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恋爱变奏曲

    鸡皮市赵家镇东赵村，是奥运冠军赵胜的老家。他的父母依然在村子里务农，当然不是那种贫困落后的人家。赵胜的父母都是比较勤劳善良的人儿，所以他们的家庭在村子里算是上等的条件。自从赵胜得了奥运冠军以来，他们家更是成为大家交口称赞的榜样，在各种事情上都能得到人们的尊重。这天中午，赵胜的母亲正在家里忙活家务，他们家不远的邻居来串门。在农村，左邻右舍相互串门，是最正常的生活方式。来人给赵胜的妈妈喊嫂子，赵胜的妈妈称呼来人为“他婶子”，这是农村人最普通的称呼。邻居之间，所聊天的话题，差不多都是“婆婆、孩子、儿媳妇、男人”的内容，有时还有衣食住行的话题，但一般要少一些。赵胜的妈妈与他婶子聊着聊着，就扯上了儿媳妇的话题。他婶子说她的孙子怎样怎样可爱，又怎样怎样聪明等等。

    说着说着，他婶子就问赵胜的妈妈：“嫂子，您家胜胜什么时间结婚？你看看俺儿，比胜胜小两三岁，俺都抱上孙子了，你得赶紧催催！他胜胜光忙工作了，都连你的孙子给耽搁了。”

    赵胜的妈妈说：“他婶子，你要是不说，我还不急。你这一说，我还得紧紧。胜胜上次说是谈成了媳妇，哪天带家来让我看看。我得赶紧问问，哪天来。我还真想抱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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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胜，你上次说要带媳妇回家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咱前院您张婶子比我还小，都抱上孙子了。你得抓紧领回家，让我和您爸看看，我们也好稳心。”赵胜的妈妈被她的邻居给激起了要孙子的渴望，拿起电话就给儿子打了过去。

    “妈妈，您别急！我这边一直忙工作。这样吧妈妈，我争取这个星期六给您带回去，让您看看。这事我还真的列入计划了，上次我和艳艳还说起了要回家看看的。妈妈，我一会儿就给艳艳联系，这事基本就这样定了??????”赵胜和妈妈又聊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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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心爱的，你又想我了？你说是不是？”刘艳每次接到赵胜的电话，都是兴高采烈，“赵胜，你又一次袭击了我的梦乡。你这个讨厌的家伙，害得我一夜没有休息好。”

    “艳艳，那还真不好意思。你说我又一次袭击了你的梦乡，这只能说明你是日思夜想，想结婚了吧？你说是不是？”

    “赵胜，你这个讨厌的家伙，你想结婚你就直说，何必说人家？我每时每刻都想你，你说有错吗？”

    “艳艳，我的公主，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让你天天日思夜想，想我想的你都不用减肥了，你说是吧？”

    “赵胜，你这个坏蛋，你好坏、你好坏！你是不是嫌我有点胖了？你快说！你要嫌我胖的话，那我就一个星期不吃饭，你看能不能瘦下来！”

    “艳艳，你别当真，别当真！这不是你整天喊着减肥嘛，我才这么说的。你在我的眼中，那是高矮胖瘦正正好！”赵胜急忙解释着说，“艳艳，我给你说个正事，我妈刚才来电话了，要我给她带个儿媳妇回家，你看这事得你来正式上场了。我妈想孙子了，这事需要你的全力支持，你说这事怎么办？”

    刘艳一听赵胜要带她回老家，她刘艳还是有些紧张似的，说：“心爱的，赵胜，我以前听说‘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今天轮到我了？赵胜，你说，您家的妈妈会不会嫌我长得丑？会不会嫌我长得难看，说我配不上你？”

    “艳艳，你在关键时刻，还真会谦虚。就凭你的身材条件，你若是不嫌我的海拔有点低就行了。我妈见了你，她准得高兴的不得了。你就别再说客套话了。”

    “赵胜，你真是这样想的？要真是这样，那我就放下包袱了。赵胜，你说我得穿什么样的衣裳，适合第一次见未来的公婆？”刘艳立即进入了状态，她要考虑怎样能赢得奥运冠军妈妈的眼光。

    “艳艳，你们女人真是麻烦，一出门，就愁穿什么衣服，穿什么不行？你看我，从来不太讲究穿什么牌子的衣服，穿着舒适就行。我们一家人，都比较朴实朴素。你照着这种风格就行了。”赵胜也算是给刘艳一个比较恰当的建议。

