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巅峰之上

    “这，假的吧？”
    萨利亚众神早已聚集一处，优雅女神美狄亚下意识的喃喃道。
    “这种力量，泰坦主神不出，简直是无敌于主物质位面，主神冕下太强大了。”
    大力神诺顿忍不住说道。
    工匠之神点点头，凝重的说道：“魔网已成定局，而且不止如此，巫师和魔法也该大兴了，也许我们的主神的神名要加上魔法之神的称呼了。”
    浮空城外，最高评议团的巫师们已经飘出，他们用各种各样的魔法仪器观察着。
    瓦伦变出了极为复杂的魔力探测器，在不断的警报声中化为废铁，他毫不在意，取出了备用设备，带着一个极具现代化风格的墨镜惊呼：
    “这种级别的能量简直太可怕，根据观察中心温度至少一亿度，似乎连神躯也会在五毫秒内消融，而且不止有高温，似乎还有不明的力量与高温几乎同时冲出，具体不明。
    这似乎对灵魂有着极强的杀伤力。”
    贝蒂变化了极为复杂的机械设备，作为一名以热力学和炼金（机械方向）为主的神话巫师，贝蒂的机械观测设备也相当精妙。
    她脚下的银灰色圆盘已经化作流质，身高近二十米的超大流线型一体魔法机甲瞬息形成，各式各样的观测设备也已经浮现。
    “中心温度1.112亿度，根据估算，中心温度只要达到八千万度就可以将神躯彻底消融，神魂也不能在这种温度下长居，如果超过十分钟，神魂也会被破坏力场，不可逆转的衰败。
    而且这种爆炸不止高温，似乎有极其微小的微粒爆发出冲击波，从微观的层面将神魂这种高度浓缩的魔力凝结体瓦解。
    至于之后的热冲击波反倒是其次，当然也不可忽视，如果不是艾斯大人用引力力场扭曲了那个球，冲击波会在爆炸后一点二秒蔓延，十分钟内覆盖三分之一地心。
    冲击会分为三个阶段，大约一万卡半径的范围内温度会高达一千万度，即使是传说也会瞬间汽化，不复存在。
    其后温度会逐步降低，黄金巫师层次应该能得以生还，如果及时激发空间魔法，基本上没有问题。
    但黄金以下的存在，恐怕不会幸免，也就是说，那将是一场灭绝性的打击。”
    众巫师听着贝蒂的分析，也不由倒吸一口热气，拜仁的眸子晶亮，轻声说道：“不知道这门魔法我们有没有机会掌握，如果可以……”
    “如此强大的威力，我们肯定做不到，但是如果明了其中原理，劣化近似也许能行。说不定以后会有大量的传说巫师打的真神沉睡呢。”
    戴娜用崇敬的目光望着那一团密闭的火球，颇有信心的说道。
    “这一切的前提，是先按照相对论重构我们的心象世界和半位面，这可不是个轻松的工程。”
    维特已经不知何时化为青年，声音清亮的说道。
    “此时倒也不难，魔法力学其实就是狭义相对论的低速近似，只是按艾斯大人的说法，也许还要广义相对论？这里我们要思考两个问题，引力是否能超越光速？还要什么是惯性参考系？”
    拜仁提出了新的疑问，这也是祂迟迟没有大改的原因，既然要变化，不如一次性做完。
    在巫师们讨论之际，所有围观的卡亚神灵、恶魔和魔鬼还有部分没有参加围攻的精灵诸神，全都不寒而栗，虽然没有真正的杀死神灵，但是这样一击令上千神灵沉睡的力量，让任何神都无法忽视，魔网扎根于世界内侧在这一刻成为了大势，再也无法改变。
    在遥远的地心北极，新生的希望女神阿西娜望着南方绽放的那一瞬耀眼的光芒，不朽果实微动。
    “是艾斯吗？祂又变厉害了。”
    希望女神阿西娜身姿绰约、形体曼妙，每一个姿势、动作似乎都带着世间的希望，但祂的状态却非常怪异，双眸时不时闪过一阵绿光。
    “必须将逝去的希望女神的不朽碎片全部毁灭，我才是那唯一的希望女神。”
    祂的影子微微颤动，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祂。
