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秦煌退让（2020，新年快乐）

    带着玄甲骑好好端端的回到长安，这场面让原本有些拥挤的长安街道安静了下来。
    街道上的人群自觉的分开两旁，让秦华等人通过。
    “这人就是骠骑将军。”
    酒楼之上，一名中年文士对着一个少年说道。
    少年名叫曹昂，字子脩，是曹操的长子，这次就是他代表许都曹家前来购买洛阳的地皮。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动机，曹昂这次更重要的目标是来探查长安的情况，以及与秦华正式结盟。
    曹操虽然得了徐州，但是也受损不小，加上袁术的捣乱，曹操徐州之战非但没有使得实力大增，反而还略有降低。
    毕竟拿到新的土地后并不是只需要收税就行，还需要安排官员管理，也要留下一部分的军队守护地方的和平。
    不过即使如此，曹操也没有必要来找秦华结盟，最关键的是袁绍回来了。
    因为秦华拿下了并州，袁绍和历史上相比实力不够，所以在田丰的建议下，袁绍决定从乌桓征兵。
    虽然乌桓单于蹋顿已经投靠了袁绍，但是乌桓三王的势力还在，加上三王勾结鲜卑势力，使得袁绍无法从乌桓获得太多的兵力。
    之前一次击败三王的军队后，袁绍获得了三万乌桓骑兵，但是只有三万乌桓骑兵还不足以支撑袁绍争霸天下。当时秦华所展现出来的兵力就已经在袁绍之上了，而袁术又拒绝加入袁绍麾下。
    当时袁术已经获得了传国玉玺，他当然不想屈居于自己这位名义上兄长之下，加上袁术一直认为自己是嫡出，袁家的势力本来就应该由他继承。
    现在袁绍不但分割了袁家的部分势力，居然还要自己归于他之下，袁术当然不会同意，他还反让使者带了一封书信给袁绍，表示自己才是正统（各种意义上），要求袁绍臣服在他之下。
    面对弟弟的这种激动的情绪，袁绍也只能再做他想。
    这次靠着秦华提供的大量物资，袁绍终于完全将乌桓大部分部族降服了，三王势力基本全部消失，就是由残留的也逃亡到了鲜卑的地界。
    鲜卑人此时还是一盘散沙，在袁绍军队的猛攻之下多次战败，最终完全退出了乌桓的王权战争中，蹋顿完全稳固了自己在乌桓中的地方。
    这时就到了蹋顿回报袁绍的时候，除了大量的物资之外，蹋顿为袁绍提供了六万乌桓骑兵与七万步兵，加上之前俘获的两万鲜卑骑兵，袁绍一共获得了八万异族骑兵部队，与七万步兵。
    而袁绍本身也在翼、幽二州招募了足足三十多万军队，不算各地驻守的军队，袁绍此时已经拥有了近五十万的机动部队，这如何能够不让曹操恐惧。
    这次曹操不但向秦华派出了使者，就连江东、荆州、甚至是扬州都派出了使者。
    以曹操与其众谋士的讨论结果，袁绍此次返回翼州必然会在短期内出兵。
    现在与袁绍接壤的就是秦华与曹操，而秦华表现出来的实力来看，袁绍八成不会选择攻打秦华，而是攻打曹操。
    毕竟秦华麾下三州虽然地广，却人稀，除了司隶之外，并、凉二州以前就是偏远地区的代名词。
    而司隶经过董卓、李傕等人祸害之后，人口也大为降低，并不再是繁荣之地了。
    反观曹操的青、豫、兖、徐四州，无论是繁荣程度还是人口都在秦华领地之上。
    最关键的是袁绍和袁术一样，都受到了袁家四世三公这个称号的影响，他们都想要正统这个名号。
    当初曹操奇兵入长安，在秦华手中接走皇帝的时候，袁绍就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出兵了，后来曹操以刘协的名义封自己为大将军，又给袁绍太尉头衔的时候，袁绍就更加后悔了。
    他现在自持兵力雄厚，想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皇帝控制在自己手中，到时候自己要军队有军队，要大义有大义，天下何人可挡。
    对于袁绍回归的消息，秦华自然已经知道，但是他现在却不急着处理这件事，现在要先把秦煌的事情解决了。
    不然到时候自己在外征战，家里却后院起火，那乐子可就大了。
    “父亲。”
