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修行之路始于此

    回到硝石村，村里的孩子们都只是受了点轻伤，无大碍，村民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而带回的八头狼，也被拿来分给每家每户了，也算是钱家兄弟的赔礼道歉。

    一切归于平静，这天，陆羽感觉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带上好些东西，也跟叶村长说一声，自己要消失几天，理由随便编了个，之后进入了虚空大殿。

    望着虚空大殿那亘古不变的风景，陆羽笑了笑，收拾好一切，准备融合灵核。虽然一切都准备好了，但此时的陆羽还是十分紧张，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经过一年多的炼体，陆羽的身体的肌肉、骨骼都已经融合了很多灵力，现在只要把灵核融合进去，筋脉正常的接入，那一切就顺其自然，像如同自己本身有一个灵核一样。

    每个人拥有的灵核位置不一，大部分人的灵核在丹田处，少部分人的在心肺之处，有的甚至在四肢。一般情况下灵核的位置对身体运用灵力影响不大。所以修炼者也没太在意。

    陆羽准备将灵核融入丹田位置，这样是安全性最高的，就算失败了也有回转的余地。

    陆羽端坐于大殿台阶上，开始一颗颗的吸收灵石，先准备把身体的灵力充盈起来，平心，静气，顺天道自然，慢慢消除自己的紧张情绪，同时也让自己的感觉感知集中到身体里面。

    一盏茶后。

    陆羽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的灵力开始产生了细微的联系，感觉正好，遂用灵力慢慢将灵核抬起来，灵核慢慢来到自己的丹田处，现在是比较关键的地方，让灵核融入丹田，得先将灵核接入身体，所以必须得在身上开个能让灵核入体的伤口，从伤口处把灵核接入。

    这是极危险的事情，也因为如此危险，所以要融合灵核的修炼者，必先进行炼体，一来可增强机体力量与强度，能更好地抵抗融合灵核带来的痛苦，二来由于身体里面融进很多的灵力，也让融合灵核更容易，三来灵核直接入体，如果身体仅仅是骨肉与灵核融合，那不仅会产生排斥反应，还会大量出血，甚至导致失血过多。

    而现在，将全身灵力集中到丹田处，可用灵力控制身体的皮肉与筋骨，不会产生排斥与流血问题，不过，剧烈的疼痛还是必须得承受的。

    此时陆羽开始集中灵力于丹田处的皮肉。由于全身的灵力都集中于一处，开始感觉皮肉胀痛，坚硬……

    灵核接触到皮肤时，陆羽控制灵核的灵力开始与身体里面存在的灵力汇合，一点点的破开皮肤表层，这感觉犹如刀割，陆羽眉头皱了下，不过这种等级的裂肤之痛，陆羽可没放心上，长时间的炼体，对疼痛的忍耐也提高了不少。

    处理了皮肤表层，开始慢慢的用灵力切割皮下的筋肉，这个时间就比较漫长，得慢慢控制不让身体的血流出，这样一丝丝的切开自己的肉，陆羽莫名的想到书上曾经提到的酷刑凌迟处死，何尝不是这种死法。

    陆羽眉头扭曲，额头开始冒出了冷汗。

    这种疼痛可比之前炼体强多了，陆羽咬牙切齿，手都颤抖得厉害。每有一丝筋肉切开，陆羽都得赶快把灵核移入一分，这样一分一秒的忍受着切齿之痛，直到灵核进入到体内时，陆羽的眉头终于舒缓了下来。

    但此时还不能对身体进行修复，因为在修复之前得先让灵核进入丹田与身体融合为一体，要是失败了，还得把灵核拿出来呢。

    休息了片刻。

    陆羽开始准备破开丹田处的筋肉，不过对于这个疼痛的等级，陆羽拿捏不准，切开皮肉都让自己咬牙切齿，那现在破丹田又是何等惨烈。

    陆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时间不能拖太久，长痛不如短痛。

    兹……

    一丝脏腑的筋肉被切开，陆羽目眦欲裂，又一丝筋肉被切开，陆羽牙齿咯咯作响，又切开一丝，陆羽双手已经在大腿上留下血红血红的印痕……

    脏腑之痛，剧烈之时，身体痉挛，只能拼命忍受，现在陆羽感觉自己一身力量和一身灵力，对于这种剧痛却毫无办法，无法控制，无法抵消。

    陆羽只能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降低切开筋肉的速度，陆羽现在很是后悔，一直认为准备万全，没想到对于疼痛的忍耐，太高估自己了，怎想疼痛会有这么恐怖，否则提前到镇上弄点麻药，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咬牙切齿地忍耐着。

