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少年不知情滋味

    画面一转，似乎已经是五六年后……

    邪灵坐在屋檐上，无聊地看着菩提一寸寸地长高，跟打了鸡血似的。她突然觉得这小菩提异常可爱，于是扒了块瓦片，向某棵小菩提砸去……

    邪灵这表现喜爱的方式倒是很别致的。

    那少年身着道服，长长的乌发束成一把，他的眉眼虽然青涩，却隐隐有绝世之色。眉目清浅，似乎没有接触过红尘，纯净而美好，如水中青莲，高雅迷人，自有一种致命的诱惑。

    他手中拿着一本经书，抬头浅笑，“灵儿，我今天可没有葡萄哦。”

    女子长成十几岁的模样，突然出现在石桌边，然而她却没有青涩气息，举手投足间更添魅惑气息，这般模样，说不是妖精，恐怕也难以令人信服。

    她依旧一身红衣未变，只不过略微暴露了些，雪白的藕臂纤细诱人，精致的锁骨，绛红色的抹胸，紧身的衣服勾勒出玲珑的曲线，不盈一握的小蛮腰也露在外边……及膝的短裙掩盖了修长的双腿。

    “玄忧啊，你这么多年不下山，是要与世隔绝么。”小灵搭上玄忧的肩，柔若无骨，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邪灵在一边看着，老脸微红——这，这位小灵摆明了是勾引人么！她身为女子，都心动了呢……

    玄忧一个转身，躲过小灵的手，白皙的脸红透了，“小灵，你确定山下的女子都是和你一个样子的？这么、这么……”

    纯洁的少年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尴尬地把脸涨得更红了，手中紧紧地攥着那本经书。

    小灵微笑，“那是，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啊，你们道长没教过你么？”

    突然，小灵额前的印记红了一下，她苍白了脸，坐在石桌边。

    “怎么？你这头疼的毛病，还没好？”玄忧立马扔了经书，抵住小灵的太阳穴，轻轻地揉着，女子虽然是脸色苍白，却仍然笑着：“玄忧，你真厉害，每次我头疼，你给揉揉，就好多了！”说着，身子一软，便向少年怀中倒去。

    玄忧手上的动作一僵，却也没有避开，任由女子躺在自己怀中。

    “你就知道调戏我，都疼成这个样子了。”少年的心跳有些乱，狂野的程度太低级，他觉得他的心每跳一下，整个人都跟着颤抖。

    “你抖什么呀……要上茅房就直说嘛。”小灵装作没感觉到玄忧的心跳，恶意曲解少年的意思。

    “……”玄忧的心跳瞬间平静下来。

    小灵额前的印记越来越红，脸色也有些发白，她的眼底有些忧伤……终究还是要消失的，一切的一切，都无法阻止，注定的死亡，就算她非人非妖非神魔，也无法逃避。

    “你说，我们以后会在一起吗？”玄忧有些脸红，看着菩提，“这菩提，可是你和我一起种的，我们还约好了要看它开花的。”

    “也许。”女子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异色。

    犹豫了一会儿，女子笑着开口：“玄忧，如果我哪天消失了——你怎么喊我也不出来了，你会难过吗？”

    “小灵，你如果哪天不见了，我就在这里一直等你，等你找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玄忧像是在许下一个诺言。

    不知道为什么，邪灵想到那满头白发的少年，莫名地有些难过。

    “别介啊，玄忧，你是有慧根的人，将来可是要成佛的！”小灵额前的印记又红了几分，她站起身，“可是你怎么会修道的呢？明明该成佛的……”

    邪灵觉得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这个叫小灵的女子消失了，玄忧伤心失望，一直在这所谓的“山上”等，等到他满头白发。

    不过，他的修行可能有些跑偏，怎么会修成神器了？这个偏得有点狠啊！不是应该成佛的么……难道是走火入魔了？

    应该是个苦情剧了。

    邪灵继续冲那菩提扔瓦片，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砸在了石桌上……裂开了一道缝。

    邪灵恍然大悟，难怪觉得那裂缝有莫名的亲切感——不对，这里不是回忆来的？这片瓦片可能是自己飞过去的吧……

    那菩提一寸寸地长高。

    少年再次走出屋子，坐在石桌旁，“小灵……你已经消失十年了，为什么还不出现？我一直在等你……”

    十年的时间，并没有在少年的脸上留下痕迹。

    “道长说我被妖物所惑，已经不能修成正果了。小灵，我觉得你不是妖精。”

    少年在阳光下，却好像生活在黑暗中，清朗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的哀愁。

    没有你的世界……根本没有意义……

    你说，山下的女人和你一个样，你骗人……那些女人，哪有你漂亮……

    多想再被你调戏一次……反正我也不修道了，求扑倒……

    过了几日，一个从头到脚都裹着黑布的家伙出现了，他的声音沙哑难听，“玄公子，你真的决定了？若是灵魂被吸入武器中，永生永世都不得超脱。”

    “只有这样，我才会有永恒的生命，生活在永恒里。”玄忧坚定地说道。

    “那好，老朽便帮你这个忙。”奇怪的家伙的声音还是很难听。

    邪灵本来是快要睡着了的，听到这么难听的声音，有些想吐。

    这剧情，和她预想的不太一样呢，比她想的更加苦情……将自己的灵魂弄进武器里？那个过程……难道是现将人杀了，再做的？

    原来还有这种方法，邪灵一直以为年份到了、机缘到了，那些神器才会拥有灵性……然后拥有器灵的。

    “啊……”那是一声压抑的惨叫，四周萧瑟的秋风带着淡淡的哀愁，院子里所有菩提都枯萎了……剩下黯淡的黄。

    那惨叫一直持续了一天一夜，连邪灵都开始心疼，把灵魂抽出来，那是一种怎样的痛？

    玄忧的声音嘶哑，气若游丝，知道第二天清晨，茅屋中闪现刺眼的蓝光，整片天空都为之颤抖，邪灵的眼睛被刺得生疼，不由得伸手挡住眼睛。

    “桀桀！你修的东西很杂么！道家……佛门？不错，你的生命力够我生存三十年，谢谢啦！这武器，也归我了！”那个浑身黑布的家伙从里边走出来，声音依旧沙哑，但他拿着长弓的右手的肌肤却白皙如羊脂。

    强行剥夺生命力？邪灵摩挲着下巴，眼底闪过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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