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话 寂绝篇：主场

    “主要目标已经清理干净，剩余目标继续进行推进清扫，在目标觉察问题之前，将这些人全部清除，不留一个活口。”庞语欣站在指挥大厅下达最后的围剿命令。
    紧接着，帝都的各个角落之中，连续的击杀成功的消息传来，许多万世教的人都是莫名其妙的被杀，然后有人会来快速收尸，不留任何一丝痕迹。
    整场行动规模之大，在帝都是罕见的。但是为了清除这些祸害，这是他们展现的雷霆手段。对于这些人白浩然不觉得还有留着的必要。因为他们现在是死敌，没有理由，也没有改造对方的机会，他们缺少时间，更加不能再弄出差错，所以大规模清除是最好的手段。短短的两个小时之后，进入了凌晨，指挥大厅的人发出了欢呼声，最后一个目标被白浩然亲手斩杀。他将尸体交给处理后事的人之后，白浩然摘下头盔。方忆安靠在墙边笑着说道：“感觉一下子回到了放逐之地一样。”
    白浩然笑了笑，他低声说道：“这里可不是放逐之地，那里可是无法无天的地方。但在这里，还是有王法的。”
    方忆安忍不住笑了笑，她的头靠在墙上说道：“浩然，你说这算不算是战争开始了？”
    “早就开始了，这只是我们的第一场，只不过是我们的主场之战而已。我们只是给浑天一个颜色看看，当然我相信这次并不能伤到他的筋骨，但这次行动的背后我们还是要看看她的诚意的。”
    方忆安眉毛看着夜空说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会发动这样一场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行动的人，这次无非是给某些人看看而已。对么？”
    “呵呵……也不尽然，你也可以看做是发泄怒火。毕竟炸了六〇三总部，而且是奔着我媳妇儿去的，这怎么可能轻饶了他们。这么做，虽然我们行动本身上实际对万世教的克制作用不大，但至少是我们发出的信号。如果再试探我们的话，就会遭到最猛烈的报复。我相信他们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遭到我们的报复，如果我真的拖住他们，吞天雀的事情或许会搞砸。”
    方忆安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走向白浩然，接着在搂住白浩然的脖子吻了白浩然一下说道：“不管怎样，这次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白浩然愣了下，方忆安轻声说道：“你没有必要做到这样的地步的，语欣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妹妹，虽然我们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但和亲妹妹也差不多的。那时候我爸警察不在家，我和她经常在一起。就像是你和天香一样……所以她说喜欢你的时候我真的心里很复杂……现在我至少知道一件事。我对你来说还是很重要的，至少你为了我甚至不顾原则……”
    “因为我真的爱你。”白浩然平静的说道。
    方忆安好奇的问道：“什么时候爱我的？”
    “除了天香之外，你是第一个愿意接受那种白浩然的人，浑浑噩噩，没有任何的目标，整天混吃等死。但你没有嫌弃过我，那时候的我就是一个活着的死人，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里我逐渐的找回了自己，让我真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爱你，就像是我当年对你说的那样。”
    方忆安莞尔道：“当年？你是说扛着大锤砸我们家房顶么？话说现在想想，堂堂冥帝也有那种时候，看来谁都有年轻的时候啊！”
    白浩然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开心的说道：“堂堂修罗王女不也领头出去撸串么？”
    方忆安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轻声说道：“你真low，这个时候就不知道说一些浪漫的话么？”
    “和你在一起已经觉得很浪漫了，再浪漫就太假了。”白浩然笑着回道。
    方忆安靠在白浩然的怀里，她轻声对白浩然说道：“浩然……”
    “嗯？”
    “如果你死了，我就和你一起，好么？别丢下我一个人。”方忆安低声说道。
    白浩然好奇的问道：“为什么？难道不打算替我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么？”
    “还有天香呢，她是大地之母的后人，绝对不会自己了断自己的生命的，孩子交给她一定很好的。至少比我好许多的，没有你我会疯掉的，我不希望那样子。所以我们不管生死都在一起好么？”
    白浩然长吁了口气说道：“好，但我还是希望我们都活着。”
    “那样当然最好。”方忆安看着白浩然笑着说道。
    白浩然低声对方忆安说道：“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我不死你不许死。”
