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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紫宸都城之申府火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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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接上章,有诗赋曰:

    城外萧萧北风起,

    城上健儿吹落耳。

    将军玉帐貂鼠衣,

    手持酒杯看血飞。

    紫宸国西境接壤牧国东境,狼烟一起,烽火连天。申貌辨与诸将正在军帐中看战图,有人报:“申中堂,您府上来信。”申貌辨挥了挥手,道:“没时间理会,把最近所有书信都装在老夫军帐的框子里。”那人道声:“诺(音同惹)!”申貌辨道:“南境接壤的稽国有什么动静?”一将领道:“并无运输粮草的痕迹。”卫蒙道:“这是稽国坐山观虎斗的伎俩。”申貌辨止曰:”我紫宸藩郡被破,于稽国百敝而无一益。牧国坐大,稽国的肥美土地也会蚕食。”众主站的将领擦汗道:“大人,我紫宸国武器新造,锋利无比,只是粮草供应不上,恐不能长战啊!”

    申貌辨脸色难堪而不语。

    稽国听说牧国攻打紫宸国,谋士们各为操守、利益站两方。朝堂之上,稽王危坐,头都听大了。主张不救紫宸国的谋士说:“等紫宸国和牧国大战,两方元气大伤,稽国在趁两国兵乏拿回失去的土地。”又有谋士道:“趁两国兵乏要挟拿回土地,这是误了稽国啊!不管战事如何进行,鹿死谁手,事后必定向稽国的‘趁机’清算这笔账,此计万万不可行。”

    又是下了箭雨,牧国攻之越急。

    又有谋士说:“不如运输粮草到紫宸国,向紫宸国调粮食,这个措施大张旗鼓的进行,这就是告诉牧国,紫宸国已经无粮可供,牧国的谋士听说这个消息,一定会游说牧王增加兵力包围紫宸南境。”

    一谋士怒止曰:“这是何计策?紫宸破,则稽国危。两虎相争,纵是紫宸国受伤,也是猛虎,难保日后与牧国联手攻打稽国,两国分稽国肥美的土地!我稽国兵力不强,抵挡起来伏尸千里!”

    稽王听来听去,无非就是借粮还是持中。便对众谋士说:“寡人日日悬心,身体不胜,病重。”便鸣鼓下朝。

    禾国拔下巴、蜀西戎,有称帝之心,威国夹在禾国和牧国之间,威王寝室难安,纵然后宫三千佳丽也顿失颜色。一者,威国土地贫瘠,原有禾国、稽国粮草给及,穷兵黩武彼时可支持,现在禾国坐大,粮草尽撤,兵不饱食,武器再锐利也无用武之地。二者威国西境接壤禾国、南境接壤寒国、东境接壤牧国,寒国从来与威国不睦,争夺土地,现在禾国壮大也不买威国帐。威王竟一病,怏怏而终,新威王登基,招来众谋士,恨恨说道:“都是禾国、寒国、牧国三国围我威国致使我父王之死,此仇必报!”众谋士听说,一谋士领头道:“现在牧国和紫宸国正在打仗,不如和紫宸国暗中勾结,把牧国夹在中间。”另一谋士附议道:“为今只有此计,何以故?禾国、寒国憎恨我威国昔日兵力致使他们土地失而百姓亡,关系不好修缮,牧国若拔了紫宸国南境,威国真正是三面被猛虎包围。”紫宸国申貌辨收到威国消息,松了口气,道:“威国此举真是及时雨!”威国趁牧国攻打紫宸国,便派兵围了出战,围了牧国重镇,牧国后院起火,死伤者上万。紫宸国得了消息,连夜进攻牧国边境,牧王恐,只得割了良田千亩给了威国,逐渐不抵不过紫宸国,便在渐渐收了南境之兵。

    列为看官且回紫宸都城,政宜院内只听噗通一声,政宜便到:“二哥哥又猫在树上。”果然众人一看就是轩墨。政宜忙上前看哎哟哎呀叫的轩墨,严肃道:“二哥哥,不许使轻功,这里是紫宸都城,天子脚下,十三年前太后宫内遇刺,尽诛江湖,你这是找死。”忽然听到碧绦一声:“谁在那里!”政宜随着叫声忙向外门处一看,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不详的感觉又笼罩头上。轩墨被无情扶着进了正厅外坐下,轩墨道:“我的小姐,你要抓内鬼也犯不着自毁清誉。”这时抱琴才把无情的情书包裹打开,只见上面的印章皆除去,政宜道:“我和抱琴昨日连夜誊写了一遍,印章我用来封了我们誊写的信封。”那无情脸红,政宜还只管说道:“这些信自有我的用处。”那轩墨听了心里本不舒服,又在树上偷窥萍碎搞得鬼,骂道:“萍碎,你跟了小姐一年,却有贼心!我说什么?家贼难防!”萍碎听了泣道:“再不敢了,现在我定视小姐马首是瞻。”政宜这才想起:“萍碎,你都告诉川惜月我会什么了?”萍碎小心答道:“只是说小姐颇通诗书,其它并无泄露。”政宜听了本来五分信,但今晚早前用的晚膳,茶水还是那个味,可见萍碎所言不虚。轩墨道:“这个屋子可住不得了!……住不得了!”政宜笑道:“这儿富丽堂皇,住着挺好。无情哥哥,你说父亲此时怎样?”无情道:“前线吃紧,紫宸都城的物价已经翻了几倍,估计申老爷边境日子难捱。”政宜叹息一声,对轩墨道:“一会儿换了小厮的衣服,跟着无情悄悄出去。”政宜想到方才的人影心中害怕,对无情道:“你和轩墨赶忙出了申府,把信亲自送道田嬷嬷手里。”两人方出了院子。

