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怎么就没有了呢？

    短短两天两夜，这本劝学第一期最初版本，便出版完毕，就等着装订了。第一版几人都比较保守，只印了一万册。（注）
    第三天清晨，老族长就去拿银子、找人脉、跑关系了。
    毕竟，常州那么大，下面有着十个郡一百一十九个县，总人口两千多万。
    这么大的地盘，不提前准备好了，怎么可能将这本书，卖到每一座县城？
    这里，可不是现代社会，打个电话便可。故此，接下来的五天时间内，老族长便一直在跑动跑西，和别人商谈。
    ……
    “这本书是精装版，书页的纸张是优质纸张，其中的油墨，也是上等油墨。而且，个别书页还是彩色的、算得上很良心了。”
    “所以，卖的也贵，我们卖出去是两百文一本，书店那里估计就要涨到三百文甚至是四百文了。”
    听着栎花的介绍，熊岩则是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这几本，彻底印刷完毕，装订完毕的书籍。
    一共有六十页，对于一本杂志而言，蛮厚的。总字数三万上下，平均每页五百字。
    其中的内容，有图有表有字。内容很良心，做工很精良，再考虑到内容的特殊性，虽然贵了一点，但肯定能卖得出去。
    理论上讲，应该很受欢迎，但是实际上嘛，此刻的熊岩，也没把握。
    “对了，这本书的成本是多少？”熊岩忽然说道。
    “成本？恩，印书最贵的就是雕版的价格，只不过，这一次是烨叔亲自雕刻的雕版，不要钱。而且，雕版的原材料，不过是村西头的一颗百年老树的枝干，也不要钱。”
    “不过油墨要钱、纸张要钱。后来装订成线装书的时候，更是发动族人，让不少针线活好的婶婶们干的，我们要给钱，可是她们却不要。这一次，算是没付钱，但是以后必须要付钱。”
    “如果是常规的话，一页雕版需要一两五钱银子，六十页雕版，便是九十两银子。一万册所需纸张的价格也很贵，足足有五十两银子，再加上人工装订的费用，就当做是十两银子吧。”
    一边听着栎花的话，熊岩一边点头，内心一算，成本就出来了。
    “也就是说，这一次一万本书籍的总价格，相当于一百五十两？”
    “没错，而我们卖出去的价格是两百文，当然，由于我们是新书，所以是试卖，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一分钱都没有收到，反而倒贴了一百五十两。”栎花提醒道。
    所谓的试卖，就是书店的一个压价赚钱的方法。新书卖出去之前，是不会付账的。卖出去多少，付多少钱。
    转眼间，十日时光就过去了。一万本书，也装订完毕。都是线装书，一本接着一本的缝制，真的是一个很消耗时间，也很消耗精力的活儿。
    起初之时，村民们还不要钱，可到了最后，却都默默地将熊岩给的工钱，收到了口袋之中。
    当然，在受到工钱的同时，就更感激熊岩了。因为熊岩给的钱多，给的及时，不拖欠。
    而老族长，也在剩下的八天时间之中，通过关系人脉，认识了好几位书店的掌柜，与之商谈，售卖新书。
    十日之后，终于铺货完毕。劝学第一版，也正式出现在各个县城、郡城甚至是州城的书店之中。
    在有的书店中，这本书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在有的书店，则是随便被摆放在某个角落里。
    这一天，某一处书店之中，一位秀才老爷，荷包中装着新发的工资，心情愉悦的来到了某一处书店。
    看着书店之中一排排一摞摞的书籍，就感觉很幸福。
    “有什么刚出来的好书吗？”在看完了许多老书之后，就到了买书时间。
    “有，这几十本都是新出的书，其中，有几本还是很不错的。”
    慢慢的，秀才就看到了劝学这本书。相对于其他的书籍而言，劝学实在是有点妖艳贱货的感觉。
    一般的书籍，封面要么没有，即便有，也都很朴素。
    相对之下，彩色封面的劝学，就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劝学？”
    “知识改变命运？！”
    “好！真好！这句话，说的太对了！”看到这里，秀才只感觉这句话，就是自己人生的写照。
    这位秀才，名叫吴光，今年才二十五岁，可是头发却已经白了一半。脸上，也有不少皱纹，完全是一副未老先衰的样子。
    原本，他只是一位普通人，没有杰出的天赋，也没有钱，故此，没有修炼。
    为了读书，为了发达，只能苦读，拼命地读，呕心沥血的读，读到吐血还在读。
    终于，在去年的时候，考中了秀才，虽然，名次是倒数，刚好过线，但终究是考上了秀才。
    考上了秀才，当上了官儿，也就有钱了。慢慢的开始修炼，满头白发也又一次黑了一半，并且，有着彻底恢复的趋势。
    一想到自己的经历，在看到这六个字，可不就是自己上半生的写照吗？
    回忆了片刻，吴光便做出了一个决定，只要这本书的内容，能有这六个字的一般精彩，不，只要内容不是太差，自己就买下这本书。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
    “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看到这句话，秀才只感觉自己的三观，都收到了冲击。仔细思考之后，便忍不住拍手叫好。
    “好文章，真是好文章，这本书我买了，就冲这句话，就冲这篇文章，这本书多少钱，我买了。”
    “很贵的，要四百文呢。”
    “这么贵？我可是熟人了？”
    “额，三百五十文吧，不能再低了，我也要赚一点。”
    “好吧，不过，确实是一本好书。”
    付款完毕之后，秀才便做到了椅子之上，开始继续浏览这篇文章。
    “锲而舍之，朽木不折……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
    “咦？下面呢？下面的哪去了？怎么到了一半，就断了？真的没有了？”
    “这……这……这……怎么就没有了呢？”
    注：大楚的总人口是五十亿。平均下来，一个省有两亿多，一个州有两千多万，说白了，就是三个州、四个州就和古时的大明朝差不多了。
    所以，读书人的数目，很多很多。这种情况下，第一版只印一万册，在有渠道有关系，可以推广到全州的情况下，是有一些保守的。
    所以，在大楚，州里面的畅销书籍的规模，是十万级别。省里面的畅销书规模，是百万级别。而整个大楚的话，那肯定是千万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