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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京贿拱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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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不好了,公子被护卫发现了,怎么办啊?”

    怎么会这样?香荷依窗见护卫打着灯笼把后院照得通明,灯光下人影幢幢,对公子展开围追堵截与射击,吓得花容失色惊呼出声。

    “噗通”

    公子…狄韵跌坐在地板上无声啜泣,若非晁小姐一把搀扶住腰肢,指不定会摔成什么样。

    究竟发生了什么?

    表姐情根深种了…晁小姐不知怎么的,心里酸酸的,搂着表姐说道:“表姐念郎断肠,那牛郎飞天了。

    去见织女去了。

    没工夫搭理表姐,表姐还心疼牛郎么?

    不害臊…”

    “啊,表妹说什么呢?谁会牛郎了?”

    呀,心急失算了,浪军武艺高强,不会出事…狄韵会过味来,娇嗔着捞表妹的痒痒。

    “咯咯咯,痒,表姐羞急撒泼…”

    痒死了,晁小姐一边扭着身子躲避表姐的绕指柔,一边指着琴案上的钱袋子,以及紫钵揭露表姐。

    瞒不住了,羞死人了,狄韵娇嗔着跺足坐到秀凳上,想到什么问道:“表妹,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有,也没有。

    没有打听到侍郎公子提亲的事情,但听见外祖父不停的说狄家即将光宗耀祖的话。

    念叨个没完没了的,喜于言表。

    言语中只字不提侍郎公子,透着蹊跷,也说不通啊?”

    外祖父不会是生病了吧?晁小姐既担忧又疑惑,坐到表姐身边,心神不宁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呢?

    提亲之事岂可儿戏?

    既然是侍郎公子前来提亲,理应让祖父念叨侍郎公子才对,怎么会置之不理?

    莫非其中另有波折…狄韵自幼攻读典籍想得深远,不禁吓得花容失色。

    若真是那样,公子…狄韵内心凄苦,酸疼,泪流满面的说道:“表妹,别瞎猜了。

    快来尝尝这羊肉火锅的味道。

    保证表妹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吃一回今生难忘!”

    “表姐的话怎么这么酸呢?

    想到什么了,表姐就与郎君永别了?

    咦,好好吃哦,难怪表姐…”

    表姐的命怎么这么苦?晁小姐与表姐互诉衷肠,知之甚详,就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规劝表姐,突尝羊肉,入口即化,泌人心脾惊呼出声。

    这时,香荷回转身来,见小云瞅着小姐闺房珠帘内闪烁出彩莲莹蕴的光辉,蹙眉不悦,走到小姐身侧,点头示意小姐,公子安全出庄了。

    公子果然文武双全,狄韵凄然一笑,摆着手说道:“香荷,你也去吃点羊肉火锅。

    这是公子特意送来的,都尝尝吧!

    公子姓王,名军,字浪军,并不是郎君…”

    “呀,那岂不是说,表妹前日误会表姐夫了?

    还以为表姐夫不知羞耻,当众放浪,是个登徒子呢?

    看来表姐夫真是文武双全,又给表姐做什么情诗了?”

    真是个妙人,勾人心的…晁小姐不禁臆想翩翩,羞红了脸蛋,酸溜溜的问道。

    这表妹向来直率,敢爱敢恨,只是…狄韵到不介意表妹惦念王郎,甚至生出撮合王郎与表妹的心思。

    如此一来,即便猜测为真,为保名节殉情而死,也可让表妹替自己侍奉王郎,含笑离世,心无憾…

    可是…狄韵端详表妹的神往之色,蹙眉说道:“表妹心念文公子,可不能…”

    “啊,哪有?那是可怜同乡。

    文公子家境贫寒,但为人勤奋好学。

    让人看见了心有不忍,总想着帮一把,可表妹也无能为力。

    这次回长安给外祖父祝寿,已经忘了这件事。

    表姐不提,表妹还真想不起来了呢?”

