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是要苟延残喘，还是要刹那绚烂？

    虽然住的地方不怎么样，但佩姬·卡特好歹是二战时的英雄人物，更是创建神盾局的元老，退休待遇相当不错，比美国队长这个失踪又回来的还好。
    用的药当然也都是好货，很快就让心脏的跳动恢复正常，她本人也从痛苦、失神中逐渐恢复意识。
    视觉恢复，第一眼看到的——当然不是东+黄的袁满。
    他把药倒完就和史蒂夫换了位置。
    原本他连喂药的工作都不想做的，相让史蒂夫来一场传说中的嘴对嘴喂药。
    虽然佩姬·卡特已经快九十岁了，早已韶华不再，但有着真爱加成，袁满觉得一定会很美丽。
    就算不美丽，也会很温馨，狗粮甜度绝对够高。
    然而，袁满一看药瓶，心凉半截——丫的这种急救药居然是含服形式，丢进嘴巴就行。
    没经验，想当然的锅啊。
    又知道了无用的知识。
    其实也不能说没用，说不定哪天就能用到，毕竟是救命的东西，做成方便服用的含化片也是理所应当。
    好在接下来的发展没让袁满失望。
    “史蒂夫，是你吗？”
    看到史蒂夫的佩姬脸上浮现出一抹恍惚，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触摸眼前的男人，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男人。
    “是我，佩姬。”
    史蒂夫连忙握住她的手，即使没有床头的照片，只凭第一眼，他就是知道那是佩姬·卡特，他深爱的女人。
    “我……回来了。”
    纵然时移世易，世事变迁，佳人已老。
    但在看到佩姬的时候，他的情感依旧如同洪水爆发，不可收拾。
    他说出了那句足足等了七十年的话。
    “嗯，你回来了。”
    佩姬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紧紧地攥着他的手，就这么攥着，攥着。
    “你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我已经……”
    一场冰封，一场沉眠。
    让两人的时间足足错开七十年，原本我生君生，白头偕老。
    如今则是，我生君老——如果史蒂夫同样老了，说不定两人还可以来上一场黄昏恋，可现在想谈也谈不了了啊。
    原本，佩姬还想问问史蒂夫你是怎么活下来，怎么看上去和以前一模一样，但现在她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只知道那是史蒂夫·罗杰斯，她深爱至今的男人就足够了。
    史蒂夫同样如此。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最美丽的你。”
    如果是平时听到这句话，袁满会觉得虚伪。
    但自史蒂夫嘴里说出来，他的心中只剩下感动——因为他是真的这么想，不带有任何敷衍、安慰的成分在。
    袁满相信，如果佩姬现在提出来要和史蒂夫结婚，他一定会答应，毫不犹豫地答应。
    “我还欠你一支舞。”
    又是一句名台词。
    不，用名台词来形容现在是对两人的侮辱。
    这种真挚的感情，如果不是身临其境。再加上有足够的经历是很难完全体会到。
    袁满正好有。
    窥视过c.c.的记忆，经历过jojo世界与大乔和威尔的死别，他对时光流逝的理解已经有着相对深刻的理解，也就更能理解这份情感。
    红颜易老，英雄迟暮——确实人生两大憾事，好在我爱的人不会有此顾虑。
    “嗯。”佩姬轻轻点头，她也不曾忘记那个约定，“可我现在已经没办法跳舞了。”
    “如果真想跳舞，我可以帮你。”
    自佩姬醒来，一直处于冷眼旁观状态的海拉开口了。
    “你？”
    史蒂夫和佩姬同时转头，异口同声，默契度惊人。
    海拉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你觉得我没有这个能力？”
    “这……”史蒂夫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其实是没想过，也不知道。”
    “因为你是个石头脑袋……不过总好过说谎欺骗。”海拉表情稍有好转，“史蒂夫，我是谁？”
    “海拉啊。”史蒂夫理所当然地答道，又在下一个瞬间反应过来，“你是死亡女神。”
    “死亡女神？你是——北欧神话中的那位海拉？”
    佩姬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
    北欧神话的传播力度还是很广的，她当然有听过。
    虽然她并没有和阿斯加德或者其他神系打过交道，但她也算是见多识广的超级大佬，接受能力远非普通人可比。
    “没错，我是死亡女神，我主宰死亡。”
    说话之间，海拉的衣装随之变换，再度变成紧身皮甲和牛角盔的神明形态。
    “史蒂夫能活过来，也是因为——”
    “——不是。”
    一提起这个，海拉的脾气又上来了。
    “他能活过来和我没关系，和某个老头子有关系，他们两个还有站在那边的那个联合起来和我作对。”
    “那你——”佩姬这会儿是真迷糊了。
    这是敌人啊，但怎么看着不像呢。
    “这事说起来有点长，你想听，我慢慢说给你听。”史蒂夫柔声道。
    既然他不担心海拉，佩姬也就不再担心。
    “炫耀功勋的话之后再说吧。”海拉又哼了一声，宣示自己的存在感，“如果你们还想完成那场舞的话。”
    “你愿意帮我们？”史蒂夫直截了当地问，毫不掩饰自己的期待。
    海拉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不算是帮吧，只是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佩姬·卡特，你没多少时间了，即使以短生种的时间观念，同样非常短暂。”
    “我知道。”九十多岁已经大大超出了人类的平均寿命，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而且佩姬可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如果刚才袁满没及时给她喂药，她说不定就没了。
    “我可以将让你暂时拥有巅峰时期的体能，代价是——你残余的所有生命力都会被消耗掉。生命力耗光，就是你生命的终结。”
    “这……”史蒂夫和佩姬面面相觑，怎么也么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
    袁满也跟着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可真是拷问人心的选择啊。
    也是很多世界，很多人都需要面对的选择。
    是要苟延残喘地活着。
    还是要刹那地绚烂。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如何去选呢？
    ——袁满扪心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