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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雪骤然翻卷开她的衣襟,寒意刺骨。

    月莲心口如同压着一块石头那般不得**,力所不及便卑鄙可耻地靠身体来博成败,这同那些婉转承欢的军妓有什么区别?

    越想越觉得恼怒,越想越觉得不甘,她踏过厚厚的积雪,迎着狂风随意漫步,发梢肩头全无冰雪沉积,亦未留半点足印,她身后的路像从未有人经过一般。

    漫无目的地走了不知多久,雪停了。

    她微微怔了一下,抬头发现自己已然来到了铁军的营地,满山灯火,操练声四起。

    月莲无意打扰,转身准备回去,深山之处却隐隐传来女子的哀嚎,距离很远,常人听不到,偏偏她耳力不凡,听得心烦意乱,恻隐之心一生,再回神时已将那衣衫不整的女子拦在身后。

    “哟,哪来的美人儿,跟哥儿几个一起乐乐?”低等小兵未见过月莲真容,只知眼前的女人美若天仙,若是来个并蒂□□当真赛过活神仙啊。

    “大哥……我看那女人冷冰冰的,没什么趣儿啊。”另一个小兵低声道,显然被月莲的气势震慑住了,话语没了之前的狂妄。

    “你……你们回来,她……她腰间佩剑!”虽是最下位的将领,也是知晓,能在这北冥皇城自由走动、且腰间佩剑的女人,只有唯一一个,那个他连名字都不敢提的女人。

    月莲根本没在意那些人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只是低了头,冷冷地看着瑟缩在她脚下的可怜美人——其实她救她有何用?这般美貌,这般无能,这般娇弱,不当军妓又能当什么呢?她究竟何时如此心软了……

    “是,是是是眠月剑!”离月莲最近的小兵看清了,吓得连跑都跑不了,腿一软跪倒在雪地里,话音刚落,雪地里即刻跪了一地的人。

    月莲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嘴角勾出一抹显而易见的讥讽——这些渣滓如此贪生怕死,哪里像传说中出生入死、战无不胜的铁军战士?

    “你叫什么名字?”月莲也没去搭理那些男人,只是俯下身,抬起她的下巴,这女人一直不敢抬眼看她。

    “奴,奴叫,叫,半蝶。”半蝶不知是冷还是怕,全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她结结巴巴,连嘴唇都在颤,一双顾盼生姿的眼睛里含着隐约可见的泪,分外楚楚可怜。

    月莲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人横竖是救了,总不好再丢回去吧……她骑虎难下地扫了那一大片跪着的人,只好道:“我身边缺个侍奴,你是想留在这,还是想跟我走?”

    半蝶愣了好久才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只会拼命地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月莲再次叹了口气,将她带回了观心殿。

    “你会什么?”月莲踏入内厅,太勋早已离开,她解了外衫随口问。

    半蝶赶紧嘭地跪在地上:“回……回主……主子……”

    “你天生结巴?”月莲听着难受。

    “不……不不……”半蝶把头摇得飞快。

    “那你再结巴,我干脆把你送回去得了。”月莲摇了摇头,将外衫递给她。

    半蝶赶紧爬起来接过,整理好挂在架子上。

    “你是刚入军营的吗?”月莲随口问道。

    半蝶一愣,“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竭力克制着唇舌的颤抖,认真道:“主……主子,半……半蝶已非处子之身。”

    “谁问你这个了?”月莲黑着脸扶额,又道,“我又不是男人,你是不是处子之身与我何干?”

    半蝶吃惊地抬眼看她,又迅速地低下了头。

    “你想说什么?”月莲捕捉到了她的目光。

    “奴没想!”半蝶低着头。

    “说实话。”月莲不耐地吐出三个字。

    “奴……奴还以为,莲将军喜欢女色……”半蝶的嗓音越说越小。

    月莲错愕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趣味盎然地问道:“若是我当真好女色呢?”

    “那奴什么都会!”半蝶说得自信满满。

    月莲不语,阴着脸揉了揉太阳**,心道找个军妓来当侍奴真是没事找事。

    “奴很厉害的,之前是连玥将军最宠爱的一个呢!”半蝶以为她不信。

    月莲闻言倏地睁开双目,沉声问道:“你是连玥的人?”

    “嗯……奴是南溟王送来献给连玥将军的,专攻床笫之术,普天下怕是无人能敌……”半蝶微微脸红,说得千娇百媚。

    “……”月莲一时有些后悔,她当时只见半蝶被小兵欺侮,还当是刚入军营不识规矩的新人,哪里知道竟是南冥送来的极品贡品,这下可好,她在皇宴上刚给了连玥难堪,这会子又抢了连玥的侍姬,还是个……普天下无人能敌的侍姬。

    “连将军。”门口的侍卫齐齐行礼,发出整饬的响声。

    半蝶听闻风声,也顾不得礼仪,转身跑进了内厅。

    “听说你抓走了半蝶?”连玥本就在气头上,月莲三番两次与他为难,他自是不会再顾忌其他。

    “嗯。”月莲半个字儿都不想多说。

    “你要一个军妓作何用?”连玥的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月莲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再开口。

    “你不要欺人太甚!”连玥紧握巨剑的手下意识地向前移动了几分。

    月莲见他恼怒又踯躅的模样,笑了:“连将军又要耍剑吗?”

