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上演人性

    没多久，百里穗子也腻了，让优游乐先自己转转，百里穗子去洗浴了。
    优游乐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里转悠着，心道：为什么同样为人，差别会如此之大，如果不是我在研究所通过重重选拔，再加上答应了楚千天董事长的条件的话，现在享受的也根本不会是这种待遇……那些从我身边淘汰下去的废品，因为黑核承受不了过载的信息被销毁，如果不是我克服种种难关才得到的这层身份，估计我也应该会被销毁吧……能有这样的生活，我还得感谢一下那个真正叫优游乐的人，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不知道他的妹妹被别人抢走了会不会后悔，以后整个世界都和他无缘了，我还真想知道人类到底有怎样复杂的心态呢。
    优游乐牵着丘貉姬走进房间，在沙发的位置停了下来，头顶的灯打开，投射出双面玻璃的镜像。
    “怎么样，现在这个位置看我是不是很不舒服？”假优游乐坐在沙发上，对镜子另一边的优游乐道。
    优游乐扑到玻璃上，咬着牙根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假优游乐笑道：“我们？我确实不想干什么，不过我知道楚千天想要干什么，他想要通过百里家族的议会阁获得更多的权限，生态机械体上市的权限，他想要他手下的机械生命体遍及整个恒夜纪。”
    丘貉姬在一旁看着，心道：看来之前是我错怪他了，真正的优游乐原来被关在这里。还有，身边这个坏蛋不知道有什么阴谋……
    假优游乐拎起链子在丘貉姬屁股上踹了一脚，道：“这个畜生，别在玻璃上乱挠，我可不想让楚先生看到这些抓痕怀疑我来过这里。”
    优游乐已经认出了丘貉姬，但知道此时不能声张，否则不仅没人来救之间，也会害了丘貉姬。
    假优游乐道：“怎么？你对这只貉子感兴趣？现在它的地位可比你高多了，它是百里穗子的宠物，而你现在只是阶下囚而已。”
    优游乐生怕被假优游乐察觉了，故意撇开话题道：“接下来，你们还有什么计划？想要凭借百里穗子笼络权利？”
    假优游乐道：“这就不管我的事了，我只要泡到穗子小姐就足够了，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张人皮么？穗子对你怎么好，爱你情深入骨，你还这样对她，落的这副下场你也是罪有应得。”
    优游乐恨愤的道：“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你根本不了解她，更代替不了我。”
    假优游乐冷笑两声，道：“那我们走着瞧。”
    丘貉姬跟在假优游乐身后，见优游乐示意她往身后看，立刻明白了后面有门能离开这里，他是要自己想把那找到打开那扇门的钥匙，但是眼前这个假优游乐还不肯松懈，丘貉姬只能趁他不注意的情况下偷偷溜开。
    崇宫外幽暗的深港内，感染了金属病毒的人已经完全狂化失去控制，倾斜的身影似乎跟不上踉跄的脚步，还有干枯发皱乌鸦似的病恹恹的面孔，病毒在体内分泌了越来越多的金属液体，这些液体像是银丝丝的毛发一样，风干之后随处飘散，尸体更像是犸犽野兽的躯干。
    人类和生命机械体感染金属病毒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结果，人类纯净的肉体感染病毒后将会一直处于狂化的状态，这种癫狂的状态会让他们到处杀戮、屠尽带有鲜血的生物，吸血和传播病毒会给他们带来解渴、止痒的爽感，但这种感觉一旦过去，他们的身体也就会腐败为一堆金属残渣。
    眼前感染病毒的人还保留有一丝人性，他们眼角眦裂，灰白水银状的浓稠液体从他们眼角口中涌出，他们倍感煎熬，一边要忍受着身体被某种邪恶的东西侵占的恐惧，一边还在思考，在身体被侵占的最后一刻，这些人大脑中最清楚的记忆唯是自己的亲人，他们想要在失去理智之前见到自己亲人的面孔，但殊不知这正是病毒经营传播的策略，因为病毒自身想要更迅速更容易的传播，对宿主的亲人下手无疑是最明知的选择。
    文狩在他们还保留有一丝人性的时候，放了他们，很快嗜杀、残忍便会占据他们的脑海。
    崇都内炀火飞絮，那是感染了金属病毒的尸体烧尽后的余烟，街头巷尾到处恐慌暴乱的人群，崇宫里的老管家站在高处，看着那乱象，紧忙对警卫队队长道：“快，快去带人守住北门，绝对不能让任何人闯入辉煌广场。”
    警卫队长道：“警备队已经有几千人分别守住了主大门和东西侧门，议会阁召开加急会意，崇都也已经封锁了，隔离区的龙廷预备队正赶往崇都，由内而外清扫机鬼尸潮，管家你只要照料好崇宫内部的事情就行了，保证百里族家属的安全。”
    老管家穿着一身紧致黑西装，虽然鬓角花白，但精神矍铄，一脸庄重的道：“百里姥爷大人吩咐我一定照看好他的孙女，老夫定当竭力而为，外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队长点了点头，领着亲卫下去了。
    正北门外三重闸道已经紧紧封闭，百米之外一片黑压压攒动机鬼像是犄角的汗牛，畸形的身体变异的头颅，反射着银光粼粼的灰白色眼睛。
    警卫队居高临下，在光屏后架起冲射炮，一排刺目的凌光之波以冲斗之势向机鬼尸潮迸然射出，黑夜中激射的光芒渲彩迷离，眼前的一片白障遮盖住了一切，蒙蔽了杀戮也蒙蔽了恐惧。
    光屏之外什么也看不见，如浪潮一般迭进迭退的尸群始终没有靠近光屏，警备队长带着人增派防区，尸群突破不了防线渐渐退去，警备队越过护城河，想要突破到中心城城墙下，占领城墙后，方便迎接清理机鬼的龙廷预备队。
    护城河暗漕下的匝道，文狩抬头看了看城墙阴晦处的蛛形种，满腔的愤然之气填入手臂，一丝丝冰冷的金属气息渗透出来，手掌上触碰到的铁门闸口金属化了，随着轻轻的戳碰，地下暗道的入口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