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流感来了

    1918年是欧洲经济恢复正常化的一年，保加利亚也不例外，政府也很少启动大的项目，大家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经济转型上面。
    最典型的就是市场上的生活日用品数量大幅度增加了，民众的餐桌生活也变得丰富多彩了起来，往日难得一见的蔬菜水果，现在已经是随处可见。
    1918年4月26日，保加利亚政府宣布取消持续了三年多的物资限购法令，市场完全恢复正常化。
    实际上，世界大战结束后，政府就已经放开了禁令，只不过为了维持物价的稳定，并没有废止战时的生活物资基本保障法案。
    半年多时间过去了，市场上已经拥有了足够的生活物资，这个保障性法案自然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受此影响，保加利亚的日用品价格较之战前上涨了百分之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整个欧洲的物价都发生了上涨，尽管列弗没有发生贬值，但是通货膨胀还是在保加利亚发生了。
    这是世界大战的锅，尽管保加利亚通过政府干预维持了物价稳定，但是欧洲其他国家就不是斐迪南能够控制的了。
    以英法为例，在世界大战中他们的物价就已经上涨了，世界大战结束后，虽然有所回落，但是依然远远超过了战前。
    国际市场上的物价，已经远远超出了战前，作为市场经济的参与者之一，保加利亚自然也难以独善其身，加之最近国内劳动力成本的上涨，最终推动了物价的上涨！
    好在现在保加利亚的经济恢复的还不错，在一片大好的经济发展形势下，掩盖住了通货膨胀带来的危害。
    但是世界经济依然不容乐观，随着世界大战的结束，许多发了战争财的中立国，现在都在面临一个共同的问题——产能过剩！
    为此，斐迪南还多次召开了经济会议，讨论是不是要采取提高关税的手段保护本土市场。
    不过，这一问题还没有讨论出结果来，斐迪南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1918年3月，英国人倡议召开了国际会议，目的是建立一个国际联盟。
    显然，约翰牛也发现他们的实力不足以镇压世界了，继续建立一个新的国际秩序，巩固他们的世界地位。
    这个国际联盟，完全就是斐迪南的蝴蝶效应，和历史上国联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无论是创立的目的，还是发起者都发生了改变。
    就连国联的地址也没有在中立国瑞士，而是在伦敦，参加这次联盟的国家也没有历史上那么多，美国人直接表示不玩了。
    当然，英国人也没有邀请他们参与，如果不是出于影响力上的需要，斐迪南猜想这次联合会议，约翰牛很有可能只邀请欧洲国家参与。
    尽管表面上的理念依然是那么的高大上，旨在：消除战争，平息国际纷争，促进国际贸易，提高民众们的生活水平。
    实际上，这场会议就是英国人的专场，保加利亚和法国也仅仅只是保留了一定的发言权，所有的活动都是围绕着巩固英国人的世界霸权而展开的。
    当然了，这次会议依然达成了不少正面协议，可惜没有强制执行力，比如：如果发动战争，必须要经过国联会议的通过，否则就要受到联盟的制裁。
    但是国际联盟本身不具备武力，只能通过大国的支持而实现，想要干预战争完全寄希望于大国的利益，不具备公正性！
    英国人能够让保法两国配合他们的行动，约翰牛自然也没有少给好处，比如：贸易上的照顾，大家加强了军事经济交流。
    这个年代的世界贸易，还是离不开英国人的，有他们的支持会方便很多，最起码商船被海盗打劫的几率就要下降很多。
    国际联盟一建立，马上就有38个成员国加入，最终形成了英法保的三国理事会，美国人连同他们的小弟，这次都缺席了会议。
    约翰牛达成了他们的大部分目的，通过条约形式约束了各国的殖民地扩张，即：不得向成员国扩张殖民地。
    这一点获得众多欧洲小国的支持，和大佬们做邻居，本来就已经够悲剧的了，现在他们手中的殖民地更是无异于——小孩在闹事之中抱金砖！
