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再聆·琴音

    “龙晶鱼？刚才这碗中的是鱼？”
    “不错，这就是鱼肉！不过这龙晶鱼却只有雪山秘境之中才有，别处好像是再也寻不到了。
    据传说，这龙晶鱼乃是龙涎所化，如果长期食用的话，对改善经脉有着极大的好处！
    如果这鱼再配上玉冰露，同时食用，效果更佳！老师说你已经快要面临突破点了，为了让你的经脉更加巩固，特地吩咐我去雪山脚下的溪水之中，捉了一条这样的鱼。”
    想到阿特里斯前辈，居然为了自己特意去山边小溪去捉鱼，心中顿时更为感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多谢两位前辈，为小子如此着想……”
    “你要是想谢我，吃饱之后，咱俩好好探讨一下箭技之道……”
    阿特里斯看看夜十九一笑。
    夜十九本想吃完饭之后，便进去继续向那黑衣老者探讨关于修炼上的问题，但是阿特里斯既然想与自己研究箭法，只好先将洞中黑衣老者放在一旁。
    从来到大雪山之后，阿特里斯一直想要和夜十九探讨一下公孙箭法与大雪山的箭技。
    只是由于夜十九刚来到大雪山，一切事情还没有稳妥，但是如今既然有了时间，阿特里斯又怎会放过夜十九？
    阿特里斯将碗盘之类的食具放入食盒，随后向夜十九招呼道：“在这峭壁之上实在难以施展，咱俩上上边去。”
    两人一前一后攀到崖顶之上，这方崖顶在早晨的时候，夜十九已经来过，知道这一片比较平坦。
    世间平常箭技所需的那些要点要素，对于两个人来说已经无需多谈！
    就是要夜十九比阿特里斯稍微差上一筹，但是他从小练习公孙剑技，对这些技术要领当然是掌握的无比熟练，两人自然不会探讨那些基本点。
    说是切磋，实际上就是阿特里斯看到夜十九在箭技方面的天赋过人，所以一直想把雪山箭技的秘法传授给夜十九！
    阿特里斯自然不会藏私，先从雪山秘技幻神手讲起。
    幻神手便是将手速提高到最高的速度，便是神也难以看清他的手速。
    当初夜十九与阿特里斯在草原比试之时，就没有一个人，能看清他是怎样射出手中的箭，就是因为他的手速实在是太快了，快得如虚似幻，神鬼难测。
    当箭技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准确率以及各种控弦的技巧都相差不多，所以决定胜负的关键还是双方的速度谁会更快。
    高手过招，哪怕只是快上那么一分一厘，那么几乎就已经决定了一场胜负。
    所以当箭技达到一定的程度之后，每一个箭技高手，唯一想要提高的都是射击的速度！
    从阿特里斯的口中知道了幻神手的技术要领，夜十九又将公孙箭技所需要修习的特殊控弦手法，和阿特里斯交流了一下。
    阿特里斯在箭术上的造诣，自然是高于夜十九！
    将自己的一些心得倾盘相授，这些心得经验对于夜十九的箭技，又有了极大的裨益！
    可以说，在当今世上对于箭技之道的了解的人，除了阿特里斯之外，几乎再没有人能够超过他了，现在夜十九唯一欠缺的，就是修炼上的等级和境界还有所不足。
    两人一番长谈，竟然不知不觉天已入黑。对于箭技上有不少的艰涩之外，通过阿特里斯的讲解，夜十九渐渐领会其中的要点，仔细琢磨之下大多都已融会贯通。
    只是这番长谈，至少让夜十九在箭技上的进步，少用了十年的功夫。
    而阿特里斯对于公孙箭技更是从心底佩服，当从夜十九的口中知道了不少玄奥的控弦方法之后，阿尔特里斯不禁长叹。
    “那公孙不二，不愧被称为箭圣！这控弦上的奇思妙想，不知他又是怎样修炼来的？他果然达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我想这世上根本没有人再能够超过他的人了！就是以后只怕也无人能够超越了！只可惜自己没能生在他那个时代，不然能在他面前亲自聆听几句教诲，不知又该有多大的益处！”
    “阿特里斯前辈，大雪山箭技也有独到之处，以我看来与公孙箭法几乎不相伯仲，实在是难以分出高下！”
    “不，你错了，这公孙箭法乃是那箭圣公孙不二自己独创的！而大雪山的箭法却是历代前人，分别将自己的绝技融入其中，不知融汇了多少人的心血，才成就了的如今的大雪山箭技！以一人之智慧，却胜了无数人总结的经验！在这一点上，如果真的相较之下的话，那么大雪山的确是输了……”