    秦华郑重的对着自己的父亲行了一礼，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正式行礼过了，上次这样行礼还是因为秀儿的事情。
    虽然并非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但是这么多年来，秦华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秦煌的儿子，平时都比较随便，这么正式行礼说明秦华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认真。
    “华儿此来何事啊，你最近不是又要忙着出售新洛阳城的土地，又要外出打猎么？”
    一身素衣的秦煌懒散的坐起身体，说话的语气带着些许的嘲讽之意。
    秦华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倒不是因为秦煌的语气，而是秦煌床榻边上的一堆粉末。
    这种东西秦华在郭嘉那里见到过，正是传说能让服食之后飘飘欲仙的“五石散”。
    “父亲为何服用此物，此乃毒物，不可食用。”
    “我儿长进了啊，现在都来教训起我来了。”
    秦煌不悦的说道。
    见气氛有点要闹僵的趋势，秦华只能转变话题，不再谈论五石散的事情，不过他心中却已经为那个送自己父亲五石散的人定下了死罪。
    “听闻父亲最近和郭家走的很近。”
    “嗯，郭家之女是我妾室，她还为你生下了一个弟弟，我当然要照顾他们。莫非郭家之人惹什么事情了？”
    “这倒不是。”
    秦华一时语塞，虽然父亲和郭家等世家的目的自己很清楚，但是自己还真没有他们犯法的证据，也不好轻易处置他们。如果贸然处置的话，可能会让其他世家产生唇亡齿寒的危机感，到时候就更加麻烦了。
    “父亲派人前往许都了？”
    “是。”
    “可是要皇帝册封你为秦王？”
    “这...”
    这次秦煌的语气有些犹豫起来，毕竟是挖自己儿子墙角的事情，就是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这天下本就是我们秦家的，如今我只是让刘协小儿给我们家一个秦王的名号，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
    思索了一会，秦煌忽然语气激动起来，他没有直接说要刘协给自己秦王的封号，反而说是还秦家一个封号。
    “父亲误我啊，你这不是要为秦家争取王爵，而是要灭我们秦家啊。”
    “此话何意？”
    听到秦华的话，秦煌终于不再淡定了，激动的从床榻上站了起来。
    “此前我就曾与你说过，天下诸侯依然强大，我们虽然实力雄厚，却还不到称霸天下的时候，如果皇帝真的把秦王的封号送给我们，那么天下诸侯会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你说不能称帝，称帝会受到围攻，这点我相信，难道一个区区王爵也不行吗？”
    听秦华有谈起上次的事情，秦煌开始镇定下来了，他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还是这事。
    这事他和郭家等几位家主都谈过，他们也说贸然称帝的确会受到天下人的诟病，但是王爵却没事。
    现在的天下依然是大汉的天下，如果称帝，那就是和皇帝平起平坐，也就变成了大汉的外敌，当然会受到围攻；但只是王爵的话，依然还是大汉的臣子，那些人又有何借口前来围攻呢？
    之前秦华带兵前往徐州，从曹操和袁术的眼皮底下将吕布的家眷和属下带回洛阳，这让秦煌的信心的大增，两大诸侯都畏惧秦军，此时称王完全没有问题。
    “天下诸侯何人称王？我们贸然称王，那就是异类，异类必然就会受到攻击。”
    这次秦华没有在绕弯子，冷着脸说道。
    “曹操刚得徐州，虽然看似兵力受损，但以他的能力很快就能恢复过来。袁术坐拥富庶的扬州，又有袁家留下的财力物力支撑，实力诀不容小觑。江东孙伯符，号称小霸王，武力不在我之下，现在也完成了对江东各郡的整合，只剩下了少许的反对势力。荆州刘表号称八骏，这些年来大力拉拢荆州世家，现在他在荆州的势力已经固若金汤....”
