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记忆深处

    “该死，你毁了我的派对！”
    同样遭受到【波鲁萨利诺】光弹的袭击，【比尔·塞弗】整个身体遍布大大小小的洞口。
    然而，短短数秒钟之内，这些看似严重的洞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愈合开来，【比尔·塞弗】看着金字塔内哀嚎不断的怪诞生物们，表情随即变得沮丧了起来：“这原本是我最喜欢的余兴节目。”
    “我的身体，谁看的我的另一半身体，它被融化了……”
    趴在地面上蠕动着自己融化的身体，【蜡人】嘴中发出哀嚎抱怨。
    【波鲁萨利诺】的光弹带有极高的温度，对于讨厌火焰以及温度的【蜡人】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威胁。
    “给我忍耐下来。”
    没有理会怪诞生物们的哀嚎，【比尔·塞弗】抬手扶了一下自己头上的礼帽。
    “我就知道，一切不会这么顺利，不管是古一还是你们这些所谓的scp基金会，总是抱着虚幻的想法来识图组织我的行动，但是说实在的，如果你们清楚未来将会遭遇到的问题，或许会比较喜欢我的统治。”
    嘴里说着饱含深意的莫名话语，【比尔·塞弗】的身躯开始从黄色的金字塔逐渐变形成一个身体通红眼睛黑红，浑身散发着恐怖压迫威势。
    “很遗憾，我原本还以为统治这个世界会比较容易一点的。”
    “可惜，你们选择了最糟糕的应对方式。”
    “看起来这才是你原本的面貌，这种压迫之感，还真是相当的可怕啊。”
    看着眼前占据大半金字塔的【比尔·塞弗】，【波鲁萨利诺】墨镜下的眼睛缓缓睁开，整个表情也变得无比凝重了起来。
    作为a级角色卡牌【比尔·塞弗】全力爆发出的力量，无疑是十分的巨大。
    不同于【加美拉】那种纯粹的怪物体型上的压迫，在【比尔·塞弗】力量的影响之下，整个赖克斯岛监狱的天空似乎都受到其力量的印象变得阴沉了几分，而悬浮在半空中的金字塔外表更是在一瞬间变得漆黑充满邪恶的气息。
    ……
    “托尼，托尼……”
    金字塔内，受到【比尔·塞弗】力量的影响，纳米战衣内托尼的眼神变得呆滞了起来，整个思维被拉入到了脑海中隐藏最深的那块记忆当中。
    “尽量记住九月的美好，那时草地……”
    悠扬的钢琴和音乐声托尼唤醒，他睁开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钢琴前优雅弹着曲谱的金发女子。
    “你在发什么呆呢？”
    “快起来和你爸说再见吧。”
    注意到沙发上发呆的托尼，女子随即笑着提醒了一句。
    “我看他是睡迷糊了。”
    这时，一个满头白发男子来到沙发边，伸手将他盖在身上的毯子掀开，摇了摇头挑眉调侃道。
    “这不可能！”
    看着眼前熟悉的中年男女，沙发上托尼的表情变得无比复杂了几分。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上面既没有伤痕也没有任何衰老的迹象，抬手立马就触及到了自己头上的圣诞礼帽。
    “什么不可能？你总是喜欢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别这样，他出国留学好不容易才在圣诞节可以回来一次。”
    伴随着男人的调侃，一直弹琴的女子为托尼辩解了起来。
    “我看是在海外泡妞吧。”
    不假思索的拆穿了妻子的辩解，男人伸手在托尼的肩膀拍了一下，提醒道：“下周一前，我不管你做什么，总之千万不要把房子给烧了。”
    “下周一？”
    听到男子，或者说父亲霍华德·史塔克的提醒，托尼脸上原本迷茫的表情逐渐的清楚了起来，他已经隐约明白了一些，只是看着眼前父亲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以及一旁钢琴前母亲温柔的目光，托尼握了握自己的手掌，有些迟疑。
    “你父亲要带我去巴哈马群岛度个假。”
    “当然，首先我们要先去五角大厦一趟，有个项目等待我去处理。”
    “可以……可以不去吗？”
    目光从父亲霍华德·史塔克和母亲的脸上扫过，托尼用无比复杂的表情说了这句话。
    因为他很清楚，接下来的一切。
    “这可是圣诞节，是团聚的日子。”
    “……”
    随着托尼的要求，弹奏的钢琴声戛然而止，女子转头看了一眼丈夫，后者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抱歉，托尼，这是已经决定好的行程。”