    这里在右边闺阁侧室里,政宜只要萍翠伺候,让抱琴和碧绦睡了。命萍碎取来墨宝,磨了墨汁,铺了纸,政宜写到:

    花生叶鲜叶(白开水冲水入壶内,花生叶的色泽出了,一刻左右服下。)

    茯神(三钱,煎炒,热服)、丹参(四钱)、远志(四钱)、石菖蒲(四钱)、硫黄(四钱,四位研细,加白酒适量,成膏状,贴于脐中,每晚换药一次),党参(三钱),麦冬(去心,两钱)、五味子(一钱)、夜交藤(六钱)、龙齿各(六钱,五味药至晚饭前水煎服,留渣再煎,晚上睡前一时辰再服,每日一剂),枸杞(六钱),炒枣仁(八钱),五味子(两钱、和匀,分五份。每日一份,放入茶杯中开水冲泡,代茶频饮)

    递给碧绦,道:“你出入方便,悄悄采了这些药来。“碧绦答应着,收好方子。政宜道:”你要小心,分开采买,也可买些其它药混杂其中。”政宜一手握笔,一手撑着脸颊,自言自语道:“吃了有效还要变方子。”碧绦疑惑是给谁的方子,也不好多问。

    下弦的残月发出淡淡的光,轮廓还是很清楚,看着窗外倒觉得这晚景别有风趣。政宜想到天色本无成见,只因观者心情不同,有的觉得优艳,有的觉得凄凉,比如川惜月此时定觉得眼前此景看了好生气也。

    却说无情和轩墨一径来到那个道观,轩墨问道:“田嬷嬷回了紫宸都城出家为道姑,这个地方住不得,住不得!”无情示意轩墨住嘴,石径上青苔滑脚,晚雾弥漫,越往内走,三径就荒,蔓草过肩,古木阴森,幽暗不可名状。忽然闻到一阵梨子香甜味儿,才见一个老头坐在摇椅上,庭中各处池塘的香阁上点着火亮了,十分雅洁,不知哪里飘来的梨花香气沁人心肺,道观里的名香也到处弥漫,无情携了轩墨上前施礼道:“静王爷千岁。”那老头本来看着池中之鱼,抬起头了,看着两人倒呆了一下。无情道:“田嬷嬷呢?”静王爷摇着摇椅闭目养神道:“她在劈材火。你们自己寻去。”果然在厢房寻着田嬷嬷,便把政宜的信交给了她,田嬷嬷就着灯光一看,唱道:“正梨花落,杏花开,桃花谢,春已归,花谢春归郎不归。奴是梦绕长安千百遍,一回欢笑一回悲,终宵哭醒在罗帷。到晓来,进书斋,不见你郎君两泪垂。奴依然当你郎君在,手托香腮对面陪,两盏清茶饮一杯。”静王爷嚷道:“你撵走了小宫女伺候老官儿,夜半还唱穆桂英!闹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作故乡。”田嬷嬷在内喊道:“我唱我的,你悠闲你的,老老了,还不许我舒缓心情?”一面把信丢进柴火里烧了,轩墨急道:“政宜的忙您老帮是不帮。”田嬷嬷只管搅粥,道:“还不够火候。你们去罢。”

    入夜了,清笛在外哭着吵醒了抱琴、碧绦,政宜披了衣裳出来,问道:“谁欺负你了?”那清笛哭道:“侍女总管不许我出府逛,没了小姐姐,糖葫芦!”政宜瞅着萍碎一看,道:“清笛还好你是个不懂事的娃娃,只是不许你出去逛。”萍碎会意便出了院门,一径往川惜月的屋子里来,澄清前事,那川惜月听了,骂道:“我当这个妮子只是个老爷私生的,没有见识,原来是诡计多端的,以后萍碎你不要听风就是雨,查清楚了再来回,这次算我们栽了,去吧,老娘忙了一天,睡了。”萍碎方告退。川惜月心生一计,恐萍碎靠不住,不曾吐露,是夜悄悄传了心腹侍女,道了如此这般,那些侍女都道总管高明,川惜月才解气上床睡了。

    政宜也在木架支的的木枕躺着,心想明日无论如何都要见了申夫人。夜天澄碧,阶前春草,四壁虫声,哀音似诉,满庭翠竹叶,幽芳如玉。政宜睡不着,脑中一会儿浮现出父亲衰败、满脸皱纹的脸,一会儿浮现出一具井底的尸身,便郑重取出母亲绣有普贤菩萨花纹的锦囊,念了一回华严经的入法界品,方泪洒枕畔黯然入睡,睡眠中全是梦。

    预知政宜修书与田嬷嬷如何,川惜月何以如此高兴,请听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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