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消失的尸体

    “没错，姜晨正是这种先天阴阳眼。”左元堂又看了看我的眼睛，才郑重的说道，而且说得时候，语气当中明显有些兴奋。

    “先生大德，小晨这才五岁，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啊。”我爸一听就急了，对于左元堂救过自己的事情，我爷爷都跟他说过的，对于左元堂说的话他是深信不疑的。

    左元堂摆了摆手，说道：“令郎这种先天阴阳眼要是放在先古时期，是各个修炼门派争抢的仙苗，你有所不知，这种先天阴阳眼非常罕见，起源于混沌中的太极，太极亦称太一，得阴阳眼者可观魑魅魍魉，觉察天地变化。

    上古时期凡得阴阳眼者，皆是有莫大造化者，阐教玉鼎真人的弟子杨戬就拥有天生阴阳眼，不过他的是第三目。”

    “先生所说的我都不懂，只是不知道这些与救小晨有什么干系？”我爸当时一心都在我身上，左元堂说的那些本来就很难懂，他听了一半，自然是更加听不懂了。

    “想要救令郎不难，将他与我做个弟子，我自然有办法救他。”左元堂刚看到我的时候就非常喜欢，心里已经想着将自己的衣钵传给我了。

    我爸思考了一会，也做不定注意，只好回去问我爷爷，最终我爷爷点头同意了，这件事也算是拍板了，其实我爷爷之所以能够同意的最大的原因是我家离左元堂，也就是我师父那里很近，我平时都是回自己家住。

    在我正式拜入师父的门下之前，师父已经有了一个弟子了，他的名字叫沈震雷，沈震雷也是我们村的，他爸的名字叫沈树，为了让自己儿子拜入我师父门下，他特地为我师父建了一个院子。

    我入门之后，沈震雷就成了我的师兄，他比我大两岁，师父之所以收他做弟子，是因为沈树软磨硬泡，而沈震雷入门之后，师父并没有教过他什么东西。

    入了门之后才知道，原来师父是清正派第三十五代掌门，对于这些我深信不疑，因为我爸跟我爷爷都深信不疑，师父有一块玉珏，说是掌门的信物，他曾跟我说过，等我学了他所有的本事之后，这块玉珏就会传给我。

    我在师父那里学了两年的时间，两年里他只教了我如何灵活的控制自己的眼睛，小时候我之所以经常莫名其妙的哭就是因为我经常见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两年的时间我也确实学会了灵活的运用自己的阴阳眼，平时的时候我是不使用阴眼的，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开眼。

    这两年里我也跟沈震雷关系很好，师父虽然什么都没有教他，但是他一点也不在意，按照他的意思，他根本就不喜欢师父的那一套。

    就在师父要教我其他的道法的时候，方明书就出现在我们村里了，师父见到了方明书，只一眼，就认定了他，哪怕我是先天的阴阳眼，也没能阻止师父将衣钵传给方明书。

    将方明书带回来的人叫郑志胜，是个退伍的军人，根本不相信左元堂那一套，这刚刚得了个孙子，怎么可能给一个道士当徒弟。

    左元堂来到郑志胜的家里，看着屋里的方明书说道：“这孩子本名属水，仙姿卓著，一旦踏入道途，将如鲤鱼越过龙门，前途无可限量。”

    对于这些郑志胜根本就不买账，转身就要将师父轰出去，师父又说道：“这孩子五行饱满，身边难容亲人，你若收养他，将为大祸，你若不信可问问这孩子，他的亲人定是一个不在。”

    要说刚刚的话郑志胜要将师父轰出去，但是这句话说出来，郑志胜就停了下来，因为癞头在信里说的明明白白，这孩子无父无母，也没有亲人。

    他并不是说真的相信了左元堂的话，只是宁可信其有，说道：“你有办法？”

    左元堂一看有戏，立马说道：“这个是自然，只要你让他与我做个弟子，我自然有办法破解。”

    就这样方明书成了我的师弟，师父一共有了三个弟子，大弟子沈震雷，二弟子我，三弟子方明书，实际上真正得到了师父真传的只有方明书，我们的小师弟。

    随后我爸就把我送去上学了，沈震雷也被他爸送去上学了，我高中毕业之后，就在城里开了一家古玩店，凭借着我那双特殊的眼睛，也赚了不少钱。

    沈震雷高中毕业之后被他爸送去当兵了，我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他了。

    今天我要从城里回到黄村，因为早上的时候我接到了一封家里的信，是方明书写来的，说是师父仙逝了，让我回去吊丧。

    这些年里，我每次逢年过节的都要回去看看师父，小师弟这些年一直跟着师父，因为我经常回去的原因，对于方明书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不怎么说话，但两只眼睛非常清澈。

