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倘若爱已经搁浅

    最终，姜胆和莫问天还是谈崩了，莫问天不许别人违逆他的意愿，所以姜胆非死不可。
    中原慕州，一处秘密的庄园内。
    柳茹茹望向姜胆，眼中的哀求让姜胆无法拒绝：“相公，我们还没有举行过婚礼是吗？”
    姜胆打了一个冷战，心里顿时浮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他一把抱住柳茹茹，关心的问道：“茹茹，你怎么了？”
    柳茹茹贴在姜胆身上，静静地抱住姜胆，眼神中流露出无以言明的悲伤：“相公，我想结婚了。”
    姜胆心中不安的感觉逐渐扩大，他一把抓住柳茹茹的手腕，这一号脉，却让姜胆大惊失色，他颤声问道：“茹茹，你，你服毒了？”
    柳茹茹捧起姜胆的脸，深深吻下去，带着无限的留恋说道：“今天上午，在我爹带人来的时候，我便服了。”
    姜胆张嘴靠近柳茹茹的双唇，便要把柳茹茹身体内的毒药吸出来，柳茹茹却并指挡住姜胆的嘴唇，平静的说道：“没用的，相公，我知道你能把别人体内的毒药吸入自己体内化解，但是我服下的是散明丹，散明丹不是毒性最烈的毒药，但是却是最无解的毒药，它慢慢散去人身体的生机，直到不可逆转，相公，我时间不多了，只能陪你到今天晚上了，我们现在成亲吗？”
    柳茹茹凄婉的一笑，说道：“还是你想让我到死都不给我一个名分！”
    姜胆紧紧地抱住柳茹茹：“我给，我不要你死！”
    一直以来习惯了柳茹茹在身边的嬉闹，习惯了柳茹茹的一颦一笑，当年还未发迹的时候，柳茹茹便甘心以一个倔丫头的身份服侍他，他忘不了柳茹茹当初烧水时把碳灰弄到脸上的狼狈，忘不了和她一起月下舞剑的默契，忘不了第一次见到柳茹茹那绝美的惊讶，还带有丝丝窃喜，原来在他最低谷的时候还是有这样的天之骄女在一直等他。
    忘不了他从男孩成为男人的那一个晚上，是她和他在那一晚反复摸索折腾，让他有了对爱情的憧憬，多少日月，多少风风雨雨，她一直陪在他身边始终不离不弃，却不要一个名分，即使他为了圆梦去娶大小姐的时候，她依然在默默支持着。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柳茹茹一直在身边的时候，姜胆没察觉什么，等到现在柳茹茹即将离去的时候，姜胆才发现，原来，他的梦从来不是大小姐，而是身边的柳茹茹，可是现在柳茹茹要离他而去了。
    而他才发现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给她一个名分。柳茹茹躺在姜胆怀里，像一朵破败枯萎的绝美的花朵，曾经她曾绽放出最美的花朵，让她最喜欢的人欣赏过，而现在这朵花到了她枯萎的时候。
    柳茹茹对着姜胆灿然一笑，温柔的说道：“相公，对不起，茹茹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
    柳茹茹回头看向大堂的双喜字，那一笔一划的连在一起的喜字，如今她要离他而去了，即使她万般舍不得，却不等不选择。
    从很小的时候，她的父亲为了争霸天下，要把她许配给一个她不认识的人，于是她跑了，后来她拜入春秋阁秦连山那边，面对秦连山的渴望，她再次选择了逃避，命运是那样的不可捉摸，她第一次见到姜胆的时候，便相信了一见钟情。
    她愿意跟随他一起出来打江山，愿意在他身边翩翩起舞，只为他舞出最美的人生，而现在她也为他而死，不愿意成为他称霸天下的绊脚石，她不想看到父亲和她的相公决战，一直以来，她都在逃避她的父亲，她以为她能逃得掉命运，她以为能够一直永永远远和姜胆在一起，天长地久，而现在她明悟了，这就是她的命，她逃避不了他是莫问天女儿的事实，所以选择不再逃避，勇敢的张开双臂，告诉她的父亲，即使死了，她也要做姜家的人。
    或许她一生中最开心的就是姜胆那天对她说的：“你是我的女人，这一把刀又算得了什么，失去了便失去了！”
    在那一刻，她心醉了，她愿意付出一切，来帮助他变强。
    柳茹茹安详的依偎在姜胆怀里，叮嘱道：“相公，我走着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学会烧水，学会煮饭，不要总是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争斗上，花点时间照顾大小姐，女人是感性的，大小姐也是，她迟早会真正喜欢上你的，毕竟我的相公这么优秀。”
    “不，我只要你！”姜胆强忍着泪悲戚的说道。
    可是大滴大滴的眼泪还是从姜胆眼中夺眶而出，只有失去了他知道曾经最珍贵的是什么，如今的他很快就将一无所有，虽然前途一盘坦途，可是心里却变得空荡荡的。
    “不要调皮了，不要任性了，你就像小孩子一般。”柳茹茹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却极力忍住，她不能让姜胆看到她难看的样子，即使她走了，她也要在姜胆心中留下一个美丽的影子，而不是苍白的面孔。
    “记得学会照顾自，自……”话没有说完，柳茹茹竭力想伸向姜胆的手在空中僵硬的放下了。
    能做姜胆的女人，她不后悔，能为姜胆带来那么多快乐，她很开心，她的死能够让他在江湖的路上不再有和魔教妖女勾搭的污点，能为姜胆铺平天下第一的道路，她无悔，因为她曾经拥有过……
    姜胆拿起柳茹茹那苍白的玉手按在脸上，却突然发现柳茹茹的鬓发末梢已经泛白，这些年来是她在一直默默地照顾着他，是她暗中当下了无数的明枪暗箭，给了他一个家的感觉，来自莫问天的压力，来自江湖对妖女身份的恐惧，深怕姜胆有一天不要她了，不知不觉中，柳茹茹已经有了白发。姜胆现在一切明白过来了，却只能哭得像个孩子，无助，彷徨……
    爱已经搁浅，但是心中的那俏影却越来越深。
    庄园外，杀声一片，以莫问天纵横天下的实力，无人可挡，很快莫问天便破门而入。入眼，姜胆怀里柳茹茹，一身艳红色的婚服，飞凤髻，金步摇，带着无限留恋离开了。
    “茹茹~我的茹茹啊！”莫问天手中的长剑蓦然掉落在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