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谢家大小姐

    商场百货中心三楼，整层楼都是各种女装品牌。唐遇爱臭美，对穿戴比较讲究，所以对那些服装牌子很了解，从款式到价位她基本都了如指掌。
    “央央，你怎么突然想要改变穿衣风格？”唐遇吸口奶茶，一脸疑惑的询问好友。
    宋央咬着嘴里的吸管，神色有些躲闪，“总穿一种风格的衣服也腻了呀，偶尔换换不好吗？”
    “当然好啊。”唐遇瞪大眼睛，盯着好友暧昧的笑了笑，“我早就说让你多穿裙子高跟鞋，不但可以提升气质，还能拉高回头率。你说你长的这么好看，可每天把自己从头到脚裹的这么严实，该露的地方不露，那不是白白浪费这么好的脸蛋和身材嘛。”
    说话时，唐遇好像要证明自己的观点正确，还挺起腰肢，露出她的那截白皙的小蛮腰。
    宋央撇撇嘴，盯着唐遇全身上下打量遍，第一次没有反驳她的话。还真别说，唐遇的穿搭确实很女人很性感。
    “唐唐。”
    唐遇转过头，“咋啦？”
    宋央情绪瞬间变的失落起来，“你说，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性感的女人？”
    噗！
    唐遇差点被口中的奶茶呛到，捂着嘴巴不敢置信的瞪着她，“我天，宋小央，你谈恋爱了啊！”
    “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唐遇炸毛。
    宋央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示意她小点声音，避免吸引大家的关注，“说什么呢？谁谈恋爱了啊？我才没有。”
    “没谈恋爱你会关心男人是不是喜欢性感的女人？”唐遇说话一针见血。
    宋央缩了缩肩膀，嘴硬道：“我就随便问问，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想的多？”唐遇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气哼哼的质问，“是我想的多，还是你有问题？”
    “我能有什么问题。”宋央咬紧牙关不松口。
    唐遇整张脸凑过去，在她身上使劲闻了闻，“根据我的经验，你有问题，而且还有很大的问题。”
    “切！”宋央一把推开她伸过来的脑袋，耻笑道：“你有什么经验？唐遇小姐姐，咱俩都没谈过恋爱好嘛，不过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唔。”唐遇硬生生被噎住，不服气的用吸管轻戳奶茶杯子，“反正你不对劲，就是有问题。”
    话落，唐遇好像想到什么，惊讶的看向她，问道：“不是吧，宋小央，你和墨炎……你们两个人是不是那个了？”
    “那个你的头啊！”宋央狠狠戳了她脑袋一下，“别胡说八道，墨墨以前是我偶像，现在是我的偶像兼好朋友和哥们儿，你那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龌蹉的东西啊！”
    “啧啧啧。”唐遇撇撇嘴，显然并不相信，“你啊你，这些年一直都这样，一点儿都没改变。原本有个好好的林学霸硬是被你处成了师兄，你现在还要把墨炎也弄成兄弟？央央啊，你是不是傻？”
    “……”
    宋央皱眉，心想这有什么不对吗？林云业和她聊的来，自然就是她的师兄啊，而墨墨是她的偶像，她崇拜人家的才华，这哪里不对？
    眼见宋央一脸懵懂的模样，唐遇只能无奈的叹口气。算了，要想给这丫头上课，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事情。
    “你真的没和墨炎谈恋爱？”唐遇又问了一遍。
    宋央郑重其事的摇头，“没有，我和墨墨是好朋友。”
    看她的表情认真，眼神也坦然，并不像说谎的样子。唐遇无奈，只好信了她的话。
    “好吧，那你好端端为什么要买裙子？”
    宋央扶额，狠狠瞪她眼，“马上夏天了，我买两条裙子不行？”
    好友的回答实在找不出破绽，唐遇只好作罢，不再逼问。眼见唐遇放弃追问，宋央才悄悄松口气。
