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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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无尽的黑暗，周磊置身于梦幻般的迷雾中，伸手不见五指却又看得清前方望不到尽头的青石小径。

    两边，是悬崖还是峭壁？周磊不知道，因为他只能看到这条路，其他的犹如深渊，一脚下去可能便是万劫不复。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周磊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这么平静，不知道下一秒要发生什么，但是自己的感觉却好像料到了之后要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的，而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按着这条路走下去！

    平静，周磊出奇的平静！

    “咔！咔！咔！”在这单调的空间与周磊相伴的只有自己鞋子敲击小径的声音，孤独是唯一的格调！”

    “咔咔咔…”鞋底敲击青石小径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像是突然被什么猛兽追赶，周磊平静的心猛然荡起惊涛骇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这么跑下去要跑到哪里，但是有一种感觉告诉自己。再不跑就晚了！

    自己怕错过什么？或是，在追赶什么？

    青石小径蜿蜒不绝，就好像还能让周磊跑上一年，十年！

    周磊抓狂，呐喊！嘶吼，就算嗓子哑了也不愿停下，一片片记忆汹涌袭来！

    体育课，引体向上，俯卧撑，老蒋，还有……殴打！周磊全部想起来了。他想起来自己，想起了一切一切，但是，这是哪里？

    这是哪？这是哪！！

    “这是哪！！！”周磊深吸了一口气，嘶吼出声…

    “这是哪……是哪……哪……”不断波动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空旷的黑暗世界突然回荡起熟悉的声音，如同撞钟，

    “小磊，小磊你别怕，妈妈在，妈妈在…”

    “小磊，你快醒醒，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

    周磊知道这个声音，这是自己的母亲，这是妈妈！

    “妈妈…”黑暗中的周磊低头喃喃道，突然冲着前方大喊“妈！”

    没有终点的青石小径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那边有光，那边有希望！想到这里。周磊卯足了劲冲了进去！

    “妈妈…妈妈…妈妈……”周磊喃喃。

    “没事。妈妈在，妈妈在！小磊别怕！”周磊的母亲用力地抱住病床上的孩子，想以此给他一点点的安慰。一点点的安全感！

    周磊猛地睁开眼，却又被阳光刺的用手遮住了光线，等到稍微缓和他急忙四下环顾，他急迫的想看到裂缝后的空间，白色，全都是白色。整个房间都是白色格调。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人，自己的妈妈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看到周磊醒了之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周磊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是这么安静的看着妈妈。

    平常冷静的父亲在走廊里来回渡步，听到周磊妈妈的哭声后迅速闯了进来，看到周磊没事后才点了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周磊的父亲是退伍军人，退伍的时候职位是团长，虽说离开了部队，但是曾经一起扛枪的战友总有身居要职，所以，周世永手中的能量相对可观。

    郭存英，也就是周磊的妈妈，怒气道；“不能放过那个畜生！”

    周世永应了一声，便拿出手机走出病房。周磊知道父亲要干什么，但是没有阻拦，为什么要拦？用什么理由？为什么不拦？有什么借口！

    这里应该是医院，看着忙里忙外一会摸摸周磊头，一会削个苹果的忙里忙外的妈妈，周磊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能做些什么，就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妈妈削一个苹果就吃一个。

    这让郭存英更是着急，孩子被打傻了？检查说脑子没问题，难道是心理阴影？

    郭存英很着急，“小磊你和妈妈说句话，就一句，你别不出声啊！”

    周磊笑笑，“妈我没事，检查结果是什么，我多会能出院。”

    郭存英这才放心，温声细语，“医生说了，今天就可以出院，身体一切指标正常，没什么大碍，只是脸上痘痘破了，可能会留下一些疤痕。胸口受重击部分血管积血，不过这种不用做手术，静养一些时间就好了。”顿了顿又继续说，“只是，医生说，这件事情，可能会给心里留下阴影。”

    留下阴影？周磊想了想，阴影倒不至于，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一巴掌，这一脚，自己要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周磊正直青春年少，体育课上又不是只有171一个班，诺达的体育场零零散散地站了起码五六个班级，这一次，丢人丢大发了！

    但是这些话周磊不会对妈妈说，百善孝为先，仇一定要报，但是却不能让父母担心！

    周磊冲着母做了个鬼脸，嬉皮笑脸道“妈，我这没心没肺的，怎么可能留下阴影，难道留下了阴影还让我求阴影的面积啊！我可算不来。”

    郭存英被周磊逗得呵呵直笑，这才放下心来，但是他忽略了周磊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恼恨！

    “妈，出院吧，不要落下课程。”周磊装作在意的说道，其实他是想回去和看看丁晓旭他们怎么样了，当时自己昏迷了，但仍然知道他们冲上去要和老蒋玩命！

    周磊握了握拳头，真是冲动！不知道女生们拦下来没有，就算拦下来了他们骂老蒋那几句以及行为多少都可能吃点苦头。

    周磊气恼他们的同时却不经意间笑了起来，自己的兄弟，还真是温暖。

    周磊的成绩不算最好，但仍然是老师与家人眼中的尖子生。所以周磊的要求并没有引起郭存英的疑心，多次确定周磊确实没事后，才赶忙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周磊昏迷了差不多五六个小时，体育课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所以现在应该是学校的最后一节课左右，周磊回到学校也只能赶上晚自习。

    正好，三节晚自习的时间够周磊想好很多事情。

    当从医院回家洗了个澡做了一番收拾后，周磊换上便装便带了个鸭舌帽赶去学校。一会进学校不穿校服少不了一番盘查，但是校服后背部分已经和地面摩擦坏了好几个口子出来。

    就算没有，胸口那一个大大的脚印也不是周磊能够接受的。

    果然，到学校之后拿出身份卡，保卫科又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确认周磊的身份。

    班主任当然知道周磊被体育老师殴打的事情，所以对周磊的态度也一改往日的严厉，变得温柔起来。班主任已经下班回家，嘱咐周磊不要冲动，一切等自己明天来了调查，会给周磊一个说法。

    第一节晚自习马上开始，周磊轻车熟路找到班级，看着不怎么喧闹的走廊，看样子已经提前回班了。

    正要推门，班长抱着作业走了出来，看到周磊先是惊讶，之后却突然抓住周磊的肩膀，“别进去！先回家吧！明天再来！”

    周磊奇怪班长的做法，可能这是想和自己开个玩笑让自己开心起来吧，周磊温和地笑了笑，推开了门。

    略有喧嚣的班级瞬间安静，周磊缓缓地握起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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