    看到阿特里斯似有萧瑟之意，夜十九出声道：“世上总有一些惊才绝艳，世所罕见的天才，这些人的智慧，的确是让人难以想象！也不知我何年何月才能够达到那样的修为和境界……”
    “小十九，终有一天你会超越他们的，要知道你如今可是学了两家之长，已经将天下最妙到毫巅的箭技，全都学在了手中！我可是期望你会成为第二个公孙不二！”
    “只怕会让前辈失望的，晚辈资质愚钝，在箭技之途，只盼有一日能达到前辈这样的境界，便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哈哈……今日咱俩一番长谈，对于我来说也是有着极大的助益，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天色渐晚，明日我再来找你探讨……”
    抬首望向天边，夕阳西下，只留一点余晖，不知不觉，此时已近黄昏。
    阿特里斯让夜十九回去洞中继续修炼，自己先下了断崖。
    夜十九在崖顶之上，仔细消化了一下今天所学到的那些知识，等从这些感悟中醒过来的时候，星星已经出现在了天上，此时已经入夜。
    忽然想起洞中那黑袍老者，连忙向山洞赶去。
    就在他下了一小半儿，快要接近山洞之时，忽听崖顶之上又传来了一声渺渺的琴音。
    夜十九立刻停下了向下攀爬的动作，凝神细听。
    果然，崖上又传来了一声微微的琴声，夜十九心神大震，他知道这发出琴音的人，就是早晨在崖上弹琴的那位恩人！
    早晨之时，失之交臂，未能前去拜见，此时听到琴音，夜十九又怎会怠慢？
    身子连动，如同灵巧的猿猴一般迅速向崖顶上爬了上去。
    还未到达崖顶，那琴声便如流淌的小溪泉水一般，叮咚之声不断传入耳中。
    那琴音之中似乎极为淡泊，似乎已经融入到这天地之间，所带的只有宁静祥和，并没有将欢乐悲伤以及其他的情绪夹杂在其中。
    似乎抚琴的人性子极为淡泊，以超越红尘之中的纷纷扰扰……
    要知琴韵一道在弹奏之时，最忌被人打扰！甚至有些人在抚琴之前，还会焚香净手，更是会将心神沉浸在音律之中。
    小时候常看到陆三叔弹奏，自是知道其中的规矩。
    夜十九怕惊扰了恩人抚琴，在崖顶下伏了片刻，才用最轻巧的动作，向上慢慢爬了上去……
    夜十九放缓了声息，不敢弄出任何声响，只是静静聆听那悦耳琴音。
    琴声响处，正是那一方青石之畔，自夜十九爬到崖顶之后，便已经听出了琴音正是在那方青石的背面，虽然看不到抚琴的人，但是夜十九已经确定，自己的恩人就在那方青石的背后……
    虽然在音律之上，夜十九并没有过多的深入接触，但是从三叔自小对他的熏陶，依然让他能听出琴中之意。
    只听琴音带出一片宁静祥和，那空灵之意更是让人神往，在这琴音之中，早已让人忘却了尘世中的所有的忧和伤……
    琴声淙淙，带出世间最让人向往的那种意境，夜十九在听闻这琴音之后，已经是有些沉醉……
    夜十九痴痴站在崖头，这一刻已经让他忘却了所有的烦忧……
    琴音悠远，高山流水，苍穹瀚海，繁星皓月，那琴声已将世间所有让人心往的景色，都已带入其中，让人根本无法用任何的辞藻来形容这琴声的意境……
    夜十九已经听得痴了，整个思绪随着那琴声忽高忽低，悠然忘我……
    良久之后，琴声才挑了一个尾音，然后渺渺散于空中。
    当那尾音彻底消散在空中，四周一片静逸，夜十九才从这琴声之中回过神来。
    来的时候夜十九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迹，相信那抚琴的恩人，早已经知道自己的到来。
    整顿衣冠，隔着那方青石，夜十九深深一辑，才肃然轻声说道。
    “晚辈夜十九，多有冒昧，前来拜见前辈……”
    青石之后，并没有立刻传来回应。
    夜十九丝毫不敢怠慢，依旧是深深躬身施礼。
    又是过了良久，方听那青石之后，传来一声极轻微的问话之声。
    “你是什么人？”
    那声音极为轻微，更是极为年轻，并且那声音似乎并不是男子之声，而更像是女子的声音。
    夜十九心中暗忖，难道自己这一次却是找错了人吗？在自己想象之中，这青石之后抚琴的人，应该是一个仙风道骨，一副得道高人的情景才对。
    可是听这声音，似乎更像是一个年轻女子！
    但是自己心中的直觉却告诉自己，这青石之后抚琴之人，定是当初救了自己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