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改变与伪装

    特情办。
    第一线的特情人员满头大汗地向领导如实汇报道。
    “目标逃得很快，我们一直追到了海边，远远地看见他骑车跳海。蛙人在那片近海搜索了几个小时也没能发现任何痕迹，包括那辆摩托车。”
    “没有太意外，这不怪你们。”唐继军呵呵一笑，他示意这位责任心强烈的下属坐在沙发上，然后他亲自给倒了杯热茶。
    唐继军早就料到这种情况。
    那个叫周正的神秘人，既然敢明目张胆地出现，肯定做好了国家机器对他缉查的准备。
    经过调查。
    周正的个人资料被摆在特情办领导班子面前。
    周正，男，40岁，海龟华裔，曾经是在东南亚活跃的搏击运动员，在两年前突然失踪，最近一个月在奉京市出现活动迹象。
    李参谋和郭部长都看过了这份档案。
    唐继军点着桌面，哒哒作响，道：“周正作为翁嘉兴的联络人，他在短信中提及的大老板，大概率就是我们在德康大厦找到的视频录像里，那位操纵着骷髅和魔法的神秘法师。根据已有信息推断，他们应该是成组织成建制在活动，而翁嘉兴是周正在奉京发展的新下线。”
    “可是周正为什么这样做呢？把翁嘉兴这样没有受过职业训练的人作为下线，无疑会增加他们组织暴露的概率……”李耀华摸着下巴，略带困惑。
    郭天怀沉思，道：“我们掌握的信息太少，不如先换一种思路。你们觉得互联网上那个召唤黑龙袭击东京的飞神，和这周正与大老是不是一伙人？”
    “我觉得不是。他们的目的性就不太一样。”唐继军摇头：“飞神先声夺人，想制造轰动性事件，然后达成他谋划的某种交易，他更像是一头狡诈的独狼，无论是布局还是先发性，都远远领先于翁嘉兴、周正这伙人。至于周正他们更像是……”
    李耀华接着唐继军的思路，目光越来越来亮，道：“传销组织或是宗教领袖。”
    “两者相比，飞神要危险的多！”唐继军掷地有声道：“这几次特情办的行动，也暴露出我们准备上的不足。我建议成立‘神话资料整理小组’，对此类信息进行整理和分类，或许能得到一些帮助。”
    情报部门的调整和适应能力非常强。
    这些人很快就进入到了韩飞预想的变化节奏。
    从震惊、到抗拒、再到接纳和逐渐适应，最终接轨到韩飞建立的新世界规则体系中，成为韩飞野心勃勃的梦想国的一员。
    韩飞能想到无数种办法通知世界外星文明要入侵的消息。
    但他偏偏选取自己最喜欢、也是最擅长的一种。
    “我希望这世界能因此得到改变。”
    韩飞朗声道。
    “这项技术存在的意义，便是为我们构造一个更安全的社会……”
    此时他正在奉京理工大学礼堂，信息学院的毕业答辩会上。
    灯光明亮，人头攒动。
    飘动的横幅和气球时刻准备挣脱束缚，像是即将离开校园的学子们，即将离开安稳的象牙塔，步入陌生又危险的成人社会。
    殊不知，离开绳子的气球即便躲过了尖锐的树枝，升得再高，也逃不离失压爆炸的下场。
    韩飞正在进行着标题为《智能监控网络补全分析》的毕业答辩演讲。
    台下，陈江山等一众学院教授，作为答辩审核导师，正认真倾听着韩飞的答辩内容。在导师席后，邓宪德正与共同前来的信息专家们交头接耳，对韩飞的论文和他本人评头论足。
    更远处，则是看热闹的学弟和同为毕业生的同级大学生。
    无数条目光聚焦在讲台。
    学士服穿在韩飞身上，显得有些滑稽的肥大，瘦弱的身材、犹豫的语气、躲闪的目光，再加上内敛的宽边圆框眼镜，非常符合人们想象的“自闭科学天才”的形象。
    天才表现出的小小弱点，也让羡慕又嫉妒的笨蛋们找到了微不足道的安慰。
    韩飞的死党，小胖子于明正坐在角落里，目光复杂地审视着韩飞，他是整个奉京理工大学对韩飞了解最深的人。
    两年前，他还记得是夏天，一次大排档聚会上，他们寝室几个人喝醉了和一群社会流氓闹起冲突。
    流氓挥刀砍伤了于明正隔壁床的陈烨，在陈烨眼角刨开条七八厘米的口子。
    那天韩飞就是这幅装孙子的模样——在他用半截啤酒瓶子划开那流氓肚子前，一直都是。没有暴露前，没人知道他人畜无害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只蠢蠢欲动的恶魔。
    “人总是会变的。”于明正对坐在左边的陈烨，摊手道：“飞哥都不写故事开始认真搞学术了，咱们也得努力了啊！”
    “嘿，等着吧。”陈烨没心没肺道：“我跟你讲，我是重生回来的，根本不用努力，明年世界杯直接梭哈一波，回头开着保时捷去找你，把你小子裤衩子都吓成半截，我再给你买十条ck限量版！”
    “你能不能别总是裤衩子、裤衩子的，文明点，别暴露出你总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事实。”于明正白了陈烨一眼。
    陈烨不以为意：“说你学问少你还不承认。总用下半身思考是好事，这叫有慧根。”
    “我尼玛！”于明正没话了。
    毕业答辩进行的很顺利。
    只有两个倒霉蛋，被各位导师怼了个绝望的“不合格”。
    这两人，一个是查重率85%，重复指标过高，明显是直接在知网上复制粘贴，改都懒得改。另一个是查重率太低，低到了0%，引起答辩导师的怀疑，被问了几个问题就暴露出狗屁不会的事实。
    晚上还有场散伙饭。
    礼堂后门，韩飞一身黑色学士服，正抱着靠枕在墙边发呆。唐迪迪蹑手蹑脚地凑了过来，摆出可爱鬼脸“嗷”一声，想要吓吓韩飞。
    韩飞揉了揉脸：“唐大小姐，这招你玩多少次了，我再傻也不会被吓到的。”
    “你就不能假装被吓到，配合一下我嘛？哼哼，一点情趣都不懂的呆子。”唐迪迪气鼓鼓的，红晕的俏脸鼓得像是小金鱼。
    “啊，吓死了。”韩飞夸张道：“厉害厉害！行了吧。”
    唐迪迪被气得不轻，嗔怒道：“我祝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然后她便重重踩着脚步走了。
    才走两步，她突然转身，故意不看韩飞，哼声道：“一会散伙饭你可别偷偷逃走，当懦夫不是好行为哈。”
    韩飞敷衍的点着头：“知道知道。”
    陈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他羡慕地望着唐迪迪苗条的青春背影，咂嘴道：“飞哥，我知道你啥心思，不就是不喜欢唐迪迪这类型的嘛，但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你这招用错了。”
    “为什么？我觉得我做的没毛病。”韩飞异样反问，表示不服气。
    陈烨抱胸嬉笑：“吃不到的果子永远最甜。唐迪迪那样的富家妹子从小含着金勺子长大，要什么有什么，没吃过‘贫穷’的苦，更没体会过‘强求不得’的遗憾，所以就不懂放弃的道理。”
    他敬佩道：“你刚才那波操作，要不是我知根知底，知道你情感方面本来就迟钝，我真要把你当成情感大师了，这招压杆甩饵玩的真尼玛巧妙！”
    韩飞眉毛一挑，虽然不愿意承认，可这家伙说的好像有点操蛋道理啊！