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临时换角

    第一眼看到面前的女子时，宋央就想起史文的话，原来拾光宣传片的女主角，选的竟然是沈妍？
    简短的打过招呼后，墨炎便再也无话。他平时对人都是这样的态度，冷酷淡漠，并非有意疏远谁，而是任何人似乎都无法与他亲近。
    相比初次见到沈妍的良好印象，宋央此时心情变的有些莫名。在知道了沈妍与谢家的真实关系后，她内心深处对于沈妍有了另外一种感觉。
    须臾，沈妍拎着皮包过来，含笑走到宋央身侧，道：“宋小姐，你和雷易是同学？”
    她的声音并不大，宋央下意识偏头看眼身后，只见墨炎坐在边上的休息区，正在看手机。
    宋央抬起脸，望着沈妍嘴角露出的温和笑意，低声回应，“是，我们是同学。”
    “那真是太巧了。”沈妍妆容精致的脸颊始终保持着甜美的笑容，“我和谢家也有些渊源。”
    她巧妙的运用渊源两字，却没有再多说半个字。宋央如今已经知道内情，自然听出她话中暗含的意思。
    也不知怎的，此时宋央看着面前的女子，眼前总会闪现昨天热搜新闻中的那张照片。
    谢戎城搀扶她走下台阶时，她亲密的用手挽住他的胳膊。虽说兄妹之间有这样的动作也并不过分，可说到底，她和谢戎城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大概出于女生的第六感觉，宋央再次面对时，心情已然发生微妙的变化。此刻，她只朝沈妍笑了笑，却没有再与她攀谈。
    与此同时，沈妍也在悄悄观察宋央的变化。昨天的新闻热搜，那张照片宋央肯定看到，她就不相信，她不会有什么想法？！
    不多时候，一大群人簇拥着一位金发碧眼的中年男子走来，拾光的高层们对那位男人态度十分客气，围绕在他身边不停的吹捧赞美。
    宋央站在原地没有动，穿过人群看了眼，那人身材挺拔，白皮肤，一头金子般的卷发格外吸引眼球。虽然人已中年，但看的出来保养的不错，没有大肚腩也没有秃顶，穿衣风格还很讲究。
    如果她没猜错，这男人应该就是斯克先生，被国内外誉为鬼才的著名导演。
    啧啧啧！
    宋央暗自咋舌，据说他的出场费可是七位数，而且他档期太满，有钱还不一定能够请得动。更何况，这次拾光要拍的不过就是个宣传片，片长总共也就二十分钟，连电视剧一集的一半都不到，电影就更别比了，没想到这样简单的宣传片却能把国际知名大导演请来，这拾光的本事哟……
    不对，准确的应该说，这是谢霸霸的本事吧，这孩子真是的，每次都这么炫富，虽说他钱多点吧，但也不能这么随便乱花啊！回头找个时间，她有必要和谢霸霸好好谈一谈，务必让他认识到节俭是一种优秀的品德，需要发扬光大。
    怔仲片刻，斯克先生与那一群拾光的高层们，已经走进大会议室。宋央抬起脸，只见沈妍仰着头，被工作人员请进会议室里面的房间。
    听说这位斯克导演对选角色极为挑剔，哪怕就是个宣传片都要亲力亲为，必须自己亲自挑选演员。面对如此敬业的斯克，宋央下意识瞥眼身边的男子，“墨墨，你紧张吗？”
    墨炎薄唇微抿，看到会议室里间关上的门，难的露出一丝笑意，“不紧张。”
    闻言，宋央也会一笑。是啊，对于墨炎这种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画画上的人来说，这些事于他不过就是个参与而已，结果怎么样，他压根不看重。
    唔。
    宋央禁不住朝他竖起大拇指，偶像最近的心态好健康啊，这一波心灵的小鸡汤，她自己妥妥的干了吧。
    会议室内的休息区，依次坐着不少拾光签约的男画家，因为宣传片的女主角有可能聘请沈妍，所以拾光的高层要求，宣传片的男主必须为拾光签约的画家。毕竟这部宣传片意在宣传拾光，如果没有拾光自己人，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会议室内，沈妍一段独舞，舞姿优美，在场几位评委都赞不绝口。斯克导演对于沈妍的舞技也给予极大的肯定与认可，但他仔细观察过沈妍身上的气质，高贵倒是挺高贵，可惜不够脱俗。
    身为宣传片的备选女主，沈妍表现的不错。来时的路上，斯克导演看过备选男主的资料，有一人倒是挺令他期待。
    “让男生进来看看，我需要选好男主，再来看看是否与女主气场搭配，两人是否合适。”
