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两个世界

    “工作怎么样？”孟南一回家，郑君就期待地问道。
    父亲孟海波也笑道：
    “快坐，吃饭。”
    孟南洗洗手坐了下来：
    “三叔差不多搞定了。我现在已经入职，合同工，年后等文艺中心一个老员工退休，就用人才引进的名额解决编制问题。”
    “人才引进？不需要考试吗？”
    “我没学过新闻相关专业，怎么考？肯定考不过啊。”
    “也是，还是老三想的仔细。”
    “废话，所以人家是台长，你就是个开卡车的。”
    “我开卡车怎么了！我赚钱多啊，你看家里三个商铺哪个不是我赚的钱买的？”
    “姓孟的，什么叫你赚的钱？我呢？”
    “呃......”
    “呃什么呃，你今天必须说清楚！”
    孟南悠哉悠哉地看着老妈训夫，吃着小菜，爽得不得了。
    吃完饭，他便回自己房间上网，去给《时间都去哪了》造势。
    “咦？李总编，下班后还没走啊。”
    “唔，有点工作。”
    “李总编真辛苦，这......录音室有人用？”
    “哦，我让小冯录首歌，你要用？急不急？急的话我让小冯等你先用？”
    “不急不急，李总编您用，我明天再来也行，反正节目年后才上。”
    “嗯嗯。”
    李万升打发了要用录音室的人，一脸阴沉地回到房间内，看到冯伦还惨兮兮地站在一名后期处理人员边上，便问道：
    “小张，现在怎么样了？放一遍我听听，还有一小时就要到上传截止时间了，你们倒是快点啊！”
    “这......”小张无奈地点击播放，冯伦原本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尴尬。
    歌声响起来，《时间都去哪了》赫然已经变成了冯伦演唱！
    仔细听，吉他也变差了许多，不再是孟南原本弹奏的版本，还增加了一些钢琴伴奏。虽然是同样一首歌，冯伦演唱的版本明显比孟南差了很多。
    小张苦恼地道：
    “李总编，真不行啊，冯伦的吉他和演唱水平比原表演者孟南差得太远，这么一改水平就下降太多了。我怕台长他们会......”
    “怕什么怕！”李万升脸色一沉。
    小张讷讷不敢说话。
    冯伦尴尬无比，本来以为这么简单的歌曲，自己手到擒来，结果一唱才发现，孟南唱得真不是一般的好，甚至吉他也比他强上一大截。
    “李叔，这次要不算了吧？我学的是主持，唱歌真不行啊。”冯伦想到瞒着一众领导私自上传自己的版本，就有点慌，至于孟南什么心情他倒是不在意，一个刚入职的新人而已。
    李万升皱着眉道：
    “你想不想要编制了？”
    “想，但是我有点怕......”冯伦哆哆嗦嗦。
    “怕什么怕！”李万升看着这个扶不上墙的胆小鬼，强忍心中不爽，正色道：
    “台里需要的是不是一首原创歌曲？是吧？我们按时上交了没？我们按时上交了啊！我们抢孟南的版权了？没有啊，我们已经在词曲作者上写了他的名字啊，谁规定就必须姓孟的唱！”
    “这首歌质量高不高？高！换你来唱能不能获奖，肯定能，不出意外还应该在十~二十之间，这就是成绩吧？那么，咱们单位会不会被奖励？肯定会！那你说何凯能怎么了你？”
    “至于孟海涛......你不做这些事，他上台你还能安心当你的临时工？”
    临时工？冯伦听到这词，很是有点受刺激，咬了咬牙道：
    “李叔你说得对！”
    “那现在怎么办......”小张感觉自己上了贼船，本来说好只是来调首歌，怎么就变成尔虞吾诈的官场斗争了？
    李万升阴着脸又听了一遍，拍了拍桌子道：
    “来不及了，就这样吧。冯伦，弄完你去上传，填信息时，词曲作者填孟南，演唱你自己，监制就写我！不要弄出篓子！”
    这次比赛有多重要？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他李万升与孟海涛都很清楚。
    伴随着龙国日益强大，就必然要与其他两大国在各方面展开争夺，精神与文化领域也是关键之一，这也是国家近年来反复强调的工作重点。所以，今年突然出现的原创歌舞比赛，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上层关注的。
    眼看何凯要退休，自己跟孟海涛又争了那么多年，真的让孟海涛爬上去，自己能有好？肯定被调去离退处当主任。如今有了机会，还不出手，再等什么时候？
    一旦有了成绩，再到省里......
