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八章 突然结束

    轮休可以解决老将的舟车劳顿恢复能力不足的问题，解决不了的，是他们多年征战留存下来的磨损问题。
    年纪大了以后，伤病是不讲道理的。
    早上起来好好的，打完比赛回家后就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史蒂夫·纳什中枪了。
    他的背挨了子弹，膝盖遭到重击，投篮命中率跌入生涯最低谷，不足40%。
    你只有知道他是个多么准的球员，才知道不足40%的命中率对他来说有多匪夷所思。
    他开始休战。
    纳什的休战，导致谢候的负担加重了。
    他必须进攻端打控卫，防守端打大前锋或者中锋。
    进入十二月，谢候当选11月最佳球员，姚眀的复出表提上日程，看起来事情正在朝更好的方向发展。
    但却没那么简单。
    为了打出最佳默契，步行者让阿泰斯特进入首发名单，让基里连科尝试去打四号位。
    阿泰斯特快35岁了，他已经无法胜任首发的使命。
    至于基里连科，如果步行者全员健康，最适合他的角色是饮水机管理员，他的身体无法经受住强度太大的比赛。
    惨淡的现实摆在面前，基里连科只打了两场就挂了病号，阿泰斯特发挥不佳。
    沃格尔疯狂地试验阵容，为此不惜去发展联盟提人。
    半个月内，步行者打了几场比赛，沃格尔就换了几套首发阵容。
    除了谢候，没有谁的位置是固定的。
    谢候连续半个月打出至少24分14篮板的表现后，对阵湖人的比赛，高强度的压迫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他在禁区激烈的抗争过后倒下。
    大腿抽筋，臀部受伤，他留下17分12篮板的数据。
    只打了三节不到的比赛，如果他打完全场，数据会更可观。
    此时没有人在乎数据了，谢候离场，湖人开启了屠杀模式，步行者被虐34分。
    “卫冕冠军在联盟第一球队面前无力抵抗！”
    “他们更关心的是亚瑟的伤病。如果亚瑟伤势无碍，情况就还好，如果需要休息，步行者就不妙了。”
    “是啊，亚瑟的数据看起来好像迎来了第二次巅峰。”
    “场均27.4分14.2篮板7.7助攻和2.2抢断2.7封盖，这是他巅峰期的数据！”
    “有球迷为亚瑟近半个月的表现所惊讶，而在三年前，这是他的每一晚上的写照。”
    谢候被宣布休战两场。
    步行者的医疗团队需要观测他的臀部伤势。
    他缺战的两场，步行者全败。
    目前步行者排名东部第五，他们被许多球队赶超了。
    当前的东部局势，尼克斯一家独大，斯蒂芬·库里加入后反响良好，和谢俊之间出现了惊人的化学反应，比斯利虽然时常游走于体系之外，但愿意传球的谢俊和可以打无球的库里，让他获得了舒服的单挑空间和满意的球权。
    尼克斯的崛起，是众多偶然中的必然。
    勇士拒绝匹配比斯利的合同，尼克斯白捡一名悍将。
    公牛拒绝匹配库里的顶薪，尼克斯白捡猛将x2。
    起初人们担心比斯利和谢俊无法兼容。
    谁知道谢俊突然开始传球...
    刚开始评论家们嘲讽尼克斯做慈善，因为库里的身体脆得像玻璃渣，结果人目前为止健健康康，打出了全明星首发级的表现和数据。
    之前的霸主，取得两连冠的步行者进入低潮。
    拥有众多老将的他们曾据此成功，却也因此消沉。
    老将没有持续性，拿了冠军，还能否全力以赴很难说。即使有那颗心，身体可以不可以坚持下去也是未知的。
    幸好，两场败仗过后，姚眀和谢候复出了。
    姚眀复出，谢候不必再打大前锋，克劳德和普拉姆利轮流担任步行者的首发四号位，他们需要重整旗鼓。
    匆忙复出的谢候没有带回此前的表现，他的手感下降的厉害，禁区的终结能力也变弱了。
    还好，姚眀休息充足，谢候缺失的部分火力，他补上来了。
    两人带队打到圣诞大战，步行者再战尼克斯。
    同一天，湖人再战快船。
    联盟重现了去年分区决赛的盛景，兄弟大战和同城德比，不打出血不算完。
    圣诞大战上，谢候找回了此前的状态。
    姚眀单方面屠杀德拉蒙德。
    尼克斯依靠谢俊和库里的挡拆同样将步行者打得头痛。
    双方的竞争空前激烈，第三节，比尔持球晃飞雷·阿伦，射中三分高声喊道：“我的时代来了，老头！”
    “耶稣”想还三分，他被严重干扰了。
    不中！
    谢俊正要跑反击，谢候却正面跳到空中压着德拉蒙德的身体抓住弹出来的篮筐，正面摁进篮筐。
    一声巨响，现场的声浪升到最大。
    谢候技惊四座地补扣让步行者士气大振，落地的时候却和比斯利发生碰撞。
    年轻的时候，他的身体好像不锈钢，怎么折腾都没事，但他此前连年征战，又是大前锋，又是中锋，又是控卫，需要增重就增重，不需要就减重。
    他实在没有机会跟詹姆斯似的年复一年地保养自己的身体。
    他想保养，条件不允许。
    因此，和詹姆斯比起来，他的身体更容易出现状况。