    “好的，斯克导演。”
    工作人员应了声，急忙跑出去通知外面准备面试的男生。沈妍只好先坐在边上的椅子里，等待斯克导演挑选男主角。
    不多时候，备选的男生一个接着一个进去面试。有的面试十几分钟，有的仅有十几秒钟，但结果无一例外都是被淘汰。
    拾光在坐的高层们有些着急了，这眼见着自家的男画家一个个都被淘汰，那宣传片的男主角要怎么办？
    “墨炎先生，下一位轮到你了。”工作人员小跑过来通知，墨炎点点头，站起身整理下西装外套的褶皱。
    “墨墨，不要紧张哈。”宋央走到墨炎身边，压低声音小声说道，“我和史文都相信你的颜值肯定碾压那些人。”
    说话间，她抬手在墨炎眼前做出个下划的动作，用来为偶像加油鼓劲。
    墨炎弯起唇，看着她的眼神温柔，“谢谢。”
    前方的大门推开，又一名被淘汰的男生离开。墨炎深吸口气，原本没有什么起伏的情绪，忽然就变的忐忑起来。
    宋央见他站在原地没动，立刻上前两步，“墨墨，你忘记什么东西了吗？”
    “不是，”墨炎摇摇头，“我……紧张了。”
    噗！
    宋央忍俊不禁，努力忍住才没笑出声。墨炎盯着她清澈明亮的眼睛，薄唇渐渐抿起，“你可以陪我一起进去吗？有你在，我应该不会太紧张。”
    陪他进去面试？这要求并不难啊，宋央立刻笑着点头，“没问题，我陪你一起。”
    “走吧。”宋央走到偶像身后，小声催促他。
    墨炎点点头，随后挺直脊背，大步走进面试间。
    当墨炎出现的那一刹那，斯克导演便已经从椅子里站起身，径直朝他走来。
    “你就是墨炎？”斯克导演看着面前容貌清秀，又偏冷冽的男孩，满心欢喜。这孩子本人比照片更帅，气场也更冷。
    “导演您好，我是墨炎。”面对斯克导演的询问，墨炎不卑不亢的回答。
    此时此刻，站在斯克导演面前的墨炎，就是他早已看中的人选。只不过他之前看到的只是照片，并没有看到活的，所以必须要亲眼看到，他才能下定决心。
    “很好，很好。”斯克导演连说两句很好，四周在坐的众人自然也嗅到一种气息。
    原来之前斯克导演一个也没看上，竟然是因为心中早有人选啊。
    斯克导演上下打量圈墨炎，无论气质还是外形，这个男孩都与他即将要拍摄的宣传片男主很符合。清冷高贵，翩翩君子，桀骜霸气。
    对，就是这种感觉。
    斯克导演兴奋的摸了摸下巴，转身朝休息区那边叫道：“沈小姐，麻烦你过来一下。”
    沈妍听到招呼，不得不立刻站起身。虽然她对于拍摄宣传片没有什么兴趣，但因为是拾光，因为谢戎城，所以她才会过来备选。
    墨炎单手插兜，微微侧目看眼边上的宋央。而她也恰好看着他，还笑眯眯对他竖起大拇指，帮他减压。
    对于宋央的暖心举动，墨炎早已不是第一次感受。可每一次看到她的笑容，他都会发自心底的感觉踏实与快乐。
    “来，两位站在一起。”斯克导演指了指对面的男女，示意他们两人并肩而战。
    墨炎依旧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沈妍倒是一直保持微笑，比较配合斯克导演的要求。
    “哎呀呀。”望着前方与墨炎并肩而站的沈妍，斯克导演瞬间蹙起眉。果然啊，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沈妍的气质，同墨炎完全不搭。别看沈妍的年纪不大，可她穿衣打扮或者气质神情都太过成熟，完全不是斯克导演想要的那种感觉。
    “导演，有哪里不对吗？”沈妍察觉到斯克导演的情绪变化，立刻开口询问。
    斯克导演摇摇头，如实回答，“抱歉了沈小姐，虽然你的舞跳得很好，可惜我这部宣传片想找的女主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你有点太成熟了。”
    成熟？！沈妍脸色倏然一僵，完全没有想到斯克导演竟然用成熟这词来形容自己。
    “我们还有其他备选的女主吗？”斯克导演当机立断，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没了。”工作人员为难的回答，大家谁也没有想到，斯克导演会对沈妍不满意。新城最年轻的芭蕾舞舞蹈家，怎么可能没入斯克导演的眼？
