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吗。
    隔着一千米的距离，巫妖王转过半身望向潜伏在斜坡高点的cia特工。
    特工的身份瞒不了韩飞。
    这种拙劣的近场电磁波通讯，根本瞒不了韩飞a级网路入侵的关注。对德康餐饮大厦里发生的一切，对于掌握了所有手机话筒与摄像头权限的他而言，不存在任何秘密。
    抓了我的羔羊……
    以为也是不用付出代价的么？
    韩飞对余诗琳这样的女强人没有特别感觉。他的内心不存在怜惜和喜爱，也没有对富二代的莫名嫉妒。
    只是想赠给余诗琳一些不容许拒绝的史诗命运。
    他选中的幸运儿，必然要屹立于新世界的风口浪尖。
    在cia特工颤抖的镜头中，巫妖王的士兵将韩高丽nis的据点屠杀殆尽，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绝望的人勾动扳机打出最后的子弹，但热动能武器打在骷髅只激起了这些怪物的无声嘲笑。外表锈蚀的长刀十分锋利，轻而易举的切入到肋骨之间，直达最脆弱的内脏。
    血还没留出来，就在c级虚拟构造的极度低温下，变成一片片棱形的红色冰晶。
    颇有种妖异的死亡美感。
    韩飞放任那个偷拍的特工逃走。
    李文斌不想在这停留多过哪怕一秒钟，牙齿剧烈碰撞，狼狈的凌乱步伐勉强跑出一条直线，从拍摄点到停车位两百米的距离犹如万米。
    肌肉的剧烈运动，释放出大量热和乳酸，飞速积累让他感觉到越来越强的膨胀疼痛。
    呼吸中渐渐染上血的腥味，那是肺叶过度运动破裂的毛细血管的味道。
    “要赶快离开奉京……”李文斌面如金纸，嘴里咬着烫嘴的字。
    油门轰鸣。
    黑色大众迅速逃离现场，向他潜意识中的安全之地驶去。目的地是cia在奉京的隐蔽据点，德康餐饮大厦。
    韩飞冷静的双眼透过间谍卫星，正牢牢锁定着李文斌。
    这位可怜特工还不清楚。
    巫妖王已经盯上他们……
    此时，布兰度看到了李文斌拍摄到的第一段画面。正抓狂地给他发送通信请求，想命令他立刻离开奉京，绝对不要回到奉京分部。
    可通信的另一头只有被韩飞切断的忙音。
    奉京井字形的工整街道上。
    恐惧的蚂蚁横冲乱撞着，拼命想要回到母巢的保护中。
    1000米，
    500米，
    200米，
    50米！
    终于踏入地下车库，李文斌手忙脚乱地验证身份，带着他的拍摄资料，拼命跑进电梯，重重拍下布兰度办公室所在的6楼按钮。
    哒哒哒——
    电梯里他不停的拍着按钮，仿佛这样就能快一点。
    就在这时。
    李文斌的余光忽然察觉，电梯金属墙壁里反射着一团扭曲影子。他脖子僵硬地转过去，看到了那团影子的真面目。
    是一个披着蔚蓝色法师长袍，头戴王冠的骷髅。
    也正是十几分钟前，屠杀了nis据点的罪魁祸首……
    “啊啊啊——！”李文斌惊恐地叫喊着，手脚无处施放，他拼命地挤向电梯的角落，肉眼可见的冰霜蔓延就快抵达他的脚下。
    6楼。
    布兰度叫停了邱峰和刘艾博士对余诗琳的审讯。
    通过外派特工拍到的视频，他终于意识到一件异常恐怖的现实——吐真剂确实没有失效。
    余诗琳交代的每一件都是事实。
    “它会找到我们……”布兰度低声念道，琢磨着这寒气凛然的诡异字眼。
    就在刚刚。
    奉京市各地区的特工陆续传来情报。
    余诗琳身旁的男人叫做翁嘉兴，是余诗琳亲自打电话叫去的茶楼，想要谈论某件重要的事。
    翁嘉兴被一把华夏产的js精密狙击步枪击中的右胸，没有当即死亡，目前正在奉京市医大附属医院抢救中。
    想要暗杀余诗琳的特工，是南高丽nis的人。
    布兰度没有认错的话……
    视频中的仓库，就是cia暗中调查到的nis据点。如此推断，那个叫巫妖王的魔法生物正在报复冒犯它和它信徒的家伙。
    “我们要尽快转移。”
    布兰度对邱峰说道，他的自尊心让他套了个任务的借口：“叫上几名好手，和我一起去西港市临时处理点事情……”
    邱峰没有立刻听从命令，而是盯着布兰度的眼睛。
    “布兰度先生，您在害怕什么呢？”
    布兰度当即否决：“赶紧执行命令！”
    “这恐怕不行。”邱峰双手抱胸，道：“布兰度先生，你还没向我解释，吐真剂和刘艾博士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从事这行二十几年，基于对cia毫无保留的信任才活到今天。你现在的表现，让我非常困惑且怀疑……”
    他勾住布兰度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问道：“究竟是什么，能让一名曾经的海军中尉害怕成这模样，甚至想抛下所有人偷偷逃走？我很好奇。”
    “这是你没办法理解的事！具体情报，以你的级别暂时还没权利知道——”
    “是巫妖王？”
    布兰度突然对这名理智的得力手下倍感厌烦，这位分部领导像是被戳中心事的小女孩，眼睛不自觉地瞥向左上角，这是标志性的说谎潜台词。
    他一把推开邱峰，“违抗命令？真有胆量啊！你想留在这随你，我必须去执行紧急任务！事后我再找你算账。”
    布兰度按下电梯按钮。
    楼层指示板显示着，电梯从地下四层一路爬升，3楼、4楼、5楼……
    金属门缝隙中隐约传来阵阵声音。
    仔细倾听，似乎是男人打电话的大声喧哗。
    这明显违背了cia的纪律。
    声音越来越近。
    布兰度刚想发作，他突然察觉，这并不是通电话的喧哗声，而是恐惧到变形的惨叫声。
    人类的同理心最不能听得这声音。
    布兰度眼角抽搐着。
    他后退，再后退，想要远离酝酿着神秘恐怖的升降电梯。
    但产自于西门子的新型电梯实在太快了。
    布兰度才退了两步，随着“叮铃”的一声，电梯门缓缓开启。
    宛若地狱之门的黑暗中，他立刻看见了一双燃烧的火。伴随着机械时钟午夜的12道钟声，轮廓分明的骨骸面容缓缓浮现。
    它微张着嘴巴，似乎在发出无声嘲笑。
    冥府的送葬祷告响起。
    “无人生还。”这是布兰度被黑暗侵袭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