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昔日故人

    燕京，天语传媒。
    日上三更，常人一天的工作现已过半。
    但于小飞的迷妹们，却抛开了工作，在天语门前、热辣的太阳底下，拿着硕大的应援牌站等偶像已超三小时，‘可爱‘的她们，只为得到姗姗来迟那人的一个签名，一句谢谢，或哪怕仅是一个微笑。
    临近上午十一点，一辆白色奔驰保姆车姗姗来迟。
    车在门前停稳，门开，一身潮流卫衣穿着、脸带墨镜却仍能让人看出俊美的青年，在两个身材壮硕的西装墨镜男的拥护下，下了车。
    “啊啊啊——”
    “于小飞、于小飞、于小飞——”
    “小飞你好帅！”
    “小飞小飞，看这里，看这里——”
    “小飞小飞，能帮我签个名吗，我超喜欢你的。”
    迎面而来的高分贝喧嚷、笔记本、闪光灯及汹涌袭来的狂热群脸，即便近半年来已习以为常，但宿醉未醒的于小飞，仍有些被惊吓到了。
    这让有着起床气的于小飞很不爽！
    以至于，即便一路被百多名粉丝前簇后拥着，于小飞仍摆出了一脸高冷、生人勿进之色。
    幸好身后有着公司专业培养的助理提醒，才让走到半路的于小飞‘重启’了亲民属性。
    走进公司，来到电梯前，于小飞脸上泛着的强颜欢笑又消失了。
    “蔡姐这么早找我，知道什么事么？”
    于小飞不耐烦地侧过脸，问身旁的女助理。
    “应该是专辑的事，蔡姐在电话里的语气有些急躁，等下你最好收敛着点。”
    女助理看上去年纪不大，但语气却有些老气横秋。
    “专辑？”于小飞闻言，气笑了，道：“专辑在tt音乐不都霸榜了么，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于小飞还不知道，他的专辑在tt音乐已被人接连***。
    此时的他还以为，天语传媒的艺人总监——蔡姐之所以找他，是责备他未经她允许，便把专辑的网络销售权交给了tt音乐的王希怡。
    想到王希怡，便想到那雷厉风行的丰盈身姿，于小飞不禁荷尔蒙分泌加速、嘴角微翘。
    那晚‘折服’女强人的雄风，他如今还记忆犹新着，以至于近段时间，他对其他女人都有些食之无味了。
    “只顾着纸醉金迷，你当然不知道。”女助理话含讥讽，好心提醒道：“你说的专辑霸榜仅持续到了上半夜，下半夜专辑便被人给屠了。”
    “这不可能，就凭那些新人。”于小飞趾高气昂，继而又惊诧地问女助理，道：“华联又搞事情了？”
    华联传媒，国内八大娱乐传媒公司之一，与天语同在燕京，近年来多有交锋。
    “呵。”女助理轻蔑一声，说道：“想多了吧，就你，还入不了人家华联的法眼。”
    于小飞闻言，不服气欲反驳，电梯门开了，女助理没给他机会，率先走进了电梯。
    “嘿，你把话说完。”于小飞紧随其后，叫嚷道。
    电梯门关，启动。
    “就是那些你看不起的新人屠的。”女助理按了楼层数，继而又道：“所以我才一而再地告诫你，等下收敛着点，别整天一副混不吝的样儿，你还没那资本，懂么，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艺人与助理，两者相辅相成、同喝一碗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而女助理才这般唠叨于小飞。
    “行了，我知道。”
    于小飞心高气傲，语气仍有些不服。但对方说的也是事实，现时的他也真只能忍着。
    十三楼，门开，这里是天语传媒的艺人办公区。
    现时的艺人办公区内，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没跟人打招呼，于小飞带着女助理不急不缓，径直穿过外围的过道，向最里头的艺人总监办公室走去。
    走到近前，艺人总监办公室门开，走出一男一女，继而向于小飞两人迎面走来。
    “呦，这不蔡大美女嘛。”
    看见来人，走在前头的于小飞脚步略缓，食指将墨镜往下一勾，半露的双眸略带调侃之色，语调怪诞地说道。
    “后生懂不懂规矩，叫师姐。”
    闻言，顿下脚步的蔡悠眉头略皱，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其身旁的男助理便当仁不让地说教上了。
    这男助理名叫赵融，一个高高瘦瘦的白净眼镜男。対于小飞语出说教，倒不是无的放矢，毕竟他曾为公司带出过一个‘摇滚小天王’，是公司的老人，赵融自忖有说教一个‘补位’后生的资本。
    “你算哪根葱！”
    闻言的于小飞却不买账，下巴略昂，冲赵融摆出一脸轻蔑之色。
    “好狗不挡道！”赵融被气的面红耳赤，欲要反唇相稽，没想身旁的蔡悠却说话了。
    实话说，蔡悠对这个被蔡姐在酒吧街发掘来的小驻唱，打心底里看不起。那桀骜不驯的性格，比之她前男友周放，有过而无不及。哪怕单论才华，周放也要甩这家伙九条街。
    蔡姐找他于小飞补周放的位置，在她蔡悠看来，更是一步臭棋。
    “切，瘸驴嫌路窄。”于小飞不甘示弱，回道。
    同样的，于小飞也打心底里看不起眼前这女人。曾经的小车模，出道一年多，现仍一无演技，二无唱功，就凭一张玻尿酸打多了的僵尸脸，也好意思骑在他于小飞的头上？
    一时间，两者谁也不服谁，就这么在过道僵持了起来。
    这时，艺人总监办公室的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齐肩短发、斜刘海、穿着干练的中年女人——蔡长喜，天语众艺人都尊称此女为蔡姐。
    “你们在这杵着，很闲是么。”蔡长喜气场十足，语气不善。
    “你，‘男人街杂志’封面不想拍了是不是。”蔡长喜看向蔡悠。
    蔡悠犹如老鼠见了猫，忙不迭摇头，继而带着身旁的助理赵融，闻风而逃。
    见蔡悠走远，蔡长喜又看向于小飞及其身旁的女助理，怒气似压抑在喉，说道：“你，还有你，还杵着干什么，跟我进来。”
    话未落，人已转身往办公室内走去。
    对此，于小飞与女助理面面相觑，继而不敢有所丝毫怠慢，亦步亦趋、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