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形的历史进程

    最终的商谈

    “哼！小娃子，你还和我谈条件！”老者冷笑一声，“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确实没有，可是我堂堂一位帝王，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就跟着你在这个什么破大陆上乱转吧！”李世民也是摆起了皇帝架子，反驳道“毕竟我也身为一代帝王，扫八方，诛暴君，打下了一片大大的李氏江山。就算你是神仙，也不能像使唤小狗一样使唤我！”

    听见李世民那刻薄的话语，老者那原本平淡的神色顿时变了又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深吸了几口气，像是努力的想要压抑自己心中的无名业火般。

    但最终，伴随着一声怒吼，被李世民给生生气出来的怒火攻破了心头，老者再也忍不住了，怒火瞬间就像是决堤的洪水般爆发了起来。他堂堂一位绝世强者，何曾连一只蝼蚁都不如的人都使唤不了！这绝对是奇耻大辱！

    只见老者的双手似乎是动了一下，他的嘴里像是低声吟唱了一个什么武技名称，紧接着，对面的李世民瞬间就感觉时间都是凝固了那么一下，周围的一切都像是一幅画一般，再也无法动弹。

    天空上那展翅欲飞的老鹰，路面上那些唯一没有被鲜血所染红的，随风舞动的青草，以及远方那正硝烟弥漫，震耳欲聋的战场……都是永远的定格在了这一瞬，没有在往前发展的动力，就像是被人生生的斩断了头一般。

    周围乃至远方的战场都是被定格住了，可想而知，李世民处在距离老者最近的地方，自然是承担了他那大部分的怒火。

    李世民只觉得自己像是身处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周围有着无穷无尽的海浪携带着滔天的威势，狠狠的砸向自己。似乎每一道海浪的落下，自己的身体就会承受着比先前那道巨浪多一倍的压力。起初李世民还能勉强支持，可是随着海浪的加快，他就是叫苦不迭了。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在每一次的压力席卷之下，都是痛苦的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呻吟声，似乎只要再来一次压力攻击，他的骨骼就会彻底的崩裂，从此一代帝王，李世民就会烟消云散了。

    可是偏偏奇怪的是，即使是他的骨骼一度达到了毁坏的边缘，但李世民的大脑就像是随着周围时间的暂停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般，无法感受到自己的痛楚。所以，即使是看着自己的骨骼已经慢慢的开始变形，自己的身体上已经慢慢的开始有着一些倒刺伸出，李世民也没有发出一声嚎叫。

    或许，这位老者认为让自己没有知觉的看着自己死去是一件及其残忍的事情吧！李世民在事后才心有余悸的想着。

    而此刻，李世民是害怕了，是真的害怕了，这种恐惧是出自于骨骼之中，是出自于灵魂深处，即使是以前随着他的父王南征北战，多次经历生死也从未有过的恐惧。

    对方是什么啊！是一个真正的神仙啊！（从先前的种种表现，李世民已经对此深信不疑了）

    哪怕是一个最渣渣的，那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神仙啊！而自己呢！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就算自己身为帝王，可他依旧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自己给灭掉。自己的百万大军，在这里可是没有丝毫用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和对方谈条件呢！

    即使冷汗已将后背打湿，李世民依旧是显现出了身为一代帝王的骄傲。笔直的站立着身子，想一把钢枪般屹立于天地之间。即使是骨骼几度逼近毁灭的边缘，可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那么平静的盯着老者。眼神中没有谦卑，没有谄媚，有的只是无穷的自信，骄傲，以及自豪。

    时间就那么诡异的暂停着，李世民可以保证，在与老者对视的一秒中，他感觉比以前一生还有漫长，就像是过了几个世纪般。

    终于，似乎是有些欣赏李世民的倔强，不再忍心对他折磨下去，老者仰天长叹了一声，渐渐放松了对于李世民的压力。

    对面，李世民只觉得身子一轻，就像一只待飞的老鹰一般，前所未有的轻松。确实，如果之前你身子上像是顶了个小山，而且还处在一片汹涌澎湃的大海之中，周围无数海浪冲击。就在你即将崩溃的时候，突然，小山没有了，大海和巨浪也是消失了，你会不会觉得像是升入了天堂般快乐。

    可是，紧接着，他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之前，老者的那一招，不仅将他的身子变得像小山般沉重，而且还利用了自己无法想象的恐怖的力量，竟然将那虚无缥缈的时间也是暂停了下来，使得自己的思想也是出现了空白，无法感受任何痛苦。

    可是现在，一切都恢复正常了，自己身上的伤痕也是被老者无声无息的治愈了，可是疼痛依旧存在，但是自己又没有了先前那无视疼痛的能力，立刻就感觉到了那刻骨铭心的疼痛。

    那来自骨子里的疼痛让李世民为之疯狂，几乎是要将他整个人都要从里到外的给整个撕裂。李世民只觉得自己像是身处于一个狂暴的世界，自己下一秒就会爆体而亡。这种钻心刺骨的疼痛，使得李世民再也报持不了帝王风度，开始哀嚎的满地打滚。

