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兔吐人言

    “哦，原来是这样。”
    欧阳羽把自己被逐出家门的事情告诉了沐灵曦一部分，至于偷墨家令牌，自己和墨韵涵的事情并没有过多解释。
    “你难道就不想数落我一下吗？”欧阳羽不明所以的问道。
    “数落你？为什么啊？”沐灵曦天真的看着欧阳羽，没想到他居然提出这么一个奇怪的要求。
    “为什么嘛……”
    欧阳羽此刻的眼角竟逐渐湿润起来，但一旁的沐灵曦愈加感到奇怪。
    “喂，你在干嘛啊？别哭啊，我不过是不数落你而已啊。”沐灵曦无奈的开口说道。
    “唉，算了算了，那我现在数落你，数落你行了吧。”沐灵曦被搞得很奇怪，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人。
    “哈哈，还是算了。”欧阳羽噙住泪水，并未落下，只是很洒脱的对着沐灵曦淡淡一笑，心中仿佛释然了很多东西一样。沐灵曦神情呆滞，一动不动的看着欧阳羽帅气的微笑而入了迷。
    其实这也不能怪欧阳羽，只不过他从小就见过太多冷眼嘲讽了，在这以血染路的武道世界中，能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已经几乎所找不到了。
    “沐灵曦？”欧阳羽见沐灵曦呆呆的像个木头，便开口叫了一声她。
    “啊？我没事。”沐灵曦红着脸，立马拍醒了自己。
    “唔，我刚刚在干嘛。”沐灵曦在心中默默说道。
    “哦，对了，你的衣服！”沐灵曦刚刚盯着欧阳羽看时，余光一瞥，才看清欧阳羽的衣服是由许多种破布组合在一起的。
    “好高超的手艺。”沐灵曦不禁惊叫一声。
    “喂，我说，你的这件衣服是从哪里买的?”沐灵曦急促的问道。
    “衣服?”欧阳羽有些疑惑，这件衣服是他自己做的，不过他光是做这件衣服就足足用了一天，并且奇怪的是，欧阳羽自己明明都没学过针线，却能够行云流水的将这件衣服编制出来。
    “这件衣服是我自己做的。”欧阳羽回答道。
    “自己做的?！”沐灵曦小脸煞白。
    “这可能是一件五阶灵衣吧！”沐灵曦看着这件衣服一时竟再说不出话，幸亏她经常跟着自己的老师所以才见多识广，若是换做同等级的武者根本看不出这衣服的品级。
    “灵衣?灵衣是什么东西?”
    沐灵曦此时更加吃惊，“你居然不知道灵衣?那你怎么做出来的啊？”’
    灵衣，顾名思义，是用灵力做成的衣服，灵衣等级从上到下共有九阶，灵衣极难炼制，若是灵力不足，又或是没有足够的精神力，是绝对不可能炼制灵衣的。
    “不对，你不是没有灵脉的啊。”沐灵曦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没有灵脉却能够炼制灵衣，而且居然还是五阶灵衣。”沐灵曦思考着，但惊讶完全让她无法思考。
    五阶灵衣，放眼整个弥灵大陆也不过九人能够炼制，欧阳羽不仅只用几块破布就炼成了五阶灵衣，而且他本身还没有灵脉，若是给他高级些的材料，获得奇遇开启灵脉，这都有可能炼制九阶灵衣。
    九阶灵衣，弥灵大陆上能够炼制的人一个也没有。沐灵曦的脑洞不知怎么，想的想的就想到这里去了。
    “真是太可怕了。”沐灵曦看着眼前的少年，完全忘却了自己被亲的事情。
    “欧阳羽，你一定要成为炼器师！”
    “炼器师？”
    欧阳羽听说过这个词，炼器师是非常受武者尊敬的一份职业，与炼丹师是弥灵大陆上最顶尖的职业。
    “好！”欧阳羽答应道，他现在终于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了。
    只不过他的心中却还有着一个疑问:“我只是用心缝了缝几块破布而已，怎么会就成了五阶灵衣?而且我没有灵脉，哪来的灵力呢?”
