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找到老程

    我回来了！心中一阵高兴，这时我想起了胡子，他一直跟在我身后，可是我回头一看，后面一个人也没有，胡子不见了。

    胡子没了？难道他没和我一起回来？我赶紧起身四处查看，只见周围人来人往，匆匆忙忙，人们从医院里进进出出，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站在医院门口的人，我站在医院门口心中有一股无比的空虚和落寞，好像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我在想些什么？我赶紧回过神来，第三人民医院是新建的医院，在城北的城郊结合部，离我们去找手机卡的公园足有十公里那么远，我怎么跑到了这里？

    看着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我赶紧往车站走去，我得回到老程的住处，老程现在凶吉未卜，我不能扔下他不管，而胡子呢？我可没能力去救胡子，但我感觉凭着胡子的能耐他应该不会出啥事。

    倒了两趟公交车，我看了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我已经在外面转悠了三个多小时了，好不容易我又回到了老程家，下了车我抬头一看，老程家的窗户亮着！我的天！我直觉得脑中一阵眩晕，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在老程家？

    我直愣愣的站在老程家楼下，老程家是十二楼，我在一楼只能看到他家的窗户亮着灯，里面什么情况一点也看不清，可是我现在根本不敢上楼，谁知道老程家里是什么情况。

    对了，给他打个电话，我从兜里将手机摸索了出来，还是那个三星金色鎏金边的翻盖手机，我自己的手机不见了？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可能是在我逃跑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从开始我的注意力就在我捡到的那个手机上，反而忘记自己的手机了，唉，好歹也是几千块钱的东西啊。

    我爱老程楼下转悠了几圈，只见他家的灯一直亮着，怎么办？我又不能报警，警察根本不会相信我胡言乱语，这时我看到一楼有个保安走大门走出来倒水，对了，这栋楼还有保安，可以喊他和我一起去看看，多个人起码能保险点。

    “您好，我朋友在楼上不舒服，让我上去看看，能麻烦你陪我上去一趟么，可能要送他去医院，我怕自己一个人弄不动。”

    我编了个理由对着一楼的保安说。

    “啥子？有人病了？没问题，我去搭把手。”

    保安大约四十多岁，听完我胡诌后从保安室走出来将门锁上，跟着我走到电梯。

    我心中忐忑的按下了十二楼的按钮，不知道老程家里面是什么样子，怎么灯还亮着？我可清楚的记得我和那个伪装成老程的怪物一起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他顺手把等关上了。

    叮一声响，电梯到了十二楼，出了电梯左转我就看到老程家的门了，从外表看门没有什么异常，而且楼道里的灯也是亮着的，一切安好。

    “咚、咚、咚。”

    我敲了三下门，然后回头看了眼跟着我一起上来的保安，心中还能踏实点，他站在我身后一幅关切的表情，他肯定以为这里面真有个生病的人吧。

    “谁啊？大半夜的。”一个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是老程！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

    老程在家？这是怎么回事？我准备了一万个可能，也许楼道的灯会灭，也许会冲出来什么僵尸鬼怪，也许没人应答，但是我绝没有想到老程在屋子里。

    “是、是我啊。程东风，开门！”

    我顿时反应过来，回应了一句，这个老程不知是真是假，我心里不由得警惕起来。

    吱拉一声，一个人将屋门推开，只见他穿着背心，手里拿着一瓶饮料，脚踩着拖鞋，望着我奇怪的来了句：

    “你咋来了？怎么不提前来个电话呢？”

    这是老程，我心里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这是一个活人的感觉，这时从他屋内的客厅里传出哇啦哇啦电视的声音，这家伙喜欢看电视放大音量。

    “小伙子，这是你朋友？我看他没生病啊？”

    我身后的保安问了句，他是来帮忙抬病人的。

    “咦，大叔你咋也上来了？谁生病了？”

    老程看见我身后的保安，问了一句，他天天进进出出早就和保安混了个脸熟。

    “我以为你病了，怕我自己一个人弄你去医院费劲，就喊了保安上来帮个忙。”我急忙回答。

    “谁病了？李熙羽，你晕了吧，咋这半会不见糊涂了呢，快进来，喝点水。”老程将门让开，往屋内走去。

    我站在门口愣了愣，进还是不进？我要是进去的话保安肯定不能进，要是我这样走的话只怕老程真会遇到危险，可是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又有什么用，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救老程了。

    “行了，我看没啥事，那我走了哈。”保安并没有责备我，转身准备下楼了。

    我一咬牙，拼了，俗话说，吓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牛鬼蛇神有啥了不起！脑子一热，也没和保安打个招呼，大步流星走进了老程家。

    “来，来，来，先喝口水，这饮料刚才冰箱拿出来的。”老程这时从厨房走出来，递过来一杯饮料。

    我接过饮料，将它放在桌上转身进了厨房，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切水果的尖刀放在后背腰上，走出来后冷冷的看着老程，虽然他身上有我熟悉的感觉，但是我还不敢确认眼前这个老程没有问题，我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老程也看到我在一直盯着他，皱了皱眉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电视小了点声，问道：