    特么的，这个唐唐越来越难糊弄，刚刚吓的她差点露出马脚，好险啊！
    三楼女装部，有一家私人订制的高端品牌，唐遇经常买那家的衣服，觉的不错就想带宋央去试试。两人手挽着手，边说边笑的往那边走，可没走几步，唐遇忽然停下脚步，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
    “央央，你看那人是蒋怡学姐吧。”
    宋央偏过头，顺着唐遇目光所在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对面的店铺中有道熟悉的身影。
    “喂！蒋怡学姐身边的女人，是不是最近很火的那个舞蹈家，叫沈妍的那个？”唐遇定定望着前方那两个人，心情瞬间激动起来。
    宋央定睛一看，神情也有些起伏。对于蒋怡的出现她倒是没有太意外，可站在蒋怡身边的女子，不就是她昨天接到的芭蕾舞宣传海报中的那位吗？
    原来那人和蒋怡认识？宋央忽然有点扫兴，毕竟她如今对于蒋怡的印象已经一落千丈。
    “走啊，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唐遇不明就里，还要拉着宋央过去，但被她一把拉住。
    “你和人家很熟吗？打什么招呼！”宋央不高兴的撇撇嘴。
    唐遇怔了怔，忽然想起上次在拾光五周年的沙龙酒会上，蒋怡傲慢的态度与刁难，瞬间清醒过来。也对，像那种眼睛长在头顶的人，还是少搭理为妙。
    正当唐遇转身欲走的时候，宋央却似乎发现什么，呆呆站在原地，目光闪动。
    “怎么了？”唐遇伸头又往那家店铺看过去，只见有个身材高挑，留着利落短发的骨感女孩缓缓走来。
    “哇塞，这女孩是明星吗？长的好漂亮啊！”唐遇发自心底的感叹声，虽然她一直嘴硬说自己颜值第一，可在宋央和这个女孩面前，她似乎要排第三了。
    明星？宋央深吸口气，心想谢家的霸王花怎么可能是明星？！
    女装店铺内，蒋怡挽着身边好友，两人正站在一件红色晚礼服前准备付款，不想意外看到另外一个女孩的出现。
    蒋怡所站的角度最先能够看到迎面走来的女孩，立刻笑着打招呼，“谢小姐，你也来这家买衣服啊。”
    闻言，沈妍拨动长裙的手指慢慢停下，然后转过身望向身后的女孩，“小晗，这么巧。”
    谢戎晗身上穿件格子衬衫裙，长度到膝盖以上，脚上搭配一双马丁靴。此时，她微微仰着脸，暖色射灯投射下来的光束，将她本就精致的五官勾勒的愈发立体夺目。再配上她一头的利落短发，帅气又迷人，可盐可甜吸引无数眼球。
    对面两人巧笑嫣然的打招呼，可惜谢戎晗好像没有听到，目光越过她们的脸，只落向后面那件红色长裙，“那件裙子，我要了。”
    “不好意思小姐，这件裙子蒋小姐她们已经看中了。”店员礼貌的上前解释，“款式相近的我们店里还有，您可以看看其他的，我来为您介绍。”
    “不用了，我就要这件。”谢戎晗冷艳的小脸不带半点笑意，说话时她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从店员身上扫过，只让对方狠狠打个冷颤。
    “小姐，这件裙子蒋小姐已经……”
    不等店员说完，谢戎晗便打开皮包，指间捏着一张黑卡，道：“付款了吗？她们没付款，我现在付。如果付款了，那我出双倍价钱。”
    “……”
    店员瞪大眼睛，脸色一变，这女孩虽然穿着不算名贵，可那气场一看就不好惹！
    沈妍目光微抬，看到谢戎晗捏在手中的那张黑卡时，眼神瞬间动了动。那是谢家人专属使用的黑卡，金额无上限。
    “蒋小姐，您看这……”店员求助般看向蒋怡。
    蒋怡拎着皮包的手指也慢慢收紧，谢戎晗的身份地位她清楚，对于谢家这位满身带刺的大小姐，她是敢怒不敢言，自然也是不敢得罪的。
    “妍妍，要不然这裙子……”蒋怡试探的问了句。
    沈妍弯起唇，妆容精致的脸颊神色温柔，“这件裙子颜色艳，小晗肤色白，穿上一定比我好看。”
    谢戎晗目光平静，锐利的双眸自沈妍的身上扫过，反手将手中的黑卡递给店员，“结账。”
    “好的，小姐。”店员颤颤巍巍接过那张黑卡，赶紧跑去前台结账。天哪，这边气氛好压抑，好吓人。
    不多时候，店员将那件红裙取下，动作麻利的包装好，将一个精美的手提袋送到谢戎晗面前，“小姐，您的卡，还有您的衣服。”