    萨利亚半岛南部海域，艾斯将引力继续拉扯，将这一团能量高度浓缩，在引力的作用下，竟然渐渐形成了极其微小的黑洞。
    艾斯望着那微型黑洞，脑袋微微歪着，还残存的三位精灵主神，在经历了残酷无比的核裂变链式反应后，在扛过了1.1亿度的超高温度后，在中子冲击中艰难的生存下来后，在往返式的热浪冲击后，在放射性射线和光辐射之后，三位主神只剩下勉强完整的神魂。
    其中一位正要说什么，只见艾斯手一挥动，微型黑洞缓缓转动，忽然变得更小，转速也变得飞快。
    根据相对论，物体的质量是相对的，速度越快质量也就越大。
    极大的引力从微型黑洞中爆发，三位精灵主神的神魂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祂们只能被渐渐拉长，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连光都难以逃逸的黑洞引力，声音更难以逃离，祂们最终还是没有逃过长眠的命运，卷入了那颗微型黑洞之中，消失不见。
    寂静无声，所有远远旁观的众神都屏住了呼吸，美欲女神更是震惊的忘记闭嘴，失声说道：“竟然将六位精灵主神和一千多位精灵真神全部击败，即使是主宰也无法逃脱那一团漆黑，实在是太强大了，不可力敌。
    泰坦主神之下，祂当为第一神。”
    世界外侧，堕圣风暴依旧弥散，在这种高维风暴的影响下，所有的六级存在都失去了观测世界内侧的能力，谁也不知道世界内侧发生了何种剧变。
    “堕圣风暴将命运线彻底扰乱，偏偏我们又无法进入世界内侧之中，根据观察，至少要三百年，甚至更久，风暴才能达到高潮，两个世界也会真实挤压。
    精灵们那半截世界的晶壁会砰撞世界内侧的晶壁，引起震荡，我们就可以正常进入了。”
    冥界叹气之墙附近，世界树亲子，奥拉斯冕下转身面向另外几位泰坦主神，朗声说道。
    祂一直是少年的模样，一身翠绿，头顶着世界树嫩枝编织的冠冕。
    “奥拉斯冕下，你是世界树的亲子，第一个从世界树诞生的生灵，难道不能崔栋世界树加快这一过程吗？”
    情欲大君肤如凝脂，身姿玲珑，似有所指的娇媚说道。
    其他泰坦主神神态各异，都沉默的看着奥拉斯。
    奥拉斯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倒是想，遗憾的是我没有这个能力，这一切并不是我们这种实力所能扭转的，如果可以，我肯定想加快这一过程，特别是世界树已经快要死亡了，精灵世界的希望已经消失。”
    生命女神黎娜斯不禁问道：“奥拉斯冕下，您说的这是何意？什么叫希望消失？”
    她将自己的部分法则寄托于世界树，自然不希望世界树出现不测。
    奥拉斯沉声道：“我们本来不想那么快进行大撞击，但是似乎卡亚世界的某位存在窃取了精灵世界的希望法则，并在卡亚成为了新的希望之神。
    失去了希望的世界树和精灵世界必须立刻与卡亚世界融合，而我们也需要找到那位希望之神。”
    黎娜斯面色难看，与冥王拉莫尔对视一眼，拉莫尔说道：“卡亚的希望已经被神王克诺安斯击碎不朽果实，领域更是化为无数碎片，难道有人复活了祂，或者是什么人窃据了希望？”
    海王加纳嗡嗡的说道：“也许是卡亚神山的那些兄弟姐妹的谋划？”
    卡亚神山，以往热闹的神山显得很是冷清，众神大多数已经降临世界内侧，只有几位泰坦主神还留在此处。
    整个神山一阵晃动，宏大的气息传来，难以描述的威严，泰坦主神们感知到，纷纷真身出现在卡亚众神殿。
    夜之女士将头顶的冠冕取下，恭敬的递给一位英武的白袍男子。
    “欢迎归来，神王陛下。”
    世界内侧，艾斯将那微小黑洞直接带入自己的次位面银河宇宙之中，将之至于银心的边缘。
