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恋人

    即使在冬天的夜晚，学校后面的美食街也熙攘热闹，这时间到处挤满穿校服的学生，有的搂搂抱抱挤在一处，你喂我一个麻辣串，我喂你一口脆煎饼，形态亲昵，依偎嗲音达达。
    江野和尚川正在一家有搭棚的屋里吃米粉，吃得热气腾腾，江野吸吸鼻子说：“你今天嘴巴很甜，所以你也努力准备了这道题吗？”
    尚川喝了一口冰水摇头，指了指棚外的情侣们：”我们那样才算像努力做题。”
    江野回过头看了一眼，嫌恶道：“俗不拉唧的肉麻。”
    “恋人就是最俗的两个人做最肉麻的事吧。”
    江野皱眉，看尚川倒是挺平静，也看不出是他是为了这题目还是为了自己的恶趣味才说出这么“不怎么尚川”的话来。
    尚川看她纠结，不由地浅笑：”你不是说你最擅长角色扮演吗？”
    “哼，小心我会很投入哦。”江野这话反而有点提醒自己的意味，但她还是靠近尚川眯眼警告。
    尚川也靠过去，鼻尖对鼻尖，淡淡回应：“你会爱上我？”
    江野一怔，爱这个字太大了，她怂了，更不敢看他，只好垂下眼皮抵赖：“呸，我是怕你会爱上我！”
    尚川笑意加深：“说不定我们碰巧相爱了。”
    江野浑身一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伸手摸摸尚川脑袋，叫道：“喂喂，你没事吧！“
    “嗯？”
    “我觉得你应该再喝点冰水。”
    “怎么？”
    “你不是个残次品吗？怎么现在这么多套路！简直可怕。”
    尚川握住江野的手不放开，漆黑瞳光就定在她身上：“江野，你是不是有亲密恐惧症？”
    “胡说！”江野想挣脱，但是没挣出自己的手，反而被他拉近了：“那么——你大概也是个外星人。”
    “我可不是！”
    尚川笑：“那为什么这么害怕我们相爱？”
    江野不承认：“我哪有！”
    尚川也不勉强了，只是低着头想，过了一会儿说：“也许你对我没什么，可至少我是喜欢和你做爱的，更喜欢陪着你看见你，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情欲开发成功的模式，但至少，我想跟你像恋人一样而不仅仅是因为这道题。”
    江野瞪着眼睛看他，看了一会儿眼圈有点红，又咬着嘴唇环顾四周，轻声叹气：“哎，你跟我的第一次表白竟然是在这么low的环境里，真让人生气啊。”
    尚川笑了，伸手揽过她，把她紧紧搂住，就像外面很多小情侣一样——俗，真是俗，肉麻，鸡皮疙瘩都掉一地啦！但是江野想，喜欢一个人，真好，真好，可是她偏偏就不告诉他，她有多喜欢他。
    不过既是恋人，反而不急于床上那点事了，他们一起去看午夜场，又是一件大大的俗气事——几乎是高三党情侣们偶尔必做的事。
    小型电影厅的午夜情侣场，他们坐在最后一排看老片，都是周星驰的电影，《大话西游》《食神》《国产凌凌漆》……笑点都知道，江野还是笑得嘎嘎颠，横着躺在尚川的身上，尚川勾着她的下巴亲，最后竟成了——她看她的，他亲他的。
    “你怎么也不看……”江野被他弄得头发都乱了，起身故作埋怨。
    尚川捏着她腰说：“你往旁边看，只有你像个小傻子一样认真看电影。”
    江野侧头，果然，旁边情侣一个比一个啃得用力，谁也不看屏幕，江野笑了：“看来这题，你又要拿满分了。”
    “不，还有最后一个环节你才能打分。”
    谁都知道这最后环节是什么，江野不说话了，在黑暗里靠着尚川的肩膀，想着想着又偷偷地笑了：“所以等下我们还要开房吗？”
    尚川手指微微收拢，低声回应：“我已经订好了，是个惊喜。”
    江野的眼睛在黑暗里闪了闪：“哇，这情侣演得也太逼真了吧！”
    “我都说了，我准备了很久了。”
    十分钟后，两个人出来了，往东去，尚川带她进到一家高档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幸而二人穿了外套大衣，否则两个穿校服的高中生进到这种场合里还是很怪异。
    江野已经有点不自在了：”这一晚上得多少钱？当恋人也太浪费了吧“
    尚川没回答，只领着她上电梯进房间。
    ”在家不好吗，跑出来会不会被人监控？对了，半夜会有查房吗？”
    尚川统统不答，推开门，插卡，房间马上亮起来，下一秒，江野就惊呆了——这竟然是一间海景房！
    等她驻足窗边欣赏半天午夜海景后，听见尚川在后面叫她：“江野，你看，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江野回过头看，只见尚川在房间角落打开一个小壁柜，里头摆着情趣内衣以及整套性器具——小皮鞭、眼罩、跳蛋，栓脖链，假阳具……
    “你这是从哪里……”江野惊呆了，觉得尚川这个人型工具可能是过度被开发了，怎么变得这么骚？
    尚川回答：“趣梦成人关怀店。”
    江野愣住，怪不得最近孟哥心情大好，念叨有神秘金主在网上订了一批货，原来这金主是尚川！
    “上次你卖给我的工具我还没用，一并带过来了。”尚川说完，把那个硅胶仿真女性屁股摆出来，江野噗嗤笑了：“完了，我家外星人彻底学坏了！说吧，你想怎么玩？”
    尚川没什么情绪波动，似乎这些都不重要，只平静说：“今晚你是主角，是我的主人，我听你的，你想用什么，怎么用都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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