    谢戎晗斜倪眼店员手中举高的提袋，并没有接，只把黑卡拿回，放入包内，“这裙子，送你了。”
    “啊？”店员一脸懵，完全没想到，“小姐，您这件裙子很贵的，不要和我开玩笑。”
    谢戎晗淡淡蹙眉，眉宇间那一抹英气飒爽，道：“我说了送你就是送你，而且，我从来不开玩笑。”
    自始至终，谢戎晗都没有搭理对面的两人，全程漠视的态度。话落，她冷冷的转过身，大步走出时装店。
    “喂！小姐，您的衣服！”
    店员不知所措的举着提袋，可惜前方那抹身影再也没有回头。
    边上的柜台前，蒋怡盯着店员手中拎着的提袋，神情渐渐冷下来。这个谢戎晗果然跋扈，不过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欺负人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妍妍，你没事吧？”蒋怡偏过头，下意识看眼身边的好友。
    沈妍嘴角的笑容温柔，轻声道：“小晗平时就是任性些，不过她人很好的。”
    “哎。”蒋怡故作叹息声，“妍妍你就是性格太好，这个谢戎晗处处针对你，可你每次还都帮着她说话。其实说到底，你也是谢家长大的，凭什么由着她欺负羞辱？”
    “小怡！”沈妍脸色一变，急忙握住蒋怡的手，压低声音说道：“这种话你不要乱说，小晗才是谢家的女儿，我不是！”
    “哼。”蒋怡不认同的冷哼声，“那又怎么样？谢夫人这些年对你还不是视如亲生，六爷也一直心疼你，反正在我心里，你就是谢家的女儿。”
    沈妍微微低着头，眼眶似乎有些湿润。她没有回答好友的话，只是垂在身侧的五指缓缓收紧。谢家的大小姐？呵呵，那个位置，原本是她的！
    女装店铺外，宋央和唐遇将刚刚那一幕看个完整。唐遇盯着前方走远的那抹身影，不禁咂咂嘴，“艾玛，那女孩是谁啊，气场真特么足，刚把蒋怡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厉害！”
    从刚刚发生的情形来看，谢戎晗和沈妍应该相识，而且她们两人之间似乎还存在某种微妙的感觉？宋央蹙眉，随口回答，“她是谢戎晗，谢戎城的妹妹。”
    “不是吧？她就是六爷那位传说中冷傲无双的妹子？”唐遇最近在拾光到处搜集八卦，自然也打探到不少有关谢家的八卦。
    “嗯。”宋央点头，心想难怪她叫霸王花，这与生俱来的两米八强大气场，果然和谢戎城有一拼啊！
    “央央，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她是六爷的妹妹？这消息我都没有打探出来，你是怎么知道的？”唐遇回过神，开始盘问好友。
    宋央低头吸口奶茶，面色强装镇定，“我好歹也算拾光的员工吧，这点内部消息还没有？”
    “呃……”唐遇挠挠头，觉得她这话没错，可似乎也不太对。宋央平时并不喜欢八卦，就算入职墨炎工作室，应该也不怎么能接触到谢家的隐私吧？
    “好了，快去带我买衣服。”宋央强行打断唐遇的思考，生怕被这丫头发现什么。
    唐遇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只好不在纠结，带着宋央去她常去的女装店挑选衣服。
    无休时间一通拼杀，宋央成功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工作室。她刚坐下喝口水，手机微信就收到条消息。
    滑开屏幕，看到发消息的人，宋央瞬间弯起唇。
    谢戎城：今晚有事，不要等我吃饭。
    宋央举着手机，盯着他发来的消息，先是挽唇笑了笑，紧接着心中又划过一丝失落。开心的是，他竟然主动给她发消息。失落的是，他今晚很忙，不能和她一起吃饭。
    “哎。”宋央瘫坐在椅子里，对于自己犹如过山车般的心情感觉惶恐。她最近好像有点奇怪，心情忽高忽低，变化之诡异令她自己都吃惊！
    傍晚七点，新城第一大剧院。
    分为上下两层的剧院，今晚几乎座无虚席。谢戎城一身黑色西装，微微伸手揽住身边妇人的肩膀，与她并肩而行。
    “谢夫人，六爷！”剧院的负责人主动迎上前，特别开通vip通道，方便他们进出，避免拥挤。
    男人微微颔首，脚步稳健的跨上台阶，径直走到剧场的第一排贵宾席位。庄钰拎着皮包，亦步亦趋跟在儿子身边。