    “咋了，李熙羽，你瞅着我干啥，怎么像看到仇人了似的，出什么事了？我怎么看你一惊一乍的？”

    “你是老程吗？”我想了半天只能冒出这句话，如果不是老程的话也不用继续和他装模作样的表演下去了。

    “擦，我不是谁是？你热晕了吗？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事？你脑子坏了啊？”老程撇了撇嘴，显然对于我的问题感觉很无聊。

    “好吧，我暂时相信你。你先说说咱俩分别后你都去哪了？”我打算细细问一下老程的行踪，确认自己的判断。

    “你审犯人呢啊，警匪片看多了啊，有啥事直接说，快点，别墨迹。”

    老程根本没回答我的问题，甚至连瞅都不瞅我一眼，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电视。

    “我刚才来你家了，和你一起去了公园，然后你变成了怪物，我跑回来怕你出事，所以又来你家，发现你家亮着灯，然后我就喊保安一起上来了。”

    我将刚才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这种事还是直接说出来最明白。

    “噗呲！”老程一口饮料直接喷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接着连续咳嗽了好几下。

    “你说啥？”老程站起来往我身前走了一步，我有些慌张的后退了一下，见我这幅摸样老程再没继续靠近我，而是离我一段距离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继续说：

    “李熙羽，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我一直在家啊，你啥时候来我家了？你犯什么迷糊呢？”

    望着老程这一副迷惑的样子，我终于感觉眼前的这个老程应该就是我认识的老程了，心中不由得稍微安了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忽然我想起来了，一切事情发生的根源，老程拿走的那张手机卡。

    “老程，今天晚上你拿走的那张手机卡呢？现在在哪？”

    我急忙问，这张卡才是问题的关键，也是我为什么给老程打电话打不通的关键。

    “手机卡？在我这啊？怎么了？”

    老程说着将手机拿出来，从侧边抠出一张手机sim卡，正是今晚老程从我捡来的手机上拿走的那张卡，这张卡很特别，正反面都能看到芯片，而且这芯片是一个条状的。

    我将手机卡接过来，想了想将它插回我捡来的手机里面。

    嗡嗡嗡，老程手里的手机忽然开始响起来，连带着不停的震动，吓了我和老程一跳，老程急忙看手机，只见一下子连续收到二十几条短信，全是小秘书的来电提醒。

    在插入这张卡的期间，老程的手机一直处于打不通的状态，当拔出这张卡的时候，在这段时间内给老程打电话却未打通的提示短信就一股脑的全涌来了。老程一条条的短信看，其中有他新交的女朋友，还有他同事，也有我打过的未接来电提醒。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这小秘书来电提醒是手机关机的时候才有啊，可我手机一直没关啊？”

    老程有些奇怪，将手机来回摆弄了几下，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这卡有些诡异，老程，你还是别继续查了，看看我把手机还给胡子得了。”

    我将捡来的手机收好，这玩意太邪乎了，得赶紧处理掉。

    “胡子？谁是胡子？李熙羽咱俩分开后你都遇见啥事了？”

    老程这时候开始有点相信我说的话了，转过来认真的看着我问。

    我将自己与老程分开后的经历详细的说了一遍，期间老程一句话都没放声，我一边回想一边说，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流冷汗，而老程更是沉默不语，静静的坐在一旁。

    说完了，我拿起老程给我的饮料，正准备喝的时候，老程一把拉住我的手说：“别喝了，说不准这屋子里也不干净。”

    “啊！？”

    我看着老程一本正经的摸样有些惊讶，本来我不指望老程能相信我说的话，我更希望老程直接驳斥我所说的自己经历的故事，这样我才能让自己相信这些不过都是些幻觉什么的，而老程这幅正儿八经的摸样反而让我心里更没底了。

    “今晚不能在这住了，咱俩出去住宾馆，起码那里人多，即使有不干净的东西也好有个照应，走。”

    说着老程开始穿衣服拿东西。

    “住宾馆？可咱俩不能住一辈子宾馆啊，我看还是想办法找到胡子，把手机给他。”

    我对着老程说，这时候将手机处理掉是最关键的问题，但我觉得除了胡子也不能把手机给别人，这不是害人么？

    “别找什么胡子了，要是你说的是真的话，胡子一定是困在那个什么古道没出来，估计只有拿着手机的你才能出来。”

    老程一会儿就将东西收拾好了。

    “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找个河沟把手机扔了吧？”

    “这玩意儿真要是邪性，扔了也能找上门，不过别着急，我有办法。”

    老程最后将钱包揣好，把屋子了的灯都关了，走到门口又停下，想了想还是留了客厅的灯让它亮着。

    “什么办法？”我和老程一起走出屋子，站在走廊问。

    “我有个同事是农村的，他老舅懂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等咱们明天就去找他老舅，想想办法。”

    老程说完和我一起上了电梯，离开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