    哼！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孟南一打开自己的花房tv账号，发现自己的关注又变多了不少，已经超过了10万。
    在花房tv这类直播平台，像孟南这种从不直播、只是上传短视频的奇葩主播，能获得10万关注简直就是奇迹。
    他的主战场应该是x站、颤音此类短视频平台，不过孟南想想，自己没有后期处理能力，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方向的视频，便还是以花房tv为主。
    有了前三个视频打下的基础，《时间都去哪了》一上传就获得了不错的播放量，一下午播放量就超过了20万。这首歌三观极正，正能量满满，任谁都跳不出毛病，他视频中的弹幕也是首次充满了赞美。
    “支持骚胖！”
    “支持骚胖！”
    “前方高能，催泪神曲！”
    “骚胖，你必须帮我跟我老婆解释，我垃圾桶里的卫生纸到底怎么来的。”
    “本来不打算回家，刚刚已经订票，明天火车回老家！”
    “+1”
    “我想我妈了......”
    “我妈的头发也白了......”
    “我妈的关节炎又犯了，我要去买点药带回去。“
    “呃，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个叫父亲的男人？”
    “前面的，你爸正拎着鸡毛毯子赶到现场！”
    孟南看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让他当众表演还是很难的事，但是偷偷的乐还是挺爽的吗！
    孟南又上了x站，果然这里才是自己的主战场，播放量已经直逼30万，关注也暴增一大半，超过15万。
    这些新人都是怎么发现我的？
    孟南又千度看热搜，嗯，自己依然排不上号，没进前30。
    第一名是“春节联欢晚会节目表”。
    第二名是“陈念中大作《刀剑行》开机”。
    第三名是一个明星离婚了。
    第四名是一个明星结婚了。
    第五名是一个明星绯闻了。
    ......
    行吧......孟南又上自己的微博，这才发现自己关注量和播放量大增的原因，原来杨怡萍发微博称赞了《时间都去哪了》必然是今年最令人感动的歌曲，作为一个顶级舞蹈大师，她的关注量超过50万，这条微博转发就超过10万。
    孟南赶紧发微博感谢对方：
    “多谢杨老师，谬赞了。”
    孟南想了想，又给王雪茹等四人发了信息，告诉她们自己发了新视频，拜托她们帮自己打打广告。多点播放量，就多赚点钱。
    三喵自从表演了《极乐净土》之后，在x站热度已经比孟南这个原表演者还高，果然漂亮女生才是视频行业的硬道理。
    孟南又在各个上传的网站增加了一篇帖子，说明自己将用《时间都去哪了》参加广播电视系统内部的原创比赛，等到作品上传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投票。
    孟南刚发完帖子，就瞬间出现了几十个回帖。
    “顶骚胖！”
    “骚胖，你变了！说好的《新宝岛》鬼畜风呢？说好的《极乐净土》妖艳贱货风呢？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对，这种骗眼泪的歌曲一点都不好听，不发骚浪贱就不投票！”
    孟南一头冷汗地关上网页，我孟南，就算死，也绝不会再唱一首骚浪贱！
    不然，怎么找女朋友！
    你听骚胖这外号，是人干的事吗？
    孟南此刻才体会到一丝自己真的开始出名的感觉，在网上自己一呼百应、无数关注，在酒州市，只有王媛媛和朱萌萌两人提前知道自己，在电视台同事眼中，自己估计就是狗屎运写出两首好歌、年少得志的小青年。现实与网络如此分裂，就像两个世界一样。
    十点多，孟南就睡着了，但是不少网友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楚韵先看见孟南的信息，听了《时间都去哪了》就兴奋地传给王雪茹，王雪茹则把《时间都去哪了》链接挂到三喵团体账号并置顶，然后还被链接发给了更多的人。
    一层层地传递下来，这首歌适逢其会的好歌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