    听说没有备选女主，斯克导演立刻暴躁的挠挠头。宣传片后天就要拍摄，他选中了男主角，可女主角竟然还没出现？
    豁然间，靠近墙边的一抹身影吸引到斯克导演的视线。他眯了眯眼，凝神望过去，视线中清晰的映入一张五官精致的东方面孔。
    女孩身材高挑，肤白腿长，柔顺的黑发梳成马尾辫，发梢随着她偏头的动作，轻轻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待到宋央抬眸时，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更如同潋滟波光的湖水，一圈圈荡入人的心间。
    “你！那边的女孩，你过来！”
    听到说话声，宋央呐呐的抬起脸，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斯克导演，您在叫我吗？”
    “对，我就是在叫你！可爱的小姑娘，快点过来！”斯克导演满脸兴奋，一个劲朝宋央招手。
    碍于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宋央不能拒绝，只好硬着头发慢慢的走过去。
    此时，电梯门打开。男人单手插兜出来，身后跟着助理一路汇报情况，“六爷，斯克导演正在选男主角，听说墨炎很符合他的心意。”
    谢戎城往前的步子稍稍停顿下，神色高冷，“斯克导演确定选他了吗？”
    “好像还没最后确定，不过对他印象最好，这会儿他们应该还在面试间里。”助理如实回答。
    谢戎城抬手看眼腕表，随后转过身，朝面试间的方向走过去。
    助理不敢多言，只谨慎的跟在男人身后。
    须臾，男人走到面试间的门外，恰好听到斯克导演惊喜的声音响起，“天哪！就是她！她就是我理想中，想要找到的女主角！”
    “……”
    男人微微偏头，顺着敞开的大门望进去。只见宋央与墨炎并肩而站，斯克导演就站在他们两人面前，激动的差点哭出来，“金童玉女，俊男美女，般配，真是太般配了！”
    闻言，门前的男人瞬间沉下脸。他好看的剑眉一点点蹙起，薄唇抿起的弧度紧绷。
    俊男美女？谢戎城轻斥声，难道他不俊吗？他不是金童？
    面试间外，助理听到男人从鼻间溢出的那声轻斥，不自觉皱眉。哎哟，看起来六爷对于斯克导演选的男女主并不满意啊！
    面试间内，众人听到斯克导演的称赞声以及眼神，脸色都跟着起了变化。
    斯克导演欣喜的上前半步，站在宋央面前询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也在拾光工作吗？”
    宋央还有点恍惚，但也恭敬的回答，“我叫宋央，是墨炎的助理。”
    “哈哈哈，原来你是墨炎的助理啊！”听到她的回答，斯克导演不可抑制的大笑出声，“看起来，我看人的眼光很准嘛，你既然是墨炎的助理，那就说明你们很熟悉啊，这很好，很好。”
    自从被斯克导演莫名其妙叫过来，宋央就有些诧异，如今听到斯克导演这么说，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不禁转头看眼身边的男子。
    墨炎看到她睇来的目光，立刻弯起唇对她笑了笑，他的笑容，此时对于宋央来说也是一种鼓励。
    “我决定了，我的宣传片的女主角就是你，宋央！”随着斯克导演高喊一声，大家齐刷刷的目光再次落向宋央。
    沈妍怔怔站在原地，妆容精致的脸颊神色几变，最终化作一抹无法掩饰的尴尬僵硬。呵呵，本来她准备的宣传片女主角，为什么转眼的功夫就变成了宋央？！
    “斯克导演。”工作人员弱弱的上前提示，眼神不断往沈妍的方向飘过去，那意思摆明不想得罪人。
    斯克微微收敛起激动的心情，似乎也察觉有些不太好，主动走到沈妍面前，笑道：“沈小姐，我非常欣赏你的舞技，只是这部宣传片的女主不怎么侧重跳舞，我需要的女主人公更重要的是气场要对。这次非常遗憾不能与你合作，不过沈小姐的舞跳的这么好，我相信，以后你会有更多更好的发展空间，若是以后我的戏有适合沈小姐的角色，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有机会合作。”