    按照当地的风俗，在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女方先到男方的家庭认认门，意思是先让未来的公婆看看，未来的媳妇能否融入到这个新的家庭。在正常的情况下，都是女方嫁到男方的家庭来过日子，所以，先要进入男方的家庭，来感觉一下与未来公婆的缘分。如果是在第一次见面都比较融洽，长辈对晚辈、晚辈对长辈都是比较合乎眼缘，那就有了八九分的概率。假如女方第一次到男方的家庭来见长辈，上下两代人都不满意，那就基本上没有成亲的可能。原因是当儿子的、当丈夫的这个男人，必须兼顾父母与媳妇和谐的关系。现在轮到刘艳要见未来的公公婆婆，她多少还是有一些紧张，这毕竟是她深深挚爱的男人的父母，这次的****看家，实质就是相亲，就是让未来的公婆看看满意吧，这道关总得迈过去。假如过不去，这就意味着亲事有可能要“黄了”。所以，刘艳还是太在意赵胜这个人。

    刘艳的家庭出身，有着一般家庭不能比的优越条件。一个拥有十几亿资产的爸爸，一个拥有良好传统文化的妈妈，她的身上无论怎样，都会融入她父母的一些优缺点。刘艳要见赵胜的父母，她事先征求了妈妈的意见。

    刘艳的妈妈说：“刘艳，你已经真的长大了，一些事情你都懂了。关于你和赵胜的婚事，我是支持的态度。可是您爸爸的观点，我可做不了主。你也看得清清楚楚，您爸爸这个人，他除了有钱，似乎就从来不关心你和我，还有一些社会的正义、文化、环境等等。我和你爸爸的婚姻是否幸福，你也能看见。我不是整天活守寡？人，一旦有了大钱，还真不一定是好事！一个人如果驾驭不了飞机，却阴差阳错地做上了驾驶的位置，这未来的结局，能是好的吗？关于赵胜的事迹，我早就知道，他虽然没有大富大钱，可他是个坚强的人，是个有人生追求的人，是个有品位境界的人。我认为，他是不错的孩子。最关键的还是要你自己做主！”

    刘艳听了妈妈的话，心里有了一些底气。因为她知道，妈妈和赵胜有着优秀文化的底蕴，他们在人生追求上，有些相似的地方。刘艳还是担心她爸爸的态度，她带着询问的口气说：“妈妈，我最担心的是，赵胜能够得到爸爸的认可吗？您说呢？”

    “我就不说了。妈妈自己的命都把握不了，你还是自己决定吧！”

    “妈妈，我就认准了赵胜，我就认为他是一位真正的英雄！明天我就去赵胜的老家了？”刘艳带着一丝不安地说。

    “去就去吧！我是支持的。到了赵胜家，要替我向他的父母问好！您爸爸的事，你有机会自己去征求吧。”张海棠平静地说。

    星期六这天，赵胜和刘艳如约聚在一起，很快来到赵胜的老家。

    当赵胜将刘艳带到妈妈的跟前，赵胜妈妈的脸一下子好像年轻了十多岁，脸上绽放着开心的笑容，一把拉过刘艳的手，攥在她的手里，恐怕跑了似的，双眼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青春美丽的女子。今天刘艳的穿戴，让人看上去时尚而不失典雅，知性又不失朴素。这样对住在农村的长辈来说，更能够适合他们的眼光。

    赵胜的妈妈拉着刘艳的手，嘴里一个劲地说：“闺女，好闺女，俺赵胜真有福气，能找这么漂亮的媳妇，真是福气??????”

    “大妈，您别这样说，是您养了个好儿子。只要您不嫌弃我不太会做家务就行。不过，我会学着做。”刘艳给赵胜的妈妈说着心里话。

    “别喊‘大妈’，你要是能直接喊‘妈’，那多好！”赵胜的妈妈看看刘艳，又看看儿子说，“胜胜，你看人家刘艳，长得真好，真漂亮！你以后可得学会疼老婆，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刘艳。”

    “妈妈，你是给儿子近，还是给儿媳妇近？”赵胜转向刘艳，说，“刘艳，这下行了，连我妈都给你撑腰了，你还不快点改口喊‘妈’?”

