楚的排名，能力越大，排名越高。

    秦川赫然发现，小萱和雷诺的名字，居然都在晶辉榜上，并且还十分靠前。

    小萱位于新人战士榜第三名的位置，而雷诺则是第十一名。

    晶辉榜上分得很细，首先是战士和魔法师，各有一个独立榜单。其次便是新生学员，和老学员之间，分别有着不同的排名。

    抬头仰望，秦川却是发现，最顶上有着一个很小的排名榜单。而自己的名字，居然就在那仅仅只有七人的榜单里面。

    “赫丽斯。二阶龙骑士，风火双系魔法学徒。”秦川默念着那独立榜单里的第一名，在看了看自己。

    “秦川，高级战士，风系魔法天赋。”秦川再看见战士榜中的雷托。

    “雷托，三阶骑士。”秦川默然转身，走出了人群。

    “老大！你居然真的是魔斗士，虽然还没有魔力。哎？老大？”雷托缓过神来，却是发现秦川不在身边了。

    “老大，你干嘛走了也不说一声啊。”

    听着身旁雷托的问话，秦川却是一言不发。

    “雷托。”

    “嗯？”

    “我是不是很弱？”秦川的话音带着丝丝低沉，一时间雷托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个……也不算很弱啊，只是……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吧。”雷托挠挠头，却有点不好意思。

    “行吧，我去上课了。你也去吧。”

    “哎……走这么快干嘛。”雷托看着秦川的背影，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自己很弱么？秦川在心里想着，却是没有答案。

    从一个世界，到了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秦川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却依然感到有着那么多的不适应。

    看来自己终究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吧，秦川抬头望着天空，那初升朝阳的光，打在自己身上，却感觉不到温暖。

    一路上的人很多，大都行色匆忙，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秦川。不过也是有着一些异样的眼光。

    “就是他啊？看起来不怎么样嘛。”

    “对啊，他就是学院七个魔斗士里，最差的那一个。”

    “我说我一只手都能撂倒他，信么。”

    “哈哈，肯定信啊”“对啊，我也能”

    ……

    周围那些根本不假掩饰的话，在秦川耳朵里感觉到刺疼。

    对啊，自己是很弱。可为什么要去变强呢？一步步上升的意义在哪里？秦川削瘦的背影，仿佛更加低沉了。

    “谁啊？你长没长眼睛啊！衣服都给我弄脏了。”秦川愣神行走，却是突然听见一道悦耳的声音，不过语气里，似乎带着些许厌恶。

    呆滞地看着眼前，这靓丽的女子似乎有些些许面熟。

    哦，对了。是昨天的那位天才黄裙女子，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是在对自己说话。

    “你傻了还是怎么？喂？本小姐和你说话呢！”

    赫丽斯现在的心情，可谓是糟糕透了。本来自己去见导师的，却是无奈地找不到路了。就在自己抬头观望建筑的时候，后背却是被人撞上了。

    本来就心情烦躁，再看着秦川那一脸的傻样，就更是一阵气愤。

    就这个废物，还好意思能和自己排在一个榜单里面？简直是丢魔斗士的脸！

    “真是个该死的贱民！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教育你的。”赫丽斯愤然一跺脚，便是一路骂着走了。

    “站住！”秦川转身喊住赫丽斯，平静的脸上，有种压抑着的情绪。

    “你刚才说什么？”赫丽斯诧异地看着秦川，愣了愣，到是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

    “我刚才说什么，你没听见么？怎么？有问题吗？”

    秦川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看见赫丽斯那高高在上的样子，更是火上浇油。

    “说对不起。”感觉秦川咬着牙齿，把这句话蹦了出来。

    “你说什么？”

    “道歉！说对不起！”秦川对赫丽斯吼道。

    “哎呦，你是脑子被门夹了？还对不起？本小姐没空和你玩。”即使秦川再有多愤怒，赫丽斯也只是诧异，并没有打算道歉的意思。

    就在赫丽斯再次转身，留给秦川一道傲然地背影时。秦川动了！

    高级战士的速度，在普通人眼里无疑是非常快的。

    秦川脚下一阵炸响，眨眼间便是冲到赫丽斯身后，对着那妖娆的背影，便是狠狠一拳。

    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但就是不能侮辱父母！秦川心里犹如万马奔腾，带着无尽怒火，狠狠挥出一拳。