    国际知名大导演将话说到这份上，已然算给足了沈妍面子，她略一低头，神情早已恢复最初的温柔高雅，“谢谢您对我的肯定，虽然这次我不能和导演合作，但我非常期待未来能有机会向您学习。”
    “好说，好说哈。”斯克导演笑着轻拍下沈妍的肩膀，对她的印象还算不错。
    原本沈妍答应为宣传片女主试镜，全是因为谢戎城。如今她见谢戎城自始自终都没出现，而斯克导演显然已经选定墨炎为宣传片的男主角，那么她是不是能出演女主角就变的没有意义，她也没必要争下去。
    “预祝斯克导演拍摄顺利。”沈妍拿起皮包，在助理的陪同下，落落大方的离开面试间。
    众人这会儿从宣传片女主被换的震惊中回过神，不由纷纷打量起宋央。这小姑娘很面生，她只是墨炎的一个小助理，却奇迹般被斯克导演看中，简直太幸运了吧！
    “宋央。”斯克导演径直走到他心目中的女主角面前，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并且主动伸出手，“欢迎你加入我们。”
    “呃……”
    宋央脑袋有点懵，整个人还没彻底回过神。可是人家斯克导演已经把沈妍都赶走了而且对她器重不已，这种局面之下，她除了答应，似乎也只能是答应了。
    “导演，其实我只是个小助理，对演戏什么的，我完全不懂。”宋央咬了下唇，面对现实时，她才感觉底气不足。
    “放心，有我带你，你肯定能演好。而且我要的就是你的什么都不懂。”斯克导演信心满满，越看宋央觉的越是满意。
    拾光的高层们看的一愣一愣的，有工作人员继续上前询问，“斯克导演，宣传片的男女主您都已经确定好了吗？”
    “我……”斯克刚要回答，忽然想起有些不妥。他刚刚一时太兴奋就把女主角给当众宣布了，可他还没同拾光的高层商议一下。虽说他是拾光花重金请来的，可谢家六爷不容忽视，他起码要等他点头才行。
    “那什么，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吧，男主角的人选名单，我明天会公布的。”斯克导演轻咳声，但眼神始终落在墨炎身上，大家也都已经看出来他的心思。
    不过还真别说，斯克导演眼光就是毒，这墨炎和宋央站在一起时，满满都是青春的气息，完全的偶像剧，看的人心都跟着蠢蠢欲动。
    不久，宋央和墨炎离开面试间。电梯里，宋央微微垂着头，眼睛直直盯着地面。
    “在想什么？”墨炎双手插兜，开口的语气依旧那么冷酷。
    宋央深吸口气，抬起脸时眉间染着笑，“哦，我在想，我会不会把宣传片拍的很烂，然后被要求赔偿拾光的损失？”
    “呵呵。”墨炎勾唇笑了笑，沉声道：“不会，我相信你，你一直都很出色。”
    唔。宋央咂咂嘴，心想她家偶像最近真是越来越阳光了，竟然都能反过来安慰她啦！
    走出拾光的大门，天色已经微暗。司机将车开过来，墨炎转身问身边的人，“送你回家？”
    “不用。”宋央笑着摆摆手，却又怕自己的拒绝太明显，引起怀疑，“我要去买点东西，不顺路，你先回去吧。”
    “好。”墨炎并没勉强，更没多问，低头坐上车。
    黑色商务车缓缓驶入车道，宋央站在路边一会儿功夫，便也转身离开。
    回到御景郡，时间尚早。宋央换了拖鞋走进去，意外发现沙发里有男人丢下的西装外套。
    他回来了吗？
    反手将背包丢在边上，宋央抓起他的西装外套，噔噔噔跑上楼。
    好在这次，二楼的书房门没有关上。宋央拿着西装走到门前，礼貌的伸手敲了敲门，道：“六爷。”
    男人坐在书桌后，听到声音抬起脸，“进来。”
    宋央抱着衣服过去，装模作样在他面前抖落下，“你今天不用加班吗？这么早回来？”
    “嗯。”男人斜倪她一眼，语气淡淡的。
    宋央盯着他的脸观察半天，也没看出来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最近运气太好了，原本我是陪墨墨去面试宣传片男主角的，可我却莫名其妙被斯克导演选中了，真没想到啊，我还没有机会拍片？”
    书桌后的男人，正襟危坐，眼睛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宋央轻轻咳嗽声，再度试探的说道：“六爷，你知道这件事了吗？”
    “嗯。”男人依旧淡淡回应了声。
    宋央瞬间皱眉，心想他这是什么态度？是嫌弃她聒噪影响他工作了吗？好吧，那她就长话短说，速战速决。
