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使和恶魔

    夜风习习，路茉茉把被子裹在身上，紧紧依靠着路妈妈汲取温度，一剁火堆的温度远远不能在这深夜给予一大家子温暖。

    透过跳动的火焰，路茉茉看着唯一的一个外人，心里颇有些复杂，胡可其人，在路茉茉心里算不上心思干净，但是在不久之前的突围中，就是这么一个她认为心思不干净的人却在之前的丧尸群攻时，替她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那个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那么多丧尸围着，她的异能已经枯竭，就算明知道背后有一群丧尸冲着她的心脏而来，她想避开也有些力不从心。家人被冲开，距离她身边最近的路二叔也是自身难保，只能撕心裂肺的喊着让她躲开。

    可就是那个时候，最绝望的时候，胡可却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她的一记风刃虽避开了要害，却还是因为救自己而伤到了肩胛骨。

    “你大可不必内疚，伤口你奶奶已经帮我治好了。”劫后重生的这个夜晚，任是再粗神经的人，也是无法入睡，胡可的确不是什么心思干净的人，她救路茉茉是看重了路家人的团结和能力，如今出了大院，大家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想好好的活着，就必须给自己找一个好的队伍，而路家，就是她数次衡量之后决定下来的。

    替路茉茉挡的那一下，是胡可算计好的，不然她一个二级异能者，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只是一切都如她所料的发展，可现在看着路茉茉内疚的眼神，胡可心中有着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的羞愧。

    这样复杂的情绪令胡可不由地有些鄙视自己，人都已经算计了，这会冒出这样的情绪还真是做作。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胡可救了路茉茉是无可厚非之事，路二叔虽对胡可的心思猜着了几分，但他也不能不认胡可对路茉茉的救命之恩。

    “听说在京冀交汇的地界如今已经建立起一个大型的北方基地，那里的各种制度都非常完善。”胡可是个脑子活络的人，在大院的这些日子她私底下也打听了不少事情，本来早就打算过去，但奈何一直没有找到能组队的队友，这单独一人上路危险太大，以致于一再耽误，到了如今这不得不去的地步。

    路二叔的想法也是一样，如今全国各地大小基地都建了不少，但是北方基地有他老首长的一份功劳，跟其他的基地比起来，路二叔也更倾向于去那边。

    “不过，如今交通瘫痪，你想要过去，怕要走上好几天了，而且路上也有颇多危险。”路奶奶拍着胡可的手笑道，“你救了茉茉一命，是我们路家的恩人。”

    路奶奶话还没说完，胡可就忙开口道：“奶奶客气了，我和小路也算是朋友。”

    路奶奶笑而不语地盯着胡可，直到看的胡可有些脸皮发烫，她才开口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有的话不需要我老太婆说的太明白，我们这些都是一大家子，上有老下有小，经不得一点摩擦，一起结伴去基地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是一路上我们还是希望能顺坦一些。”

    路奶奶经历过六七十年代的变故，虽然有一颗善良的心，但对别人善良的前提一直都是建立在家人的平安之上，之前救人也是如此，没有任何对路家人的损害她才会去做，而现在对胡可，她的确心里有感激，但是末日后人心复杂，路奶奶不得不多丑话说在前面。

    路茉茉觉得奶奶的话说的有些重想要分辨别些什么，可惜知女莫若母，路妈妈看着路茉茉想要开口忙用胳膊撞了她一下，示意路茉茉不要插嘴。

    胡可从来都不敢小瞧老人，这路奶奶的话虽有些不好听，但胡可也知道她这么说本就无可厚非，自己最初救路茉茉要的也不过是能够平安顺利的找到一个可以倚靠的队友，如今能达成所愿，在不牺牲自己利益的前提下，胡可是愿意和路家人平和相处的。

    “路奶奶说的我都明白，这一路上我不会惹麻烦的。”胡可微微一笑道，路奶奶看她如此上道，心里对她还是很满意。一旁的张家二老见此也算是暂时放心，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点好，不需要把话说的太难听，让大家都为难。

    “你看你跟人家不过差了五岁，这情商怎么就差了这么多！”路妈妈看着路茉茉感慨道，“这胡可就是搁在末世前，怕也是人中之凤，哪像你，有时候聪明，有时候迷糊。”

    路茉茉只是抿嘴一笑并不搭话，安静地靠在路妈妈肩膀上，刚刚的你来我往她看的明白，只是她一直都坚信：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天使和魔鬼，控制住了魔鬼，那么这个人就是天使......

