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迷惘

    马哲拿着茶壶，走到那清澈的泉水之旁，取水煮茶。

    就算是已经多年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他的动作依旧是那样的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任何的停滞。

    那人看到马哲那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看来对方对于他以前教的东西对方还是依旧是记忆的那样的清楚。

    马哲笑着把茶壶放到了对方的身前，以弟子之礼为对方倒茶。

    那个人依旧是笑着看着马哲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的变化，但是却是跟本就是没有去接那个茶杯。

    马哲脸上有着一丝淡淡的失望，他知道他这样过于奢求了，对方是一个多么高洁的人，怎么会是那样轻松就会认下他这样的一个弟子，毕竟看着对方的样子就是与世隔绝的高人，这样的高人早就已经不是这世间之人，他们的事情，又怎么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理解的，想他们这些世外高人都是喜欢远离世俗的生活，但是若是收了一位俗世的弟子，他们这些高人又怎么愿意沾染俗世的尘埃。

    “再去泡一壶茶。”

    马哲虽然不明白他泡的茶有什么问题，但是对方的话却是他无法拒绝的。

    重新起身，拿着茶壶到了的泉水之边，细细的又是重新的泡完一壶茶，东西端到对方面前，依旧是那样的恭敬。

    “再去泡一壶茶。”那人的神情没有一丝的动容，只是平淡的重复了一遍。

    马哲不明白对方要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是他却知道对方是一世外高人，对方想要这样执着，毕竟有他的道理，重新起身，拿着茶壶到了的泉水之边，更加认真的又是重新的泡完一壶茶，东西端到对方面前，态度比起之前更加的恭敬。

    “再去泡一壶茶。”那人依旧是在那里做的淡然，纤细的手指托着茶杯，细细地品着自己手中之前说泡的茶，却对于马哲泡的茶水，却是连一眼都是没有看。

    马哲的是心中已经微微有了一丝不耐，但是还是已经是那样的恭敬。

    但是对方眼中的那一丝不耐之色，却是被那个男子看得清楚，微微的摇摇头，却不知道那摇头到底是对对方不满还是怎么的。

    却是依旧是没有接对方手中递过来的茶杯，依旧是平静的让再去泡一壶茶。

    同样的语言，同样的动作，同样的事情，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马哲一直机械化的重复着相同的步骤，动作倒是越来越行云流水，流程也是越看越熟悉，但是他的心却是越来越焦急，这个地方看着天渐渐黑了，他知道应该去行动了，但是现在他确实没有任何的理由离开这里。

    好不容易见到了对方，好不容易能和对方一起相处，他确实不希望时间就这样浪费掉。而且他也不确定他这次没看，下一次，又是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对方。

    只是看着对方依旧是那样平淡的样子，没有一丝要定下来的样子，他不知道这样知道简简单单的重复的动作，要重复到什么时候，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一直用它做同样的一件事情，到底是他哪里做得不好，或者是他一直做的都是不让对方满意。

    泡茶需要的是心的宁静，只有心中的空灵才能让这个茶让茶有着洗涤人心的作用感觉。

    他知道他现在这样真的，不是适合去泡茶，他知道他的心在这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之中，他已经忘了！他知道他自己这样的心态就不要不得。

    他一直都是抱着一个想要去来这里，抱着向对方讨教的心态，他却是从来都没有把她的心思，真真正正的放空过，要对方一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样真真正正的豁达

    马哲苦笑一下，说的是这样的简单的一件事，但是真正又能有几个人能真真正正的豁达。

    他也不是一个笨人，她知道对方不是一个那样无聊的人，不会这样一次一次的故意折腾自己，他知道对方已经是真的不满意他泡的茶，只是就算是这样，他知道他现在这样的心态是根本就没有办法能泡让对方满意的茶，只是就算知道，但是……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他知道他不能乱，但是……他真的就是没有什么时间了，看着这样的天色，想着伊修文给他的情报，除了今天，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找到，那从来都是没有固定出现的地方。

