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离别

    东海龙宫
    金碧辉煌的走廊里，谪仙一样的男子翩翩走入大殿，龙王抬头见来人，眸中狂喜：“查的怎么样！？”
    阮颜行礼：“禀回龙王！咳咳，人间异动，有同类之气。”
    龙王疑惑嘟囔：“同类？是宫中出了奸细，还是谁在查本王的底…又有谁知道本王做的事情？莫不是回行岭有人跑出来了？”
    龙王道：“你去人间布一场雨，看一下有何端倪，若将他逼出，斩立决！”
    他眸子毒辣，语气坚硬道：“”本王许你十万虾兵蟹将。”
    阮颜收下兵符：“是龙王。”
    人间：邱都
    近日一事轰动邱都，方知府家千金绣球招亲将至，富家公子已准备多日，待到那天一展功夫，夺得绣球。
    出门便能听人们议论，我想，九儿她……难受吧……
    清晨，我寻九儿来吃饭，军月正迎面而来，我与她有许多不同之处，相同之处可以说没有，我们相识缘于九儿，如今也未曾有过多的感情，即使如此。
    我们所为的，所想的，都是同一个人。
    她道：“九儿不在房中。”
    “嗯？”不在，大清早的会去哪了？
    军月与我擦肩而过，我思量了会开口道：“一起吧。”
    军月长呼一口气：“也好，去街市看看吧！也不知道那呆子吃饭没有，跑哪了，要急死我。”
    “军月。”
    “南杉。”
    这一声呼唤，我心中一软，那个女孩来了，我与门口的她相看，眸子不禁柔情：“九儿。”
    军月大步嚎啕道：“呆子！”
    “呀呀呀！你要担心死我！”
    说着一把便搂住九儿，深深抱着，九儿脚步有些虚，任她抱着，枕在她怀中，九儿浅浅呼吸，淡然一笑：“没事，不用担心，我不是在吗，才离开你们几个时辰呀，就忙着找我。”
    军月撒娇道：“哎呀，这不是早上醒来叫你吃饭没在就想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以后！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
    九儿抱着军月，牵扯着笑容道：“好好好，不会呢。”
    军月：“饿了没？”
    今日九儿脸色有些苍白，毫无血丝，军月捧着她的小脸道：“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看看，脸怎么这么白？！”
    军月欲拉过她的手把脉，九儿避开她，将手放到身后道：“没事，我就是饿了。”
    军月道：“呆子，好吃的都为你备着呢！快来！快来！”
    军月与九儿是发小，我与九儿在一起的时间远远没有军月的多。
    与她相识几年了，时间不久，但我了解九儿，她活泼开朗，没有什么心计，有时候觉得她单纯的像个孩子，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会流露在脸上。
    她…不适合撒谎，哪怕努力隐藏着，也还是会被别人能看见。
    五个人一同围着一桌子菜吃饭，公冶沉默，我不语，我定晴看九儿，今日她有些异常，没有说话，吃饭也是细嚼慢咽，心不在焉的模样。
    “杉儿，多吃点。”
    公冶夹了块肉给我，我对上他深邃的黑眸，浅浅一笑。
    董阳卓不自在道：“今天这气氛怎么这么怪？”
    军月眯眼盯他，夹了一把蔬菜快速戳到他碗中：“怪什么怪吃饭！”
    董阳卓白眼瞟她：“嫂子都给大哥夹肉，你怎么竟夹些青菜给我！”
    军月：“嗯——”
    听军月威胁，他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吃，吃，媳妇夹的自然吃，对了，这都开饭了段……啊！啊啊！你干……”
    彧字未出，我同公冶明显感到桌下，军月狠狠踩了董阳卓一脚，条件反射的自己的脚也轻微抖了一下。
    军月脚踩他的脚，一顿猛搓旋转！
    军月斜眼看了一眼九儿，轻轻呼了口气，咬牙切齿，字字能杀人般道：“好！好！吃！饭！明白吗——”
    董阳卓欲哭无泪，委屈巴巴埋头吃饭。
    门口一道身影进门，没有说什么话坐下吃饭，我同军月同步看他们二人，自己轻微瞟了一眼，军月直勾勾看着。
    他两人似吵架了，各吃各的饭，昔日九儿会为他盛饭夹菜，呼唤他的名字，今日她双眼有些无神。
    自段彧进门，我只捕捉了她眼中一丝伤情，转瞬即逝。