    这次撞击，看着没问题，他当时没感觉到什么，却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步行者一气呵成，攻防皆尽全力。
    他们艰难地战胜尼克斯。
    第二次战胜对手，付出的代价是无形的。
    谢候昂首挺胸从麦迪逊花园走出以后，他感到脚后跟有轻微的不适。
    他首先做的是医药外敷，接着按摩，冰敷，唯独没去医院做检查。因为他完成那些步骤后感觉良好，似乎不需要做后续的步骤了。
    步行者裹挟着战胜尼克斯的气势，全速前进，没有再在2013年输球。
    一月的比赛，谢候主动让出球权，让姚眀主攻，鼓励年轻人多出手，突然间失去了进攻欲望和冲击力。
    他的场均得分一降再降，二月份到来前，只有场均23分了。
    一月底，联盟公布全明星大名单，谢候和姚眀入选。
    过去的一月，姚眀场均接近30分，他接到了许多舒服的传球。
    谢候减少进攻，却极注重传球质量，他要确保队友失手和他的传球无关。
    如果有数据统计的话，球探将发现经由谢候传球创造出来的投篮，命中率比平时提升了10个百分点。
    右脚脚后跟的疼痛正在加剧，谢候是双脚起跳，所以问题还不是那么明显，但当他的疼痛进入到连走路都会加剧的时候，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二月初，他开始休战。
    因此，他缺席了全明星周末。
    他歇了几天，伤势不见好转。
    于是听从队医的建议，前往医院做全面的检查。
    检查结果是毁灭性的。
    他去印第安纳最好的医院做了全面检查，检查结果表明，他的右脚脚后跟生出了骨刺，必须摘除。
    “你无法通过休息来让它消失，手术是必须的。”医生说。
    谢候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镇定一些：“手术成功率是多少？”
    “85%。”
    “如果我带着它继续打比赛，你们会给我开止痛药吗？”
    “别开玩笑了亚瑟。”
    医生意识到谢候不是开玩笑：“不，我们不能给你开止痛药，而且，你现在真的不能打比赛。”
    “可是这场手术有15%的失败几率，我怎么能拿我的职业生涯去赌？”谢候变得狂躁起来，“如果你是个投篮命中率很差的球员呢？”
    医生尴尬地笑道：“亚瑟，做手术不是打比赛。85%的成功率是考虑到许多意外和可能发生的并发症算进去的，如果顺利，成功率会更高。”
    那个瞬间，谢候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比赛，如果没有他，步行者接下去要怎么办。
    其次才是康复时间。
    他可以在季后赛复出吗？
    “如果接受手术，我要休息多久？”谢候问。
    医生的答案直接得让谢候绝望了：“68个月。”
    此时正值二月中旬，他不可能赶上季后赛了。
    如果现在接受手术，他还能赶上下赛季的比赛。如果强撑下去，情况恶化，后果不堪设想，还会影响到下赛季，以及更久远的未来。
    听到答案的瞬间，谢候的眼眶湿润了。
    他为自己遗憾和悲伤，他为他失去了再次拿下三连冠的机会痛苦，他在为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愤怒。
    他的拳头紧紧地锁握住，从手背中迸发出来的青筋证实了他的情绪正处于不稳定的状态。
    接下来，医生走到外面，向沃格尔告知了谢候的伤情。
    这是种什么感觉？
    谢候只是说他的脚踝不舒服，队医看完建议他来做检查，他的队友们有的正在休假，有的在打全明星，沃格尔抽出时间陪谢候来做检查。
    他们预期的结果是小伤，最多休息十天半个月，反正谢候的身体那么耐打，能有什么问题？
    沃格尔的乐观等来了谢候赛季报销的消息。
    “怎么会这样？”沃格尔失控了。
    “亚瑟王”对于步行者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场伤病，提前宣告步行者无缘冠军，他们不可能追逐三连冠了，旅途到此为止，接下来没他们的事了！
    医生只能表示遗憾，并再次说明谢候需要尽快做手术。
    “亚瑟呢？”沃格尔问。
    这时，谢候才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弗兰克，这件事先保密，不要通知其他人，让他们好好休息，等全明星周末结束再说。”谢候笑嘻嘻地拍着沃格尔的肩膀，“有你陪我一起为这件破事失眠已经足够了。”
    医生陌生地看着谢候。
    眼前的谢候和方才那个想吃止痛药撑下去的谢候，和那个崩溃到想一拳打爆桌面的谢候，不像同一个人。
    医生愣住了，如果不是谢候主动问他，他可能还会多浪费几分钟的时间发愣。
    “手术之前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