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口是心非

    陈鸽骑马赶到广平府，几经挑选，购买了许多用具和材料。
    除了用来拓展先天之炁的用途外，还需加固辛府周边的防备力度。
    由于触碰妖丹时，没有得到任何提示。
    陈鸽有理由怀疑，这份先天之炁很可能在脱离世界后消失。
    他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物尽其用。
    至于障眼法和幻术，反倒不再抱有期待。
    所以在吞服妖丹后，没有着急向十四娘请教。
    反正亲身经历过，可以在结算时购买。
    那样做，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购买完毕，陈鸽从北门而出。
    沿途调转马头，窜入一片小树林。
    某些测试在辛府做不太方便，最好没有旁观者。
    “外放测试，over。”
    先天之炁外放，用来进攻或者控物，效果都很差劲。
    体内感受明显的炁，放出以后势能会迅速削减。
    “附着测试，over。”
    用先天之炁包裹灵傀，实力强度跟以往没太大差别。
    只不过附着以后，气息会显得更贴近人类。
    “单点测试，over。”
    近身搏击中，将先天之炁凝聚于掌心，贴近目标。
    释放以后，会有波纹震荡的效果，具备一定的杀伤力。
    在小树林中反复测试，时间过得飞快。
    不觉间，太阳都快落山了。
    陈鸽销毁用具，骑马返回辛府。
    进入院内，有几位仆人路过。
    辛老翁找了一天，晚上还是要归家的。
    等确定好住所后，再筹备搬迁事宜。
    陈鸽穿过大堂，来到西厢房前，推门而入。
    屋内坐着辛十四娘，还有面色惨白的薛小小。
    陈鸽眼神闪烁，表情却无变化。
    昨天下午，薛小小前来报信。
    他火速回府铲除预备行走后，竟忘了这画中女鬼。
    见她面如白纸，陈鸽问道：
    “你还好吗？”
    “不碍事的，多休养几日就能痊愈。”
    “嗯，那天真是多谢你了。要是晚些回府，恐怕要出大事的。”
    “恩公谬赞，小女没帮什么忙，不敢当此殊荣。”
    陈鸽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望了过去：
    “别这么说，你做的很好，恩情已经还了。”
    画中女鬼是以报恩为由，暂住于此。
    正好借此机会，可以撇清关系。
    只是这般说辞，实在没什么人情味。
    辛十四娘见状不对，忙笑脸盈盈地把住陈鸽手臂。
    迈开步伐，朝大堂的方向走去：
    “陈郎，快来尝尝奴家煲的汤，很补的。”
    穿过长廊，差不多该开晚宴了。
    陈鸽跟十四娘落座，自有仆人上前添饭舀汤。
    他嘴里咀嚼着一块鸡肉，暗自思忖。
    先天炁丸是妖丹提炼而成，本源一致。
    鉴于三十天内重复吞服，会有效果抵消的影响。
    因此，在服用后没必要继续吞服先天炁丸，免得浪费药性。
    先留着吧，等回到诸天时空再服用消化也不迟。
    除了实验用具，陈鸽还购买了不少捕兽夹，制作了一些陷阱。
    等白天布置在院墙四周，提醒下人小心便是。
    倘若这段期间，又有预备行走上门，定要准备充分的反杀手段。
    ……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十多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段期间，没有其他预备行走现身，让陈鸽度过一段安稳的日子。
    在辛十四娘的授课下，他已经学会障眼法。
    遮蔽范围，大概是半个枕头大小。
    至于幻术，跟障眼法完全是两码事。
    不管怎么学，陈鸽都摸不着门道。
    他自知再怎么努力都学不会，准备等结算时酌情购买。
    这段时日，辛老翁已经在天河山寻到适合的居所。
    奴仆和家眷迁走，让宅邸一下空旷了不少。
    后续的路线和地图，陈鸽提前准备妥当。
    从广平府出发，往西走。
    过天河山、牛金口、最后穿过黑神山脉进入汾阳地界。
    所耗时间，大概是五六天左右。
    沿途多是山路，杂草树林密集。
    要是走官道，很容易遭到袭击埋伏。
    在敌方实力不明的情况下，这样做的风险很高。
    预备行走之间厮杀没有限制，还会爆出遗物盒。
    这些讯息，要在动手之后才能察觉。
    为求稳健，陈鸽换位思考。
    如果他站在设伏者的立场，必定会挑选官道埋伏。
    走小道的，多是了解讯息后存活下的一方。
    此类行走十分难缠，最好不要轻易招惹。
    官道上地势平坦，视野开阔。
    发现软柿子，可以假意结盟，拉近关系。
    再伺机而动，通过偷袭得手。
    若是碰上实力强劲的行走，也能尝试用利益拉拢。
    大部分新人，都不会拒绝瓜分遗物盒的诱惑。
    走小道再不济，就是一对一。
    走官道，很可能一对多。
    孰优孰劣，高下立判。
    权衡利弊后，陈鸽选择走山路小道，相较之下会更加安全。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买卖终有完结的时候。
    辛十四娘站在府邸台阶上，手握休书，面色平静。
    她抬起右手，朝外扬了扬，说道：
    “快走吧，恕小女身体欠恙，难以远送。”
    这样不咸不淡的状态，让陈鸽觉得有些不太劲。
    “买卖达成，大家各取所需，谁也不亏欠谁。
    你就安心留在家里修道，日后必能位列仙籍。”
    为避免十四娘在分别后暗中尾随，他刻意强调了这次的危险性：
    “此去汾阳，危机四伏。稍有不慎，恐怕连命都要搭上……”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我不会跟着去的。”
    辛十四娘打断对话，似乎极不耐烦。
    继而挥手道别，转身关了宅门。
    “砰！”
    见她这般冷漠态度，陈鸽收回视线。
    接下来的历练任务，他有把握完成。
    犯不着滑舌添足，多此一举。
    想到此处，陈鸽扯动缰绳，向西而去。
    ……
    关上大门后，辛十四娘保持的高冷瞬间破功。
    她提起裙摆，迅速跑向偏院的柴房。
    不多时，从里面取出准备好的布包裹。
    里面有银两、换洗的衣物和一副画卷。
    倪向门缝处张望的狐婢，十四娘问道：
    “小翠，他走了吗？”
    “走了。”
    “看清去那边了吗？”
    “西边。”
    狐婢收回视线，见她这身打扮，很是不解：
    “小姐，你不是说……不去吗？”
    “什么时候说的？”
    辛十四娘把门推开，钻了出去，看向狐婢：
    “漂亮女人的话，能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