    我将九儿打量了遍？这？她细嫩的双手好像在水中浸泡了许久，指尖许多褶皱，她洗衣服了？
    我疑心，她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我们六人一话不说，一顿闷饭吃完各走各，饭桌上只有我二人。
    公冶道：“杉儿接下下要做什么？”
    我凝眉：“公冶说的哪一件事？”
    公冶：“你在调察的事情。”
    他至今还不知我在调查什么？
    我现在拿捏着三个证据，锁妖塔…鼠妖…龙鳞……早期东海龙王设计诬陷我族。
    我要的是足够击垮他的证据，可这所有的证据和我族没有任何联系，必须弄清楚，他的整个计划，这一桩桩事情都有什么联系？
    好像上天也相助于我，事情也可以看得见点点头绪。
    我答道：“嗯，差不多了吧！”
    公冶道：“杉儿，同我回灵清几日。”
    我应了他，白驹过隙，话说知府家千金抛绣球招亲一事来临，高楼下挤满了年轻男子，年到三十的朝中官员也来到那，大街小巷的人都聚集于楼下看热闹。
    高楼上布着红色绸缎，时分喜庆，方胥儿一火红嫁衣，全身上下金珠闪耀，美艳动人。
    方胥儿同段彧置气，却在这天还是搜寻着他的身影。
    “胥儿！”
    段彧大喊！方胥儿抿嘴笑，步步生莲走去，她的一举一动引楼下的人高呼，男子看一眼便倾倒于她。
    方胥儿开口道：“抢到了我就嫁给你！”
    她这一话似对所有人说，其实唯段彧一人。
    傍晚时分，知府传来消息，段彧一展英姿夺得绣球。
    我陪九儿坐着，她沉默不语，我挂心道：“九儿……”
    九儿眼眸多了我看不清的柔情，不同于爱他的柔情，她道：“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甘愿做妾。”
    九儿拉着我的手轻轻抚着她的小腹，微低头道：“南杉，你看，这是宝宝，孩子的父亲是段彧……”
    我讶异，九儿这是……
    她眼中的柔情？
    是母爱……
    我手掌抚摸着的，是她的孩子……
    九儿泪光闪闪，抬眸对上我丝丝惊讶的眸子，粲然一笑：“哪怕是受委屈…难受……有时候也会恨他…但，我还是爱他，如今肚里也怀着他的孩子，所以……”
    为何，听她有喜，我却高兴不起来，看着她泪光闪闪的样子，我心痛不止……
    九儿那几日如此反常……她怎么可能会同他……段彧！？
    这几月，她独自一人是怎么承受着他带来的伤害，思及此，我心如蚂蚁啃食，泪珠滑落。
    段彧那混蛋！我手刃他也不解恨！
    九儿指尖擦擦我的眼泪道：“南杉，你莫哭，这件事就这样了，已经过去许久……我，我现在要出嫁了，你要同我一样开心，说好同你一起走遍四海，我要食言了。”
    被挖走心那样的疼，我轻轻搂她：“嗯，九儿要出嫁了，我高兴……我高兴……”
    我说着违心话，流着真情泪……
    大婚前几日，我忍着怒火在林中夜夜练剑，公冶静静站在一侧陪着我，已经这样反复第五日了，可，我回想着九儿，旧是心痛。
    “嗡——”
    我崩溃将剑甩在地下，冷剑铮铮插入地面。
    “呀啊！”
    “公冶…我难受……我难受……呜呜……为什么！听着自己在乎的人被那番伤害折磨，自己却要装作看不见！不知道！呜呜！为什么！这，是何等伤人……”
    “杉儿……”
    “公冶，我曾经想，那样可爱善良的女孩子，就应该有一个男孩子一生一世忠于她一人，爱她，护她…可是……”
    “段彧！我想杀了他！我想杀了他……我是这样无能……”
    “杉儿…没事，哭吧。”
    在他怀中我不知道哭了多久，这是我唯一失控的一次……我在乎的女孩……喜欢的女孩子……
    那日，百凤都城，段彧大婚，万人空巷，街头吹锣打鼓，鼓声响彻云霄，十里红妆摆满几条街，迎亲的队伍驶来。
    政侯府，我望着眼前的人儿穿着一袭她喜欢的嫁衣，抹着红妆，今日，她很漂亮。
    军月为九儿梳妆，眼泪吧嗒吧嗒下落，她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九儿看她时，她赶紧擦擦眼泪，九儿道：“日后我出门不便，你们二人要记得来看我。”
    我们应下承诺，九儿走上轿那一刻，军月回屋中哭的惨烈。
    日后再见九儿，又会是什么时候……什么样的场合……
    刚分别我就想她了……感觉生命里好像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