    连玥位列铁军总将,二等赤衣士,极少有人会这般像对一个孩童说话那般形容他的剑法。

    “月莲,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处处针对我?”连玥着实想不通,向来寡淡少言的月莲为何对他“另眼相看”,最重要的是,他当真不记得与她有过什么过节。他从未想过争夺那一等赤玉,约战月莲这种蠢事,他可做不出,甚至在她来北冥之前,从未与她交锋过。

    “不过是个军妓,连将军也跑来我这观心殿大呼小叫。”月莲表情如同看戏。

    “你若真的缺侍奴,明日我择新入营的军妓给你送来,任你挑选。半蝶已是我的人,请务必归还。”连玥放软了语气,好声相劝。

    “原来连将军的女人,可以任人轻薄。将士们玩弄完了再要回去,将军不觉得脏么?”月莲脸上似乎蒙了一层冰,语气寒意入骨,眼神比方才还要阴冷几分。

    她又想起了姐姐。

    姐姐是多么天真烂漫的一个女人,一心一意地恋慕着她有着赫赫战功的夫君,日日做梦,夜夜怀春,傻得可怜。

    即便嫁了人,军妓依旧是军妓,军内有需要,便可任人采摘。

    几十只男人的手,她甚至都分不清谁是谁的。

    很多男人心满意足地给了她赏钱,她觉得那钱那么脏,脏得灼手,可她还是一一收好。

    很多年后月莲才明白,当初姐姐那般阔绰地为她买那柄她曾梦寐以求的好剑,用的根本不是连玥的钱。

    “半蝶,我要定了。”月莲见连玥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斩钉截铁地道。

    “你一个女人,要她何用?你可知她最擅长的是什么?”连玥气急败坏地嚷道。

    月莲莞尔:“自是知晓的,我要同她学习房中之术。”

    连玥一时无话可说。

    “时辰已晚,连将军请回吧。”月莲带着些倦意揉揉额角。

    连玥知晓半蝶那尤物是要不回来了,几度握拳,终究转身离开。

    半蝶从屏风后出来,讨巧地跪在月莲腿边:“将军,你好威风。”

    “得了得了,我又不是那些军营里的男人,不喜欢听这些。”月莲烦躁地打断了她阿谀奉承的话,却见半蝶软弱无骨地起身,一手撩上她的腰。

    月莲毫无防备,身子骤然一僵,下一秒已敏捷地闪开十米开外:“你做什么?!”

    半蝶扑了个空,委屈地回头:“将军不是说,要同半蝶修习房中之术么?”

    月莲脊背一阵冷飕飕地,她沉着脸拉了拉腰间的束带:“以后再说,你先去偏殿休息吧。”

    “奴退下了。”半蝶识趣地躬身行礼,抬步离开。

    月莲松了口气,夜色正浓,睡意袭来,她撩起帘子走入居室。

    “十八。”

    一声低低柔柔、似幻似真的轻唤在空寂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刺耳。

    月莲猛地抬头,赫然看见自己床上不知何时躺着一个男人——他在此待了多久,她并不知道。出入守卫森严、高手众多、又有太勋坐镇的北冥皇城,如入无人之境,甚至戏玩一般潜入她的闺房,除了璃骇还能有谁?

    “十八,你果然在这。”璃骇微微勾唇。

    这是月莲第一次见到他的本来面目,一时有些晕眩。

    太勋所说句句属实,璃骇真正的模样乍看若太勋那般虚无惑人,却又在美字上更胜,他对她这般温润地笑着,嘴角扬起的弧度比落雪山顶盛开的鸩花还要妖娆,一时间仿佛房内的空气都开始变得稀薄,天旋,地转。

    月莲眯了眼睛,侧身不再看他,淡淡地道:“你是来取一等赤玉的么?”

    璃骇一时失落,没有应声。

    “好说好说。”月莲柔声笑着,食指一下又一下轻敲着剑柄。

    璃骇松了口气,温柔地哄诱道:“十八你乖,把它给我,我可以给你比那玩意更加有用的东西。”

    “这还不简单。师父说了,若你杀了我之后将尸体碾碎,再无拼复可能,赤玉就不会再将我复活,这般一来,它便是你的了。”月莲轻巧地道,语气似乎是在说“这件衣服三文钱”。

    话音未落,璃骇的笑意便如同被遽然吹熄的蜡烛那般熄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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