    就在秦川带着怒火的一拳，快要打在赫丽斯背上时，却是突然金光一闪，一道弧形斗气罩突然出现。

    秦川凝实愤怒的一拳，却是狠狠打在了赫丽斯的护体斗气罩上。

    拳头上传来莫大的阻力，却是不得寸进。

    斗气护罩一阵闪耀，秦川整个人却是受到巨大的反弹力，以着来路飞了回去，砸在了地上。

    这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钟声。

    “死苍蝇，要不是费曼导师还等着我，你就死定了！”赫丽斯厌恶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秦川，眼里说不出的嫌弃。

    “下次别让我见到你！”听着急促的钟声，赫丽斯对秦川撂下一句狠话，便是急忙离开了。

    “这人估计是脑子有问题。”

    “可惜了一身的天赋哦，要是给我就好了。”

    “别说了，快走吧，待会导师发火就不好了。”

    ……

    四周无聊的人，依旧是那么多。秦川无力的趴在地上，深深地把头埋了起来。

    那就是龙骑士的斗气么，看似薄薄地一层，却是无比坚固。

    一时间，四周街道上都已没人了，冷清得又只剩秦川一个。

    缓缓爬起，拍拍身上的灰尘，手掌却是擦破了。呆呆地打量了一圈四周，却发现无处可去。

    漫无目的，仿佛行尸走肉。这样的情况，也就只有一年之前，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才出现过。

    自己到底是来到这个世界干嘛？有什么意义？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以前世界的一切。

    这个世界追求力量，地位。比以前那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还要更加激烈。自己又能怎么做？

    一次次内心的扣问，很现实，也很残忍。

    不知不觉，秦川却是走出了杜兰学院，来到繁华的街道。

    “喂！别坐在我店门口！死远点！”一声厉喝传来，却并不是冲着秦川。

    “不好意思先生，我这就走。”稚嫩青涩的声音，仿佛还带着点不安。

    一家店铺门口，满脸横肉的老板，正对着一位小乞丐吼叫着。

    微泛轻红的脸蛋儿上，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不带一丝烟尘般明亮。

    试探地伸出双手摸索着道路，颤巍巍地扶着墙壁爬起，却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这一下可摔得不轻，那小乞丐似乎强忍着疼痛，明亮的双眼包含着泪水，却没有一滴滑落。

    秦川看着眼前的一幕，小跑过去，拉住小乞丐的手，缓缓扶起。

    由于营养不良的原因，本应活跃的年纪，却是体弱不堪。

    “先生，谢谢您。”小乞丐对着一旁空气，一脸诚恳的感谢着。

    秦川轻皱眉头，缓缓地伸出手掌在小乞丐面前晃晃，却是没有一丝反应。

    盲人？！

    轻叹一声，缓缓摸出一枚金币，放在了小乞丐手里。

    “啊！先生，不用这么多，铜币就行了。”感受着手里的重量，小乞丐一脸惶恐地把金币还给了秦川。

    “怎么？还嫌弃少了？”秦川试探性的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先生你给我这么多，我也用不了。”小乞丐一脸认真地回答。

    “嗯？”

    “因为我没能力用啊，肯定会被人抢的。”小乞丐脸上，没有一丝失落。却是带着一脸肯定的神情。

    感受着秦川没有言语，小乞丐却是接着说道“谢谢先生您的好意，不过金币对我来说只会是灾难，我没那个能力拥有，也保护不了。”

    小乞丐的脸上，一脸的诚实。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却是十分地自然，丝毫没有对生活感到失望。眼里透露出的，更是仿佛淬炼千万次的坚定、自信、善良。

    没有拥有能力，就保护不了。秦川颔首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慢慢地眼睛也亮了起来。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秦川兴奋地对小乞丐说道，随即起身走去。

    回想着小乞丐脸上的纯洁，那么坚强的表情，以及那双清澈无比的双眼。秦川掂量着手里的几枚铜币，脸上洋溢着喜悦，再次回到小乞丐的地方。

    看在眼里的，却是冰冷的白墙。早已没了小乞丐的人影。

    愣了愣，把玩着手里的铜币，秦川却是抬头看着天空。

    阴暗的乌云下面，遮住的是灼热的太阳。

    反复思量着那句话。没有能力，就保护不了。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双清澈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