    “斯克导演选了我为女主角，那么男主会选墨墨吗？”宋央上前一步，生怕男人听不到她的声音。
    闻言，男人缓缓抬眸，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冷冽，他紧紧攫住宋央的眼睛，问道：“你很希望宣传片的男主是墨炎？”
    “呃……”宋央目光闪动下，语气怅然，“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希望是墨墨，毕竟我和他比较熟悉。如果换个完全陌生的男主，那我更不会演了。”
    呵。
    谢戎城眯了眯眼，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透着无尽的黑，他只点了点下巴，回道：“这个目前还没结论，斯克导演究竟选择谁，要等明天才能揭晓答案。”
    好吧，她算是白问了。
    宋央无奈的撇撇嘴，心想今晚她可能要失眠了吧。哎，好端端找她拍什么宣传片啊！虽说她以前经常在家里人面前演戏，但那都是好玩的，真格的站在摄像机前那种，她想想都紧张。如果男主是墨墨还好，他们两人能够互相鼓励。不然的话……
    宋央挑眉看眼书桌后的男人，哎，可惜谢霸霸不肯露脸，如果宣传片的男主是他，那她是不是会很开心？
    面前的女孩表情几度变化，她先是叹息皱眉，紧接着又嘴角上扬。怎么，想到可以和墨炎一起拍宣传片就这么高兴？！
    谢戎城倏然沉下脸，心头火起，“还有事吗？”
    男人出口的声音很冷，宋央急忙摇摇头，先把手里拿着的西装外套放到椅子里，然后才问他，“今晚六爷想吃什么？”
    又是六爷！
    谢戎城薄唇紧抿，听着这两个字就火大，“我吃过了，你出去吧。”
    “……哦。”宋央呐呐应了声，随即很快退出书房，并且帮他把门关上。
    关上门的那刻，宋央不禁撇撇嘴，心中有些失落。谢霸霸好像生气了吧，可她没有做错事情啊，他为什么要生气？
    无奈的摇摇头，宋央只好转身下楼。看起来，谢霸霸就是谢霸霸，在他面前，她永远处于下风。
    第二天早上，拾光二十八楼办公室。
    霍行止边说边笑的推开门，一路迎着斯克导演进来，“导演，您请。”
    斯克点点头，“谢谢霍少。”
    说话间，斯克几步走到书桌前，恭敬的打招呼，“六爷。”
    “斯克导演。”谢戎城站起身，规规矩矩同面前的男人握了握，以示尊敬与友好，“您请坐。”
    “谢谢六爷。”
    斯克拉开书桌前的转椅坐下，并且将两张照片放到谢戎城的面前，“六爷，这是我为宣传片选的男女主角，您看看如何？”
    谢戎城单手扶额，上半身轻靠椅背，目光只淡淡从那两张照片上掠过，神色看不出什么起伏。
    斯克导演见他没说话，便笑着解释，“女主角叫宋央，是我昨天在现场临时选中的，这小姑娘无论外形还是气质都极为符合宣传片中对于女主的设定，尤其那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味道，更是百年难遇。”
    紧接着，斯克导演又拿起墨炎的照片，继续介绍，“这位男主也是拾光签约的画家，这孩子有股仙气，而且他也会画画，更符合人物设定，所以宣传片的男主，我决定选他出演。”
    霍行止翘着二郎腿坐在转椅里，对于宣传片男主一角由墨炎出演，并不算看好。但目前拾光中签约的男画家中，似乎确实也找不到比墨炎更合适的。
    “六爷，您……”斯克导演见对面的男人一直没开口，不禁有些紧张。
    须臾，谢戎城单手撑着额头，轻笑声，“斯克导演，我觉的宣传片的男主角，不能选墨炎。”
    “不能选？”斯克导演一怔，诧异的看着他，“墨炎哪里不好吗？”
    “那倒不是。”谢戎城黑沉的眸子掠过一丝暗芒，薄唇渐渐抿起，“只不过，我有个更适合出演男主的人选。”
    更适合出演男主的人选？斯克导演眼睛一亮，立刻追问道：“六爷说的是哪位？”
    “我。”
    男人薄唇微动，这一个字说的坚定有力。
    －－－－－－题外话－－－－－－
    六爷，您这一波操作是不是过分了点？
    六爷：我还可以更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