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黎明陨落

    托尼没有笑，他的嘴角耷拉着，显得有些无奈。

    “怎么了，托尼？”

    “坏消息。”简短地答案，短促的音节，却透着一股子沉重。

    气氛顿时就沉闷了下来，本来戴夫所待着的房间亮度就不够，现在，就连托尼的脸似乎也暗淡了几分，让他那深陷的黑眼圈，乱糟糟的胡子变得格外明显。

    “哪里出问题了？”戴夫问道，他的皱紧了眉头，“是像我们遇见的那样糟吗？”

    “不，更糟。”托尼说道，“在马塞诸塞州，十五分钟前开始，两边游行的队伍就打了起来，现在基本上全城都被战争波及，黎明之眼估计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五百，而且还在指数级增长……”

    “我们英雄协会的人呢？”

    “人手严重不足，或者说，他们是最先在这场磨难中丧命的……死了很多，很多人……”托尼的声音带着痛苦，和一种无能为力的哀伤。

    “……”短暂的沉默，仿佛连空气都再次凝滞。

    一旁的奇异博士也感受到了这沉重的氛围，紧张地盯着戴夫。

    现在，探究原因和对准备不足的懊悔已经排到了最后，甚至于毁灭博士的行踪，在这么严重的冲突面前，都不再重要了。

    “戴夫，冲突在扩散，马塞诸塞是最先开始的，但绝不是最后一个。”托尼的表情十分严肃，“现在再想要快速维持秩序已经不可能了，我们的人手严重不足，而且有很多国家已经蠢蠢欲动了，我们必须做出选择了……”

    “什么选择？”戴夫反问道，他不断地思考着，想要寻找到能够避免伤亡，拯救所有人的方法。

    但是在这个片刻，他却发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毁灭永远比创造简单，客观事实就是，他们没有那么多人，能够去让两边同时停战，就算是英雄协会中的很多人，似乎也没有那么坚定而宏大的信念，要以维持和平作为己任。

    更多的人不是临阵脱逃，就是倒向了人类，耿直地加入了打变形金刚的战斗。也有很多变形金刚加入了同族的部队……

    “你很清楚，戴夫，不要再用反问来考验我的想法了。如果你不愿意做这个决定，那么，我们来做也可以，我和蝙蝠商讨过了，我们会站在人类这边。”

    “这是我们最初的想法吗？”戴夫的嘴唇抿了起来，他看着屏幕，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我们本来不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的和平，所以才……”

    “没可能！那没可能！戴夫，认清现实吧，我们虽然各自都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但就算我们加在一起，亦不过是时代洪流里的小小尘沙，根本改变不了时代的意志，所有人的意志。美国政府已经默许了这一次冲突，而且，他们派出的军队已经冲着变形金刚开枪了，你看不出来这代表着什么吗？”

    “那些国家也想打仗？”戴夫反问道，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他们怎么那么傻？他们不知道……”

    “无论他们知不知道后果，但这都是现实，战争开始了！如果人类和变形金刚只有一边能够活下去，你要站在那一边？”托尼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我……我想要所有人都活下去！”戴夫的声音低落了下去，但依旧拥有力量。

    “你在感情用事，理智点，就算我们一直试图找回和平，和平也只会越离越远，反而会死更多的人。两个种族的战争，只会在一个种族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停止。”

    “那黎明之眼系统呢？别忘了，这个系统也是我们和变形金刚共同建立。”

    “我知道，所以，如果逼不得已，我们会先毁掉它……”

    “但那应该在我们做完了我们所有的努力之后，我们应该先去尽我们所能地维持和平，一直到无能为力为之……”戴夫要求道，这是我们的职责。

    “你认为我和蝙蝠做的预测是不理智的吗？”托尼的声音大了起来，“你认为情况远没有那么糟，你是这么想的吗？我说过了，这已经远不是一个州的事了，就在刚刚，全球有60个国家接二连三地爆发了武装冲突，这不是偶然，毫无疑问，他们想要打仗，他们像你一样不理智。”

    “我很理智。”戴夫不满地回道。

    “那你就应该知道，最快地维持秩序，停止战争的方式，就是将一方的人打残！”

    “但那也可能让我们陷入无休止几千年的战争，毁了我们的家园……”

    “不可能，我们在人数上是……是……是……压……”就在这时，虚拟屏幕上的画面剧烈地波动了起来，短暂的两三秒之后，干脆直接就变成了花白，显然，太空信号遭到了破坏。

    戴夫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fuxk！”

    恼怒地吼着，戴夫暴躁地拍着腕上的手表，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没有停顿，他转身就朝着屋外走了出去。

    “怎么了，莱泽斯基先生？”

    在戴夫的身后，奇异博士焦急地问道，“战争爆发了吗？”

    “是的！”，戴夫的脚步很快，没有犹豫和停留，“所以我得走了，毁灭博士只能拜托你的师父了！”

    “情况很糟吗，纽约怎么样，我的前女，嗯我的一个同时还在纽约……”

    “我不知道，奇异博士，通信被切断了。”戴夫用力地推开了卡玛泰姬的们，“麻烦你跟古一说一声，我先走了！”

    “哦……”

    “你也要快些成长起来，你对这个世界很重要，奇异博士！”

    “嗯！？”

    戴夫看着尼泊尔街头那破烂，喧嚣，但却和谐的人和景，微微松了口气，但还没等这个呼吸结束。

    蔚蓝的天空上，就出现了很多的微弱光点和一些比芝麻还小的黑点。

    对于整个天空来说，那些异常显得微不足道，但戴夫却清楚地意识到，那些卫星，那个他们为了维护和平构建的黎明之眼……

    陨落了！

    戴夫有些失神，但下一刻，就在不远处的爆炸，呐喊，枪弹的轰鸣重新抓住了他的注意力。

    这一次，毁灭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