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2、还剑

    八木雪斋敲响了齐格飞的房门。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手里的所谓【宝具】，其实是人家齐格飞的剑。
    谦卑的屠龙者很快打开了房门，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安静的坐在房间里休息。
    八木雪斋之所以能确定这点，是因为床铺铺的整齐，而桌子旁边的椅子却被推开了。
    迦勒底召唤的从者，似乎大多数都不喜欢灵体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考虑。
    身上穿着皮革长衣，黑色调和他略显苍白的银发对比鲜明。岩石一样坚韧的脸上不带着任何表情，只是顺着眼睛，给人一种恭顺的服从感。
    八木雪斋把剑交给他，齐格飞默默接受了剑，把它背在身后。
    “真是厉害的剑！明明我不是它的主人，也能解放那种程度的力量。”
    他赞誉道。
    齐格飞的宝具和其他人的宝具过于的不同了。剑柄上贮藏的神代宝石，实在是太强了，可以当做一个移动的快速补充魔力的装置。
    当然，之前也提过很多次，八木雪斋根本没有解放这把剑的威力，只是单纯的打开宝石的机关，把魔力冲满，然后强行打出去而已。和魔力放出没有什么区别。
    齐格飞也理解这点，并没有说什么。
    面对他的赞美，这个身材高大的屠龙者也只是躬身，表示“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一笔带过了。
    “如果是齐格飞来解放宝具的话，会是什么感觉？”
    八木雪斋还没见过他解放宝具，之前的角斗场里，恰好和他错过了。
    “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只是魔力化为扇形冲击波，如果对手是龙，应该会予以绝大的伤害吧。”
    他说的平静。
    “是因为【屠龙】的故事吧？”
    八木雪斋追问，看样子，他是准备和齐格飞搞好关系。
    “对。我……杀掉了魔龙法芙娜。沐浴了龙血，大概是因为这层关系，我才会拥有屠龙者的属性。”
    “是个强敌吗？”
    八木雪斋的提问让齐格飞楞了一下，他难得认真的回忆了起来，最后肯定的点头。
    “是。非常强。龙种本来就是幻想种中最高等的一种——法芙娜非常强。”
    “那么厉害的龙，却被齐格飞给讨伐了啊。”
    八木雪斋又赞了一声。
    不过看齐格飞的模样，并没有觉着开心，似乎，他不太想谈自己的过去。
    毕竟，齐格飞的辉煌，是因为它，齐格飞的不幸，也是因为它。
    注意到齐格飞的冷淡态度之后，八木雪斋果断放弃了追问。
    “说起来，齐格飞的剑术是正统的剑术吧？德系大剑技术。”
    他双手虚握，做了一个挥剑的动作。
    那是之前齐格飞教给他的基础动作。齐格飞的剑术确实如此，有着相当深厚的底子，重视基础，非常正统的剑术。
    这个所谓的【正统】，当然是相对于阿尔托莉雅alter那种过于简洁，只为了杀人而存在的凌厉剑法，佐佐木小次郎那种，过于依靠剑刃长度而特化的挥砍招数和莫德雷德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胡打瞎打流来说的。
    齐格飞点头。
    对于这种朴实性格的男人来说，过于花哨是行不通的，过于没有人情味也不是个好办法。
    齐格飞是那种……白开水或者是空气那种感觉的人。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不会引人注意，但是却非常有用，非常可靠。
    对于欠缺基本剑术理论知识的八木雪斋而言，这个人的正统剑术，帮助是最大的。掌握了理论，才能更好的付诸实战。
    “之后，也能继续指导我吧？剑术。”
    齐格飞点头。
    “如果您不嫌弃的话。”
    他总是这样，说话过于的谦恭，以至于有些时候，大家会忘掉他其实是个厉害的从者，把它当做是自己的同辈朋友，或者是后辈。
    八木雪斋一开始也有点想要矫正他的这个态度，不过后来一想，这是人家的事情，管自己什么事？自己哪来的权利干涉人家的做法？这么想也就作罢了。
    和屠龙者的对话过于平静，八木雪斋很快就结束了这次的对话。
    “八木。”
    在他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齐格飞忽然叫住了他。
    “怎么？”
    “如果下次有需要，巴尔蒙克还可以借给你。”
    齐格飞平静的向他许诺。
    这大概是这个谦恭的人能表达自己对八木雪斋支持的最单纯的方法了。
    八木雪斋感激的应了一声，出门，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却发现早就有一个身影等着了。
    不对，她压根就没等着。
    身上穿着厚厚的铠甲，脑袋上头盔已经拆卸，零件装备在铠甲上，金发的女骑士正带着喜悦的模样用拳头猛砸八木雪斋的房门。
    “开门啊，快开门呀！明明是扈从还挺嚣张的啦你！”
    看样子，她没想过八木雪斋不在房间里的可能性。
    “呀，美丽的小姐，如此焦急的是在干什么呢？”
    八木雪斋开玩笑的用念诗一样的口吻跟她打招呼。莫德雷德撇他一眼，原本她还以为是什么登徒子从者呢，原来是八木雪斋。
    一看是自己要找的人，莫德雷德眉头一挑，笑着迁怒道：“你不在房间里啊！那你好歹说一声啊！”
    这个逻辑关系就好像“请今天没有到场的各位举手”一样，让人觉着非常无语的错误。
    这种错误，如果发生在帅哥身上就是幽默，发生在美女身上就是风趣，发生在孩子身上就是可爱童真，发生在长得不怎样的人身上就是逻辑错误，只能说，颜值格差社会还真的是让人心寒。
    “所以，是找我干什么？练剑吗？我正要……”
    八木雪斋原本就准备约小次郎，齐格飞，和莫德雷德一起去练剑，正所谓触类旁通嘛！没想到莫德雷德先一步来找自己了。
    “嗨！那种事情急什么！喂……我找到好东西了。”
    莫德雷德神秘兮兮的一挑下巴，招手示意他凑过来。
    八木雪斋服从的凑过去，躬下身子凑近她耳边，少女骑士的呼吸打在她耳边，意外的……没有心动的感觉……或许因为莫德雷德太过自然了吧，反而没有那种和女孩子交流的怦然心动的感觉。
    “诺，你看看，我捡到了什么。”
    莫德雷德神秘兮兮的把手伸出来，钢铁手甲张开，露出里面棱角尖锐的某物。
    七种颜色的光辉流动在多角体之中，流动着奇妙的魔力。
    不会错的，这是……圣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