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最后的给予

    当雨果倒在地上的时候，ZERO已经冲到了她的身旁，伸手一把将其揽在了怀中。
    殷红的鲜血在雨果的胸前扩散开来，宛如一朵绽放开来的红花。
    雨果的脸色变得极度灿白，不过淡淡的笑容还是挂在脸上，吃力地伸出手抚摸着ZERO的脸颊说道：“你...终于还是来了...”
    ZERO双眼噙满了泪水，紧紧地抱住雨果嘶吼道：“坚持住，你不能死啊！”
    雨果勉强一笑道：“傻小子，人固有一死，又怎么能坚持的住，现在整个东岛恐怕连一个医生都找不到，即便坚持住了也无济于事，我只想在着最后的时间里再和你说几句话...”
    ZERO啜泣地摇着头：“不听，我不听，我要你活下去，我要你好好的...”
    雨果闭上了眼睛努力地高声道：“ZERO，听话。”
    ZERO神色一凝，最终安静了下来。
    雨果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神情，柔声道：“没想到我人生最后的时刻是由你陪伴的，咳咳...也许在很久以前我也幻想过这些事情...不过...”
    雨果又是一顿咳嗽，胸前的血花更加绽放开来。雨果将目光投向夜空之中，不知何时今夜的阴云十分浓重，漫天之上无法看到一颗星辰。
    “今晚的天气好差呢，看不到星星，还好你这颗星星在我的身边。”
    “我记得那个夜晚，我们在那件破旧的咖啡馆中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ZERO的泪水满面纵横，使劲地点了点头。在自己最后离开原罪的时刻，他曾路过那家咖啡厅中，在那里昏睡了过去，那一觉可能危及生命的睡眠祖最终使得他获得了重生。
    雨果继续道：“那天晚上我说你是我生命中的星星，现在虽然都是事实，却也实在是口不对心。我在内心之中可能一直都对你有所质疑。”说罢轻轻握住了ZERO的一只手掌，那手掌上有着两年多前被她咬伤后留下的伤疤。
    “那天晚上你阻拦我不让我去接近那台机甲，我发疯地咬伤了你。结果最终你是对的。若不是有你，两年前我便已经死掉了。”
    “之后的小德失踪，我依旧没有相信你所说的话，自顾自地留下来，追求自己所认为的幸福，最终得到了今天的下场。呵呵，看来一切都是天意，都是自作自受了。”
    “说了这么多，我其实只是还想奢求你的一份原谅...咳咳咳...ZERO，你愿意原谅我吗？”
    ZERO痛苦着拼命点头，抽泣道：“原谅你...原谅你...我心中便从未怪过你...”
    雨果轻轻地咬了咬惨白的下唇，继续道：“谢谢你...”
    “也许真的如米娜所说的那样，在我的心目之中，更多的是自私，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米娜说安德鲁不懂爱，也许真正不懂爱的是我吧。”
    ZERO痛苦地摇着头，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走到今天这个结局我并不后悔，爱上他我也并不后悔。”说罢雨果的目光轻轻地瞥向一旁注目观察这里的迪卡尔。
    迪卡尔看着ZERO与雨果相拥的伤感，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好像在看一场精彩的皮影戏一般。
    雨果望向ZERO道：“我曾说过也许我是夏娃，而你是亚当。看来我们这对是最终无法相守于伊甸园中的。”
    “呵呵...想来那个地下室就是我们最后的伊甸园了。”
    说到这里，雨果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体由于大量失血已经冰冷的十分厉害。ZERO死死地将其拥在怀中，希望用自己的体温最大程度地挽留住雨果。
    雨果看着满脸担忧的ZERO，笑着说道：“曾经你说...你的名字叫做ZERO，ZERO是零的意思，也就是寓意这你一无所有。”
    “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有财富、没有依靠。到了现在你连我也将失去了，我不想看到你这副样子。”
    “我曾说要为你起一个名字，而你说你喜欢这个雨果这个名字，我当时如果两个人叫一个名字的话会很怪...咳咳...现在不会了...”
    “一个雨果消失，另外一个雨果诞生...听上去好像是一个天道的循回...挺完美的...”
    “我把我的名字给你，你将以ZERO的生命继续活下去，而也会将我的那份生命意义继续下去...”
    “我知道这样你会背负很多的东西...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坚强地活下去...就算为了我...为了我们...”
    “ZER...不，雨果，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雨果，你不会永远地孤单下去...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伙伴...”
    “你...是我永远的好弟弟...”
    “我爱你...”
    ...
    轰！
    天空之上的阴云中发出一声沉闷的雷声，凛冽的寒风呼啸地吹来。
    雨果轻轻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面带笑容，神色安详。
    在人生中的最后一刻，她得到了自我的救赎，也为他人寻找到了救赎。
    ZERO，也便是雨果，死死地搂着雨果的尸体失声痛哭着，幼小的身体在广阔的废墟之中显得格外孤单无助。
    三年来的一景景一幕幕如幻灯片一般在眼前飞速地播放着，雨果的上一颦一笑，一字一句都回荡在雨果的脑海之中。
    “啊！！！”
    雨果扬天长啸，声音中悲痛欲绝，充满了无限的悲伤与愤怒。
    当常吉气喘吁吁地赶到这片废墟场间的时候，被眼前的情景惊的一愣，ZERO怀抱着雨果的尸体失声痛哭，迪卡尔却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
    眼前的一幕虽然古怪，不过看到了迪卡尔还是让常吉心中大感慰藉，轻呼了一声首领，常吉便要走向迪卡尔的身旁。
    迪卡尔闻声回头看向常吉，开口道：“你是谁？”
    常吉一愣，随即咧嘴干笑了两声，有些不知所措道：“我是常...”话音未落，ZERO愤怒的声音已经响起。
    “迪卡尔！看你做的好事！”
    迪卡尔闻声再度转头看向ZERO，脸上的笑容依旧含蓄。
    “你又是谁？”
    雨果愤怒地看着迪卡尔，手中紧紧地握着无锋的黑刀，缓缓地向前迈了两步，寒声说道：“我叫ZERO，而现在我叫雨果。是现在来向你索命。”
    “为了雨果，为了贾斯克，为了小德，为了所有被你伤害过的人！”
    迪卡尔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好像在努力在脑海中回忆着雨果所说过的名字。
    最终，迪卡尔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好无聊啊，都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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