    终于，在无情的看了李世民在地上折腾了半天，几乎将地上的灰都是蹭蹭的干干净净后，老者这才又有了动作。只见他大手一挥，一团绿色的雾气就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到了李世民全身。而李世民在接触到这雾气一瞬，原本抽搐的身体就停止了。

    李世民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就像是春水般，在接触到了老者的雾气的一瞬，就是如同冬日暖阳般消融了，并且他还能感觉到似乎有东西在体内流走，自己的经脉在运转间都是隐隐增强了不少，似乎是体内什么一直紧闭着的穴位被打通了般。李世民现在感觉无比轻快，整个人神清气爽，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扭了扭脖子，骨骼碰撞间发出噼里啪啦清脆的声响，李世民此刻几乎感觉自己飘飘欲仙，那种感觉，在之前刺骨疼痛的反衬下，显得是那么的可贵，那么的珍惜。

    “呵呵！小子！不得不说你挺有骨气的！”对面的老者笑了笑：“我这一生一共活了千余载，阅人无数，能够在我这：万物禁锢！下坚持那么久的，你是第一个！”

    “哼！这么说你刚才是考验我了！”李世民皱了皱眉头，不满的问道。确实如果换了一个人，别人什么都没和自己说就擅自在自己身上进行实验，不会生气才怪了，更何况李世民还是一位帝王。

    “呵呵！不错，你小子不愧能够成为什么帝王啊！脑子不笨啊！在我英明神武的点播下，立刻就明白了！”老者上前一步，如同一阵风般飘到了李世民身前，嘴巴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哈哈笑道“确实是考验，就连我生气的样子也是装给你看的，不然，又如何能测出你的本心呢！现在吗！你的表现我很满意！有什么条件你尽情提，只要我能满足的，都可以！”

    “哦！”李世民惊奇的低呼了一声，之前这个老家伙搞死也不愿意给自己任何好处，怎么自己通过了这个所谓的考验，就全都答应了，难道这个考验真有那么难么？

    疑惑的同时，李世民也不忘记悄无声息的退后了一步，与老者拉开了一些距离，这才停止。不过，当他抬头望向老者时，眸子中却以已闪着狡黠的目光。

    呵呵！既然你之前那么折磨我，现在让我逮住了机会，我要不让大出血一次，我就不是李世民！

    对面，老者一看到李世民那比商人还要狡猾的目光，不得心里一咯噔，有些暗中后悔自己刚才话说得太满了。不过身为一代高手，还是硬着头皮听完了李世民的要求。

    “额！既然是你要求我办事，那你也不能亏待我吧！额！那个……我也不要什么了，把你的所有东西都给我吧！呃……应该够了。毕竟我身为一代帝王，什么东西没有，收你些小东西也是应该的。”

    老者听完后，只觉得脑子一晕，面前一片黑暗，差点就被他给气昏了过去。天呐！他提的是什么要求，几乎就把我的身家给掏的一点不剩了啊！不，不是几乎，而是根本就是的。还觉得少，他妈你怎么不去抢呢。

    对面，李世民也是一脸紧张之色望着老者，他也是知道自己的要求把老者的家底全部掏光了，对方于情于理都不太会同意，不过帝王骄傲的心理依旧让他这么做了。

    空间一片寂静，就连两人的呼吸声都是清晰可闻。终于还是老者率先打破了沉寂，只是略微沉吟了片刻后，老者就是狠狠的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对着李世民无奈的说道：“好吧！我答应！”

    声音之小，就像泄气的皮球般，没有丝毫高手的威严，反而像是那种打赌失败后不甘心的赌徒。

    “好吧！既然你答应了，现在就把那些什么传承啊！要求啊！之类的说清楚，免得以后忘记！”得到老者的承诺后，李世民连忙接道，生怕老者一个不小心将先前的话给收了回去。

    “哈哈！”似乎是看出了李世民那些小心思，老者淡淡一笑，也不再追求什么，只是对着他郑重的说道“传承吗！之后你会得到的，至于这要求吗！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要你保护人族的兴旺就行了！”语气之严肃，一点也不亚于帝王传位之时，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吗！只要你乖乖闭上你的眼睛，一切的事情由我来做！”

    “对了，我的帝国怎么办，还有你的名字是什么，我帮你做了这么多，总不能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吧！”李世民焦急的问道，他李世民可不是那种鲁莽的人。一位帝王，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吗！

    “小子，不用担心，我说了，一切我自会处理！”老者淡淡一笑，随即也不再给李世民说话的机会，伸手将他的眼睛闭了起来，接着也不见他做了什么，只是手掌划了几道奇异的弧线，李世民的身体就那么的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中。就像自始至终都只有老者一人般。

    原地，老者负手而立，苍老的脸庞仰望天空，嘴角划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抚了抚修长的白胡，笑着说道“希望你——天生帝王李世民不要让我失望吧！天下可是要大乱了，可惜我不能插手啊！”

    长叹了一声，老者的身影就像水波般，渐渐的隐没于这片空间中。

    一阵微风拂过，吹起满地尘埃，此处，早已人去楼空，唯有稀稀脚印诉说着不为人所知的残缺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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