    回头对着托尼做出无奈的表情，目前遗憾的说道。
    “等到我们回来，有的是时间聚在一起。”
    “我还以为你不希望和我们在一起。”
    另一边，父亲霍华德·史塔克对着托尼调侃了一句，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随即转头看向妻子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拿行李。”
    从钢琴前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包，女子看着托尼，微笑着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圣诞快乐，托尼。”
    “圣诞快乐，妈妈……”
    同样对着眼前的女人说了一句，这种仿若真实一般的触碰让他脸上的表情再度恍神了几分，等回过神来父亲已经拖着行李走到了门口。
    “……圣诞快乐，爸爸。”
    看着这个沉默的背影，托尼攒紧拳头，将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说的出口的那句话喊了出来。
    “……”
    听到儿子的话，霍华德·史塔克的表情诧异了一下，不苟言笑的脸上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回道。
    “圣诞快乐！”
    嗡嗡嗡——
    屋外，伴随着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父母的声音逐渐的远处。
    门口处，看着消失在尽头的汽车，托尼脸上原本沉默的表情立马产生了变化。
    他看着驶去的车子，咬牙冲进车库里驾驶着另一辆车子就朝着父亲所离开飞方向追了过去。
    如果按照现实的发展，托尼是在事后才得知父母车祸的这一讯息。
    只是，此刻却显然并非如此。
    驾驶着车辆，驾驶座上托尼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父亲霍华德·史塔克所在的汽车背影。
    在周围道路两边，各种虚化的场景不断的闪过，显现出状况的不同寻常。
    然而，如今的托尼却显然并不在意这些。
    他想要知道真相，哪怕这个真相有着别有用心的目的。
    就这样跟着驾驶了一段看似漫长，但却有好似被瞬间压缩的路程。
    托尼看到霍华德·史塔克驾驶的汽车进入了一条道路，而就在这时从道路一旁的树林当中一个驾驶着摩托的身影冲了出来，从他的身边越过向着父亲所开的汽车靠近了过去。
    因为摩托车速度的关系，托尼并没有看清楚驾驶员的具体模样，但是依稀却能够看到一条银白色的手臂上红色的星星一闪而过。
    就在托尼目光变化中，他看到摩托车的上的身影驾驶着摩托狠狠的就朝着父母所在的车辆撞了过去。
    “不……”
    看到这一幕，托尼不由发出一声疾呼。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在他眼前的一切突然就好似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电视画面一般，完全停止了下来。
    托尼伸手抓住驾驶座旁的车把拼命的拉扯，但是却怎么样也无法将车门打开，情绪激动中他放弃开门转而用拳头狠狠的砸向车窗，然而拼尽全力的拳头落在车窗的玻璃之上，却只换来了犹如水面涟漪一般的波纹。
    “比尔，【比尔·塞弗】，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眼看着自己被困住车内，托尼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自己内心的情绪，看着远处被暂停下的画面，开口喊道。
    “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我父母死亡的秘密？”
    “没有错。”
    随着托尼的话音落下，【比尔·塞弗】那带着明显嘲讽的声音随即在他的耳边响起。
    紧接着，伴随着幽蓝的火焰闪过，【比尔·塞弗】那三角形的身体出现在了一旁的副驾驶座上。
    “怎么样，我给你所准备的这一份礼物，是不是很让你惊喜，托尼·史塔克。”
    枕着自己三角形的尖脑袋，【比尔·塞弗】转身看向一旁的托尼，三角形的独眼上流露出一抹明显的得意之色。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一个异维度异常所给出的所谓‘真相’？”
