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原来如北

    “睡的真是踏实，就是炕有些硬，咯得慌。“
    这一觉足足睡到下午四点多，韩正光抻了个懒腰，他是南方人，对火炕非常新鲜，却还是睡不太习惯。
    “哎？老六，你说你们家这茅山术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到了你爸和你，却传不下去了。这，是不是有点可惜啊？“刘钊边穿衣服边嘟囔着。
    早上的事，这货有些不死心，茅山术的神秘让他非常向往，“毕竟华大田伯光”对那乌瞳老太太印象太“深刻”了。
    “我去，莫非你刘钊还打算做老爷子的衣钵传人？兄弟，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啊？”
    “张虎你别打击他！老三，你能有这心思是好事，不过想学茅山术并不容易。“
    “首先你得胆大心细，遇事不慌，这样，你要是能在乱坟岗子睡一夜，回来我帮你和爷爷说说。“
    “卧槽！这......我可做不到。在那鬼地方不用说睡一夜，让我待上一分钟就得吓尿了。”
    茅山术门徒选才苛刻，降妖除魔说起来很是炫酷，学习历练的过程绝非常人能够想象，其中的艰辛和刺激，也决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放在古时候，这种职业是好人不愿意干，常人干不了。到了现在，人们都住上了高楼大厦，更是无人问津。
    巫婆神棍都是奸懒馋滑的骗子，靠着蒙人挣点不出力的俏钱而已。降妖除魔？整没整明白那都无所谓，反正有的是搪塞的借口。
    “就算你学了，你以为就很威风？一旦学艺不精，碰上道行高的东西，轻者伤筋动骨，重者家破人亡。”
    “更何况，修道乃窥天之术，无论是人还是妖，都特么学了，定然会天下大乱。所以留下了‘五弊三缺四舍两劫’的说法，想干这行，自己还真得衡量好了。”
    所谓五弊分别是“鳏、寡、孤、独、残”，而三缺说起来简单了，正是人一生不可缺的三样，那就是‘钱，命，权，这是对修道之人进行限制的诅咒。
    而四舍两劫，那是对修道的鬼怪妖物做出的限制，分别是“舍心”“舍谷”“舍情”“舍形”，“杀身劫”与“坠魔劫”。
    “老三，这几样你愿意舍弃哪样？你是没钱行还是没命行？反正，女人你肯定舍不下了。”
    钱命权，这三样谁不想要？更何况“田伯光”最为钟意的女人了，刘钊看明白了，这老六看似公允，实际是变着法子埋汰自己。
    “你们这群牲口，就知道拿我开涮！“
    “老六，你有点危言耸听了吧，我看你爷爷不就挺好的嘛！家庭幸福，儿孙满堂，保养的还那么好，又不缺吃却喝。”
    “你懂个屁！你小子不到黄河不死心，我爷爷有条腿是假的，你们知道吗？“
    ”据说是年轻出道时断了一条腿，原因没人知道，他老人家从来也没说过。所以，我奶奶才不让我爸爸和我接触茅山术。不过......”
    几个人正听得入迷，孙悟天刹车了，妈的，这犊子又开始卖关子了。
    “不过什么啊？你小子总来这套，话说一半就吊大家胃口。”
    “不是我故弄高深，实在是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爷爷从小和我说，我是海中金命，又是极阳之体，即使学了茅山术，五弊三缺也能躲掉。”
    妈的！这么变态牛b还不学，这是赤裸裸的显摆啊！
    “让我纳闷的是，就是我父母不同意，爷爷也可以偷着带我入门啊。可是从小到大，他却没有勉强我。”
    怪不得这小子守着金山却没钱花，那点基础道行连一瓶子不满半瓶子乱晃的水准都及不上。
    “老六，什么是海中金命，什么又是极阳之体？”
    张虎的发问，引起了另外两名“好学之人”的同感，三双眼睛充满着对知识的渴望，紧紧的盯着孙悟天。
    “......fuck！你们几个牲口不是总特么说我是一万个为什么吗？这个海中金命嘛......”
    “小天，叫你几个同学出来吃晚饭，你奶奶可没少给你做好吃的！”
    这些问题，孙悟天也是一知半解，正在挠头之余，门外客厅爷爷的一嗓子救了他的急。
    “行了，先吃饭吧。我和你们说，饭桌上可别问老头子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省的我奶奶唠叨。”
    金秋九月，气温凉爽舒适，吃过晚饭，孙老爷子看起来也格外的开心，居然带着四个孙子辈的人爬山去了。
    “哟！老爷子溜达呢？小天放假了，您这孙子有出息，能考上华天大学，咱们市可没几个。“
    “呵呵，这不孙子回来了吗，带他几个小同学四处转转。“
    “孙老爷子，等着享孙子的福吧，这要放在过去，那可是进士及第啊！“
    ......
    松江小镇，约有千八百多户人家，离小镇不到两公里有座卧龙山，镇上的人对孙老爷子很是尊敬，一路上打招呼的络绎不绝，听着众人的夸奖，孙老爷子的脸也乐成了花。
    秋分刚过，五点多钟正是黄昏，夕阳西下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小天，明天你回去看看你爸妈，正好也带小哥几个转转市区，回头再来爷爷这。不声不响的在我这猫着，你妈知道了，又得背后抱怨我。“
    “爷爷，我现在不缺钱，你留着和奶奶花吧，“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这是你奶奶的给你的。我们老两口有什么花的，领着小同学吃点特色，看看电影。“
    现在孙悟天可不是个差钱的主儿，怕爷爷不高兴，还是无奈的收下了一叠人民币。
    “对了，那个乌瞳老太太的事我和辽宁的道友说了，这老鬼他们追踪很久了，已经发现了它的落脚之处，你们几个也不用再担心了。“
    “其实，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你们学校的那个朱大公子，尽量别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你们年轻人血气方刚，不懂得退让，忍一时风平浪静嘛，何必和人家争个高低......”
    “嗯，爷爷我知道了。那个，我想和你学学茅山术行不行？”
    不血气方刚能叫年轻人吗？硬着头皮听着爷爷的唠叨，孙悟天脑子里冒出了孙红雷的台词，终于忍不住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