    信上说的非常简单，师父仙逝，回来吊丧，我已经二十岁了，五岁的时候就入了师门，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这突然的离去，我心中难免的有些悲伤，但师父是修道之人，早已经看透了生死，生死轮回无可避免，我只能在心里为他祈祷。

    关了店铺的门，我就赶紧的回了黄村，刚进村的时候，师父的小院里已经是站满了人，熙熙攘攘的，有我爷爷，还有我爸我妈，沈震雷的爸妈，方明书的爷爷都在，大家都是过来帮忙的。

    一般村里死了人，几乎整个村的人都要过来帮忙，年轻的男人要抗棺材，女人负责做饭，我刚进门就看到了一口棺材放在院子里，小师弟方明书跪在棺材前面，身上穿着白色的孝衣，头上系着白布条。

    我进去之后，我爷爷就赶紧的给我也拿来孝衣穿上，时隔三年我再次见到了沈震雷，他从屋里面走出来，身上已经穿了孝衣，我看到他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五左右，而且长得非常壮实，当了三年兵，锻炼的还是非常明显的。

    “你们师父是修道的人，我听明书说不能太张扬，所以就没有请人吹唢呐。”我爸跟我说道。

    本地的人死了都要有人吹唢呐，但是方明书已经交代了，能多低调就多低调，而且师父也没有什么亲人，最后也就我们这几家是师父最亲的人过来帮忙。

    我们三个人同时跪在棺材前面，一边烧纸一边说这话。

    “明书，师父走之前有没有什么遗言，或者什么未完成的心愿？”我开口问道。

    “是啊，师父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我们没有机会孝敬他，这人走了，有什么愿望未了的，我们怎么也得替他完成了。”沈震雷原本就仗义，虽然师父从未教过他什么，但是他对师父跟对父亲一样好。

    方明书有点沉思，皱了皱眉头好像在想什么，然后说道：“师父走得时候只是说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声张，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

    “师父这是人走了还不放心我们啊！”我感慨的说道。

    方明书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了，用力的摇了摇头，沈震雷看到了问道：“怎么了小师弟，看你好像不舒服？”

    “没……没什么，突然感觉有些头痛。”方明书按了按太阳穴之后就又开始烧纸了。

    过了一会，我开口说道：“雷子你退伍之后有什么打算？还有你小师弟，师父去世了，你也得想好出路啊。”

    沈震雷倒是坦率，说道：“我到哪里还不混口饭吃，实在不行，我去你那古玩店给你看门面，当个保安。”

    “我正有此意呢，怎么样小师弟？你来不来？我们师兄弟三人一起干。”其实沈震雷我倒是不是很关心，但是这个小师弟我还真的有些担心，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师父的那一套在现在社会想能不能混口饭吃还真不好说，所以我就一直想着让方明书来我这里。

    方明书好像一直在想些什么东西，听到我说的话之后，就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中午吃过饭以后，就要下葬了，师父因为走得比较急，并没有给自己寻得什么好的风水穴位，但是方明书已经跟师父学了十几年了，风水堪舆之术也是会的，但是按着他的说法，师父一生穷苦，也没有什么后辈人，因此不需要什么好穴位，只是按照一般的风俗选了一个普通的地方。

    四个人抬着棺材走在后面，我们三个人穿着孝衣走在前面，而且小师弟手中还一直拖着一个罗盘，这块罗盘我认得，是师父生前一直不离身的东西，整个罗盘是用一种黑色的材料做成的，据师父说这罗盘非金非木非土非石，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材料做成的，是他的师父传给他的宝物。

    我看到方明书的腰间挂着师父曾经要给我的玉珏，方明书走在前面，用罗盘引路，因为我师父是道士，所以有很多的禁忌，行走的时候都要避开，绕过了许多家人之后，终于是来到了下葬的地方。

    一个深坑已经是提前被挖好了的，只要下放棺材之后用土掩埋就行了，但是在下棺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按照习俗，最亲的人没有见到最后一面的要开馆见最后一面，其他人都要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