    刘艳红着脸，低着头说：“我、我一时还喊不出来，怎办？”说完，侧着头看着赵胜。

    “不慌、不慌，等你和赵胜成了亲，再喊也不迟。刚才是大妈高兴的，才那么说的。到时候再改口。”赵胜的妈妈急忙解围。

    这时，赵胜的爸爸从外面买菜回来。刘艳急忙站起来，赵胜也同时站了起来。刘艳低声说：“赵胜，应该怎么喊？”

    “那、那，那就先喊‘大、大爷’吧。”刘艳低着头，按照赵胜的说法，给赵胜的爸爸喊了一句“大爷”。

    赵胜的爸爸笑得合不拢嘴，笑着、应着说：“坐、坐，你们坐下说话。”

    大家坐下，赵胜的爸爸、妈妈与赵胜与刘艳拉着家常，说着双方的父母。刘艳以前给赵胜、以及今天给赵胜的父母都是一样的说法。刘艳说，她的爸爸是自己经营公司，妈妈是鸡皮市实验中学的教师。刘艳同时转达了她妈妈的问候，赵胜的父母也同样让刘艳转达他们对刘艳爸妈的问候??????

    在这之前，刘艳从未邀请赵胜到她家里去，她担心，赵胜一旦看到她家住着高档别墅，那样恐怕会给赵胜带来压力。刘艳从来没有告诉赵胜她的家庭背景，也是想真正寻找一份可靠的爱情。刘艳担心，如果要告诉了赵胜自己的家庭背景，谁知道他赵胜是冲着她身后的巨额财产来的？还是冲着她刘艳这个人来的？刘艳的这种处理方式，是想得到一份真实的感情，对她不要掺杂任何财富上的影响。刘艳做到了。还有，她知道，她爸爸在社会上并没有留下多么好的印象，除了有巨额的财富以外，明白事理的人多是持反感的态度。她感觉，赵胜就是其中的一员，所以没有提前告诉赵胜。爱情往往就是这样，有时它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事情；爱情来了，挡是挡不住的。她怕若是赵胜知道了，恐怕会影响她和赵胜爱情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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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赵胜带着刘艳回老家，得到父母的高度满意。同样，刘艳对赵胜的父母的印象也非常好。这样，赵胜与刘艳带着老家父母的祝福，快乐地回到鸡皮市的住地。现在刘艳虽然早已经与赵胜同居，可还是要照顾一下她妈妈的感受。一般情况下，多数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家中陪着妈妈。这点，让刘艳的妈妈还算有些安慰。今天，赵胜与刘艳一回到赵胜的小家，二人急不可待地进入疯狂的状态，这在父母认可祝福的情况下，爱情的火焰是更加熊熊地燃烧着，似乎要将整套楼房烤焦??????

    恢复常态后的刘艳，内心依然无法平静。女人啊、女人，女人就是爱情的燃料，一旦被她心爱的男人点燃，内在的燃点就很难熄灭。此时此刻，刘艳怎么都无法入睡，她沉浸在爱情的海洋里，在感情的波涛中随风飘荡，就是没有扎根入睡的锚。刘艳再次看看表，还不到22:00点。他再看看刚才被爱情洗礼的赵胜，早已睡得如同婴儿一样甜蜜。刘艳很想找一个人，来分享她爱情的果实。看着赵胜已在甜美的梦乡，她又不忍心去打扰爱人的美梦。于是穿衣起床，要回自己的大家，给妈妈分享去。刘艳给赵胜留下字条，她回她的妈妈家去了。这是赵胜和刘艳事先都约定俗成的规矩，只要二人亲热完以后，赵胜要是进入梦境，就不要再喊醒他。她刘艳只要留下字条，就可以回妈妈家去陪家人去了。

    刘艳在晚上22:30回到家，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这个时间，她的妈妈一般还不会睡觉，在多数情况下，会是一个人拿本佛经在那里翻阅。实质上，也是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内心常常是五味杂陈。刘艳今天晚上回来，本想要好好地给妈妈分享她的爱情，以及得到赵胜爸爸妈妈的礼遇。可回家一看，她的爸爸刘金鑫正坐在客厅里喝茶，妈妈在一旁的书房里翻着书本，看样子也没进入状态，只是坐在那里摆弄着。这时刘艳回来了。

    刘金鑫一见刘艳神采奕奕的样子，他有些不太高兴。一脸的不耐烦，说：“艳艳，你今天干什么去了？事先也不和我打个招呼？”