    贵宾席配备的沙发舒适，庄钰坐下后，抬眼望向这座并不陌生的剧场，内心一时百感交集。当年她也经常在这里演出，哪怕如今只要轻轻闭上眼睛，她的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一阵又一阵，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
    “谢夫人。”
    不时有入场的豪门太太们，巧笑嫣然的过来打招呼。在新城，谢家为四大豪门之首，身为谢家女主人的庄钰，必然备受众人的追捧。
    庄钰难免要客气寒暄一番，等她应酬完那些妇人，这边演出也即将开场。她回到位置坐下，眉宇间染着淡淡的不耐。其实凭心而论，她并不喜欢这种浮华气息，可自从嫁入谢家，自从成为谢家的女主人，她的身份与地位，却不得不让她放下热爱的舞台，甘心回归家庭，相夫教子，不能再抛头露面。
    这些年，每当她寂寞的时候，总会回想当年跳舞的那些时光。虽然很苦很累，可她内心的那份满足，却无法用金钱用来衡量。只可惜，当年她生下女儿，腿伤旧疾复发，再加上她身为谢家女主人的压力，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舞蹈生涯。
    可这一别，她知道，这辈子，她再也不可能有机会登上舞台。所以，她将自己未完成的舞蹈梦想，全部倾注到女儿的身上。
    若不是当年发现沈妍不是她的孩子，那如今……
    哗啦——
    剧场内响起的热烈掌声，庄钰倏然回过神，将飘远的思绪拉回。她抬起头，只见前方舞台一长排的芭蕾舞者中央，沈妍居中而站，光彩夺目。
    随着音乐声响起，今晚这场芭蕾舞剧徐徐拉开序幕。天鹅湖，最著名的芭蕾舞剧之一，几乎家喻户晓。这部剧，曾被演绎过无数的版本，但每一次的演绎，都会给人们带来不同的视觉感受。
    演出开始，沈妍独舞出场的那刻，场内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她扮演的女主，一个人分饰两角，白天鹅高贵而纯洁，沉静中又带着忧伤，有种纤弱易碎的美感。黑天鹅则是妩媚，骄矜，还有着近乎疯狂的矫揉，基本功扎实稳定。而后面出现的男主王子，则表现的浪漫感性。
    贵宾席中，谢戎城双腿交叠，黑眸望向舞台中央时，眼神微动。当年沈妍练舞，经常练的腿疼，每次她不想去上跳舞课，都会偷偷跑到他的房间，紧紧揪住他的衣服，藏在他的身后委屈的救助，“哥哥，妍妍不想跳舞了，跳舞好辛苦。”
    时光辗转，似乎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谢戎城抿了抿唇，再次望向舞台中那抹跃动的身影，不禁敛下眉。是啊，当年的谢戎妍已经变成沈妍，而他的亲生妹妹是谢戎晗。
    “老六。”庄钰转过脸，发觉儿子的目光只盯着前方某个点，一言不发。
    “怎么？”男人回过神。
    庄钰轻轻叹口气，目光往身边空着的位置看了看，问道：“小晗真的不来吗？”
    谢戎城点点头，出声安抚母亲，“她晚上有课，不要勉强她了。”
    “哎。”庄钰长长的叹口气，神情染上几丝怅然，“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希望小晗能够和妍妍和睦相处，在我心里，她们两个都是我的女儿。”
    “妈。”谢戎城蹙了蹙眉，语气沉寂，“小晗还小，你多给她一些时间。”
    还小吗？庄钰无奈的摇摇头，其实她心里明镜一样的。这些年之所以小晗和她不亲，只是因为在小晗的心中，沈家才是她的家，沈家的人才是她的亲人。
    音乐声高低错落，慷慨激昂。随着音乐声的不断变化，芭蕾舞剧的情节也缓缓推向最精彩的部分。当最后一幕出现时，男女主双双跳入湖水中，紧接着一排天鹅出现在湖面。芭蕾舞演员的胳膊，仿佛就像是天鹅真的翅膀，不时出现的踮足、跳跃、交叉，配合手的动作，将身体的美感与震撼人心的音乐，在舞台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最终坚贞的爱情战胜妖魔，魔法破灭，湖水退潮，天鹅姑娘们重获新生。王子和公主沐浴在霞光中，开始美好的生活。
