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高塔废墟

    无尽的迷雾浪潮逐渐稳定，视野也逐渐恢复了清晰。
    艾尔莎望着前方，却不由得陷入了茫然：
    “这里，是什么地方？”
    经过不知道多长时间的战斗，也不知道具体行进了多元，艾尔莎在有些浑浑噩噩的状态中，终于抵达了这次的目的地。
    她右手一摆，仿佛涂抹了银色唇彩的嘴唇微微张合，那些涌动的灵雾就像是受到了命令一般，纷纷退开，将更远处的景象展露在她的眼眸之中。
    潮汐途径，序列6，“唤潮者”，也有“潮汐祭祀”这个代号。
    明明她晋升到序列6还没有多久，但是，那位女士告诉她，而她也能感觉到，自己很快就能够踏入序列5了。
    自从.......
    艾尔莎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掌上。
    自从吸收了大量的银之血后，她成长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她自己都不安的地步。
    尤其是吸收银之血时，由血脉冲动带来的迷醉感、快感。
    自己很快就能够踏入序列5——
    连同另一个途径一起。
    但是，随着她的进程，随着她逐步掌控另一个途径，她赫然发现了一件事。
    那个她一直以来认为是“线人”的途径，拥有她了解之中线人途径不应该具有的力量。
    偏移序列？
    带着莫名的恐惧，艾尔莎尽可能地理解这件事。
    “只是偏移序列而已，我依然能够走到序列的尽头，走到遥远彼端的道路的尽！”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艾尔莎的视线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随后，她的视线定格在前方，在那无尽雾海变得稀疏而显露出的景象上定格。
    借助能力散去遮挡视线的迷雾，艾尔莎看到了一片片崩毁坍塌的建筑。
    一座高塔，一座冲天而上的高塔，通向连艾尔莎都看不清，她的能力也无法倾听到的遥远天空。
    如果说这偌大的幻影界像是海洋，像是潮汐教会口中的“灵之海洋”，那么，这座高塔，就是从海底一直升到海面的.....
    无论是怎样的海流潮汐，又或者风暴，都无法摧毁这座高塔。
    艾尔莎的心底，冒出了这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是毫无来由的。
    “预知”。
    只有几个途径才拥有的，近乎于本能的被动能力? 仿佛占卜一般能够预知到一些东西。
    在那位女士的口中? 被讥讽为“无用”和“只有无知和愚昧者才会信任的感官”。
    虽然不知道那位女士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 艾尔莎是确确实实地体会到了这种仿佛占卜一般的预感能力对于自己的帮助。
    从阿蒂莱小姐那里? 她很清楚这类预知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对方的占卜能力的神奇，让艾尔莎印象深刻。
    虽然? 对方在那位女士出现之后不久，就离开消失在艾尔莎视线中了。
    “灰烬黎明”? 艾尔莎还记得对方所属的组织? 那个在普通人眼里有些名声，却似乎被非凡者们不屑一顾，认为是一群普通人爱好者聚集形成的组织。
    但是，艾尔莎依然还记得对方在离开之前的嘱托。
    摇了摇头? 艾尔莎缓步前行。
    那高到她也看不到尽头的高塔? 矗立在那片迷雾边缘废墟的正中央。
    而在周边，是一栋栋倒塌的建筑。
    到处都是废墟，几乎没有一栋完好的建筑。
    但是，虽然破败，但是这些建筑之间的通路? 那些街道上，却没有什么杂草之类的事物。
    也对? 这里是幻影界，又不是物质界? 那里会生出什么杂草。
    把自己冒出的想法甩去，艾尔莎缓慢地迈步行进。
    这些废墟或许一开始是被破坏了部分? 但是? 最终? 摧毁这个城市的，是长久的时间。
    艾尔莎四处走动，试图寻找一些能够辨认的特征用以调查。
    那些看似杂乱线条的线条，代表的是......风暴？
    并没有寻找到什么文字的艾尔莎，只是在废墟里找到一些带着纹路的建筑碎片。
    虽然似乎褪色了，但以蓝和绿为主色调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不过，就算再灰暗，磨损得再模糊，也能够让人隐约感觉到这座城市原本的恢宏。
    然而，无论怎样，这座经历过漫长时光的城市，都已经破败消失。
    忽地，艾尔莎停步驻足。
    “城市”......
    因为之前与那位女士一起探索过的几个地方，她下意识地把这里当成了城市。
    但是，这里，真的是城市吗？
    冒出这个想法之后，艾尔莎加快脚步，在这个巨大的废墟中快步直线行走，倾听者的能力随着她的步伐扩散扫过这被迷雾笼罩的庞大废墟。
    而最后，她得出了一个让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结论。
    这个巨大的废墟，这个“城市”，远比她所知的，物质界的任何一个城市都要巨大。
    而且......
    她停下的原因，也不是因为走到了废墟蔓延的尽头。
    而是......在她前方，原本蔓延的废墟，就像是突然被什么截断一般消失了。
    或者......断裂？
    她的“预知本能”，给了她这样的感觉。
    望着前方突兀消失的，不应该这样断开的建筑群，艾尔莎陷入了沉思。
    这座巨大的高塔，这个废墟，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在这个时候，又一次，她的预感迸发——
    艾尔莎的视线，转向了这个城市的中央，在她所在的位置看不清高塔的朦胧雾景中的一个位置。
    记忆中，那应该是高塔旁边不远的位置。
    ......
    另一边。
    一只身形奇异的双颚巨狼，正在咆哮着。
    “我不会屈服的！”
    近乎女性人声的咆哮响起。
    “你屈服不屈服，并不重要。”
    同样的，与前一句话的声音完全相同，但语气有些不同得声音响起：
    “你还不合格，那群狗在追杀我的时候，只会咬人不会叫。”
    “你到底是——”
    双颚的巨狼痛苦地挣扎着。
    “不用担心，也不用太戒备，如果不是你蠢到试图占卜那个家伙的事情，我也不会出现。”
    上侧的狼吻开合，吐出声音：
    “好不容易弄到了一个机会，要是被你破坏，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有下个机会。”
    “现在我可没能力和那群死不掉的家伙掰手腕。”
    “好了，接下来就把身体交给我好了，你们迷途者的任务，我很了解。”
    巨狼下侧的狼口在这句话后，张合的动作越来越微弱，反抗的动作也越来越小，最后，彻底陷入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