    刘艳一听这话，心想坏了，她的爸爸对赵胜不太满意。这事一定是妈妈给她爸爸说了，她爸爸才回家来质问这件事的。刘艳立即平静下来，赶紧思考合适的回答：“爸，我今天，同一个朋友回他老家玩了一天。”

    “您妈妈都给我说了，你是到什么奥运冠军的老家，还是你的什么男朋友？”刘金鑫一脸的不高兴，阴着脸说。

    “是正在谈的男朋友。他约我到他老家玩玩。星期六，没事，他想他的妈妈了，让我陪着去了一趟。”刘艳小心地说。

    “你谈朋友，我没法管你。你若是正式定亲的话，得必须得到我的认可。他是不是看上我数十亿的家产了？”刘金鑫阴着脸说。

    “爸，你把我看成那么没有智商的人了？自从我给他接触，就从来没给他透漏过咱家的背景。只谈朋友，从来没谈过您的企业集团，连您的名字也没说过。我从来也没让他接近过我们住的社区。”

    “要是这样，也许这个小子不是图我的钱财来的。奥运冠军，会经营、懂企业管理吗？”

    “爸，他一个武术教练，哪懂什么企业经营管理。”

    “一个武夫，能给我什么用处？定亲的事等等。让我看看条件再说。”刘金鑫毫无表情地说，“我拼死拼活干了快一辈子了，你若是找个不懂经营的人，你以后能干得了吗？我的家产传给谁？”

    自刘艳回来以后，张海棠就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一直坐在远处的角落里，默默地听着刘金鑫父女的谈话。张海棠说：“艳艳，你是我的闺女，更是您爸的闺女，你今天去赵胜家见他父母这事，我有责任给您爸说一声。您爸爸毕竟不是普通的市民，你的事还要得到他的认可才好办。”说完，张海棠好像一块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一样。

    张海棠转向刘金鑫，说：“她爸，人家赵胜是奥运冠军，这样的人才还是不多见的，要不，我们抽个时间见见？”

    刘金鑫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我干了大半辈子的经营，积累数十亿的家产，就让这个穷小子给接过去，我心里能舒服吗？”

    “你不传给艳艳，你传给谁？你在外面乱来这么多年，是不是有了可以传承的人了？”张海棠好像内心有一股火要释放出来。

    “你这个娘们，在孩子面前别胡说。”刘金鑫用力地瞪了张海棠一眼，继续说，“我外面要是有了可以传承的人，我还费这么多的口舌干什么？”

    原来，刘金鑫在外面乱搞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搞出个孩子来，是有一定原因的：其一，他年轻时奔波在化工一线，常年与各类化工产品打交道，其中还有一些毒性较大的化工产品。时间长了，将他的生殖能力给损害了。现在虽然有男人的功能，但已经没有生命力顽强的精子了。他排出的都是垃圾。其二，他刘金鑫常年与许许多多的女人发生关系，早已导致了他的腰肢劳损，致使他的阳刚之气几乎殆尽。所以，他刘金鑫现在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至于外面到底有没有他的孩子，他也说不清。今天，张海棠一给刘金鑫说艳艳到她男朋友的老家去了，他刘金鑫急忙赶回家来问个清楚。

    “你外面要是没有传人，那么你就抽时间见见赵胜这个孩子，看看合适不？刘艳也老大不小了，该定的就定。”张海棠赶紧接上要说的话题。

    “哪天得闲再说！我们见面，也不能在家里。得安排在外面的酒店里，行了，是好事；要是不行，也不会太尴尬。”这也算是刘金鑫的安排。

    刘金鑫转向刘艳说：“艳艳，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你得懂得权衡利弊。我经营着这么大的集团，我能传给谁？这样吧，从现在开始，我将恐龙山地下化工基地的管理权交给你，锻炼锻炼你的管理才能。你也算是读过国际工商管理的人，看看能不能用上。恐龙山地下化工生产基地，没在国家的任何部门登记注册，那里是个地下工厂??????”

    刘艳听着，瞪大了眼睛，好像很新奇，这却又是在情理中的事，因为她是刘金鑫的闺女，在某种事情上，这又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坐在远处一旁的张海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在刘金鑫的眼里，张海棠的存在，在近些年来，都是处于似有似无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