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节 大衍之本

    眼见小玉清与小上清尽数离去，仅剩的小太清脸上不由得闪过了焦急之色，他的年纪最小，见识也最少，生怕自己的答案无法让女娲满意，一时间期期艾艾的半天不敢开口。
    女娲自然一眼便看出了眼前少年的窘迫，淡淡一笑，柔声道：“太清族人，你心中有何想法，不妨直说便是，即便是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
    小太清听得这话，方才放松了些许，道：“启禀神女娘娘，小子以为，刚才那两位兄长所说的都不无道理，却也都有不足之处，玉清族人所说之法治标不治本，上清族人所说之法却是治本不治标，若要世间安定，尚需二者结合起来才好。”
    女娲道：“如何个结合法？你且说来听听。”
    小太清道：“武法治标，文法治本，若要二者结合，最好的办法便是先定好规则，守规矩的，便要用心教化，不守规矩的，便以武力诛灭，若世间生灵都能按照规矩行事，自然再无混乱之虞。”
    女娲听到这里，不由得抚掌赞道：“不错，不错，你年纪虽小，见识却甚高，与我不谋而合，可入八卦宫中修行。待得修行有成之日，便由你来助我看守这规则，你可愿意？”
    小太清忙道：“小子自然愿意。”说完，他再次磕过了头，然后亦步亦趋地走进了最右边的八卦宫中。
    女娲满意地看了看三座宫殿，却是身形一闪，便再次化作了七色光华消散而去，自始至终，却都不曾正眼看云翔三人一眼。
    随着女娲的离去，整片空间中那强大的气势也消失不见，周围也恢复了一片宁静，九尾与凤凰这才爬起了身，再次走到了云翔身畔。
    九尾奇道：“小蛤蟆，你发现了没有，那神女娘娘好像根本就看不到咱们，眼中只有那三个少年一般，当真是奇怪得紧。”
    云翔历来心思缜密，自然是早已发现了问题，听得九尾问起，也只是淡淡一笑，道：“倒也没什么奇怪的，这女娲与幻境中的其他人与妖兽都不相同，不但没有那种亦幻亦真的感觉，气势也差了许多，否则的话，若是见到真正的女娲，我又哪有本事自始至终站着？”
    凤凰惊道：“你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娲娘娘？”
    云翔理所当然地点头道：“自然是女娲，除了他，世间哪个女神有这等威势？”
    九尾道：“那你说这女娲娘娘与别人都不相同，却又是为何？”
    云翔略一沉吟，道：“这里毕竟是鬼谷子设下的幻境，一草一木，一人一兽都是他亲手构建而成，可那女娲的实力想必远超于他，要将这样的人物凭空造出，恐怕并非易事，便是他也无法做到吧。”
    九尾顿时恍然大悟，点头道：“料来定是如此了，师尊当年曾说过，大衍幻术若是修炼到了极致，便有化虚为实之功。咱们自打来到这幻境，便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所在，说不定就是师尊以那最顶级的大衍幻术所构建而成的，而那女娲娘娘，却不过是普通幻术而已。”
    云翔微微一点头，注意力却又很快将集中在了她的另外一句话上，皱眉喃喃道：“化虚为实，化虚为实，难道说，这个洪荒世界，还有那些洪荒妖兽，都已经化作了实体？”
    说到这，他不由得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凤凰，她是无意间从现实世界中来此的，想来能够提供一些线索。
    凤凰连忙摇头道：“现实世界中，你与九尾姐姐都躺在胡宁的茅草屋之中，又哪有什么洪荒世界，这里的一切，自然都是假的。”
    云翔心念一动，猛然摇头道：“不对，这里虽然不是真的，却也不是假的，只是一种处于虚实之间的特殊存在。现在看来，这大衍幻术很可能就来自于女娲所授，难道说......我好像明白了，难道这就是大衍幻术的真实面目？”
    九尾忙问道：“大衍幻术的真实面目？小蛤蟆，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云翔道：“你们莫要忘记了，上古传说之中，女娲娘娘的最大功绩到底是什么？”
    凤凰平日里最喜听一些上古传说之事，便抢着道：“传说女娲娘娘曾补天，还曾造人，乃是世间伟大的神明。”
    云翔点头笑道：“不错，就是造人。你们想，人乃万物之灵，若是她连人都能造出来，造出其他生灵想来也并非难事吧。依我看，这大衍幻术很可能与女娲那造人之术有关，毕竟，要凭空造出一个活生生的生灵，很可能便要经历这种虚与实之间的状态。”
    二女听到这个大胆的猜测，都是相顾骇然，九尾失声惊道：“小蛤蟆，你是说，若是将大衍幻术修到极致，便可以凭空造出生灵？”
    云翔耸了耸肩，道：“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是真是假，如今却无法知晓了。”
    二女细细一想，虽觉得这猜测极为大胆，却也都是越发觉得有道理，对眼前这个胆大而精明的男人也不由得更加仰慕了。
    九尾又道：“小蛤蟆，那你看，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关于这个问题，云翔倒是早已有了主意，便一指眼前那三座宫殿道：“幻阵的核心之处，定然就是这神女峰上无疑，不管怎么看，也只有这三座宫殿最为可疑了，若我所料不差，脱离幻境的办法定然就在这些宫殿之中。”
    二女连忙回头看向那三座宫殿，此时她们才发现，虽然小三清已经进入其中，那三座殿门却始终不曾关闭，便好像在等着他们进入一般。
    凤凰已是抚掌笑道：“如此一来，倒是容易了，咱们只需将这三座宫殿依次探查一番，便可以找到一同离开的办法了吧。”
    不料，云翔的脸上却并无半点欢喜之色，而是转头与九尾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犹疑之色。
    既然是鬼谷一门的试炼，又哪里会容得这样皆大欢喜的结局？
    若是所料不差，这三座宫殿之中，只有一个里面隐藏着真正的核心所在，而且他们每人也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换句话说，能够生离此处的，仍是只有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