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觉得还可以再抢救一下（感谢天际

    人生中第一次与修真者对决！
    路远已经准备好了。
    墨家整体的思潮让路远非常的不安，从村庄内的青年与少年们的教育来看，他们的想法都是出了仙灵界之后，在现世夺回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地位，身份，金钱，这一切一切，千年大劫前他们本应该拥有的东西！
    这种思想非常的危险…但数十年的教育已经让墨家的青年修士对这种想法根深蒂固了。
    路远想要纠正为数不多的方法就只有让他们意识到社会的‘残酷’，还有现代社会的各种便利与好处。
    总之就是再教育。
    而最需要教育的正是墨家的族长，这位老妇人…路远已经做好了和她进行一番激烈争论的准备。
    但当墨家管事离开后，这位名为墨雅的老妇人却从手中拿出了一枚淡白色的灵气聚集起来的…灵球？。
    这枚灵球聚合体有网球大小。
    灵气的多少区分路远应该找个时间划分一下的，但最基础的就是宁清师兄初次收到的如发丝一样的灵气。
    这被路远定义为一缕。
    而这位老妇人手上的灵气的份量，路远略微估计了一下大概在三千三百缕左右。
    这也是墨家仙灵界的核心灵气。
    外面所有用于活动和生活的稀薄灵气都是从这枚灵球中扩散而出。
    可以说这枚灵球是现在整个墨家五十多口人的命根。
    但老妇人却把它拿了出来并且双手奉上。
    “墨雅前辈，您这是何意？”宁清师兄也认出了这枚灵球对墨家上下的重要性。
    “你师傅与我是世交，路家人在这千年间数次接济我墨家…老身无以言谢，就当这墨家最后的灵气交付于两位吧。”老妇人说。
    “喂…你们没了这灵气，这仙灵界中的小家伙可全都活不了！”
    路远身旁的黑猫终于开口了，她也没搞明白这个老妇人是怎么想的，老妇人的行为…完全就是在自杀，还是拉上一整族的族人在自杀。
    “墨家延续了千年，但也到此为止了。”老妇人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黑猫的语气显得有些激动，这只名为金钰的黑猫真的很讨厌人类放弃自己的生命，亦或者是献祭掉同胞的生命延续这些行为。
    这位墨家老妇人正在做这件事。
    “墨雅前辈。”路远伸出手揉了一下黑猫的脑袋安抚下了她，出声询问起了这位老妇人会在这种时候选择拉上全族自尽的原因“我没猜错的话，您在年轻的族人之间散播只要出了仙灵界，就能当上人上人，再次拿回墨家的地位，这些都是在欺骗他们的吧？”
    “正如树阁下所言，千年的时间想要忍耐下来，总需要一些盼头。”这位老妇人没有否认。
    “事实呢？”
    “事实是…墨家新生的孩子们一个都出不去。”老妇人用很平静的语气叙述了这个事实“他们这辈子都将会被困在这个狭小的仙灵界中。”
    “……”
    路远知道墨家那些年轻人无法出仙灵界的原因，这一点和法器灵宝之类的东西出仙灵界就会损毁是共通的。
    宁清师兄根据路远的推断应该是道法中叙述的大乘期修士，还是那种稳度雷劫能轻松成仙的级别。
    可道行这么深的宁清师兄出仙灵界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寿命和道行的折损是最直观的，墨家管事出仙灵界也硬生生的被损耗了半条性命。
    这种巨大的反噬作用，也许路远的先天御灵体能避免，但只是暂时的……
    再用一个比较不恰当的比喻，现代社会对于墨家的年轻修士来说…就是一个充满着各种足以致命辐射的末世，他们出去的话，没有路远的庇护，用不了多久就会暴毙。
    他们想要在现代社会自由活动，唯有提高自己的修为，可现在仙灵界的灵气用来维生都不够了，还拿什么来修炼？
    “墨雅前辈，不要这么悲观，还有出路。”路远觉得自己该做些事情了。