    她心存善念，一直都相信，人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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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路，我们一同去找吃的吧。”因为有胡可的加入，路家人每一个人同意在这么一个外人面前暴露张奶奶的空间异能，这样一来，路家人除了之前张奶奶趁着胡可不注意，借着后备箱掩护拿出来的几床被子外，便再也没有旁的东西。

    “我和你们一起去。”赵耀起身把外套拉链拉好，拿起放在腿边的长刀对着自己的哥哥和其他人道，“我们去去就回，你们多注意周围的情况。”

    这一大早出来觅食的人还真是不少，路茉茉和胡可赵耀三人顺着人群的方向走向早已经空无一人快速破败下来的居民楼，三人互相靠着谨慎的朝着楼上走去。

    一楼二楼都没有人，物资也早已经被人搜刮完了，三个人找了一圈，也只在二楼的一户人家的储物间里找到了一盒午餐肉。

    “真是少的可怜。”胡可从一堆发霉的食材中把午餐肉拿出来，毫不客气的在赵耀身上把灰尘擦干净便塞进了赵耀宽大的上衣口袋里，“蚊子肉再小也是肉，你可藏好了，咱们去三楼看看。”

    要和路家人一起搭伙，胡可就已经做好了自己会吃亏的准备，这会也不会做出还没怎么着就抢食物让人心生隔阂的事情。

    “啊！爸，你他妈根本不是人。”只是三人刚走到二层半，就被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三人互看一眼示意各自警戒，准备好一切，胡可使了一个眼神，三人便放轻了脚步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走。

    三楼的两户人家和一楼二楼完全不同，这两户人都是房门紧闭，而从房中还能听出一些窸窸窣窣的呻*吟声和谩骂声。

    “先去四楼五楼看看。”敌我情况不明，三人还是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先去楼上看看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情况。这一次胡可殿后，赵耀第一个上去，而路茉茉这会一边小心跟上赵耀，一边分神用自己的精神系异能去三楼的两户人家探情况。

    三楼的两户是打通的，里面聚集了十好几个人，打通的大客厅里支着一张麻将桌热闹非凡，里面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只是令路茉茉气愤的是，这些人输赢的赌注竟然是一些女子的清白，赤*裸*裸的身体就那般暴露在空气中，身上青紫的颜色让路茉茉着实有些震惊。

    “我要杀了你。”路茉茉硬是被这一声嘶喊的声音打断了精神力的延伸，这会就连胡可都对三楼的情况有些踌躇不定。

    “这二层和下面的那层都是什么也没有，旁边的居民楼已经被人瓜分了，我们的食物只能从三楼想办法了。”路茉茉是有心想要去三楼帮忙，所以这话里话外都对其他两个人有一些引导，“而且听这声音，这三楼里的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为了食物冒险不值得。”赵耀很是冷静道，“到底情况如何，我们根本就拿不准，贸然为了食物冒险，这可不是明智之举。”

    “我也同意赵耀的想法。”胡可赞同的点了点头。路茉茉的提议无人赞同，她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这赵耀说的的确有道理，那里面的人身上虽然没有异能的颜色，但那些人看起来就不是善茬，她们这样鲁莽闯进去，还真是有些荒唐。

    “那我们就回去了吗？”女子哭泣的声音不断地传入三人的耳中，路茉茉明显看到赵耀和胡可眼里也有些不忍便道。

    “别说话，有人上来了。”路茉茉的精神系异能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一楼有动静，待她用异能看清来人时，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精神系异能收了回来。

    “是你。”赵耀顺着楼梯的扶手看见拾阶而上的刘建华很是惊讶。

    刘建华今日本就是为救人而来，如今他精神系异能已经有三级，而手上的功夫也不差，今日救人完全是为了报上辈子的恩情，这会女子的声音外面已经听不见，但是刘建华早就知道里面的人急需要救援，这会连一句废话都没和路茉茉三人多说，便直接用精神力拧断了大门的门锁。

    “我们也进去看看。”路茉茉这一次的提议另两人一致用行动表示赞同，有人打头阵，自己出点小力也是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