    二个人都是一旦错过就在难以遇到的人，不过……皮休虽然行踪诡秘，但是却是也是要是有一个规律的，那就是凤凰不落无宝之地，皮休这个人也是一样的，他同样不会去无宝之地，换句话说要是有宝物出现的地方也永远不会少了那个家伙的身影。

    马哲下定了决心之后，心反而不再乱了，就在他已经准备再去为对方去泡一壶茶的时候，对方突然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你应该走了！这个时候正好，你想要去做的事，就去做吧！很多的时候，事情不需要想的那么多，尊重自己的心便不会错。”男子依旧是，在那里不紧不慢地品着茶。对于对方的眼中的惊异没有一点点的在意。

    “尊重自己的心便不会错吗！但是要是心本身就不对了，那我又该如何？我现在很迷茫，我不知道我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我不知道我这样执着决定，会不会给对方幸福还是会，让我们两个都受到伤害？我……我的心本身就很迷茫，你能告诉我该如何吗？”马哲看着对方，他希望对方能给他一个答案，他希望可以知道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你错了，心永远都不会迷茫，迷茫的只会是人。你该走了！”那人轻轻举杯端茶送客。

    “等我下次来的时候，还是否能在这里重新见到你？”马哲看着对方，眼中有着期待。

    “我是否在这里重要吗？重要的是你自己会如何想？我这里永远会为你留着一个门，但是至于我在不在，一切便都是随缘。”男子轻笑，未来有太多的不固定，他不想承诺什么，而且承诺这种东西太过廉价。况且，如果对方太过于依赖于他，那么便没有了重新成长的能力了。

    马哲看着对方一直端起的茶杯也知道对方不太欢迎他，留在这里，他也是应该去做他该做的事了。

    黑夜是他最好的遮掩，在这样的环境，他是最好的猎手。

    ※※※

    禾夏之一个人走在烈日之下走着。

    从骄阳如火一直走到日暮西斜，她本来以为她不再是一个木偶，她已经变成一个人了，一切的生活就是，已经跟原来没有什么样的区别吗？但是她确实是忘了，已经不一样了，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她了。

    原来的那个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她已经失去了生命，原来的她已经彻底的失去。

    现在的是跟原来完全不一样的一个新生的她，她跟原来，再也没有一丝的相似之处！在这个世界上，在其他人的眼中，他就是一个全新的人，一个全新的存在着，没有人会把她跟原来的她联系在一起，他们只会认为她是一个陌生的人，就算那些认识她的人，也依旧是这样子的认为着。

    她只是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简简单单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她原有的印记却早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原来的朋友，对于她来说，她只是一个最熟悉他们的陌生人，熟悉的世界，熟悉的一切，看着自己原本熟悉的屋子，但是她却知道那个屋子已经不是她的了，因为在名义上，她的主人已经失去她原来的样子，她已经没有了一个新的主人，而现在的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在跟她的主人一样灵魂的陌生人。

    陌生人！

    她都没有想过，这一切……

    明明是跟着原来一样的，但是……只是因为在其他的眼中，她已经是一个死去的人，她便是有家无处回，有亲无处认。

    她之前为了能留在马哲的家中，推说自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乞求着对方的收留，但是现在，她却发现他真真正正的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她也就没有地方可去了！

    这样的窘况明明是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的，但是她却是在电话要拨通的时候，又把电话给挂断了，那些是她原来的朋友，可以帮她做朋友，但是她又要怎么跟他们解释她是谁？

    她是禾夏之，在她出生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这个人，但是她却是从来都不知道一但是她不能不在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自己是谁的时候，那么她又该如何？

    一个人在昏黄的路灯下行走，没有个阳光，空气中是那样的寒冷，但是身为木偶的她，却根本就不会感觉到那样子的寒冷，但是这样子的孤寂，确是让她觉得心中更加的寒冷，看着钱包之中的那个地址，她知道只要她想她可以立马到那里去，但是……那不是她的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