    “出路？树阁下有什么方法能救下我们吗？”老妇人也不想做出这种无奈之举，生活在这个狭小自闭的空间中就是一种折磨。
    特别是对年轻一辈来说。
    “我没有办法拯救你们，但我会教你们怎么救自己。”
    路远觉得墨家的仙灵界遭遇才多大点事啊，现代社会的年轻人都不怎么想出门好么！
    仙灵界内的生活氛围太过于沉闷自闭，路远来一手家电下乡，把墨家子弟都培养成死宅，谁还会对到现代社会去感兴趣？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先解决墨家的灵气自给自足。
    “树阁下是认真的？”老妇人有些惊愕。
    “你不想活了，但那些年轻人呢？墨雅前辈，我认为你该给他们一次机会。”路远虽然觉得墨家的年轻人小辈思想都很危险，但这个年龄的人有点奇怪的幻想是很正常的，说白了就是教育的缺失。
    “我何尝不想给自己的子孙后辈一次机会啊，但这天……不给。”老妇人说到这里表情满是苦涩，这千年间墨家到底经历了多少苦难，不是路远这个外人能评说的。
    这种时候路远想说一句很经典的话，但想了想没什么意义，太空泛了，还不如来一点实际的。
    “直入正题，不知墨家有什么能收集生灵气的法门？”路远问。
    “机关御法，灵巧匠书…我墨家修的是成匠斧仙的法门，现世如有人愿意买我墨家造物，且爱不释手的话，我们墨家的香火就会旺盛几分。”
    老妇人说到这里原本被路远点燃的求生之火，却很快就再次熄灭掉了。
    “只可惜这些机关御术出了仙灵界就没用了。”她说着招来了一只木制的飞鸟，这只飞鸟在老妇人干枯的手掌上一蹦一跳，灵巧得就像是一只活物一样。
    这只机关飞鸟很快就飞到了路远的指尖上。
    路远觉得这东西拿出去卖，别人喜欢之前应该会先受到惊吓，然后会被人大卸八块研究到底是怎么动的！
    驱动机关飞鸟的就是灵气，没了灵气这就是一个还算好看的木制工艺品。
    但现代都市的人心性都太过于浮躁，还真没有人会对这种木制工艺品感兴趣。
    最重要的是这只机关飞鸟出了现世，路远只能让它身上的灵气维持一天的时间。
    电池持续时间只有一天的无人机小玩具？客官你要不啦？
    这东西该怎么推广？拍小视频？但灵气的收集方法好像限定是卖给别人啊…
    “我能将这仙灵界中蕴含灵气的东西带出去。”路远把这只机关飞鸟放到了自家黑猫的头上说。
    “树阁下，当真？”
    老妇人原本已经放弃了，但听见路远的话甚至有些激动的站了出来，一旁的黑猫早有准备，一脸炸毛的样子挡在了路远的身前。
    她作为路远的保护者还是很尽职尽责的。
    “金钰大仙息怒，是老身失态了，树阁下…如您真能将墨家的这些机关御法完好的带出这仙灵界，墨家就有救了！”老妇人的声音中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抽泣声。
    这感觉就像是在濒临饿死的时候，有人给了一口粥喝一样，边喝边哭的那种辛酸感。
    “先别高兴太早，我也只能让灵气附着于这件机关飞鸟上一天的时间，过了一天，它就是普通的木鸟，可能还会散架。”
    路远说出了自己能力的极限，可能伴随着路远修炼的功法越来越多，境界越来越高，灵气持续的时间能延长。
    可现在路远在现代社会维持这只飞鸟的‘电池’持续一天已经是极限了。
    “一天。”老妇人的激动也在这个时间限定下陷入了沉默中。
    纵然墨家机关术再怎么巧夺天工，只能维持一天之后完全散架，这不管是谁都不会买的。
    “墨家还有什么其他的制品吗？不要是这些机关造物，食物一类的，糕点，蜂蜜或者…酒，总之你们有什么副业吗？”
    路远看着那位老妇人再次回归万念俱灰的表情，连忙出声劝她不要放弃治疗。
    “副业，酒？”老妇人被路远这么一提醒很快晃过了神来“老身这里确实还有一物，不知能否替墨家继续延续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