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仙路茫然

    白东道：“既是实力为尊，我等比武论道未免又是太伤和气，倒不如我们各自展现神通武学与大家观摩如何？”
    “这是个好主意！”洛嫣也赞成！
    “好，既然如此，那我先来！”聂狂说话之间，狂刀举起，那刀在阳光折射而下绽放光芒，一分为二，二化为四，刀光绽放的同时又在收敛，四柄刀仿佛能将空气破开，随着刀气涌动的压郁之下，每个人都感觉一阵难以窒息，仿佛天地之间都只有他的刀！
    这就是聂狂的狂刀，之前只能一分为二，现在却们二分为四，即便白东看了，也没有信心能与之一战而保证取胜！
    他的刀，进步了不少！
    “刀光化刀，好一手狂刀无敌！”洛嫣都忍不住欣赏！只是她的话，却是让聂狂心中震惊不已。
    自己的四柄刀其实只是一柄，乃狂刀无敌中的一招刀光化刀，即便白东也没有看出猫腻，却不想在洛嫣面前，竟是如此露骨！
    “且看我降龙神掌如何！”场中一魁梧男子跳出，打出一掌，刚猛无匹，阵阵嘶鸣龙啸声传来，震动天际！
    洪家降龙神掌传承久远，而洪家虽不是大里绝顶世家，但却是一个极为古老的家族。
    场中不少人感叹：“这降龙神掌果然有降龙之威！”
    洛嫣却是一声长叹： “这掌法的确可以在当代绽放光芒！甚至无人能敌。只是降龙神掌虽有降龙之势，但也可惜洪家降龙神掌早已不复曾经！”
    那魁梧男子掌法涌动之后收敛，心中也是一阵惆怅。
    “在那个时代，我洪家先祖洪刚从破落之地来到大里，已经身心疲惫，这降龙神掌，其实并不完善！”
    白东面色微变：“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
    洪家男子点头！
    洛嫣道：“在那个破败的时代，只是残缺身躯，洪刚便能凭借降龙神掌将传说中的五爪真龙降服，那是何等威风？”
    全场再次震惊。
    徒手降服真龙！那是什么力量？
    要知道，神话传说中的真龙已拥有仙人实力，难道那位破败时代之后来到大里城的洪刚乃是一位仙人？
    可既是仙人，为何他又会陨落？并且，还只留下了降龙神掌的残卷？
    “洪家……”漫漫回忆之中，洪刚这个人周衍似曾听闻？父亲那个时代的惊艳之辈太过密集璀璨，他也实在想不起来了。
    这时候，洛嫣却是注意到了周衍的异常。
    “敢问周衍道友，是否对洪家也感兴趣？若是对历史有所质疑，大可不必！因为我们这些家族中隐秘不会被载入史册！”
    周衍还没有回答，却见那洪家男子洪烈已经变得激动：“我洪家先祖洪刚乃是仙人，他从破败中走出，来这大里安家已有漫长无尽岁月，谁敢质疑？”
    面对洪家男子的激动，无人回应，毕竟，这些东西并无依据，片面之词，也不值得相信！
    “仙人？”周衍也是无奈摇头：“我当然相信你，只是那个时代的仙人这么多，今又剩下几位呢？”
    周衍的话让洪家男子沉默了。
    洛嫣本有意挑拨心无知周衍与洪烈关系，却不想，周衍仿佛知道的比她更多！
    就凭他对破败时代的隐秘了解，足以证明，他并非一个无知之人。
    寂静的全场，洛嫣声音传来：“那请问周衍道友，对于仙人有何见解？”
    周衍看着面纱之下那个充满好奇的女人，心中一阵快意！
    原来你也有无知的时候！
    周衍没有回答，只是反问：“请问洛家天女，破败时代是什么时候？”
    这也是周衍迫切知道的东西，因为他并没有见任何大里史书中记载着一个“破百时代”。
    洛嫣回答：“东域洲不少隐世强者推测，在当代修士文明之前，有一场彻底灵竭的时代，这个时代便被称呼为破败时代。”
    周衍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这个推测不假，在他被封印雪山之后的不久，便只怕就是天宇修士的一场灾难！
    彻底灵竭！意思是彻底地没有天地灵气。
    正如人在沙漠之中，没有了水，只能慢慢渴死，即便仙人，没有了灵气，在体内真气耗尽之后，也会如同凡人慢慢老去，死去！
    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衍心中有太多迷茫。
    “周衍，你在想什么？”胖子小声将陷入沉思的周衍叫醒。
    周衍看着洛嫣，微笑回答：“洛家小姐，如果在下认为，仙人其实也只不过是一种修炼的境界划分，你会相信吗？”
    “这……”洛嫣难以回答。