    “我答应你，我不会死的。”方忆安笑着说道。
    白浩然低声说道：“天香对你说了吧？”
    “嗯，我没事儿的，去太虚提升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儿。只是我担心咱们这一趟去太虚会不会浪费很长时间。”
    “会的，我带着时间罗盘了，我们必须在初阳计划完成之前赶回来，要在计划正式开始前赶回来。所以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但也不是那么的紧张。太虚天境界的时间错综复杂，有的时间比外界快，有的比外界慢，这要看在什么地方。我们进入之后目的也很直接，就是赶时间弄出我们需要的材料来。修复剩下的神装，这样就能提升我们的胜算了。”
    方忆安点头道：“无妨，不管去哪儿我都陪着你的。”
    白浩然笑着说道：“好啊，那我们就一起去太虚天境。”
    白浩然和方忆安正在聊天的时候，在胡同的另一端，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走了出来。白浩然微微的一愣，女子的手里拎着一个人。她将人丢在地上，接着对白浩然说道：“我来体现一下我的诚意。”
    说着话，女子将人丢在地上，白浩然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还有一口气在。白浩然看着女子说道：“看来你的诚意还是蛮足的，这家伙可是浑天的心腹。”白浩然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这个人正式浑天身边的四大护法之一的灭蒙。白浩然低声说道：“怎么这么快就被抓了？”
    “若不是大凤背叛，我又怎么会落入你们的手里。”
    “大凤背叛？”白浩然好奇的看向吞天雀，吞天雀笑着说道：“呵呵，那女人本来就是我的心腹，只是浑天自以为是的认为他品尝过那女人的身体就是她的主人了。他还真的是天真，大凤怎么会如此容易听命与他呢？”
    白浩然低声说道：“我记得大凤的先祖是被半神后羿射杀在青丘之泽的鸷鸟，没想到竟然是你的部下。”
    “后羿射杀的大凤便是她的姐姐，一直以来都跟随着我的，封印之后暂时投身在那家伙的是手下。没想到他会天真的认为掌控了大凤的心……所以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这个家伙就是幕后的主谋，你行动一趟总不能白折腾的，算是我的见面礼了。这次你可以相信我么？”吞天雀好奇的问道。
    白浩然低声说道：“你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我倒是十分的惊讶，只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你至于么？”
    白浩然好奇的看着吞天雀问道。吞天雀笑道：“你们或许认为我是没有必要的，但对我来说复活凤凰是很重要的事情。这种感情你可能是不明白的。”
    “凤凰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不明白么？”白浩然好奇的看着吞天雀问道。
    “你说什么？”吞天雀吃惊的看着白浩然，白浩然笑着说道：“凤凰是涅槃的，涅槃又是什么呢？这一点你们有没有想过呢？”
    “涅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吞天雀狐疑的看着白浩然问道。
    白浩然叹了口气说道：“难道凤凰的涅槃是什么你都不清楚么？也难怪你们会执着于这件事，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你们竟然都不懂，所谓涅槃就是入灭，寂静，无生无灭。大乘佛法称涅槃以无明灭故，心无有起；以无起故，境界随灭；以因缘俱灭故，心相皆尽，名得涅磐。小乘以“灰身灭智，捐形绝虑”为涅磐，是为有余涅磐。《楞伽经》说：由于「众生畏无我」；为了「摄引计我外道」，所以方便说有如来藏。众生迷了如来藏，受无量苦；若悟了如来藏，便得涅盘，一切常住的，本具的清净功德，圆满的显发出来。而在《阿含经》中，佛的弟子舍利弗尊者，回到自己的家乡，入了涅盘。他的弟子均提沙弥，如法的火化了以后，把舍利骨灰带回去见佛，非常的悲伤。佛就问他：「均提！你和尚入灭了，他无漏的戒定功德，和深广的智慧，也都过去而没有了吗」？「没有过去」。「既然生死苦灭去了，一切清净功德都不失，那何必哭呢」！这是同于大乘涅盘，具足功德的见地。总之，涅槃便是得永恒。一个置身永恒的凤凰怎么会死，涅槃本身就是无生。既然无生，何来死之说？既然没有死，又何来的死而复生？”
    吞天雀傻傻的看着白浩然，她低声问道：“那凤凰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但她已经不认识你了。凤凰涅槃之后以金翅鸟之名存于世上，她不断的涅槃来维持她的永恒，她的心智只会记住自己的心中最重要的事情，从过去到现在都一直追寻着自己想要走的路，她根本就没有死，怎么会有重生之说。这件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吞天雀沉默了一阵，她低声问道：“她现在已经忘了我么？”