    哗啦——
    台下再度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舞台中央，沈妍高扬起优美的天鹅颈，踮足站在舞者中央，仿佛她真的变身成为剧中那位高贵又美丽的公主。
    “好棒！”
    “这场表演真是精彩，简直太精彩了！”
    台下观众中，此起彼伏的赞美声不绝于耳。庄钰眼含热泪，举目望向舞台中央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女儿，仿佛这一刻，站在台中央的那个人，便是三十年前的她。
    全场掌声经久不息，人们纷纷起立，对于台上的舞者们，表示出最诚挚的敬意。谢戎城目光深沉，此刻也站起身，鼓掌望向高台。
    台下众多的面孔中，沈妍一眼就看到男人的身影。她忍不住弯起唇，朝谢戎城所在的方向小幅度的摆了摆手。
    庄钰自然也看到沈妍的这个小动作，眼底的笑容愈发深刻。
    须臾，演员们谢幕完毕，回到后台。沈妍身上的服装都来不及换，立刻跑进休息大厅，“干妈！”
    庄钰正被剧团的众人包围在中央，此时看到飞奔而来沈妍，立刻将她抱入怀里，“妍妍，恭喜你，今晚的演出真成功。”
    “干妈，你哪里需要恭喜我，妍妍之所以能够站在这里演出，还不是干妈的功劳。”沈妍动作亲密的挽起庄钰的胳膊，将头歪着靠在她的肩膀，“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没有干妈，就没有我。”
    “是啊，妍妍这些年全得谢夫人关照，才能走到今天。”舞团的团长随声附和，顺着沈妍的话茬接过来。
    剧团内所有的人都不清楚沈妍与谢家的真实关系，大家只知道，沈妍是谢夫人一手送入剧团的，而且对她特别器重与栽培。虽说谢夫人早已远离舞台，也早已退出剧团，但当年她亲手将沈妍交到这个她曾经呆过的剧团，足以说明对沈妍的特别关照。
    在外人眼中，沈妍一直称呼庄钰为干妈。大家也都只以为，因为沈妍讨的谢夫人欢心，所以认了她为干女儿，并没有知晓当年谢家交换女儿的内幕。
    “妍妍。”庄钰紧紧拉住沈妍的手，情绪还很激动。
    沈妍笑眯眯仰着脸，主动伸手抱住她的肩膀，并且压低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在她耳边说道：“妈，谢谢你。”
    闻言，庄钰一下子热泪盈眶，反手将她抱住，“妍妍，你真的是我的骄傲。”
    众人羡慕嫉妒的围观，谁不知道庄钰身为谢家的女主人，不仅地位尊贵，手中也有关系疏通。自从她把沈妍送入剧团，这些年沈妍的发展便再也无人能及。不过二十出头的她，已然坐稳年轻舞蹈家的宝座。
    人群外，谢戎城看到对面亲密相拥的两人，好看的剑眉不禁蹙了蹙。这里有不少采访的记者，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只怕又要去炒作一番。
    “妈。”谢戎城几步上前，轻轻揽过母亲的肩膀。
    庄钰回过神，急忙伸手擦了擦泛红的眼睛，控制住过于激动地情绪。
    沈妍轻咳声，仰头看看身边的男人，甜甜一笑，“六哥，你先和干妈回去吧，等下我们要去吃庆功宴，今晚我恐怕不能陪干妈聊天了。”
    “乖，你先去忙。”庄钰笑着拍拍沈妍的肩膀，叮嘱道：“你后面还有两场演出，自己要注意休息。”
    “我知道啦。”沈妍乖巧的点头，不知道凑到庄钰耳边说了句什么，立刻令庄钰眉开眼笑，神情温柔。
    “好了，你们先回去，我要去换装了。”沈妍小声催促，神情自然。在外人看来，她和谢夫人亲密的如同一对真母女。
    而令众人更加羡慕嫉妒的，就是沈妍竟然同谢六爷也一副很熟的样子。这简直……太过分了吧！
    “嗯。”
    谢戎城应了声，神情冷冽。他揽过庄钰的肩膀，没有再停留，直接她往外走。那边已经有举着摄像机的记者们冲过来，他加快脚步，迅速离开后台。
    前方两道身影渐渐走远，沈妍嘴角弯起的弧度倏然收敛。十岁那年，她的人生被逆转，那是从天堂到地狱的绝望。唯一的庆幸，便是这么多年来，她的身边都有他。以前，他会在她身边。以后，他的身边也只能有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