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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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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没什麽……不重要……爸你不用操心。”

    炎允赫暗忖儿子还真是没变,把儿子扶起,柔声道:“不说就算了,先回家吧。”

    “嗯。”炎育陵点头,手腕被父亲紧紧牵著,一股暖意直送到了心里。父亲说回家,他当下便再没有任何其 他想去的地方,或想做的事。

    回家──这个单纯、简单的想法,他以为将永远只是个用来自怜的奢侈心愿。

    走了几步,炎允赫裤袋里的手机响了,拿出一看,他就对著手机银幕的来电显示皱起眉头。

    “叶先生,有何贵干?”炎允赫接听,电话另一边已经不是自己的小舅子,而是那个为了儿子抚养权和自己周旋很久的前妻代表律师,彼此的称呼早就沦为陌生人般的客气。

    “炎先生,育旗刚刚对他母亲说你在家里打了他,他说他不想再跟你住在一起。另外我也听我父亲说,他亲眼见到你大儿子当街殴打育旗,你这麽不懂得教育孩子,看来,我有相当的必要提出上诉,打给你是特别通知你一声,让你先做好准备,尤其是金钱上的准备。再见。”

    炎允赫陡地停下脚步,呆滞了数秒才把手机收起。

    “爸,怎麽了?”炎育陵看出不妥,立即发问。

    “没什麽……”炎允赫顿了顿,颓然续道:“回去再说吧。”

    “嗯。”炎育陵心里突而有些不安,隐隐猜到父亲口中的‘叶先生’和母亲有关。父亲往前踏出了脚步,他连忙跟上。

    脚才刚抬起,父亲便松开了牵著自己的手,一声不响地,默默加快脚步。

    直到抵达家门,炎育陵始终缩短不了自己和父亲之间的距离。

    甚至,跟得有些辛苦。

    第三十章

    浴室里久未清洗的全身镜因水渍而变得模糊不清,炎育陵先用水擦洗,抹干了再用旧报纸擦,没多久,镜子就还原得像新的一样。端详一遍镜中的自己後,他颓然低头贴到镜面上,喃喃吐出呻吟般的无助自语。

    “这样子怎麽试镜……”

    前日在车站被外公揍了一拳後,当晚就肿得难以咀嚼食物,现在虽然消了肿,可脸颊还有大片淤血未清,炎育陵不确定化妆师能不能把这难看的颜色给遮盖。

    抬手撩起刘海,贴在额头右侧的纱布透出了血迹。炎育陵把纱布撕开,露出一道接近两寸长的血痕。这是撞倒墙角的後果,隔了一晚并不见愈合,看来是非缝针不可。

    给额头的伤换上干净的纱布,该轮到左眼了。炎育陵吞口唾液,忐忑地把盖著左眼的纱布撕下,随即就发出绝望的哀叹。左眼下方被烟灰缸击中,没有伤到眼球简直是万幸,但是现在已经肿得无法张开眼,颜色是比脸颊还要可怖的黑紫色。

    先看医生再通知公司吧……炎育陵一边这麽想,一边把左眼给遮起来。

    脱下上衣,侧身透过镜子察看自己身後。背部从肩膀到腰的大片面积上分布了六七道深红淤紫的长条伤痕,有两处交错的痕迹划破皮出了血。炎育陵用湿毛巾把干涸的血迹擦掉。这些伤都不算重,多两天应该就不会留下明显痕迹。

    最後,炎育陵脱下长裤,检查大腿前後及外侧的伤痕,和背部一样,这些横斜交错的红肿棱子都是棍棒打的,所幸都是皮外伤,没有伤骨。小腿也有几道一样的伤痕,打得不重,经过一晚上颜色已经很淡。

    把手伸到背後,隔著内裤抚摸臀部,依稀能摸到肿块,不过已没什麽痛感。察看伤痕就不需要了,反正屁股本来就已经不能看,多打几条痕也没差。

    炎育陵换上干净的衣服,身高和离家前差不多,以前的牛仔裤依然合身。只是近来上半身肌肉练得更为饱满,衣服穿上去有点紧。原想穿一件宽松的汗衫,可为了遮掩手臂的棍伤,他只能选父亲买给他在公开钢琴演奏表演穿的长袖西装衬衫。

    从浴室出来後炎育陵走进父亲睡房,扑鼻的烟酒和衣物汗臭味令他捂著鼻子皱起眉。阳台外的盆栽几乎都枯萎了,母亲用来摆放小饰物的架子被穿过的脏衣服掩盖,挂在墙上的结婚照和全家福都已不在。

    炎育陵在心里叹了口气,打算待会儿回来再帮父亲收拾。下楼前经过弟弟睡房,打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炎育陵知道弟弟不在,开门看只是无意识的举动。弟弟过去的两天都没有回来,明天就是星期一,照理应该会回来。

    弟弟的房间没有以前整齐,但并不脏乱。炎育陵知道不可能是弟弟自己收拾,弟弟不会做家务,个性又很随便,用过的东西从来不会放回原处。现在母亲不在,他的房间之所以不乱,自然是父亲整理的。

    父亲真的有在尽力。即使忙得没时间整理自己的房间,还是很努力维持弟弟房间的整洁。要是父亲可以戒酒,弟弟就不会这麽讨厌父亲。炎育陵听父亲说过,父亲年轻时少不了会去夜间娱乐场所,那个时候酒量非常好,是自从结婚後要修身养性,按大伯所说,疏於训练,结果酒量每况愈下,因此父亲更加不敢乱喝酒。

    明知如此,那为什麽还要喝?

    这想法炎育陵只能闷在心里,经过昨晚的事,他认知到自己不可以这麽直接地指责父亲。

    步下阶梯时,炎育陵才感受到大腿和臀部的钝痛,可现在做好了准备出门,便想还是迟些再涂药酒。走进厨房喝水,厨房也还没收拾,和昨晚一样,用过的杯盘没洗,十几只空酒瓶堆积在某个角落,显然父亲早上没来得及弄早餐,也可能已经没有维持在家吃早餐的习惯。

    昨夜近凌晨时分炎育陵才粗糙地处理好自己的伤口,之後也没有睡得著。他听到父亲开门下楼的声音,等到确定父亲已出门才闭上眼睛休息。

    父亲没有如他所预想的进房察看昨晚在他身上留下的杰作。这样也好,他就是烦恼著该用什麽心态面对父亲而失眠。

    客厅和饭厅昨晚稍微收拾了一下,因为实在是太乱了,即使忍著伤痛,也至少要把沙发摆回原处,扶正推倒的柜子,撒了一地的烟蒂和烟灰要清理,打碎的玻璃杯得扫干净,断折的木棍拿去丢,墙上的血迹必须擦掉……

    前日黄昏,跟在父亲身後回家。阔别了半年的家。炎育陵据实告诉父亲自己被打的来龙去脉,父亲一直很沈默,没多说什麽,只专心地为自己冷敷消肿。看出父亲心情不好,炎育陵不忍谈不开心的事,只拣自己遇到的好事报告给父亲。於是,回家的第一天就在很别扭的气氛下吃了晚饭,道句晚安就结束。

    次日虽是周末,但父亲必须开车到外坡,夜晚才会回来。炎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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