    “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所以我从一开始就会怀疑你的，这一点你难道不清楚么？所以你是想复活她还是想要找到她，我对于你的目的至今都抱着怀疑的态度。”白浩然很淡定的回答道。
    吞天雀低声说道：“我怎么可能会害她！是她把我养大的，她可是我的姐姐！”
    白浩然吃惊的看着吞天雀说道：“她是你姐姐？”
    “我们都是天地所创，我们的都是神雀，她名作凤凰，而我叫做吞天。那时候我尚年幼，一直都是姐姐将我抚养长大，传授我技艺，为了不让其余的兽神看不起我们，对外姐姐就说我是她的弟子，我们以师徒身份立于世间。姐姐她为了我们能够生存的更好，她不断的收留像我们一样的孤儿，逐渐的形成凤族。最后她成为了世界的霸者，这些其实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是为了我们，结果我还是为了和她怄气……直到她死的那天我都没有对她说一声对不起。我欠暗皇一条命，我还给了他。现在的我不欠他的，可姐姐她……却不记得我了……”
    看着失魂落魄的吞天雀，白浩然低声说道：“她从来都没恨过你，一直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我现在似乎明白她的自我牺牲的目的还有什么了。那朱雀也是你们的姐妹对么？”
    吞天雀叹气道：“是，朱雀和我一样都是姐姐养大的孩子。只是没想到她最后背叛了姐姐，身为不死鸟的她竟然让自己的部族借机吞并了整个凤族，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朱雀和你姐姐一起消失的，她没有主张自己的族人做过什么，只是有些别有用心的家伙利用了朱雀一族。虽然不知道我能不能相信你，但我可以告诉你，凤凰和朱雀都还在世上，她们通过六道轮回转生回来的。虽然不知道如何觉醒，但终究会有办法的，毕竟我和暗皇之间的战争，终究会让所有的兽神再次重聚，进行一场终结之战。”
    吞天雀看着白浩然问道：“你对于这场真正到底执着什么？想要封印暗皇我可以向你保证。”
    “我要杀了他，让他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白浩然平静的回答道。
    吞天雀皱起眉头，她看着白浩然说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暗皇是杀不死的。就像你说的那样，他从未有过生，何来的死。”
    “所以我没说过让他死，而是让他消失。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明白这样做的代价，但这就是我的宿命。就像你的宿命一样，就算再伤心，在无奈也是无可奈何。”白浩然说完，他看着吞天雀说道：“我今天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要告诉你，你的目的不可能实现，那么你还要合作么？我不希望你之后发现再来找我麻烦，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过利用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你还是愿意合作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你加入我们这边。”
    吞天雀笑道：“既然凤凰不能复活，那她在什么地方？我想要见她。”
    “对不起，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还是无法相信你，但你可以放心，她很安全，现在也很幸福。没有吃任何的苦，至少我活着她不会受到任何的痛苦，我是会保护好她的。所以你最好想好，如果你还希望合作的话，三天后我在东海等你，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愿意合作的话，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其实我是不太需要你的帮助的，但有你在的话，我确实会提升不少的战斗力，但也会增加不少的风险。这一点你应该明白的，我不能在关键的时刻出现任何的纰漏，所以对于合作我必须谨慎。”
    吞天雀忍不住笑着说道：“呵呵呵……真没想到，我堂堂的吞天雀竟然被人拒绝，不过你说的对。我是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三天之后我会找你的……”
    白浩然很客气的说道：“我会恭候你的到来。”
    白浩然说完，吞天雀转过身想小巷外走去，不过走了没几步，她停住脚步背对着白浩然说道：“很快……我会复活九婴，这段时间暗皇是不会对你们下手的。至于浑天……这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吞天雀消失之后，白浩然看了一眼地上的灭蒙，他冷冷的笑道：“浑天？我会自己亲手处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