    不过一切都已经开始，后悔是不会解决问题，疼痛还得慢慢忍受。

    就这样一丝丝地切着……

    半个时辰之后，陆羽全身开始颤抖，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他竟然在笑，一边颤抖一边笑，犹如精神分裂一般。

    陆羽感觉自己似乎对于这痉挛之痛开始麻木了，于是开始加快切开筋肉的速度。

    “嗷……咯咯……嗷……咯咯……”

    一阵阵奇怪的声音充斥着整个虚空大殿，而永生之火那森白诡异的火焰也是遥相呼应，把整个虚空大殿渲染得——恐怖如斯！

    这一切竟持续了两个时辰。

    陆羽空洞的双眼开始有了起色，终于，丹田处的筋肉已经切开，灵核慢慢地移了进去。剩下的事已经不会再有如痉挛之痛那样难以忍受。

    而此时，陆羽也不能修复丹田筋肉，必须先融合灵核，与身体的灵力和筋脉契合之后才能开始修复身体。

    灵力还好说，筋肉长时间的浸淫在灵力之中，对于灵核里面的灵力一般是不排斥的，难点就是连接灵核与筋脉，陆羽买的那本灵核炼录已经看了无数遍，却没有具体的解释如何连接灵核与筋脉，书籍上讲解得很空洞，所以陆羽只能根据自己的实际操作经验来处理。

    大量的灵力集中于丹田，现在丹田处感觉很是火热，陆羽仔细地感知着丹田处，发现身体里的灵力能控制灵核里面的灵力，却不能很好地控制灵核，感觉灵核就如同一个异物一样。

    陆羽开始思索，盏茶的功夫，得出个结论：灵核里面包含大量的灵力，核体本身也是大量灵力融合而成，那么，要控制灵核，就得先控制核体里面的灵力。

    路是找对了，但学会控制这股力量，是一个极慢的过程。没办法，陆羽准备一边融合，一边开始修复自己的身体，经验告诉他，这融合过程会很长很长，只是没想到会这么长，这一晃就是十几日之后……

    这一天，虚空大殿还是和往常一样，安静空冥。

    陆羽端坐于石阶，表情麻木，额头上紧紧地贴了层干透了的汗渍，双目凹陷，双手干枯，犹如一待坐化之老僧。

    突然，那双凹陷紧闭的眼睛睁开，深邃的目光扫视着面前的虚空。

    “终于……”陆羽慢慢地站了起来，“终于……”只听得筋骨吱吱作响。

    两日前，身上携带的灵石已经用完，陆羽只能靠身体死撑着，一次次地站在身死边缘，直到今天，“终于可以开始真正的修行了！”

    陆羽干枯的手握着永生挂坠，消失于这片天地，留下这亘古不变的虚空。

    硝石村，叶村长家院子里，叶村长和孙女叶彤彤正在吃午饭。

    “爷爷，陆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叶彤彤已经半个月没见陆羽了，还真有点想念他了。

    叶村长喝了一小口酒，慢慢道来：“再等些时日就回来了，到时候说不定还带你最喜欢的油糖果子回来呢。”

    “噢。”叶彤彤刚说完，就听到后面咣铛的一声，回头一看，“鬼啊！”

    那破烂的衣物，那干枯的身体，还有那凹陷的眼眶，模糊不清的眼神，着实吓人。

    “陆羽！”叶村长作为武者，一眼就辨认出来，连忙跑了过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看到爷爷的反应，叶彤彤大惊：“陆哥哥，真是陆哥哥！”不过陆羽已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