    次位面外的时空迷锁还围困着数百精灵外神，被艾斯再一次放了“礼花”，全部陷入长眠，一时间外神的势力被极大打击，卡亚众神全部自发的攻入倒影世界之中。
    形势可谓急转直下，大概连进攻的精灵诸神们也没有想到，祂们的围攻会这样戏剧化的结束，在众神疯狂净化倒影世界的同时，魔网终于在整个世界内侧密布。
    从地心表面到深处再到无垠星空，再到无尽的死寂倒影世界，只要是有超凡能量的地方，就有魔网。
    犹如拨动了一根琴弦，魔网开始在主物质位面内化，渐渐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当魔网彻底内化为主物质位面的一部分后，艾斯感觉到自己似乎冥冥之中得到了更多的大源青睐，如果打个比方，就好像自己获得了世界承认的官方认可。
    “我作为梦境主宰时，世界并不会分润我这种自然恩赐的大源之力，但是有了魔网，我似乎和太阳神、月神、大地母神等神灵类似，有了在世界内侧的实物对照，我与魔网，好似一体两面，因而获得了大源赐予的工资？”
    感受着次位面中从虚无生出的汩汩源力，艾斯一时有些感慨，祂竟然凭借着后天的努力，获得了开天神般的地位，而且艾斯能感受到大源的鼓励，或者说诱惑，让将魔网密布整个卡亚世界。
    艾斯闭上双眼，心神跟着这神秘的大源律动，飘飘忽忽的进入了世界规则层，这是艾斯成就主宰之后，第一次进入卡亚世界的规则层。
    通晓法则在这一刻激发，头顶的呆毛微微晃动，让艾斯看到了不一样的场景。
    十三位泰坦主神，两位异世界精灵泰坦主神，十五道法则烙印漂浮在最上层，在其两侧，分别是恶魔烙印和魔鬼烙印。
    再往下，则是不同的主宰法则，其中魔网法则赫然在最顶端，比之梦境法则更接近上层。
    艾斯再一睁眼，已然回到了自己的次位面。
    “这是大源的暗示？魔网法则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至高法则？这也算理解了恶魔和魔鬼的情况，恶魔和魔鬼中的大君可以拥有各自拟态法则，但是他们始终无法拥有真实的法则，因为从根基就被限制。
    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深渊和地狱，其实都是活物，是一种集体化的意识，恶魔和魔鬼之所以有如此强烈的深渊和地狱特征，其实就是被这种集体化的意识影响了？”
    摇了摇头，艾斯停下了思考，祂现阶段要解决的并不是深渊和地狱，而是巩固魔网在世界内侧的地位，并凭借此次令上千神灵沉睡的强大威慑力，获得近乎垄断性的统治地位。
    “要想成为泰坦主神，最好是能体验到类似的力量，毫无疑问，成为世界内侧的共主，即使是短暂的共主，很可能会获得假格泰坦主神的力量。”
    一念动，艾斯立刻行动了起来。
    时间快速流逝，祂在短短三年之内，强力灭杀了数位不肯誓约的神灵，让祂们陷入沉眠，最终建立起一个隐患极多、心思不纯的神灵联盟，基于魔网并承认艾斯具有领导地位的神灵联盟。
    这个联盟很是松散，艾斯所求就是一个名义，统领世界内侧的名义，通过魔网和艾斯灭杀千神的凶名，祂如愿以偿。
    整个世界内侧已有的四千神灵全部誓约，所有的人类集体祭祀。
    引起了大源的强烈反馈，整个世界内侧都在欢腾，似乎有欢腾的音乐，在庆祝世界内侧又一次诞生崭新的人类和众神的领导者。
    “太虚浮了，太虚浮了。艾斯冕下的步子迈的太大了，这样的联盟隐患太多。”
    拜仁望着被大源力量笼罩的艾斯，喃喃的说道。
    托特向前一步，对拜仁说道：“艾斯冕下可能是想抓住所有至高神不在的时刻，体验假格至高，也许这种松散而隐患极多的联盟，在艾斯冕下看来根本就是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