    但从天境的沐灵曦是不会感知错的，既然她说是五阶灵衣，那就是五阶灵衣。
    “不过话说，你为什么会来须凝城啊？看你这样子，应该不是本地人吧？”欧阳羽好奇问道。
    “为什么?”沐灵曦先是一愣，然后就大叫一声，“啊，糟了！”
    不用说，这傻姑娘连自己应该来干什么都给忘了。
    只见沐灵曦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随即说道，“老师让我去须凝森林里找赤焰果。”
    赤焰果，三级灵材。
    “我能陪你一起去吗？”欧阳羽有些心虚。
    他深知自己现在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实力，而须凝森林则是凶险之地，各种强大的灵兽都会要了欧阳羽的性命。
    沐灵曦有些犹豫，但看了看欧阳羽坚定的眼神后，还是做出了决定。
    “好，我们一起去。”
    须凝森林就在须凝城的外侧，路径并不算遥远，仅过了半日，二人就抵达了须凝森林。
    这森林极为诡异，寻常武者根本不敢进入，隐隐约约，森林中央仿佛有一股强大的灵阵之力。
    灵阵，由灵阵师制造，灵阵依旧分为九个等阶。
    欧阳羽此时并没有惊骇的神色，哪怕森林中的阴森气息都让沐灵曦这等从天境的强者感到刺骨。
    “啊！”沐灵曦突然大叫一声。
    欧阳羽听到沐灵曦的惊叫，随即戒备起来，整个神经绷的不敢有一丝松懈。
    只见茂密的树丛中，跑出来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这时的欧阳羽才放下心来。
    “咳咳。”沐灵曦干咳两声，显然是为了缓解尴尬。
    “你不要以为我是害怕啊，我只是被你的紧张气氛给传染了。”沐灵曦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哼，原来是只该死的兔子啊，看我把你抓到然后红烧！”沐灵曦瞪大了眼睛，势必要把这个吓到她的兔子吃掉。
    一股灵力散开，浓密的灵力环绕在兔子身边，牵制的它无法行动。
    “你跑啊！”沐灵曦的眼睛中仿佛燃烧着丝丝火焰。
    欧阳羽也没想到，这么一个担惊受怕的少女竟还是个从天境的强者。
    十六七岁的从天境，天赋已经是十分恐怖了。
    小白兔看了看一步步向它靠近的沐灵曦，眼神竟显现出了绝望。
    欧阳羽倒也真想知道，沐灵曦此刻在小白兔的眼中究竟是一个什么形象。
    小白兔已经放弃了抵抗，心中已经想象出自己被红烧的过程了。
    下一秒，沐灵曦就抓住了小白兔，随后就在它柔白的毛发上蹭来蹭去。
    “好可爱啊，你这兔子可真是有趣！”
    “有趣?”欧阳羽心里居然有些失望，“唉，居然不吃它了，我还想尝尝红烧小白兔的味道呢。”
    欧阳羽心中意想过后，嘴角的口水都快要流出。
    “喂！你不会真的想吃它吧？！”沐灵曦对欧阳羽训斥的喊道。
    明明刚刚提出红烧小白兔的是她，现在却变相过来袒护着它，真是搞不懂她在想些什么。
    “怎么会呢。”欧阳羽连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其实心中还在想着如何把小白兔烧了更好吃。“嘿嘿。”
    “你……”沐灵曦当然看出欧阳羽神情不对，随即就把小白兔搂的更紧。
    可一边的小白兔就遭殃了，樱红的脸上被憋的暗暗发紫，所以，只好被迫口吐人言。
    “人类，快点放开吾，吾马上就要被你勒死了。”
    欧阳羽和沐灵曦各自互相对看一眼，确定自己刚刚没有听错，然后就把目光转到了这只小白兔身上。
    “你，你居然会说人话?！”沐灵曦惊讶至极，这比欧阳羽能炼造五阶灵衣的事情更加惊讶。
    要知道，寻常的灵兽根本不可能口吐人语，只有一些九阶灵兽才可能说出。
    “你是九阶灵兽?！”沐灵曦不敢相信眼前的小不点东西竟是九阶灵兽，传说中才有的灵兽。
    “吾不是九阶灵兽，却是比九阶灵兽更加可怕。”
    “可怕?就你吗？我没有灵力都能把你一拳打飞。”一旁的欧阳羽都忍不了这只兔子说大话了。
    “难道你可怕的地方是装可爱吗？”看着可爱又美味的兔子，其实欧阳羽心里还在想着怎样红烧它。
    “当然不是，你竟敢嘲讽吾；等吾觉醒，吾第一个就要拿你开刀红烧。”
    想不到刚刚的话都被这只兔子给听进去了，现在还记恨在心里呢。
    “还想着红烧我?！”说罢，欧阳羽迈开步子走到这只兔子面前。
    兔子被沐灵曦抱着，根本无处可跑。
    “你小样儿的还跟我斗！”欧阳羽双手掐住了兔子的脸颊，肉嘟嘟的手感让人根本停不下来。
    “你竟敢……”还没等兔子说完，一股更为强大的气息渐渐向几人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