    现在的这一纸条约，正是他们想要的，有国际联盟出来替他们背书，终于可以放心睡觉了。
    这其中又以荷兰人、葡萄牙人为甚，谁叫他们的殖民足够的多，他们自身的实力又足够弱呢？
    荷兰人的殖民地一直都被日本人窥视，如果没有英国人的支持，就凭他们自己的实力早就易主了！
    葡萄牙人的殖民地到没有被窥视，只不过葡萄牙政府心虚了，原因是他们在世界大战中掀翻了国王——曼努埃尔二世，引起了哥达家族的强烈不满。
    当时大家都忙于战争，葡萄牙又果断的加入了协约国，才没有找他们的麻烦，但是并不意味着这就完了。
    英国王室一直都有支持曼努埃尔二世复辟的打算，只不过世界大战结束后，乔治五世也差不多被架空了，不敢为曼努埃尔二世过多的耗费自己手中的政治资源。
    但是另一边斐迪南就没有这个顾虑了，如果可以扶曼努埃尔二世复辟，顺便收取葡萄牙的殖民地做报酬，估计保加利亚人会很高兴的对他们动手。
    现在通过国际条约，保住了殖民地，那么保加利亚干预他们内政的可能性又降低了，在他们看来没有足够的利益，斐迪南是不会替曼努埃尔二世出头的。
    当然，他们还不知道这是斐迪南最近太忙把曼努埃尔二世给忘了，谁叫曼努埃尔二世被推翻后就躲到了伦敦，也不不知道跑到索非亚来刷存在感呢？
    至于条约的问题，有的是办法避过，国际联盟又没有规定禁止成员国之间转让殖民地，只要大家自愿的，完全是可以自由交易的！
    ……
    殖民地上大家达成了一致，但是在裁军问题上，主要还是裁撤海军，大家无法达成共识。世界大战结束后，海军军备竞赛并没有停下来，某些国家还在继续扩充，比如说：日本、美国，他们还在继续大建海军。
    为了维护世界霸主地位，约翰牛也不得不跟进，尤其是美国人的海军吨位已经在向他们靠拢了，如果他们不继续造军舰，等到1927年美国海军吨位就要超越他们成为世界第一！
    ……
    没办法，德国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倔脾气，在凡尔赛条约签订后，德国海军在港口自沉了全部的军舰，约翰牛算是白忙活了，没有拿到德国人的军舰，英国人的海军霸主地位也就没有那么稳了！
    当然，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因素，至少无论是法国人还是保加利亚，都进行了推波助澜，比如：康斯坦丁就曾在和兴登堡的谈话中，无意中泄露了英国人将吞并德国海军的事实。
    法国人曾多次派人去羞辱德国海军，讥讽他们是胆小鬼，没有胆子出去和英国人决战云云，反正只要德国海军不采取行动，他们就是懦夫！
    甚至，美国人还在巴黎和会前和德国政府达成了一笔借款合同，利息是相当的优厚，至于有什么内幕交易就不为人知了！
    ……
    反正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英国人的霸主地位不稳了，日本人要打造“八八计划”，美国人更是要建立一支和他们经济地位相匹配的海军！
    为了凑热闹，斐迪南也公布了保加利亚未来的造舰计划，不多只是增加五艘超无畏舰而已，造舰时间自然是：近期了！
    具体这个“近期”是多久，就要看实际情况了，反正是随着国际形势的变化而变化的，斐迪南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刷存在感，又没有真的要加入军备竞赛的打算。
    除非发生了意外，比如英国人突然摔倒了，世界霸主之位保不住了，斐迪南也不介意再推一把，也只有在有便宜可占的情况下，他才会大爆海军！
    法国人也凑热闹的表示，他们要再兴建两艘主力舰，多了实在是造不起啊，世界大战把法国经济打了个半身不遂，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了了！
    剩下的奥匈帝国、毛熊，就先不用考虑了，他们没空，至少在十年之内，都不用考虑他们的外交立场。
    然后，约翰牛表示他们最近很忙，没有搅屎棍的参合，欧洲大陆自然也就太平了。德法矛盾再严重，这个时期德国人也不可能跳出来和高卢鸡斗啊！
    最后斐迪南结合欧洲历史，总结出来了规律，只要让英国人忙起来，大家的小日子都会过得不错，所以大家还是坑一把约翰牛比较好！