    当然，不止是她难以回答，在场之人无不被周衍这个理念推翻了曾经太多认知！
    “周衍，成仙问长生，难道也有错吗？”白东也疑惑地问周衍。
    周衍点头：“有错！大错特错！”
    这时候，现场终于不能平静了。
    修士修炼，追寻仙路，问鼎长生。这是与生俱来的修士信念，却不想，这个眼前的青年却只说仙人是一种境界，并非长生！
    有人直接质问：“那请问周衍道友，何以境界为长生？”
    周衍摇头：“不知！”
    洛嫣也冷笑道：“周衍道友既然不知道，可又为何在此信口雌黄？”
    周衍无奈感叹：“其实这个时代真的变了！当代的修士应该摆脱老辈修士的理念，我们应该明白自己求的不是长生，而是仙路！”
    仙路不是长生！周衍的话仿佛很有道理，如果仙路是长生，为何那些传说之中成仙之人皆已化为黄土？
    洛嫣的信念终于开始有些动摇了，而随着他动摇的还有场中许多人。
    “我本无心长生，只求狂刀无敌，我的理念自古就是狂刀无敌天下，周衍道友之意正符合我道！”
    “仙路到底是什么？我们追求的是什么？”
    “我青云之剑感天地变化，已知当代不同，却不想仙路并非仙路，人间并非人间！”
    “气感仙气，踏入仙路，可如果仙路之上不是长生，那为何又叫仙路？”
    “……”
    每个人都陷入了茫然的大道之中，此结不开，这将束缚所有人的修行之路。
    洛嫣望着天际，此刻的祥云已经变淡。
    “仙路茫然！”
    周衍望着人群，可他茫然的并非仙路，而是自己！
    周衍道：“我等之道，乃问鼎仙路，仙路不是长生，那待仙路之上，我们何不再探寻隐秘？”
    这些都是当代大里翘楚，且不管理念如何，他们终究是一个时代的强者，能被束缚心智，但不可能被任何东西束缚修行！
    “长生太遥远！我们当务之急是先问鼎仙路！”
    “且不管仙路如何茫然！这个时代在变化，种种变故，打破腐朽，我们的路注定辉煌！”
    “是啊！时代不同了，千年前的洛岚山等当代大里青年也只得二十来人同时问鼎仙路，而千年后的我们，竟有五十余人！这个时代的我们注定超越古今。”
    “……”
    洛嫣看着周衍：“那请问周衍道友，仙路走完以后呢！那又是什么路？”
    这本是一些虚无缥缈的问题，根本不是弱小的他们该提及，只是洛嫣心中之志，比天还高，加上对周衍的神秘之处，忍不住让她多问了。
    周衍只是一笑：“洛嫣小姐是问周衍成就仙人之后的路吗？”
    “嗯！”洛嫣点头！
    “如果我说是帝路呢？”
    此话却是让洛嫣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却见她嚷嚷自语：“仙人之上有大帝，大帝之上问长生？原来他说的是真的！”
    “谁？”周衍也很惊奇！能说出这样话的人并非泛泛之辈，只要是有关太古的秘辛，都很有可能为他提供关于父亲他们时代的修士的隐秘。
    洛嫣道：“这是我洛家一位不受族人待见的先祖洛楚风留下来的话！”
    “洛楚风……”周衍若有所思：“一个能说出这样话的人，只怕他也并非普通之人！不知洛嫣小姐能否告知一二？”
    洛嫣道：“我洛家先祖的确不是泛泛之辈，但很多东西事关家族隐秘，就不能多说了，周衍道友，实在抱歉了。”
    周衍微微一笑：“既然这些是洛家隐秘，那周衍也不好多问了。”
    洛嫣道：“仙路暂且不谈，那我们还是继续讨论武道吧！”
    “好！那你们且看我青云剑气如何！”丁宇长剑举起，那剑绽放一道青光，剑气直入天际，与道融合！
    “好个青云剑法！只是剑气便有这等威力！且看我破天一剑如何？”
    一道赤红剑气涌动，同样直入天际，有破开天际之势。
    一青一红，两股无形剑气在天际绽放光芒。
    “这里还有我神女之剑。”
    阿青的剑也随之绽放光芒。
    那是一道白色剑气涌动向了天际。
    三道剑气涌动的同时，三人已经收回了剑，他们本就是相互学习，相互探讨，没必要比个高下。
    白东的武器是一柄折扇，而他更擅长的是轻功，只见折扇煽动之间，带起阵阵狂风，待你发觉他时，他人已至三丈开外！
    场中神通武学绽放，光彩夺目！好在这论仙楼顶有防护阵法加持，否则非得毁了这辉煌建筑不可。
    洪家男子向周衍请教：“敢问周衍道友，你对太古隐秘如此了解，可否为我降龙神掌做一些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