    那人怎么能与浪军公子相提并论?晁小姐在心中比较,面上口是心非的娇嗔道。

    表妹说谎话就脸红,狄韵没好气的点着表妹的额头说道:“表妹脸红什么呀?

    都写在脸上了,但三心二意可不是浪军所喜…”

    “啊,什么呀,表姐欺负人,谁稀罕呀?”

    人家真没有对文酸儒动情吗,晁小姐心慌意乱,娇嗔着反驳,自己难道真的喜欢上浪军公子了…

    ……

    狄家庄内人乱,情也乱。

    全乱到一个人身上,可惜让那人给跑了。

    “沙沙”

    舒坦,真香,王浪军走在月华辉映下的灌木丛中,闻着手里湘绣着鸳鸯图案的荷包,向水湾上游的木桥挺进。

    木桥是通往长安的必经之路。

    好像叫狄家桥,彰显出狄家修建的桥梁之意。

    狄家桥位于狄家庄以北十几里地。

    桁架在十几丈宽的河道上,成拱形木制桥梁。

    桥宽一丈三,八骑并排行军可安然通过。

    足见这是一条链接官道的主桥梁。

    重要性不言而喻。

    “咔嚓,哗啦啦”

    桥下的斜撑木方碎裂落水。

    伴随木条、木块随波逐流,流向东北…

    延伸了半里地,方才没有木质物品飘游下来。

    一切恢复到原本的状态。

    桥依旧是那座桥。

    它对着官道。

    没毛病。

    翌日。

    天晴日朗。

    万里无云,一片祥和。

    忽而,一队身着红装的队伍,抬着大红礼盒、扎红花,敲锣打鼓的行来。

    好不热闹,喧嚣齐天的。

    震的狄家桥咯吱响。

    似是受不了?

    可能么?

    谁信?

    队伍渐近。

    打头的是一位胖子,骑着一头丈二的大棕马,穿红袍、扎红花、戴礼帽,趾高气扬的逼近狄家桥南端。

    “吁律律…”

    大棕马人立而起。

    “啊”

    胖子摔在地上打滚惨叫着。

    听着慎人,惊得后面的人搁下礼盒跑过来救人牵马。

    “少爷,您没事吧?”

    怎么回事?奴仆吓得扑倒在地上救助少爷,生怕救护慢了引来灾祸。

    哎呦,爷的腰子,胖子抽悸在青砖道上,反手给了奴仆一耳光呵斥道:“混账奴才,你怎么不提醒爷?

    是不是活腻歪了?”

    “啊,少爷这一巴掌打得真准,都把奴才的嘴都打歪了。

    奴才看见马腿流血了。

    呀,快看,桥面上竖立着一块牌子…”

    真倒霉,就知道要挨揍,奴仆捂住被少爷抽打的脸,侧眸狄家桥惊呼道。

    什么?胖子一惊,龇牙咧嘴的忍着痛,在奴仆的搀扶下站起来看向狄家桥说道:“去,去看看怎么回事?”

    五个奴才应令而去。

    “少爷,路面上有木刺。

    木刺扎马腿上了,马負痛受惊摔伤了少爷。

    少爷,不好了,那告示牌上写着:京贿拱桥、画地为牢。

    肥猪入巢、倒地惨嚎。

    谁也别跑、叫人小瞧。

    黄金扶谣、交钱过桥。

    这,这是拦路打劫…”

    好大的胆子,奴仆绕到茅草地上接近狄家桥南头,瞅着桥中心竖起的牌子喊道。

    这里有悍匪?在哪呢…胖子惊目四顾一无所获,气得咬牙切齿的嚷嚷:“混账奴才,还不把道上的木刺给砍平了?

    供大队人马顺利过桥。

    若是耽误了提亲的吉时,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砍,把道上的木刺都砍了…”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奴才?奴仆嚷嚷着指挥护卫砍除了道上的木刺。

    道路畅通,送礼队伍再次开拔。

    行至桥上,吱嘎吱嘎响,忽然桥梁轰隆隆塌陷下去…

    “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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