    随着情绪的逐渐冷静下来，托尼内心的怀疑开始占据了内心。
    他看着副驾驶座上一副看好戏模样的【比尔·塞弗】，开口说道。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相信这一切。”
    面对托尼的怀疑，【比尔·塞弗】完全一副无所谓般的耸了耸肩。
    “我能看到千变万化的、有着漂浮不定范围的现实可能性！我还能看到无限的异次元里无数个我，以变化无数的方式回答你的问题！其中之一就是他用第三只嘴巴以吐出一束血和一个素数来回复！”
    “当然，眼前这个场景，就是我在其中一个维度世界中所获得的答案，同时我也清楚这个答案背后有趣的结果。”
    “我知道那个结果，所以决定来点不一样的。”
    “说实话，我很期待当你找到答案时候的表情，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能够保持冷静。”
    副驾驶座上，【比尔·塞弗】张开自己的双臂，整个身体从车内穿过漂浮在半空中，看向驾驶座上的托尼：“正是因为你们世界的有趣，才迫使我如此努力的降临到现实，我所在的‘噩梦维度’是一个十分无聊的地方，虽然那里有着114亿种不同的性别，让我填许多年的表格才能把一切都屡清，但是这一切都没有现实世界所给我带来的惊喜来的有趣，而你，托尼·史塔克就是惊喜中的一环，所以，努力吧，在这个混乱的世界当中努力为我带来一点不一样的惊喜吧。”
    “哈哈哈哈哈哈……”
    ……
    “先生，先生！”
    思维世界中，伴随着【比尔·塞弗】的狂笑声。
    托尼的耳边，贾维斯的声音逐渐的响起。
    头盔内，呆滞的双眼中一抹神色渐渐回复，托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内心却莫名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在其中。
    摇了摇头，将内心的惆怅和复杂念头压下。
    托尼抬头看向眼前占据大半金字塔空间的【比尔·塞弗】，和面前的【波鲁萨利诺】。
    思维世界中所发生的一切看似漫长，但实际上却连转瞬即逝都算不上。
    “可不能让你在继续下去了。”
    看着眼前不断散发恐怖气息的【比尔·塞弗】，【波鲁萨利诺】抬起自己的双手，刺目的金色闪光立马在他的掌心凝聚起来。
    “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吗？”
    而就在【波鲁萨利诺】抬手准备出手的前一秒钟，【比尔·塞弗】挥动自己的手臂瞬间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攻击都巨大的能量射线落在了【波鲁萨利诺】的身上。
    “这样的速度，可是击不中老夫的。”
    躲避过【比尔·塞弗】的能量射线，【波鲁萨利诺】的身体飘在半空中，双手却依旧对准【比尔·塞弗】的身体。
    “你觉得，比光更快的是什么，是思维运转的速度。”
    看着躲开自己攻击的【波鲁萨利诺】，【比尔·塞弗】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金字塔内它张开自己的双臂，下一瞬间一股无形的能量从金字塔上一扫而过。
    “……什……么……”
    而随着能量的笼罩，纳米战衣内的托尼首先感觉到了一场。
    他开口，发现自己说话的速度比之前缓慢了数倍。
    “……先……生，这……似…似……”
    就连耳边，贾维斯的报告声也同样被放慢了下来。
    “糟……糕……了……”
    注意到周围古怪的情况，【波鲁萨利诺】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抬起自己的手掌却发现自己的大脑似乎被放慢了数倍，明明一个简单的抬手动作此刻却变得缓慢异常，手中凝聚的光粒子也是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当中，缓慢的一点一点的凝聚起来。
    “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看着自己身上的古怪，【波鲁萨利诺】慢悠悠的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比尔·塞弗】张开缓慢的说道。
    这句简单的问题，在【波鲁萨利诺】的口中却足足花了十几秒才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