    这种背景下，英国人想要拉着大家停止军备竞赛，自然不是那么容易了！
    打酱油的保加利亚好办，只要其它国家同意了限制军备，斐迪南也不会反对。
    忙着恢复经济的法国人，也好处理，法国政府现在正是最穷的时候，他们也不介意再省下一笔开销。
    但是英国人想要保加利亚和法国同他们联合，一起去压制其他国家同意裁军，这个问题就需要商量了。
    或许法国人会出于殖民地安全的考虑支持英国人，但是保加利亚就不一样了，大部分的殖民地都在家门口，不存在什么军事威胁，非洲那两块地又不值钱，没有人会去抢。
    这种背景下，斐迪南才怎么可能白白替英国人出头呢？
    ……
    卫生部部长卡尔·兰德斯坦纳忧心忡忡的向斐迪南汇报道：“陛下，这是我们卫生部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情报，有一波流感正在向全世界蔓延，主要症状表现为：头痛、高烧、肌肉酸痛和食欲不振而已。
    目前已经在美国德克萨斯州、英国伦敦、法国巴黎等城市出现了疫情，在我们的沿海城市察夫特特也出现了内似症状！
    这次流感的危害性虽然还不是很大，但是他的传染性非常的强，卫生部担心还会向全国蔓延，建议政府采取隔离措施！”
    斐迪南翻了翻白眼，什么叫危害性不是很大，那是它还没有爆发，一旦爆发了起来，它的破坏力不比这次世界大战小多少！
    还好保加利亚已经建立了医疗卫生提议，是眼下全世界唯一一个能够实施全国监察的国家，否则还要等疫情大爆发了，他才能够收到消息。
    斐迪南毫不犹豫的说：“立刻启动紧急预案，这次流感传播的速度太快，后期很有可能发生变异，危害性恐怕要超过我们的预期。
    现在我授权你们在疫情爆发区域拥有最高指挥权，当地的政府和驻军都会配合你们做好防疫工作！
    具体的防疫工作，你们自己看着办，反正我不容许这次流感在保加利亚大规模扩散，必要的时候你们可以隔离疫情区的城市！”
    卡尔·兰德斯坦纳脸色大变，非常震惊的说：“陛下，这次的流感也只是传播性强了一点，但是病毒对人体造成的伤害并不致命，我们没有必要这样大张旗鼓吧？”
    斐迪南心中一惊，难道历史发生了改变，这次流感不是传说中的“西班牙大流感”，只是一次普通性的病毒性感冒？
    “历史告诉了我们，大战过后必有大疫，欧洲大陆的这次战争打了这么久，引发一次大疫有什么好奇怪的？
    再说了，就算是普通性的流感，它的传播能力这么强大，难道就不值得我们重视了么？
    现在医学专家发现治疗这次流感的特效药了么？又或者是发现预防这次流感的药物了么？”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重视了再说，就算是搞错了，大不了也就浪费一笔钱，保加利亚还承受的起，要是真的“西班牙流感”，没有引起重视，那就不是钱的问题了！
    卡尔·兰德斯坦纳低着头回答道：“陛下请放心，我回去马上就开始布置，绝对不会让疫情在保加利亚大规模蔓延！
    可是陛下，我们要启动全面防疫工作，那么外来人员就要全部进行隔离处理，这恐怕会引起……”
    斐迪南毫不犹豫的说道：“按照你们的规矩来，经费不要担心，可以走特别费中支出，今年还有2亿列弗够你们挥霍！
    引起的外交麻烦，那是外交部的问题，不会有人追究你们的责任，为了降低你们的工作强度，我会下令从现在开始，凡是外来难民全部都遣送到小亚细亚半岛集中安置！
    同时在疫情没有结束前，保加利亚的商船都不会再前往已经爆发病役的城市，返航的商船也可以令他们先在爱琴海众多岛屿靠岸，通过检查过后才可以进去大陆！”
    知道了斐迪南的决心后，卫生部长卡尔兰德斯坦纳也不犹豫了，反正有老大出面顶着，他只要做好防疫工作就可以了。
    卡尔·兰德斯坦纳慎重其事的回答道：“陛下请放心，我们卫生部一定会做好防疫工作的，决不让疫情在国内扩散！”
    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去就要尽快组织人手，将治疗的药物给研究出来，再不济也要把疫苗给搞出来，否则就对不起这份儿投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