    秦华一个个的列举天下诸侯，听的秦煌表情不断变幻，他之前到底只是一个小世家的家主，虽然这些年的眼界有所提升，却还是看不清天下大势，听着秦华的讲解，那是越听越心惊。
    “最关键的是翼州袁绍，袁本初灭了公孙瓒后接收了幽州的全部军力，这次又帮助乌桓稳定内部纷争，现在他已经得到了乌桓单于的全力支持，其麾下光是乌桓战士就有十余万，更不用说他的本部兵马了，加起来足有百万之数（夸张了一下）。”
    “百...万...”
    秦煌听完秦华的话一下坐回了榻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在北方默默无闻的袁绍居然已经有了这么强大的实力，秦华麾下的是军队他也知道一些，大概也就二三十万的样子（裁军之后，边军、城卫军加主力部队），这怎么能够对抗。
    “如果只是百万兵力我到还不在乎，以少胜多的战事我也不是没有打过，问题是袁绍麾下文有田丰、沮授、逢纪、审配等名士，武有号称河内四庭柱的四员猛将，这些都还只是名声最大的。父亲可知道袁绍定着四世三公的名号招募到了多少人才。”
    越听越心惊，秦煌不自觉的将手手伸向了一旁的五石散，准备服食一些用来稳定情绪。
    秦华看在眼里，却没有出言阻拦。好在这东西并非真正的毒品，华佗说过只要食用时间不长，好好调理的话影响不至于太大。
    见秦煌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秦华再次开口道：“现在袁绍想要对外扩展，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必然会先伐曹操，以便将皇帝抓在手里，但是如果我们贸然称王，那么袁绍先伐何人就不可知了。”
    “哎，此事是为父考虑不周，不知道我儿可有什么办法弥补这个过错。”
    听到秦煌承认自己做错了，秦华也不好再咄咄逼人。
    “我已经下令在许都的夜鹰阻拦你的使者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如果来不及，就只能随时准备战争了。之前领地内的财政就不好，今年有遭遇蝗灾，也不知道财政能否支撑的住。”
    “夜鹰恐怖拦不住，这次的使者有三批，除了明面上的，还有两批是由影卫负责。”
    “那就请父亲将影卫的指挥权交给我吧。”
    秦华的话让秦煌一愣，他没有想到秦华居然会这么直接要夺他的权。
    不过想到万一袁绍前来攻伐，甚至数路大军前来，秦煌也不再贪恋影卫的权力，直接将他交给了秦华。
    “至于财政上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华儿，为父累了，你下去吧。”
    “那我就告退了。”
    说着秦华就准备离开，走过门口的时候秦煌的声音远远传来：“为父不习惯长安的环境，过两天准备回武威老家住，听说北宫丫头想要回娘家，就让她随我的车队一起走吧。”
    “是，那就有劳父亲了。”
    说完秦华直接离开了秦煌的府邸。
    秦华知道，在秦煌的心中最重要的还是秦家的存亡，虽然最近秦煌的野心是开始膨胀了起来，但是四百年来秦家的家训一直都是恢复大秦，没有机会就默默躲藏起来，一定保住这一脉。
    秦煌这次返回武威，极有可能是在准备退路。既然他准备带上北宫铁心，那么秦煌的退路极有可能是羌族，当然也不排除西域各国，毕竟现在秦华对西域各国的掌控力还是很强的。
    走出秦煌府邸后，秦华的脸色立刻从阴沉变的喜笑颜开，秦煌说会帮忙解决财政问题，那么自己极有可能短期内又能有一大笔收入。
    现在秦华的收入超过一半是来自凉州商会以及各地的商人们，他当然知道这些世家手中有多少财富，如果秦煌能够说服他们捐献财物的话，那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特别是经过自己那般吓唬之后，秦煌必定会尽可能的弄来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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